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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對影子說 秦十二 4250 字 1個月前

對於他的這種隨時隨地%e5%90%bb她的習慣,也許她一輩子都習慣不了。想到一輩子這個詞,突然間覺得%e8%83%b8臆之間脹滿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情緒,讓她忍不住閉著眼,任他加深了這個%e5%90%bb。

顧庭恪順勢攬著她的腰一起坐在長椅上,磨蹭了一下她的頸部。

「我昨天查到,陶□和父親當年的案子有關。」

聶晚意一聽,心裡咯登一下:「胡納盛查當年的案子,緊接著就被殺了。你查到陶□和當年的案子有關係,緊接著她也被殺了。這兩件案子之間會不會有聯繫?他們都和二十年前的滅門案有關?」

顧庭恪眼神沉肅:「當年的案子絕不止是陶□一個人,肯定還有其他人參與進來,而這些人一定不會比她簡單。調查這個案子注定會很危險,晚晚你怕不怕?」

聶晚意堅定道:「不怕。」

顧庭恪微微一笑:「不愧是我的顧太太。」

聶晚意臉一紅,推開他:「什麼顧太太,你別亂喊啊。我還沒嫁給你呢,而且你也沒跟我求婚。」

顧庭恪伸出左手,放在她的手上,十指交叉。語速低緩,聲音沉穩:「這個是我母親的遺物。她去世的時候,什麼話都沒有留給我。不過我想如果她還活著一定對你這個兒媳非常滿意。你願不願意嫁給我,做我的顧太太?」

那天他給她套上這個戒指的時候,她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個戒指看上去有些舊了,而且尺寸也不是非常合適。她雖然一直沒有想通是為什麼,但是直覺覺得這個戒指一定有特殊的意義。沒想到居然是他母親的遺物。

這樣貴重的一樣東西,她覺得手指突然沉重起來。雖然那天她說哪有在醫院求婚的,其實不管是在醫院求婚,還是在多浪漫的地方求婚都不要緊,重要的是麵前的人是他,那就足夠了。她怎麼捨得把戒指摘掉。哪怕是個草編的她也會當做寶貝般珍視。

聶晚意轉過身,麵對著他:「哪天,帶我去見見……婆婆,好不好?」

顧庭恪嘴角笑意明顯,顯然他聽見這個稱呼,心情非常好,就連聲音都像帶著情緒:「好。醜媳婦總要見公婆。」

聶晚意抽出手,背過身去:「你才是醜媳婦呢。」

顧庭恪從身後攬住她的腰,把頭輕輕的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磨蹭了兩下:「好,我醜。顧太太最美。」

聶晚意突然想起來下午解剖時隻見湯峪的事情,問:「你下午去哪兒了?怎麼隻有湯峪過來驗屍。」

顧庭恪的動作明顯僵了一下,然後淡淡的說了聲:「沒什麼,上去吧。我也要回大學給陶□做解剖。」

聶晚意嗯了一聲,他的背影在路燈下顯得異常頎長挺拔,淺淺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等到下一個路燈時卻突然消失成一個不規則的圓。然後他拉開車門坐進車裡,很快便消失在夜色裡。

綠化帶上的樹木已經長出了嫩嫩的葉芽,下午工人來修剪過草坪,到現在還能聞到清新的青草味。聶晚意轉身上樓,整齊遇見從另一個方向來的徐橫舟。

作者有話要說:  改……個……bug……

☆、以身相許

他朝她點了下頭,然後就徑直往電梯走。

聶晚意叫住他:「橫舟。」

徐橫舟停住,轉身看著她:「怎麼了?」

她走上前,然後越過他走進了一旁的樓梯間,那裡平時就沒有什麼人進出,現在下了班更沒什麼人來,相對來說是個談事情的好地方。徐橫舟救她,和對她的感情,她不能選擇無視,那是對他的不尊重。

