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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手不及 秦十二 4246 字 1個月前

他一把抱住,緊緊摟在懷裡:「杳杳,那幾年,辛苦你了。」

☆、本來沒因果[3](捉蟲)

他沒有喜歡她的時候,她的確覺得辛苦,守著一段得不到回應的感情真是太辛苦的一件事,後來帶著沈早一個人,她日子過的雖然辛苦,可並不覺得是辛苦,沈早是他給她最美好的禮物,她隻覺得甜蜜。

宋知杳說:「那些你覺得的辛苦,都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宋知杳靠在門邊看著沈辰替她收拾,從他的臉色來看,肯定是不放心她去出差的,但古今中外從來沒有你想幹嘛就能幹嘛,並且一直能幹嘛的好事,上回他跟到北京去,這次正好有個會議抽不開身,會議的地點和長林島相反。

宋知杳說:「你看,古人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小別勝新婚,我們這一下子得九年見不著麵,這不得乾柴烈火的新婚,你得學會好好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沈辰嘴角抽了抽,伸手撫了撫額角說:「以後在早早麵前,少用些比喻句。」

宋知杳說:「那可不得好好教教他什麼是比喻句,我剛給我媽打過電話了,這幾天就讓他住我媽那兒,你回來去接他。」

到機場的時候,方驗早已經坐在候機室裡,手裡隨意翻著一份報紙,看的卻非常認真,左右來往的姑娘們不自覺的朝他側目,方驗真是個在哪裡都不顯遜色的人,怪不得葉一喜歡他。坐在方驗身邊的趙秘書先看見她,站起身微笑著朝她打揮手:「杳杳,這裡。」

宋知杳坐到她對麵,低頭看了看手錶上顯示還有一個半小時登機,趙秘書握著本雜誌和她閒聊:「葉一長得真漂亮,你說這麼好看的臉上得挨多少刀?」

宋知杳不動聲色看了方驗一眼,幹幹笑道:「也許人是貨真價實的呢,你還不許人長的漂亮了?」

趙秘書把手裡的雜誌在她眼前晃了晃,用一種最專業,像是作報告的口%e5%90%bb說:「你看這下巴,這眼睛一定是整過的,什麼人娶了她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宋知杳朝她使了使顏色,趙秘書並沒有領會到這個眼色所表達的意思,畢竟眼神交流和心電感應這種東西基本存在於一個次元,它作為一個神奇的次元就不能讓人人都涉及,趙秘書看著宋知杳疑惑道:「你眼睛怎麼了?」

宋知杳嗬嗬笑了聲,又抬頭看了眼方驗,這期間他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像是根本不認識葉一這個人似的,宋知杳說:「人有失手馬有失蹄,你作為這大自然裡的物種,還想脫離這個規律?」

趙秘書認真想了想說:「對,人一和大眾的意見有分歧,就容易造成慘劇,我必須活得和大眾一致,不過我還是覺得葉一是整的。」

宋知杳說:「………」

方驗突然放下報紙開口:「趙秘書。」宋知杳暗暗在手心裡捏把汗,方驗朝她伸手說:「請把那張報紙遞給我。」

從C市到長林島的飛行時長總計六個小時,活動日期定在第二日,布蘭先生是個藝術家,很標準的藝術家風格,微長的頭髮被一根橡皮筋束在腦後,大大的黑框眼鏡擋住了一雙深藍色的眼睛,一個外國人卻穿著中國棉麻料的長褂子,眼裡時時帶著笑意,笑意在看見方驗的時候,笑意幾乎要從眼眶裡溢出來。

他走上前朝方驗伸出手說:「好久不見,Yan。」

方驗伸出手和他交握住,語帶寒暄:「好久不見,blank。」

兩人相視微笑了一陣,就在趙秘書快要誤會兩人之間可能是有其他感情存在的時候,方驗朝宋知杳看了一眼說:「blank,這是我們公司,建築專欄的副主編,宋知杳。」

Blank麵上驚訝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宋知杳一陣,微笑著朝她伸出手,用他蹩腳的中文說:「宋小姐,你好。」

