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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手不及 秦十二 4234 字 1個月前

在你們家跪了一天一夜,不是希望你們家人能原諒他,他隻是希望能見你最後一麵,而你的父親打了他一耳光就把他趕了出去。」

宋知杳震驚了足足三秒鐘才反應過來,布蘭一步步走向她說:「你還能心安理得這麼傷害Yan?」

宋知杳扶著欄杆,緩了幾秒鐘才開口說:「當年你雖然沒有來得及殺我,但是林瑜做到了,她為了方驗設計殺我,就算這一切不是方驗乾的,跟他也脫不了乾係,你不能說我因為他的桃花死了,他還不負點兒責任吧。」

布蘭也震驚了兩秒才向後退了兩步,和她保持一個安全距離說:「林瑜…….」

今天是個陰天,隱約記得有句詩說海上生明月,不然那真是個好美的夜晚,現在隻能看見在昏黃路燈照射下的桲欏樹厚重的投下陰影,宋知杳攏了攏披肩說:「那些事都過去了很多年,我和方驗現在這樣挺好的,而且方驗已經結過婚,代表我對他而言其實就是朵浮雲,現在我也結了婚,他對我而言也是朵浮雲,不能要求浮雲還得時時刻刻飄在頭頂吧。」

布蘭眼裡的陰鬱似有一瞬間隱約消散,藍色的眼睛裡有著一抹釋然,他說:「我知道他為什麼喜歡你了。」

宋知杳驚訝的開口:「誒?難道不是看臉?」

布蘭說:「………就在你這句話說出前,還真不是。」

兩人相視一笑,她和方驗的那段感情其實真算不上是一段感情,它遠遠不夠能夠得上一段感情的界限,希望從今以後他能像布蘭先生一樣,對這段感情釋然。

趙鈺握著手機四處張望試圖在人群裡找到宋知杳的身影,最終無果,劃過電話接聽,那頭微微低沉平靜的聲音從裡麵不疾不徐的傳來:「回酒店了嗎?」

趙鈺在這聲音裡足足沉了三秒鐘才反應過來解釋:「那個不好意思,杳杳不知道去哪兒了,你要是有事兒待會再打過來吧。」

那頭微微頓了一秒鐘說:「好,謝謝。」

剛掛上電話,就看見宋知杳朝她走過來,趙鈺遞過手機說:「有人打電話給你…….聲音真好聽,不是做配音演員的吧?」

宋知杳接過電話一邊解鎖一邊在腦子裡回憶,自己究竟認不認識配音演員這一行列的人物,趙鈺說:「那聲音太好聽了,就跟我喜歡的那個簷上落白似的,每天能聽他說一句話我都得胖三斤。」

宋知杳看見已接來電上顯示的是沈辰,一邊打回去一邊跟趙鈺解釋:「剛剛是我兒子他爸打來的,跟配音演員沒有半毛錢關係。」

趙鈺沉浸在簷上落白美妙嗓音的陶醉神情突然出現一道裂痕,驚訝的看著宋知杳說:「你老公?就是那天送你的帥哥,我的媽扶我一把。」

提示音響了兩聲,沈辰接起來。宋知杳說:「我剛剛去吹了會風沒拿手機,你打電話是不是開始覺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是個真理了?」

沈辰說:「除了果汁之外,任何飲料都不要碰,如果有芒果做的甜點也不要吃。」

宋知杳鍥而不捨的又問一遍:「你打電話來真不是因為想我想的睡不著?」

沈辰說:「長林島晝夜溫差大,你讓趙鈺給你把披肩拿出來披上。」

宋知杳走到外麵的小花園裡,有兩個並排的籐椅放在簷下,宋知杳躺在上麵,看著路燈昏黃的投下燈罩的影子說:「從前聽說過一個故事,在日本的江戶時代,有一個叫阿七的人,為了能見喜歡的人一麵,竟然縱火燒了自己的家,那個時候縱火是要被處以火刑的,阿七用這種方式,隻能給愛的人帶來痛苦,連半點快樂都沒有。」