徐橫舟跟著走進來,裡麵沒有燈,漆黑一片的樓梯間裡隻有兩人的呼吸此起彼伏。聶晚意首先開口:「那天,謝謝你救我。」

徐橫舟的呼吸一窒,緊接著笑說:「沒什麼,要是我眼睜睜看著你有危險還不去救你,庭恪一定會把我活生生解剖了的。再說了我是做什麼的,人民公僕,哪有看見群眾有危險不去救的道理。」

聽見這句話,她更覺得心口一酸,以前她一直以為徐橫舟對自己隻是朋友的感情。直到那個人挑明了這件事,她才想起來他曾經做過的那些事情,遠不是朋友會做的。

她第一天進入鑒證科,被老師罵的狗血淋頭。他路過,替她買了一杯熱咖啡,然後陪她通宵拚了一塊玻璃。

她第一次去兇案現場,吐得昏天黑地,他從口袋裡摸出一顆酸梅遞給她。說吃了就會好多了。從那以後每次去兇案現場都能拿到他的酸梅,直到後來她習以為常,再也不需要那顆酸梅來抑製反胃。

……

從小到大,她的心裡隻有顧庭恪,從來不知道這個男人對她的感情是愛情,回想起來他曾做過的這些事情,她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去回應,甚至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麵對他。這段時間她在家休養,不用麵對他卻不能不想到。但今天在陶家看見他時,明顯的比之前瘦了很多,果斷淩厲的決策也掩蓋不了他滿臉的憔悴。

感覺到她的沉默,徐橫舟也靜靜的靠著牆。她不知道怎樣麵對,他也同樣。

又沉默了一陣,他轉過身拉開門,原本就沒有開始的感情,也不需要結束。既然理不開,索性就不要理了。

聶晚意握了下拳:「橫舟,我不想說什麼謝謝你喜歡我的話,也不想說對不起。我知道那樣是侮辱你對我的感情。我們共事多年,你很瞭解我,我也瞭解你。你對我的好,我每一件都記在心裡。從小我就喜歡顧庭恪,從他搬到我家隔壁的第一天,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他。這麼多年的等待,我知道喜歡一個人是多辛苦的事情。我知道你和顧庭恪是很好的兄弟,也知道你麵對我們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

徐橫舟突然轉身,一把握住她的右手將她抵在牆上,聶晚意的後腦撞在牆上,悶哼了一聲。

徐橫舟的語氣低沉,咬牙切齒般開口:「你為什麼不自私一點,這樣我還能告訴自己,你其實不那麼好,我可以試著忘記對你的感覺。你說你知道喜歡一個人很辛苦,可你不知道看著自己喜歡的人,和別人兩情相悅是什麼樣的感覺。這種感覺你永遠不會懂。」輕笑了一聲,又道:「嗬……我想讓你跟我在一起,也是想給你幸福。雖然出了點岔子,但總歸還是殊途同歸。那就足夠了,其他的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如果實在覺得對不起我,那就讓我做你孩子的乾爹。」

聶晚意深深吐出一口氣,用力的點頭:「嗯,一定。」

徐橫舟揉揉她的頭,輕笑了一聲就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聶晚意沉默了一會,也拉開門從樓梯一階階回到了鑒證科。

宋君君已經累的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聶晚意取下衣帽架上的風衣替她蓋上,然後穿上白大褂,戴上手套走回證物桌前,一樣樣進行化驗。等所有的證物化驗結束已經早上五點半了。最接近地平線的地方露出一抹淺淺的橙黃色,在往上是厚重的藍黑。隱約還能看見星星。整個星海市異常沉寂,燈海霓虹都沉沉的沒在黑暗中,隻能遠遠看的出一座座大樓影影綽綽。

聶晚意站起身,才覺得脖子已經酸痛的不行了。走向窗邊用力伸了幾下懶腰,抬手捏捏僵硬的後頸。宋君君在背後打了個大大的嗬欠:「啊……我怎麼睡著了。你怎麼沒有叫醒我啊,讓你一個人化驗。」

