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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對影子說 秦十二 4252 字 1個月前

緲的父親,他的家庭條件完全有能力撫養你。我猜測應該隻是讓你以被收養的方式,在楊家長大。我之前聽到他和我媽的談話,是想讓你平安的長大,沒想到你居然去讀了醫學和法學。你會回國調查應該是他也沒有想到的。我覺得,這個案子應該有一定危險。」

顧庭恪沉默了幾秒,然後抬頭看著她:「晚晚,如果再發生任何危險的情況,站到我身後,讓我來保證你的安全。」

聶晚意點點頭:「嗯。」

她低下頭攪動著碗裡的粥,如果發生了危險,我當然是希望也能保證你的安全啊。就像你所希望的我不會受傷,我也同樣希望你一樣健康。不止是你能保護我,在發生危險的時候我也想幫你。

作者有話要說:  今晚回來的晚了點,所以延遲了一會更新,我現在就去放存稿箱,明天絕對不會晚,看作者菌真摯的眼神。

☆、幼時夢魘

吃完飯,顧庭恪收拾了一下去了廚房洗碗,他已經恢復了照片,之前那個密碼失去意義,這張照片也沒有什麼價值了,唯一有的就是那是他和母親的合照。她握著盒子去了書房,取出之前拚好的照片碎片,再加上最後的這張碎片,正好可以拚成一張完整的照片。

那是顧庭恪和他的母親,她沒有見過她,隻在照片上見過她的樣子。他是在母親死後才和父親搬到A市來的,所以連她的墓也沒有去過。油畫風格的照片,小男孩的下巴微抬,兩隻手插在口袋裡,透過照片都能傳遞出來的自信倨傲。他身後的女人婉約沉靜,眉眼帶著溫柔的笑意,微卷的長髮攏在肩膀一側。看著這張照片,聶晚意的腦子裡突然冒出一個詞來,時光繾綣,歲月靜好。

他洗完碗,回到書房的時候,她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手裡緊緊捏著照片的一角,紅潤的嘴%e5%94%87微微抿著,有一縷頭髮斜斜的搭在鼻尖上,輕輕皺了下眉,然後無意識的揉了下鼻尖,換了個姿勢。顧庭恪眼明手快的接住她的頭,才讓她免於摔到地上。趴在桌子上睡相也能這麼差,他輕輕搖了下頭,然後攔腰將她抱起來,走向臥室。

動作輕柔的把她放在床上,低頭%e5%90%bb了下額頭,拉過被子蓋在她的身上才出了臥室。

照片拚合完畢,那是他最後一次和母親的合照,在他生日那天。拍完照片不久,母親就在一場事故中身亡。他握著那張照片緩緩閉上眼睛,從小就比別人聰明,比別人記憶力更好的他,對於母親和父親的死亡,記得異常深刻。

母親死於車禍,是去接他放學的途中發生的。他和父親趕到醫院,母親溫柔的臉灰白平靜,冰涼的手指,靜止的呼吸。院方連同母親屍體一同交過來的還有染著暗紅鮮血的淺藍色裙子,粘稠的血液凝固,發出濃厚的腥味。

父親平靜的領回母親的屍體,抓了肇事司機。然後著手辦完母親的後事,十幾天裡幾乎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對前來弔唁的人視而不見。小小的他麵對父母的親友,本能的鞠著躬。母親的黑白照片擺在正中央,照片裡的她溫柔婉約,笑意綿綿。

照片兩邊擺著她生前最喜歡的花,那是父親親手一支支插上的。他愛母親勝過了任何人,就連身為他們兒子的他都不能比擬。親友們沉重的握著父親的手,惋惜的說著節哀順變。

他不知道是不是參加每個葬禮都要說節哀順變,可有幾個能真正麵對死亡能真正做到不難過。生死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任何一瞬間所發生的事情,都不是能即刻接受並能作出應對的。

辦完了葬禮,父親帶著他搬到了臨近的A市,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帶他回過星海市,也沒有帶他去祭拜過母親。

父親越來越癡迷工作,一年幾乎有三百六十天都在警局度過,他自己一個人學會了怎樣照顧自己。隔壁那個有點驕傲有點煩的小姑娘,其實是他唯一的朋友。他比任何人都喜歡這個小姑娘來煩自己,那會讓他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自從母親死了之後,父親幾乎忘了自己還有一個年幼的兒子,除了留下日常的花銷,他從未關心過這個幼子怎樣生活。即使他智商再高,他仍然是個孩子,需要父母的關心。

後來,他從照顧聶晚意這件事中,找到了被需要的感覺,甚至於在她提出:喂,等我長大了你娶我好不好?這件事時,他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給了她鄭重的承諾。

再後來父親去世,他放學回家看見圍在家門口的警車,從人群中鑽進去就看見父親躺在血泊中,仰麵往上,雙目圓睜。他嚇得坐在地上,書包掉在地上發出砰地一聲。有人看見了,喊了一聲把孩子抱出去,誰讓他進來的。

緊接著他就被人抱了出去,可看見了就是看見了,腦海裡還是一片猩紅。父親鮮紅的血還沒有凝固,白襯衫被鮮血染的通紅,空氣裡全是粘稠的血腥味。整個客廳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散落一地的文件和摔倒的椅子。

他忍不住的發抖,身邊突然一片黑暗,什麼光都沒有了。空氣冷的彷彿都要結成冰了,他在黑暗中齲齲獨行,感受不到一點來自外界的陽光與溫熱。

……

聶晚意突然驚醒,坐在床上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掀開被子下床去廚房倒了杯水,回來的時候發現書房的門半掩著,隱約聽見一陣清淺的呼吸聲,她輕輕推開門,顧庭恪正趴在書桌麵前,走近一看才發覺他睡著了。

