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彆對影子說 秦十二 4308 字 1個月前

穿了很薄的衣服,還特地化了妝,證明她不是一個人去。女為悅己者容,她喜歡同行的那個人,願意為了他受凍還覺得開心。」頓了頓看了聶晚意一眼,又道:「當然為了喜歡的人受凍這個設定你理解不了。」

聶晚意氣結:「我靠氣質,不靠神經質。」

顧庭恪勾%e5%94%87一笑,接著又道:「說回她以前都是租車,證明經濟能力不能支撐她買一輛車,但是她卻說這是最後一次來租車,如果不是她以後不再探險,那麼就是有個有車的人會和她一起去。她化了妝,可能喜歡那個人。」

顧庭恪走得很快,和聶晚意拉開一個很大的距離,公交車正好將兩人隔開,聶晚意等公交車走了才又重新過馬路,卻發現已經沒有顧庭恪的人影了。

聶晚意往前走了幾步,四處找了一會都沒有他的身影。剛拿出手機準備打電話就被身後一隻手拽了過去,整個人抵在牆上,然後被一隻手迅速摀住了嘴,一連串動作彷彿隻發生在一瞬間。

聶晚意驚魂未定,頭暈眼花的看清麵前的人是顧庭恪。

他的眼睛沉黑,定定的盯著聶晚意的眼睛,像是有暗流湧動,聶晚意感覺要被這道暗流吸引進去,愣愣的任由顧庭恪壓在牆上,他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可手心卻出奇的柔軟,略微冰冷的手心還貼在她的%e5%94%87上,鼻間滿是他的味道。兩人的呼吸近的像是能交融在一起。

顧庭恪放開她,往旁邊站了一點,聶晚意回過神來,輕咳了一聲道:「你怎麼突然跑這兒來了,我還以為你先走了。」

顧庭恪打量著牆壁,漫不經心道:「怕我把你扔在這兒?說實話我很想,但你跟在我身邊還能發揮一些作用,就勉強讓你留在我身邊一會。」

聶晚意默,他這算是誇人麼。

聶晚意看著他一直在找些什麼,便問道:「你在找什麼?」

顧庭恪把她往旁邊拉了一點,然後道:「找蔣毓。」

聶晚意:「蔣毓?」

顧庭恪伸手:「紙巾。」聶晚意從包裡找出紙巾抽了一張遞過去,顧庭恪在牆壁上捏起一樣東西,包起來遞給聶晚意。

「收好。」

聶晚意在包裡找出一個沒有拆封的封塑袋,把紙巾一同放進去。想了一會道:「你怎麼知道這個是蔣毓的?當天沒有人發現可疑的事情,兇手能很快的把死者帶離視野之外。是這裡?」

顧庭恪四下打量了一會:「剛才我走到這裡你看不到我,死者自然也看不到人。」

聶晚意提出質疑:「可是,難道不會有人聽到她的尖叫嗎?一般被人劫持了一定會有很大動靜才對。」

顧庭恪一挑眉:「她根本沒有機會尖叫,就像你一樣。你剛才製造出任何響動了麼?」

聶晚意一窘,偏過頭去。顧庭恪又道:「這個位置可以清楚的看清外麵的一切,還可以完全隱藏自己不被發現。牆上有一塊血跡,還有被指甲抓過的痕跡,拿去化驗應該和死者的DNA%e5%90%bb合。兇手應該是利用了她剛租來的車,將她帶到一個隱蔽的地方。」

聶晚意會意:「所以這很有可能是一個有計劃性的殺人?」

顧庭恪道:「當然,兇手心思縝密,起碼比你縝密,知道死者去探險,並且還知道死者會在那個時間去租車,證明他非常瞭解死者的生活。

他很有計劃,不會隨便找一個地方,應該是特定的地方。這個特定的地方應該是相對而言對他來說比較隱蔽或者熟悉的地方。」

聶晚意想起來附近有個因為違規廢棄的化工廠,那裡比較符合顧庭恪所描述的隱蔽。不到五分鐘便到了工廠舊址,顧庭恪伸手一推,伴隨吱呀一聲,一道銹跡斑斑的大門應聲而開,他走在前麵,陰森荒涼。高大的草長得有半人高,雜亂的機器散落一地。