聶晚意轉過身:「收拾一下回去休息吧,今天放你一天假。」

宋君君不好意思的笑笑:「謝謝聶姐。你不走嗎?」

聶晚意:「我待會整理一下報告給徐橫舟送過去,你先回去吧。」

宋君君走後,她又坐回辦公桌前去,等整理完報告都七點鐘了。她脫掉白大褂,又鎖上實驗室的門才往公安部去。到的時候,辦公室裡幾個人都東倒西歪的睡著了。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她輕手輕腳的走到徐橫舟的辦公室前,往裡看了一眼,他也靠在椅背上睡著了。麵前的辦公桌上淩亂的擺著一些兇案現場的照片,和收集來的資料、口供等。腳邊的白板平靜的躺在地上,手裡還鬆鬆的握著一支筆。

她輕輕擰開辦公室的門,躡手躡腳的取下衣帽架上的衣服,蓋在了他身上。然後把化驗報告放在了他麵前的桌子上,又輕輕的出了辦公室。

回到家時,顧庭恪已經在家了。聶晚意一開門就聞到一股香味,她循著味道走到廚房。他正背對著門口煮粥,她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被他帶回家時,她醒來看到的也是這副場景。

走上前,攬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後背,笑道:「小娘子這麼賢惠,在下無以為報,隻能以身相許了。」

顧庭恪姿勢不變:「在下?不想在上嗎?」

聶晚意突然抽出手:「變態。」

加了一夜的班,整個人都昏沉僵硬的不行。花灑衝下來的熱水,逐漸紓解了身體上的酸累。厚重的霧氣把整個浴室都籠罩在迷濛中。聶晚意伸手在鏡子上抹了一把,裡頭是一個臉色紅潤的女人。剪短的頭髮經常撩的脖子處的皮膚刺癢,幾乎從未短髮的她,一時無法習慣,總想伸手整理。每一次碰觸到發尾時,總覺得那一切恍然若夢卻又歷歷在目。

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指,已經消腫結痂的十指,留下淺淺的粉色疤痕。這個對她和他都有著極大威脅的人,至今還在逍遙法外。顧庭恪那日帶人衝進去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像是提前知道他們會來一樣,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的消失無蹤。

她和徐橫舟雖然親身經歷,但卻拿不出任何有用的線索。如果他說的那個故事是真的,那麼他到現在都平安無事,無疑是個高智商罪犯。起碼在綁架她的這件事上,他連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

聶晚意洗完澡,正好門鈴響起來,她走過去開門,是個快遞員。包裹寫的是顧庭恪收,聶晚意一驚,每次他收到快遞都沒好事,不知道這次又是個什麼東西。忐忑的簽完名,關上門把包裹放在餐桌上。

「第一次是心臟,後來是我的頭髮,你說這次不會是個炸彈吧。」

顧庭恪端著粥出來,放在桌邊。順手取過餐叉劃開包裹膠帶,裡頭既不血腥,也沒有炸彈。隻安靜的躺著一片照片碎片,那是最後一部分,隻差它就能拚成一張完整的照片。他隨手把快遞盒子放在一邊的椅子上,回廚房洗了手又走回來坐到餐桌邊,靜靜的盛著粥。

聶晚意:「不先看看照片嗎?」

顧庭恪把碗遞給她:「吃完再看不遲,又不會跑。」

兩人靜靜的吃著粥,他突然道:「你知道聶叔資助我的事情麼?」

聶晚意攪動勺子的動作一頓:「知道,怎麼了?」

顧庭恪抬眼看她:「我查到父親死的前一天,曾經把一些東西交給了他。他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會死一樣,那天他很早就把我送去學校了,那是他除了報名,第一次送我去學校。」

聶晚意回想了一下:「按理說把你交給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