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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對影子說 秦十二 4227 字 1個月前

接著就是一段長長的寂靜,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的脖子,這個動作讓她覺得噁心,也覺得害怕。全身的寒毛都像是要豎起來,特別是他手掌下的那一塊,連呼吸都冰冷了。就在聶晚意幾乎就要以為,接下來即將是他再一次的毒手時,他突然鬆開手,淡淡的道:「對,我不僅殺了他。我還吃了他。他被我殺掉之後,我把他放在了他平常冷藏酒的冷櫃裡麵。整整三個月才把他吃完。不得不說他的肉真的太難吃了。」說完,手指輕輕擦過她的%e5%94%87。

聶晚意覺得一陣噁心,被他碰過的那一處皮膚都起了%e9%9b%9e皮疙瘩,克製住劇烈的反胃,她沒有再說任何話,隻是默默的等著他再繼續說下去。他有這樣變態的嗜好,她必須非常小心的不激怒他,在顧庭恪趕來之前,盡量讓自己活著。

他卻不肯再說了,隻是輕輕的歎息:「原本我給你準備了另一道菜,可你居然猜出了我的心思,真是太遺憾了。好好休息吧,讓我們一起期待今晚的到來。」

聶晚意的意識逐漸混沌,慢慢的聽不見他的話,也聽不見任何聲音。彷彿又墜入了一個極深的黑洞裡,沒有任何著力點,隻能不斷的下沉,耳邊響起獵獵風聲,呼呼作響。

恍惚間,她聽見一聲巨大的聲響,可預期之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緊接著她便再次陷入黑暗。

這次的昏迷,她做了夢。夢到小時候學校組織打預防針,她很怕疼,死活也不肯去。儘管老師抱著她又哄又騙也不能成功讓她同意紮那一針。特別是看見從醫務室排隊出來的他時,跳下老師的%e8%85%bf就往他跑過去。

他接住她飛奔過來的小小身體,低聲詢問:「怎麼了?」

她吸吸鼻子,故作高傲的偏過頭:「我不想打針。」

顧庭恪穿上另一隻袖子,揉看一下她的發頂,然後輕輕的擦掉她臉頰上的眼淚:「別怕,我陪你進去,好不好?」

聶晚意還是不肯回過頭:「不去,說不去就不去。」

顧庭恪捏住她的鼻尖,輕輕的笑道:「你是不是怕疼了?這次打的預防針是預防……」她突然摀住他的嘴,又恢復了往日的倨傲神色,趾高氣揚的看著他:「胡說,才不是呢。我問你,要是我乖乖去打針,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顧庭恪拿開她捂在嘴上的手指:「你說。」

「等我長大了,你要不要娶我?」頓了頓又道:「我阿姨說,喜歡一個人就是每天都想和他在一起,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永遠都不分開。你想不想和我在一起?」

顧庭恪揉揉她的頭:「好,等你長大了,我就來娶你。」

後來她長大了,成年了。畢業了。工作了。身邊的朋友們一一結婚了。他始終沒有回來,他離開了很久很久,久的她幾乎要以為年少時的那句話,隻是一句戲言。而她為了這句戲言,居然真的就傻傻的等了十八年的時間。無數個夜晚,她默默的仰望滿天星河。忍不住在心裡想,他是不是已經不在了。

再後來,她和他,終於應了那句歌詞。終於等到你,還好沒放棄。

再次醒來時,鼻尖滿是藥水和消毒水的味道,她不敢睜開眼睛,怕那是他另一種折磨她的手段。可等了很久,也沒聽見那道讓她心驚肉跳的聲音。緩慢的睜開眼,長時間的昏迷讓她無法一下子適應光明。眼睛傳來尖銳的刺痛,她下意識閉上眼睛,反覆好幾次才能稍微適應。

打量著四周,雪白的牆壁,雪白的窗簾,雪白的屋頂和透著熾白刺眼光芒的燈光。置身於完全陌生的地方,她不自覺的又開始緊張。右手像是有一股冰涼的東西正在汩汩往裡流動,她順著手背一看,是一根輸液管,針頭□□她的手背裡。

屋裡的儀器滴答滴答發出規律的跳動聲,突然卡噠一聲,門鎖轉動的聲音傳來,她下意識一抖,以為他又過來了。每次她的清醒都帶著無所避免的恐懼。甚至不敢看向門口,隻能緊緊的閉著眼睛,等待下一輪的折磨。

他終於救出了她,在他們衝進去時,看到的那副景象像是有一隻手緊緊的拽住了他的心臟,狠狠撕扯。又像是有人拿著一把最鋒利的手術刀,狠狠的在他的心口上挖出一個大洞。她原本白皙的臉龐已經佈滿血汙。那雙手比照片中更加扭曲變形。嘴%e5%94%87殘破,一道道清晰的傷口,都在昭示著她曾經受過怎樣的虐待。

進了醫院之後,才知道她受的傷遠遠不止這些,鎖骨處明顯腫脹,皮下嚴重淤血,鑒定為鎖骨骨折。

顧庭恪放下盆,擰乾水盆裡的毛巾,一根一根的輕輕的擦拭著她的十指。然後又放進盆裡洗乾淨了再次擰乾,擦著她的額頭、臉頰。最後,輕輕的握起她的左手,放在%e5%94%87上,帶著濃厚的鼻音低低的說了聲:「晚晚,我回來娶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不知道大家注意過沒有呀,之前就有伏筆已經恢復記憶啦。現在算是直接說出來啦,而且下一章有糖哦,千萬不要錯過啦

