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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呢!”

突然間,祭台上的雕像皴裂,一片片像石頭似得偽裝掉落下來,展露出一個活人。

“石、石像變活了?”齊天瀾懷疑自己產生了幻覺。

“是活人偽裝成石像。”尉遲楓大膽猜測,“多變?”

“嗯,不愧是江湖司的智囊,聰明。”多變輕盈一躍跳到宋祁韞跟前,一雙陰冷如蛇蠍的眸子裡突現笑意,“隻可惜今天是你們江湖司的覆滅之日。”

宋祁韞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找沈惟慕,卻不見沈惟慕的身影。

“彆找了,就是他出賣了你們,把你們的命送到我手上。江湖司啊江湖司,我清月教壯大路上的最大阻礙,今日便可徹底根除了!”

多變身形一閃,一掌便打在了尉遲楓%e8%83%b8口。

尉遲楓猛地吐一口血,身軀後仰。

宋祁韞驚呼一聲,忙衝過去要扶住尉遲楓,奈何他不夠快,隻差一寸的距離就能接住他的身體。

眼見著尉遲楓的身體在他麵前轟然摔下,宋祁韞一邊流淚,一邊歇斯底裡地痛呼出聲。

“不對,一切都不對……”

“哪裡不對?”多變淺笑,左手執摧天劍輕鬆抵住了瘋狂朝他撲來的齊天瀾,“在我看來對極了,來千機島送死是你做得最對的事。人固有一死,死在我手上絕對是你們的榮幸。”

話畢,“嘎巴”一聲,多變繞到了齊天瀾的身後,扭斷了他的脖子。

“是個練武奇才,若跟我一樣大,或許能跟我打上幾個回合。可惜太年輕,殺死他跟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多變從容揮舞了一下摧天劍,緩步走向宋祁韞。

“該你了。”

“我要見沈惟慕,想死個明白。你堂堂魔教八長老,難不成怕我知道真相?”

宋祁韞絲毫不懼多變的靠近,麵不改色地提出自己的要求。

“好,就讓你死個明白。”多變拍了拍手。

沈惟慕從祭台後方走了出來,與宋祁韞對視。

宋祁韞眸光閃爍,盯著沈惟慕那張無瑕俊美的臉,覺得熟悉又陌生,“你為何要這麼做?”

“我早說過了,上島的話,你們都會死。”

一張麵無表情的臉,沒有任何情感波動,反而給人以一種最極致的冷漠無情的陰冷感。

“上島的話,你們都會死。”

“都會死。”

……

宋祁韞身子晃了晃,突然覺得耳鳴,頭暈,像海上吹不進的風,腦海裡連綿不斷地回蕩著沈惟慕這句話。

他一生都在努力查案追求真相,但這一刻,他忽然覺得追究什麼真相和原因都已經不重要了。

時間,他已經爭取到了。

趁著與多變、沈惟慕對話的工夫,他已經悄悄點燃了火折子,丟在了火藥包上。

都炸了吧!

讓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第119章

腳踏石階,發出咚咚的響聲,產生輕微的震動。

石板之下有著龐大的機關空間,齒輪齧合、旋轉,傳動螺杆……

千機島島如其名,有機關千數,整座島嶼都在機關的控製之下。

三步有毒蟲,五步遇機關,便是機關島的現狀。縱然有千軍萬馬登島,也照樣會死無葬身之地。

沈惟慕登完石階後,就走進了千機大殿。

殿內金碧輝煌,從腳下的金磚到殿中的金柱,全都為黃金打造。金柱上鑲嵌了很多顏色不同的寶石,隨便扣下一顆,足夠普通人富足生活一輩子。

大殿中央擺放著一張長桌,五位長老分彆坐在長桌兩側,最中央的主位空著,看起來是為沈惟慕所留。

沈惟慕跟隨多變進殿的時候,五位長老全部起身,拱手恭迎沈惟慕的到來。

沈惟慕掃一眼五位長老,四男一女,年紀都在三十歲到五十歲之間。其中一位白發黑須的中年男子看起來最慈眉善目,其餘四人初見他時,都用挑剔的目光在打量他。

“在下清月教二長老蕭銳,拜見新教主。”