顧庭恪四麵環視了一下道:「沒有監控,不會有外人來,真是個絕佳的殺人現場。隻要在這裡找到一個殘破的屍體,就能證明剛剛的猜想是對的。我們的兇手非常瞭解人體和解剖學,既然他送了一個心臟給我們,那麼……」

突然顧庭恪的手機響起來,緩慢而沉靜的大提琴鈴聲,像緩緩流過的長河,波光湧動。

顧庭恪劃過接聽鍵。

一道經過變聲處理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hello顧教授,初次認識,請允許我省去自我介紹這個環節。我瞭解你的痛苦,和疑問。」

聶晚意看見顧庭恪的表情突然變得嚴肅,又聽他道:「你是誰?」

聽筒裡那道聲音又道:「我想你一會就能看見一個女孩,從健康陽光再被開膛破肚。空氣裡充斥著濃濃的血的香味,那味道你太熟悉了不是嗎。」

顧庭恪:「告訴我你在哪裡,現在並沒有記者,沒有人知道有個女孩被殺,或者被開膛破肚。你是誰?」

「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靠記者來傳播消息。不要管我是怎麼知道的,那不重要。不如你來猜猜,誰才是兇手。希望你的運氣能和你的智商一樣高。」說完快速掛了電話,顧庭恪突然聽見兩道車鳴聲,立刻推門追出去,聶晚意看他跑出去,也跟著身後一起追出去。

顧庭恪在一輛車麵前停下,麵前放著一部看上去非常新的手機。顧庭恪的眼睛一直盯著它,聶晚意氣喘籲籲的跟上來,看著他盯著手機不說話,半天緩過勁了才問道:「怎麼?這個手機有什麼問題?」

顧庭恪語氣沉緩嚴肅:「看看上麵有沒有指紋。」

聶晚意隨身帶著指紋粉,拿出指紋刷就開始在手機上採集指紋,但是這部手機上一點指紋都沒有,乾淨的就像是剛被清洗過。

「沒有指紋。」聶晚意收起指紋粉和小刷子。用紙巾包著手機檢查了一陣:「是預付手機,查不到打電話查的人。」

顧庭恪食指摩挲著%e5%94%87部出神。這個人很瞭解他,會是兇手?還是朋友。

聶晚意問道:「這個人會是兇手嗎?」

「不知道。」

顧庭恪轉身往廢棄工廠走,廢棄的車間廢料滿地,被厚重的灰塵覆蓋住,完整沒有被破壞的痕跡,顧庭恪和聶晚意分別往兩個方向檢查,聶晚意不知道為什麼顧庭恪認定案發現場會在這兒,但還是聽了他的話,往西邊搜索。

聶晚意隨手撿了一根棍子,撥開半人高的草叢檢查是否有棄屍,找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發現,準備回去的時候發現有一道被拖拉的痕跡。

聶晚意握緊手裡的木棍,輕手輕腳的慢慢往前走,一間銹跡斑斑的鐵門虛掩著,聶晚意屏住呼吸一腳踢開門,手裡的木棍用力一揮:「別……」

「別說話。」顧庭恪頭都沒回的道。

聶晚意發現是顧庭恪,舒了口氣:「我以為是兇手呢。」

顧庭恪蹲在一具屍體前麵默不作聲,看得出來是個女人,微長的頭髮披散著,像一朵黑色的大花正寂靜盛開。露出的小%e8%85%bf纖細,有著嚴重的屍斑。劇烈的屍臭在這個狹小的房間裡濃重刺鼻。