☆、求同居

聶晚意倏地睜開眼睛,眼淚刷的一下就掉下來了,順著眼角大滴大滴的流進兩側頭髮裡。

顧庭恪見她醒了,扔下手裡的毛巾就探上她的額頭:「別哭,都過去了。」

聶晚意完全止不住眼淚,空不出手擦眼淚,隻能緊張的看著他又問:「你剛剛說什麼?」

顧庭恪替她擦著眼角,溫聲道:「讓你久等了。」話聲未落,她猛地坐起來抱著他的肩膀,來不及扶住她,隻能任她緊緊的抱著,感覺到她的雙肩顫唞的幅度越來越大。

怕她的動作會扯動傷口,顧庭恪輕輕拉開她的雙臂,然後慢慢的把她放平在病床上:「你鎖骨上還有傷,躺好。」

聶晚意這才想起來自己臉上的傷,還有被剪的亂七八糟的頭髮,偏過頭去:「你不要看我,太醜了。」

顧庭恪笑了一下,居然真的轉過身背對著她:「不醜,我感謝堅強活著的你,比任何人都美。」

聶晚意忍不住翹起嘴角,可這個微小的動作都牽連到了傷口,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隻要想到被囚禁的這幾天,她還是忍不住心裡的恐懼。其實她一點都不堅強,她隻是不想就這麼死去。她很懦弱,比任何人都更害怕麵對死亡。想到這裡,忍不住咬著牙,克製著發抖的身體。

顧庭恪:「受了傷發抖是很正常的,不是懦弱的表現。是你的身體在反抗,就像渴了要喝水,開心就會笑。在我麵前,你不需要隱藏真實的情緒。」

聶晚意咬了咬%e5%94%87,然後點頭。

「對了,徐橫舟怎麼樣了?我得去看看他。」

顧庭恪壓住她要起身的動作:「他已經沒事了,沒受什麼傷。」

聶晚意:「那我去謝謝他,他不顧危險來救我。最後還連累他被一起囚禁。」

顧庭恪道:「昨晚已經謝過了。」

她回想了一下,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救出來的,可是她明明一直沒有意識啊,也沒有謝過他的記憶。第一次清醒時,那個男人曾經說徐橫舟該對她先說出自己感情。一味地付出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仔細回想一下,自從鑒證科和公安部合作以來,他對她一直很照顧。可從來沒有想過他竟然對她有這樣的感情。

這次麵對危險的時候,他絲毫沒有遲疑,寧願自己留下陷入危險也毅然決然的讓她離開。這樣的感情讓她覺得無所適從,不知道應該怎樣去麵對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去回應他的感情。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毀喜歡顧庭恪以外的任何人,對於感情處理這方麵,她更是缺失。

思來想去,隻能點點頭:「嗯。」▲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顧庭恪突然道:「你住的地方不安全,搬去我那裡。」

聶晚意臉一紅:「不,不好吧……」

「準姐夫,我剛……姐你醒了。」聶寒江手裡的東西啪的一聲掉在地上,七零八落的滾了一地,他也不去管,逕直走向病床:「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傷口還疼不疼?頭暈不暈?吃不吃水果?」

一連串問了好多問題,聶晚意呆在當場,她不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居然還有這麼關心自己的時候,感動的差點當場掉下熱淚:「當然疼啊,你看我這渾身傷也知道疼不疼啊。」

聶寒江也不在意,笑著湊到她耳邊:「那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治癒你怎麼樣?想不想聽?」

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意,聶晚意突然覺得有點寒毛直豎,艱難的吞了下唾沫:「你不會打電話告訴爸媽了吧。」

聶寒江擺擺手:「沒有,我要是告訴他們,等你好了還不活剝了我。我可不想讓豆豆沒有爸爸。」說完湊近她耳邊輕輕的道:「我們找到你的時候,準姐夫的臉色已經陰沉的要殺人了。可等你進了手術室之後,他就不見了。因為看在你是我唯一的姐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的守在手術室門口等你。本來想著你醒了之後見到的第一個人是我,一定會很感動的。可等到你出來之後不到三分鐘,他就回來了。一直守著你的病床,跟你說話。從小說到大,原來你小的時候那麼賴皮。我要是準姐夫我都被你煩死了,還答應娶你。」

聶晚意眉梢一挑,嘴角上翹,趾高氣揚的看了聶寒江一眼:「他就喜歡我這樣,你管得著嗎。」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庭恪已經出去了,聶晚意壓低聲音問聶寒江:「你們找到我的時候,徐橫舟是什麼情況?」

聶寒江:「很奇怪,你傷得非常嚴重,可是他身上除了一些輕微的瘀傷之外,幾乎沒有什麼傷痕。難道這個人抓你們,隻喜歡折磨你,對男人倒異常寬容?」

是不是對男人異常寬容她不知道,是不是對女人異常凶殘她也不知道,唯一清楚的是,從她斷斷續續的清醒幾次,聽見他說話。不難推斷出他對她的敵意完全是來自顧庭恪。

從第一次打來電話算起,到現在顧庭恪接過三次。第一次提示了蔣毓遇害現場的位置,還在她的書裡夾了一張密碼紙。再後來的每一次電話都和案情有關,不僅非常瞭解每一個案情的發生,對他們的行動和調查方向都瞭如指掌。

這個人很可能就在他們身邊。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潛伏著。等到他破了案,就會發一張照片碎片過來。算起來還隻剩最後一張碎片,就能拚出一張完整的照片,如果這次的營救她和徐橫舟的行動也算上一次的話,那張照片應該就會完整拚出。

聶寒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幾下:「你在想什麼?」

聶晚意回過神來:「沒什麼,徐橫舟出院了沒有?我想去看看他。」

聶寒江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已經出院了,等你好一點了再去看他吧。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估計還不一定能走到樓下就得被我背回來。」說完頓了頓:「對了。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聶晚意搖了搖頭:「頭疼,我再睡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