沈辰靜靜的聽她往下說,宋知杳冷不防問:「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說起這個故事?」

沈辰靜默了一會說:「你說這個故事的下文,不就是要說?」

宋知杳說:「……..做人得偶爾有點積極的好奇心好嗎沈老闆。」

沈辰順著話說:「然後呢?」

宋知杳對於沈辰被動的好奇心並不滿意,頓了頓接過話說:「我今天聽了一個故事,他為了得到一個人去傷害那個人喜歡的人,雖然最終沒有做,但還是很讓人覺得唏噓,人命至為可貴,因為私心奪去別人的性命就是極大的罪惡,即使他後來能得到應有的懲罰,造成的後果也不能彌補萬一。」

沈辰說:「故事總歸是帶有一些悲劇色彩的,現實中也不能避免有的時候會有一些悲劇的發生。」

酒會差不多到十點就結束了,趙鈺繞過小門出來找她一起回酒店,宋知杳聽見聲音回頭,趙鈺遠遠的開口:「杳杳,我們回去了。」

宋知杳起身和沈辰說了聲回去再給他打電話就掛了電話朝趙鈺走過去,穿過小門的花架時,看到方驗正好轉頭看向她這裡,看了兩秒鐘轉頭和旁邊的人說著什麼。

回酒店的車裡,隻聽見趙鈺一個人的聲音滔滔不絕的說:「我還從來沒參加過這種酒會呢,不得不說有個甜點真好吃啊。」

宋知杳說:「能別顯得我們非因跟沒見過市麵似的嗎?」

趙鈺想了想說:「我就是沒見過世麵啊。」

宋知杳說:「………」

趙鈺頓了頓又說:「好嘛好嘛,不說甜點,其實有個蛋糕也挺好吃的。」

方驗也抬起頭看了趙鈺一眼:「………」

第二天的採訪順利的宋知杳有點意想不到,原本定的兩個小時的採訪過程,半個小時就結束了,最後布蘭還伸出手對宋知杳說:「有空請還來長林島玩兒。」

宋知杳也伸出手和布蘭進行一個最具社交禮儀的握手說:「謝謝,一定。」

因為採訪時間的縮短,宋知杳在島上瞎逛的時候很不幸的遇到了看上去也在瞎逛的方驗,不可避免的兩人相遇在一座極具中式風格的涼亭裡,四角上挑分別掛著一個大紅的燈籠,海風吹過來帶動燈籠左右晃動。

方驗坐在涼亭的石凳上,看著不遠處的海浪一陣陣捲成一道道花再拍在岸邊的白沙上,宋知杳想了想開口:「長林島的沙子是白色的,但混在了C市的沙子裡也並沒有什麼不同,這個世界從來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

方驗轉頭看著宋知杳,定定的看著她,像是從來沒有見過她,又像是在看最後一眼似的,良久才轉頭回去看著白沙說:「也許是吧.......兩種沙子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大概隻是人的心有區別而已。」

☆、贈給我幸福

方驗這話說的有意思,宋知杳明知他是什麼意思,也一直都知道他的存的什麼心思,但方驗這個人是個絕對的正人君子,有些事情宋知杳也不願意戳破。

方驗緊抿著%e5%94%87,慢慢走向宋知杳,輕柔的伸手緩緩抱住宋知杳的雙肩,將頭擱在宋知杳的肩膀上,宋知杳掙紮著推開他,卻看見他眼裡的脆弱,像是這一個動作深深的傷害了他一樣,宋知杳覺得心裡像是有一團火憋著,燒的整個人又嗆又燥。

宋知杳看著他的眼睛:「方驗,我一直沒有告訴你我恢復記憶的事情,是因為我不想戳破那層窗戶紙,讓兩個人都尷尬,你為什麼總要逼我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方驗張了張嘴,又微微笑了一下,過程中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一個蘿蔔一個坑,一根螺絲一個釘,萬事萬物都有最適合的另一半,她和方驗並不是最合適的那一個,這個強求不了。