聶晚意丟掉手裡的木棍,走上前去:「有什麼發現……嘔。」沒有絲毫心理準備,沒想到顧庭恪麵前居然是這副場景,聶晚意轉身就乾嘔起來。

顧庭恪偏頭看了她一眼,勾%e5%94%87笑了一下:「害怕?」

「隻是沒有心理準備,有什麼發現?」

聶晚意壓下心裡的嘔意,慢慢轉過來,先看了一眼屍體,又快速閉上眼,來來回回幾次心理建設才能稍微直視這具屍體。

屍體%e8%83%b8口破開一個大洞,本來裝著心臟的左%e8%83%b8口成了黑黑的窟窿,開始腐爛的皮膚組織散發著屍臭,被破開的%e8%83%b8膛裡隱約能看見兩邊的肝臟,和□□涸的血跡包裹著的血管神經。

聶晚意這才理解,為什麼顧庭恪說兇手也許毫無感覺,用這種殘忍的方式殺人的,一般都是變態殺手,他們殺人也許隻是為了挑戰權威,和獲得筷感。想到這裡不由得覺得背後一冷。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

顧庭恪道:「根據死者的傷口,和這裡骨頭上沾著的一塊碎片來看,凶器是一把非常專業的外科手術刀。

血濺完整且血量很大,證明兇手是先割開了她的動脈。從地上的摩攃痕跡來看,死者死前曾做過劇烈掙紮,但手部和身體其他部位沒有抵禦性傷痕,證明她當時失去行動能力。」

聶晚意也蹲下`身,跟著顧庭恪的解釋逐漸代入,眼前彷彿出現蔣毓被殺前的還原。注意到她的雙手被交叉綁住。七色尼龍彩繩擰成的繩子沾染的血跡已經乾涸發黑,係成的蝴蝶結像是手腕上翩躚的蝴蝶,振翅欲飛。

突然,聶晚意湊近屍體,停頓了幾秒,看著顧庭恪道:「在屍臭味道的掩蓋下,好像有一股甜香味。很淡,聞不出是什麼。」

☆、發現屍體

顧庭恪撥開尼龍繩,看了一會:「手腕上的淤痕是死前造成的,證明死者是先被兇手綁住雙手,脖子上有一個明顯的手印,從位置看應該是兇手在挾持她的時候造成的瘀傷,這隻手比常人要大,估測是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聶晚意道:「那這個蝴蝶結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

顧庭恪捏住蔣毓的下頜一用力,嘴被打開,%e8%88%8c底隱約露出一枚銀色物體,聶晚意靠近看了看,是一枚一元硬幣。

顧庭恪站起身,一言不發的往外走,聶晚意趕緊跟上。

「我們這麼走了可以嗎?要不我打個電話給胡警官通知她一下,我們已經找到了死者的屍體?」

顧庭恪走在前麵,像是呢喃般開口:「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就能得到兇手的肖像。」

聶晚意忍住了扶額的衝動,原來他根本沒聽見自己說了什麼,索性也不問他了,直接給胡薇發了條短信,把蔣毓所在的位置一起告訴了她。

胡薇收到短信,愣了半天。周琰伸過頭來看了一眼:「怎麼了嗎?」

反應過來的胡薇給聶晚意回了一段話:「兩位雖然是星海市的法醫和指紋鑒定專家,但是不管在星海市還是A市,兩位都是沒有私自調查的資格的,還請不要插手本次案件,否則我們有權對兩位的行為提出告訴。」

等她看完短信追上來的時候,顧庭恪已經坐上了車。聶晚意拉開車門坐進去,把短信給顧庭恪看了一眼,以為他會生氣,小心翼翼的盯著他看了一眼,沒想到他什麼都沒說,直接發動引擎,其間一言不發的看著前方路況。

修長的指尖輕輕的敲打著方向盤,聶晚意一直在心裡回想剛才所見的場景,血液凝固發出劇烈屍臭的黑色窟窿裡空無一物,屬於身體裡的那顆心臟被人用殘忍的方式挖去。而且顧庭恪說,挖出那顆心的時候,她還活著。

聶晚意偏著頭看著窗外的綠化快速掠過,很快就到了家。這次顧庭恪把車停在了鳳凰樹的旁邊,直到聶晚意下了車,關上車門才重新開回了顧家。

從這個窗口能清楚的看見顧家的一切,聶晚意自從發現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