蕭銳率先對沈惟慕行禮,然後跟沈惟慕笑著介紹其餘四位長老:三長老李德、四長老楚隨風、五長老明豔和六長老孫作天。

至於缺席的兩位長老,蕭銳也做出了解釋。

“七長老於數月前遇襲身亡,大長老被江湖司擒拿後我等便不知他的消息了,想來教主應該清楚他的情況。”

提到大長老醉酒翁,其餘四位長老看向沈惟慕的眼神都帶著憤怒和不滿。

多變則像是沒事兒人一樣,拍了拍手,示意屬下們上菜。

“教主請上座。”多變邀請沈惟慕坐在長桌最北麵的唯一上首位。

沈惟慕無視幾位長老不滿的臉色,直接在上首位坐定,看著小廝們如魚貫入,往長桌上奉上一道道美味佳肴。

沈惟慕通過聞味道便能辨彆哪道菜更好吃,梅子排骨剛被端上來,沈惟慕就抬手示意把菜放到他跟前來。

長老們見這位新教主無視他們的話語,似乎隻顧著看菜吃飯,十分不滿。

五長老明豔第一個沉不住氣,拍了下桌子。

“小教主難道不應該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你說醉酒翁?”沈惟慕漫不經心地對上明豔那雙含滿憤怒的眼,“他自己犯事兒被抓,你不找他問解釋,找我作甚?”

明豔愣了一下,想先個好像是這個道理,便老實地坐了回去。

坐在明豔旁邊的六長老孫作天看不下去了,使勁兒給明豔打眼色,意思他不該這麼輕易放過沈惟慕。

明豔反嗆孫作天:“你瞅我乾什麼?我覺得教主說得沒問題啊。那麼點事兒都辦不好,被抓了是他自己無能,憑什麼要教主為他背鍋?”

“小教主自小被安排在沈家,目的不就是為了將來咱們清月教在官場上也有人照應?從此江湖朝堂不分家。如今大長老遇到麻煩,小教主剛好就在江湖司,明明有機會救他——”

“我為何要救他?我與他素不相識,從無交情,且他刁難我在先,我沒弄死他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容了。”

沈惟慕夾起一塊梅子排骨送進嘴裡,軟爛的排骨裹挾著濃鬱的梅子果香,入口似化了一般,卻頗有嚼頭,香而不膩。他甄彆的沒錯,這道菜果真一道美味。

多變見他吃得開心,頗為自得地介紹道:“我做的,好吃麼?比起宋祁韞的廚藝,如何?”

“如果是他做的話,起鍋會放蒜,更香。”沈惟慕如實答道。

多變有幾分生氣,並不服氣自己被宋祁韞比下去了。

“那是你愛吃蒜,遇到不愛吃的我這道就剛剛好。”多變辯解道。

沈惟慕:“了解食客需求,是廚子第一要做的事。”

多變:“……”

孫作天被沈惟慕反駁之後,見他與多變討論起菜色來,不敢冒然再說話,下意識看向二長老蕭銳。

不是他不硬氣,實在是這位新教主的實力不能小覷。他通過了八長老的教主考核,而且剛才一句“我沒弄死他已經是對他最大的寬容了”,說起來太從容不迫。

他可不傻,這出頭鳥他可不做。

蕭銳笑著起身為沈惟慕斟酒,“教主嘗嘗我教自釀的桃花酒,不僅花香撲鼻,還酒香醇厚,配那道鮮炸海魚來吃最合適不過。”

多變應承,讓沈惟慕稍等片刻,不一會兒他就端了一盤金燦燦的炸魚送到沈惟慕跟前。│思│兔│網│

“海魚下鍋油炸的時候還鮮活著,這就需要極快的刀工和醃製手法,這世上除了我沒人能做到這麼快。”

