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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對影子說 秦十二 4210 字 1個月前

。如果這戒指真的是他們家的,也許是個傳家之寶之類的東西。那他可真夠愛陶□的。」

徐橫舟:「洛允,你去查查梁茵當年和寧照塵分手的原因,還有那枚藍寶石戒指。芽芽你去查查寧韞的事情。」

啪嗒一聲,許芽芽手裡的筆不小心掉在地上,半天反應過來,彎腰撿起地上的筆。愣愣道:「這件事跟寧韞有什麼關係?」

徐橫舟:「我懷疑寧韞根本就沒有死。」

剛撿起來的筆,又掉在了地上。

兩下輕輕的敲門聲響起:「徐隊長,有人報案。案發地點在穀溪路178號,死者肖晟。」

徐橫舟一頓,和顧庭恪對視一眼。

昨晚他們才查到肖晟,今天他就出事了。看來這件案子一定是和二十年前的懸案有關係,胡納盛,陶□,肖晟這三者的關聯,就一定是破案的關鍵。徐橫舟走在前麵,聶晚意和顧庭恪也一起坐上車,趕往案發地點。

警車上鳴著響亮的警笛,兩邊的車迅速讓出一條道。顧庭恪少有的沉肅表情,眼神靜靜的看著前方,徐橫舟也不說話。聶晚意奇怪道:「肖晟是什麼人?你們認識他?」

顧庭恪回過頭:「肖晟在二十年前是當地有名的幫會老大,手下的人作過不少案。我母親的死就是他的司機酒後駕駛。而且父親死前曾經也見過他,不僅這樣,我在家裡還找到一些關於他二十多年前曾犯案的線索。由此推斷父親死前應該是在追查他。」

聶晚意一頓,回頭看他:「你怎麼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

顧庭恪一頓,緩緩道:「你在睡覺。」

在他家的這幾天她醒的時候都和他在一起,他哪有時間背著她看資料。此時他一說,她才反應過來他是在什麼時候去看的卷宗。偷偷看了一眼前麵的徐橫舟,見他正低頭看卷宗,便偏過頭去不再說話。

很快便到了案發現場,這次媒體沒有比他們先一步知道消息,隻有在附近住的居民遠遠的看著,並不敢上前。所以還算安靜。警員利落的拉起警戒線,將他們都隔絕在外麵。

徐橫舟踏進大門,有幾個傭人瑟縮著站在門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徐橫舟從左至右的打量了他們一下,然後對著一個年紀稍大的男人問:「誰報的警?」

一個小姑娘舉了手,帶著一點恐懼的往前走了一步:「是我,是有先生的電話來找他,所以我就上樓找他。但是沒想到他已經死了。」

徐橫舟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問道:「死之前他在做什麼你們誰知道?」

小姑娘又繼續道:「先生一般喜歡這個時候睡午覺,他很討厭別人打擾他的,所以我們平常這個時候都在做自己的事情,誰也不敢上樓的。」

那個年紀稍大的男人也接過話道:「先生的脾氣很壞,他們這些小姑娘平常做錯事,打破了什麼東西經常要挨打的。」

徐橫舟一挑眉:「他對你們這麼壞,為什麼你們還願意留在這裡?」

小姑娘瑟縮了一下,和旁邊的人對視一眼不敢接話,年紀稍大的男人歎了口氣:「誰也不想留在這兒啊,主要是先生給的錢多,再加上先生不讓我們走,說如果我們走了,我們的家人就別想有好日子過。就這樣我們忍忍也就過去了。」

徐橫舟點了下頭,肖晟本性凶狠,對待家裡的傭人非常嚴苛,在外仇家也眾多。如果不是仇家尋仇,也有可能是家裡的傭人忍無可忍殺了他。餘光看見宋君君和湯峪已經趕過來了,他轉過身對幾個傭人道:「待會我的同事會為你們做一份詳細的筆錄,你們暫時不要離開這裡。肖晟的屍體在哪裡,帶我們過去。」