宋知杳說:「方驗,你和葉一,布蘭先生一樣,始終覺得是我對不起你,我是對不起你,我不應該答應跟你試一試,如果能重來一次,我一定不會做這個選擇,不是因為我怕被傷害,我實在怕了所有人都覺得我對不起你,尤其是你。」

方驗嘴%e5%94%87抿的更緊,看著宋知杳的眼神複雜的像是一幅抽像畫,整個人都緊繃著,靜默了一會,才開口說:「我是覺得你對不起我,我甚至覺得你連死都不讓我見一麵,你怎麼能這麼自私。」

宋知杳被嚇了一跳,這句話說出來方驗也被嚇了一跳,兩人之間安靜了足足有一分鐘,方驗才打破寧靜,他看著遠方突然捲起來的一朵浪花,用一種最受傷的語氣說:「我以為,總有一天你會愛上我,即使不是愛,也會有些感動,你會因為感動選擇和我在一起也說不定……..」說完抬頭看了看天,卻隻看到雕樑畫棟的涼亭,又低頭說了句:「隻是沒有來得及,這世上從來沒有誰會站在原地等誰,因為即使等了,也不一定會有人回來。」

海風吹過來,帶著一陣陣的鹹腥味,宋知杳忍了忍吐意說:「我曾看過一本小說,作者在書裡說過一句話,生命裡總有一些我們覺得重要卻並不能留下的東西,而麵對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們學會的應該是忘記而不是緬懷追憶,從前我不懂這句話,既然重要為什麼要忘記,即使存在心裡它也應該是個非常美好的一件事情,直到後來我遇見了沈辰,我希望你也能明白。」

方驗轉過身不看她,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吐出來,伸出雙手覆在臉上,良久才開口說:「我早就懂了,隻是我不願意懂,又或者根本是,我抗拒接受這個事實。」

最終這場談話有了一個和平又詭異的結尾,宋知杳向來是隻注重結果不注重過程的人,方驗也是,所以這場談話總的來說目的達到,皆大歡喜。

在長林島的最後一晚,蘇纖打電話過來說秦雀跟邵陽要訂婚了,訂婚這件事本來不應該大驚小怪,更不應該在她明天就要回C市的時候打電話過來特地提一句,蘇纖說:「他們已經領證了。」

宋知杳說:「……….這是哪一出?」

蘇纖歎了口氣說:「昨天兩個人吵架,聽說是賭氣去的,民政局的辦證大叔再三詢問這兩個人是不是真要結婚,別再排一回隊怪麻煩的。」

宋知杳嘴裡的水全數吐在麵前的稿子上:「噗………」把手機夾在肩膀和耳朵上,一邊手忙腳亂的擦稿子上的水一邊問:「他們因為什麼吵架?」

蘇纖說:「我怎麼知道,對了明天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正好要去機場附近辦事我去接你。」

宋知杳看了眼機票說:「大概十一點左右。」

蘇纖頓了頓,宋知杳也靜了靜等她開口,以為她要鄭重的說什麼事情,半天蘇纖才難以啟齒的問了一句:「沈老闆怎麼捨得你跟方驗孤男寡女去出差的?」

宋知杳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伸手摸摸肚子緩了口氣說:「別說的這麼引人想入非非好嗎。我們怎麼就孤男寡女了,你放孤男寡女一條活路好嗎,再說了我這種良家婦女出個差怎麼就需要他放行了,我是通知他,不是請示。」

蘇纖驚訝了一下,若有所思的下了結論說:「膽兒肥了不少啊,由此可見智商不是急速升高就是飛速下降。」

宋知杳嗬嗬笑了聲說:「從現在開始,起碼還有九個月我膽兒都得這麼肥。」

蘇纖停了一秒才說:「你不會是……..又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