宋知杳伸出手微笑:「久仰,blank先生。」

blank說:「怎麼樣,你們現在結婚了沒有,當年你可是………」blank正說得興意盎然,被方驗開口打斷說:「blank,我想活動結束後,讓她替你做個專訪,你什麼時候有空?」

blank看了看方驗,又看了看宋知杳,良久才笑著說了聲:「好,明天上午我有空,就約在後麵那片薰衣草莊園吧。」

趙秘書是個剛畢業兩年的小姑娘,對於酒會還處於一種求知慾大於責任心的階段,靠在宋知杳邊小聲的問:「那邊那個人長得好帥,你說我要是去搭訕,有幾分可能他會跟我說話?」

宋知杳挖了勺蛋糕塞進嘴裡,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手裡的勺子啪嗒一聲掉在地上,邵陽的身邊站著一個美人,用宋知杳的眼光來說是個真美人,用秦雀的話來說,站直了都是S形的姑娘,此時正挽在邵陽的臂彎裡,按理說這種場合,挽一下胳膊真不算什麼特別值得提的事情,但是美人明顯微微朝邵陽懷裡靠的樣子就有點值得提一提,宋知杳不動聲色撿起勺子說:「想跟美男搭訕,你就得有初生牛犢不怕虎,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的犧牲精神。」

趙秘書一臉不解的看著宋知杳:「比如?」

宋知杳想了想解釋道:「比如,臉皮……..比如,色相。」

趙秘書瑟縮了下肩膀說:「啊?我就是想跟他說個話,感受一下長得好看的人說出來的話跟我們是不是不一樣發音啊,沒想到還得玩這麼大啊?」

宋知杳說:「當然,你看灰姑娘吧,她想跟王子搭話,她就得天天幹活,你看白雪公主吧,她想被王子親一口,結果睡了那麼多年,為了美男你得有不怕犧牲的大無畏精神。」

趙秘書嚴肅的考慮了一陣剛想起身,就看見美男朝她這邊看了一眼,激動的拉著宋知杳的胳膊一陣搖:「杳杳你看,他是不是在看我,你看我儀容怎麼樣?」

宋知杳轉頭看了她一眼說:「美男就看了你一眼,你就成遺容了?」

伴著邵陽走過的腳步,趙秘書握著她胳膊的手越來越猛烈直到邵陽微笑著叫了聲:「宋小姐。」那雙不斷搖晃的手猛然僵住,不可置信的在宋知杳和邵陽之間來回轉換,宋知杳站起身,做了一個稱得上日行一善的善舉,替她介紹道:「這是我們公司總經理的秘書,趙鈺。」