年紀稍大的男人彎了下腰,然後率先走上樓梯。雖說是幫會老大,住的地方卻很有藝術氣息,看來還是個有文化的幫會。一麵牆高的實木書架上擺著各領域的專業書,最下麵一排還擺著幾本心靈%e9%9b%9e湯和一些言情小說。

徐橫舟打量了一下,這個幫會老大還是個有少女心的老大。真是人不可貌相。

男人在一間房間門口停住腳步:「就是這裡了,先生死前跟我們說自己要睡午覺,吩咐我們不要進來打擾他。我們發現他死的時候也沒有動過他的屍體。接著就報警了。」

徐橫舟點了下頭:「你先在門口等著,有事情我再叫你。」

聶晚意輕推開門,上下打量了一下,門鎖完好沒有被撬過的痕跡。取出工具輕輕撣去門鎖上的灰塵,然後小心的在把手上套取指紋。如果兇手從門口進來,他碰到把手就一定會留下指紋。

肖晟的臥室看上去非常整潔,簡單的黑白兩色佈置的非常冷硬,簡單卻不顯得空曠,看來他不僅有少女心,還非常具有專業眼光。地上散落著一些藥丸,還有一個打翻的藥瓶,聶晚意拿起來看了一眼藥名,是安眠藥。

枕頭上有一根粗黑的頭髮,聶晚意用鑷子夾起來放進證物袋,回頭看了一眼肖晟。他此時正背對著門口斜斜的躺在陽台的躺椅上,雙手耷拉在兩邊垂到地上。頭髮灰白微長,看來這根粗黑稍短的頭髮不是他的。

采證結束,聶晚意對門口的顧庭恪道:「可以進來驗屍了。」顧庭恪回過身,聽從徐橫舟指示站在一旁的男人看見他的臉愣了一下,然後神色複雜的看著顧庭恪進了房間,戴上醫用手套,緩緩在肖晟麵前彎下腰。

聶晚意注意到他的表情,走過去問:「你認識這位法醫?」

他正盯著他的動作出神,聽見有人問自己話,收回視線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搖搖頭:「沒有,可能隻是在哪兒見過一麵吧,有點眼熟。」

☆、相視一眼

初步驗屍結束,顧庭恪環視了一下整個房間,走到陽台的地方,伸手觸摸了一下欄杆,然後往下看了一眼。回頭問道:「肖晟下午要去見什麼人?」

男人回答道:「我不知道,這個要問司機才能知道。」

顧庭恪:「不,你知道。你還知道兇手從什麼地方進來,殺了人之後又從什麼地方出去。」

男人看了顧庭恪一眼,又快速低下頭:「不,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而且你剛剛不是說先生死因不明嗎?怎麼又成被殺了?」

顧庭恪背對著窗戶站著,逆光下的他眼神微斂,狀似淡然:「死因不明是指的凶器不明,並不是指的自殺和他殺。你從我們一進來就一直跟在後麵,徐隊長讓你先出去忙,你卻一直守在門口,應該等的就是肖晟是自殺還是他殺的結論。當然你可以說是關心主人的死因,或者是有什麼能幫我們的,但是你的表情沒有一點傷心,更多的著急。你的手腕有傷,所以經常不自覺的揉動傷處緩解痛苦。身上有藥膏的味道,看來沒有時間去看醫生,是靠自己解決。你和其他的傭人手背上均有疤痕,看上去極像煙疤,如果我猜得不錯,應該是肖晟燙的吧。」頓了頓,抬起頭:「你們,很恨他吧。」

男人走上前,冷笑著開口:「我當然恨他,他是什麼人想必你們都知道。我們在這裡工作有多辛苦卻不是你們能想像的,打罵那都是最輕的。可我沒有殺他,樓下那些小姑娘被打了隻敢偷偷哭,要是敢下手,早就殺了他了,還能等到今天。」