極度不安穩的睡眠,額頭上密密的汗珠,她抽了幾張紙巾輕輕的替他擦拭額頭上的冷汗,清楚的感覺他在發抖,難道是夢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突然被他一把勾住食指,她一愣,隨即感覺到他的顫唞變輕了一些,便任由他握著手指。

換了一隻手替他擦了汗,見他不再顫唞,呼吸聲也逐漸緩慢均勻。便試圖抽出手指,沒想到被他握得太緊一時難以掙脫。也隻能站在一邊任由他握著,直到他醒來了。

聶晚意打量著他的睡顏,睫毛濃黑密長,皮膚在陽光下顯得異常白皙,卻讓眼窩下的淡青色更加明顯。鼻樑高挺,下頜弧線流暢。再往下就能看見他襯衫下漂亮的鎖骨。她甩甩頭,停止自己的遐想,抬手遮住照在他臉上的陽光。

時間一長她的手臂就覺得有點僵硬酸累,甩甩手臂活動了幾下。一看都已經下午了,他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聶晚意眼明手快的接起來:「你好,我是聶晚意。」

對方頓了一下,道:「我是徐橫舟。驗屍報告和你交過來的化驗報告我看了。有點案情想跟你們討論一下。」

聶晚意看了顧庭恪一眼,道:「我們本來也打算下午過去看看,大概半個小時到。」

**

到達公安部的時候,徐橫舟正在給陶□的大兒子陶棕錄口供。

徐橫舟:「請問這個月的26號,也就是昨天11點到下午2點之間,你在哪裡,和什麼人在一起。」

陶棕雙%e8%85%bf交疊,神情自若的斜靠在椅背上,表情沒有一點驚慌:「我在陪我太太逛街,那天是她的生日。」

徐橫舟:「有人可以證明嗎?有沒有購物□□或者是可以提供給我們的刷卡記錄。」

陶棕雙手一攤:「很不巧,我太太並沒有喜歡的東西,所以我們什麼都沒有買。」

徐橫舟:「我希望陶先生能夠據實回答,你拿不出不在場證明,就代表你有殺你母親的可能性。據資料來看,陶□女士曾經要求過改遺囑,她不止一次的在公司和家裡威脅要去掉你的繼承權。而在她死之前,你曾經找律師確認過遺囑的內容,是不是這樣?」

陶棕突然傾身向前,眼神淩厲:「她是我母親,我比任何人都瞭解她,她威脅我改遺囑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我知道她愛說一些氣話。」

徐橫舟也微微傾身,看著他的眼睛:「你母親的律師是胡納盛,而在你找他之後的第二天,他就被殺了。我有理由懷疑,他拒絕透露你遺囑的內容,你懷恨在心,於是殺了他。」

陶棕:「我殺了他有什麼好處,他隻是個小律師,我承認他說話很惹我生氣。但我不可能會因為這件事就去殺他。殺他一個小律師毀了我自己?他配嗎?」

徐橫舟:「那最好請你如實交代,昨天11點到下午2點你在什麼地方。」

陶棕向後靠著椅背,偏過頭不再看徐橫舟:「我要找律師,律師來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徐橫舟從審訊室出來,看見窗外的顧庭恪,走過來:「怎麼了?一直盯著他看,你覺得他有可疑?」

顧庭恪轉過身:「嫌疑人還有誰?」

徐橫舟:「陶家的幾個子女和孫女裡頭除了陶棕都有不在場證明,應該沒有可疑。唯一有可疑的就是陶□孫女陶櫻的男朋友,梁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顧庭恪:「去看看。」

徐橫舟走進另一間審訊室,聶晚意和顧庭恪站在窗外看著。聶晚意突然發現這個梁介就是昨晚檢驗出指紋的那個梁介,隻是比照片看上去更加清瘦白皙。

徐橫舟:「請問這個月的26號,也就是昨天11點到下午2點之間,你在哪裡,和什麼人在一起。」

梁介雙手交握,麵對徐橫舟的提問顯得很緊張侷促,緩緩的抬頭看了他一眼:「我和陶櫻在一起。我們去吃了飯。」

徐橫舟遞出一樣東西,輕輕推到他的麵前:「這個是在你宿舍裡搜到的,按照你一個學生和你的家庭條件,應該買不起這個價值兩百萬的藍寶石戒指吧。我勸你還是說實話。」

梁介深吸了一口氣:「我那天去了陶家,這個是陶櫻奶奶交給我的。她說讓我好好對陶櫻,然後就讓我走了。」

徐橫舟:「據我說知,陶□不止一次嫌棄過你的出身,還曾將你從陶家趕出去過,她怎麼會將一枚兩千萬的戒指交給你?」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是超……準時

☆、嗷嗷嗷嗷噗

梁介雙手在桌子底下交握,小心的看了一眼徐橫舟才道:「我知道我配不上陶櫻,但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也清楚她奶奶懷疑我是看上了她的錢,但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我隻想靠自己的力量給陶櫻幸福。昨天她把我叫過去,交給我一枚戒指。她說這枚戒指是一件很重要的東西,千萬不能給任何人知道,還交代了一些讓我好好對陶櫻的話就讓我走了。」

徐橫舟翻了一下資料,問:「鑒證科的同事在陶□的衣服上發現了你的指紋,是不是你進來偷戒指被她發現,索性將她推下樓梯,造成失足摔死的假象?」

梁介急切的搖頭:「我沒有推她下樓梯,我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小心碰到了她,可能是那個時候留下的指紋。」

顧庭恪曲起食指在%e5%94%87上摩挲了一會,拿出手機撥通了徐橫舟的電話:「按我說的問他。」

徐橫舟往窗戶看了一眼,點點頭。

「你碰到她的時候,她的皮膚怎麼樣?」

「有點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