邵陽朝她微微笑道:「你好,邵陽。」

趙鈺木楞著看著邵陽足足有三秒鐘才反應過來,木楞著開口答了句:「久仰大名,能給我簽個名嗎?」

邵陽也微微愣了下說:「可以。」

趙鈺最終沒有獲得簽名,因為翻遍了包裡也沒有找到紙筆,隻得悻悻的看著邵陽說了句:「你來找杳杳啊,你們聊我先去個洗手間。」

邵陽點點頭朝趙鈺微微笑著,直到趙鈺轉過身笑容從臉上一瞬間褪去,看著宋知杳的眼神簡直像救命稻草似的,柔腸百結從心裡一直結到眉頭上。

宋知杳說:「你跟秦雀鬧彆扭好了沒?」

邵陽伸手揉了揉額角說:「還沒有。」

宋知杳猛然想起來戒指在飯菜的那件事,覺得這兩個人的感情磨練其實有點不太上心,但就這麼不傷心的磨練都能讓他們鬧這麼長時間彆扭,看著又不太隨意。

宋知杳說:「不會還是因為戒指在飯菜裡那件事兒吧。」

邵陽擰著的眉毛此時簡直要擰到頭頂上了:「可不就是這件事。」

宋知杳疑惑的問:「說起來,你怎麼會想起來把戒指藏在飯菜裡,要藏你好歹也藏在酒杯裡蛋糕裡之類的,看著你品味挺好,沒想到俗的不是一點兩點啊?」

邵陽訝異的說:「秦雀沒有告訴過你?」

宋知杳用著發自內心比邵陽還訝異的口氣問:「這事兒跟我有什麼關係啊,我讀書少,你可蒙我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邵陽歎了口氣說:「她之前滿懷憧憬的說,要是能在不經意間收到戒指,那真是浪漫的沒邊了,比如吃飯的時候,比如在飯菜裡能發現一枚戒指,那真是人生中最讓人意外的驚喜了。」

宋知杳被秦雀的品味徹底折服,她一直覺得按照邵陽的品味來說,即使藏戒指也應該是個真浪漫的,隻有秦雀能想出這麼接地氣的浪漫。

宋知杳說:「這事兒你別擔心,秦雀前幾天回去翻垃圾桶已經把戒指找出來了,Darry ring你還真豁的出去,秦雀身上很多缺點,你就不怕將來有一天會後悔?」

邵陽用著最嚴肅的表情和最認真的口氣回答宋知杳:「我愛的是她這個人,並不是她的優點,她身上的有點別人身上也能找到,但是這個人隻有僅此一個。」

宋知杳說:「秦雀平時看著有點二,但絕對是好姑娘。」

☆、讓我感謝你

宋知杳微笑說:「秦雀遇到你,很幸運。」

兩人相視而笑,邵陽在心裡想,秦雀有你這個朋友,也很幸運,表麵看著像是在數落她的缺點,其實是在警示他,總聽秦雀說蘇纖是個尤其犀利的人,現在看來真正深藏不露的是宋知杳才是。

宋知杳孕吐正是最嚴重的時候,人聲嘈雜的酒會現場一會就覺得%e8%83%b8悶難受,拿著披肩站到窗口透透氣,看見窗口已經佔了一個人,指尖一閃一閃的紅色光亮,正欲轉身往回走,那人開口叫了聲:「宋小姐。」

宋知杳順著聲音看著半擋在窗簾裡的人影:「……..布蘭先生?」

他從窗簾後走出來,掐滅煙頭朝宋知杳說:「宋小姐,不介意聊幾句吧。」

本來應該是個邀請的句子,卻被他用成毋庸置疑的肯定句,似乎他很肯定宋知杳一定會想跟他聊兩句,說實話宋知杳真是挺想跟他聊兩句,攏著披肩朝他走過去,兩人並肩站在窗口。

布蘭先生抬頭,眼睛看著遠方一片漆黑的大海,用一種回憶往事的唏噓開口:「宋小姐我給你講個故事,有興趣聽嗎?」

這個世界的人,講一些關於自己又或者難以透露主人公姓名的事情的時候,一般會以故事的形式解釋出來,宋知杳表示理解:「請講。」

布蘭無聲的微笑了下才開口:「十四年前,我認識一個男人,很優秀。我們有共同的夢想,並且為此努力,後來他回國了並交了一個女朋友,而那個女朋友似乎並不愛他,即使這樣,我還是嫉妒,你要知道這個世界最可怕的就是嫉妒,我甚至動了想殺了她的念頭,那個時候我以為她在一場意外裡死掉了,他很傷心並且以為這是我做的,他覺得愧疚,就跪在那個小姑娘的家人麵前道歉。」

說了一半,布蘭猛然停了沒有繼續往下說,宋知杳一直都能理解藝術家都屬於富有爭議又豪放不羈的,但是還是第一次見著這麼豪放的,微微愣著開口:「真是個好虐的故事。」

布蘭看了她一眼,眼裡的幽深像是比遠處的大海還要讓人透不過氣,就在宋知杳以為他要轉身離去時,他又接著說:「這個人就是Yan,當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