顧庭恪一挑眉:「知道包庇兇手,妨礙司法公正要受到什麼樣的懲罰嗎?」

他低下頭:「我真的不知道,你再問一百遍,我還是這個答案。」

顧庭恪也不再追問,隻是淡淡的笑了一下:「也許兇手會感謝你的執著。但那並沒有什麼作用,遲早我會親手將他找出來。如果你知道兇手的聯繫方式,請你盡快通知他。」④思④兔④網④

說完,脫掉醫用手套,遞給站在門口低眉順眼的男人,跟著湯峪一起回瞭解剖室進行詳細的司法解剖。

許芽芽走過來,小聲靠在徐橫舟耳邊:「陶□的遺囑公佈了,本來她的律師是胡納盛,但是由於他遭遇不測,所以遺囑改由目前事務所負責人宋惟之宣讀。陶家那套房子歸安語,其他的遺產全部都留給了一個叫顧彥白的人。」

徐橫舟一頓,側頭看著她:「顧彥白?」

許芽芽點了下頭,嚴肅的道:「是個美籍華僑,最近剛剛回國。具體的資料我還在查。還有寧韞那邊的消息有了,他十八歲那年和養父母一起死在一場火災裡了,另外我去機場和車站查過,沒有他的乘坐的記錄。另外梁介的身份查出來了,他是陶□也就是當年的梁茵,一個遠房侄子。」

徐橫舟和她相視一笑:「看來,這個案子越來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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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證物化驗完,踏出鑒證科大樓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半了。從下午開始就開始下的雨,一直到現在也沒有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趨勢。顧庭恪剛剛打電話過來,說大概要晚一會來接她下班。

聶晚意站在凸出的沿子下,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整個空氣裡的清爽,感覺心口的憋悶也被掃清了不少。她一直覺得自己這輩子,除了暗戀他的這些年,其他和別人比簡直幸運的不像話。總覺得應該再添一點坎坷才像正常的生活,一直這樣平坦,反而讓她越來越忐忑,總覺得會發生什麼。

這幾天她的右眼皮總是跳,心口也覺得一陣陣的抽抽,給聶寒江打了幾十遍電話,他都說家裡很好,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最後還不放心的問她是不是發生了什麼。

胡納盛、陶□、肖晟、寧照塵這些人都和二十年前的案子有關,真正危險的應該是正在調查這個案件的顧庭恪。還有那個至今悄無聲息的神秘人,對他來說都是極大的危險。想到這裡,她的右眼皮又跳了一下。

正想著,突然一道強光一閃而過,她瞇了瞇眼,在微弱的路燈下看清那是顧庭恪的車。雨落在車山上,激起綿密的細霧。顧庭恪從雨幕中緩緩而來,右手撐著一把漆黑的傘,與夜幕融成一色,隻有連綿不絕的雨滴落在傘麵上,彈起小小的水花。

逆光而行的他臉上看不見任何表情,隻有緩緩前行的身姿高貴挺拔。腳下偶爾踩上小小的水窪,濺濕他的褲腳。聶晚意突然想到某個電影裡的男主角曾這麼說:『風吹亂我的秀髮,因為他也嫉妒我的俊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

聶晚意跳下台階,顧庭恪順勢接住她:「笑什麼?」

聶晚意搖搖頭,背著手看他:「你猜。」

顧庭恪把傘往她那邊挪了一點,遮住她的微微打濕的肩膀:「那我來猜一猜,如果猜對了有沒有獎品?」

聶晚意考慮了一下:「沒有。」

顧庭恪跟在她的身後,她在前頭背著手跳過一個個積水的小坑,他突然道:「晚晚。」

聶晚意一回頭:「嗯?」%e5%94%87上立刻被貼上一物,軟軟溫熱。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一不小心踩到一顆不知道什麼人扔在那兒的小石頭,整個人立刻向後仰去,顧庭恪眼明手快拉住她手臂,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