沈惟慕咬了一口炸魚,外皮酥脆掉渣,裡麵魚兒呈現出一種彎曲狀態,肉質鮮嫩極了,極致的刀工讓短暫醃製的魚肉也恰到好處的入味,有著無法形容的鮮香美味兒,讓人仿佛化作一條魚在海中暢遊。

沈惟慕接著喝了蕭銳送過來的桃花酒,果真有桃花香盈滿口,清甜爽辣,一口便能喝出釀酒所用的泉水比較特彆,彆處沒有。

“這道菜可比得過宋祁韞了?”多變見沈惟慕吃得特彆香,頗有自信地問。

沈惟慕將最後一條炸魚吃完後,邊用帕子斯文地地擦手邊道表示沒有參考,以前宋祁韞炸魚都用的淡水活魚。

“淡水魚有土腥味,必須要醃製去腥後輔以蛋清等調味將魚肉變嫩,而後再行油炸,味道也十分美味。因魚的種類不同,暫無法判斷誰做得更好吃。”

多變:“……”

雖不滿沈惟慕評判他做得更好吃,但沈惟慕給出的理由句句在理,他也認可。

看來他有必要跟宋祁韞做同一道菜進行比試。

這時候,一名小廝匆匆跑進殿內,遞了一張字條給蕭銳。

蕭銳本來笑眯眯地撚著胡子,接字條之前,還在催促小廝多上些特色美味給新教主品嘗,但在接字條之後,他臉色驟變。

見沈惟慕正伸筷子朝新上的菜夾去,蕭銳怒起,一掌擊碎了那盤菜。

“老夫看在小教主是老教主幼子的份兒上,特意帶著諸位長老前來支持小教主。我們顧著舊情,想敬著小教主,支持小教主。小教主呢?人在江湖司,不僅不儘教主本分,還來對付我們!”

蕭銳說到這裡,眼睛變紅,淚水盈於眼眶,憤怒、無奈又委屈的表情寫滿了他的臉。

其餘四名長老從沒見過蕭銳這副模樣,忙詢問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蕭銳這才抖著手,將字條遞給其他四名長老。

“我的楠兒被他給殺了!還有我們江南分堂,全都被他帶的江湖司剿滅了!”

“什麼?江南分堂被剿滅了?”

“這麼可能?江南分堂那麼多人!”

長老們都很嘩然,唯有多變還在對著盤子研究菜色。

剛才被蕭銳一掌打翻的菜是炸排骨,有兩塊直接飛向了沈惟慕懷裡。

沈惟慕用手接住後,便放在嘴裡品嘗,蒜香濃鬱,鮮嫩美味,是他很喜歡的口味。

但兩塊根本不夠他吃,餘下的蒜香炸排骨都被打到地上弄臟了。正燃起的食欲被戛然切斷,沈惟慕的心情十分不爽,漸漸蹙起眉頭。

長老們在聽到蕭銳解釋後,終於相信蕭楠死了,江南分堂覆滅了。他們紛紛憤怒地指責沈惟慕,根本不配為老教主的兒子、清月教的新教主。

蕭銳痛呼道:“還有一個月前,在奉聖州,他帶著江湖司的人殺了西南、西北兩位分堂主和江南副堂主。他分明就是在針對清月教,想將我們清月教摧毀!”

長老們聽說這些,更憤怒,他們抄出各自的武器對準沈惟慕,共同聲討他的。

“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老教主若活著,知道他生出你這樣的白眼狼兒子,肯定會當場殺了你!”

“清月教是老教主的心血,也是我們眾多長老們珍視維護的寶貝,竟被你這樣糟踏!今日必要以你的血祭奠我清月教所有死去的兄弟!”

沈惟慕端起酒壺,自斟一杯品茶。

“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