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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是特彆清楚。”

“沒關係,儘可以將你聽到的說出來。”

宋祁韞這次造訪麒麟鏢局冒了幾分險,他猜到麒麟鏢局應該不會接待一般客人,所以他假裝是張國舅介紹來的客人。

張國舅常與一些富商結交,這對外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他這般偽裝,暫時不會露出破綻。但如果麒麟鏢局去信跟張國舅求證,必然會露餡。五天內,他們要儘快將麒麟鏢局的事情查清楚。

宋祁韞根據虎頭刺青的線索大膽假設,將張國舅與金銀礦的開采和清月教關聯在了一起。

如果麒麟鏢局與張國舅真有勾連,那勢必會賣張國舅一個麵子來接見他,結果果然如此,但猜測始終是猜測,宋祁韞需要一些線索來進一步佐證。

田盛:“我聽他們說什麼張國舅……蕭楠……還有儘快將金子送到的話。”

“蕭楠?正是清月教江南分堂的堂主。”白開霽道。

宋祁韞點了點頭,那他可以放心地再做一個假設了。清月教發展壯大的金錢來源,便來自於張國舅。

對清月教“抽薪止沸”的“薪”,想必就是張國舅在江南的礦山了。

第110章

人家貪官都是儘可能地往自己兜裡斂財,張國舅卻不同,拿自己的礦山去供養魔教。

既不為錢,自然是為人了,他招募這麼多魔教人馬,所圖為何?

若說他為奪嫡準備,未免太早了些。皇帝尚且年輕,張貴妃也並無子嗣。

若說他圖謀權勢,張國舅資質平庸,實在難當大任,平日在朝為官也不見他表露過什麼野心。難不成他在裝蠢,故意藏拙?

“接下來我們乾什麼?”齊天瀾問。

“吃飯。”沈惟慕被街邊的桂花藕粉吸引,表示想去吃。

宋祁韞讓陸陽和齊天瀾陪著沈惟慕,他和白開霽先行回去做安排。

“估計正午的時候會有行動,你們早吃早回。”

陸陽應承後,去隔壁攤位買了酥油餅,再看酥油餅的隔壁還有醬鴨,也要了一份。

齊天瀾不像陸陽他們跟在宋祁韞身邊久了,了解他的辦事風格,對很多事還很好奇。

他追著問陸陽:“為何是正午?”

“初夏天熱,正午的太陽大得很,若換你的話平常會在這時候做什麼?”

“吃午飯,再睡個午覺。”

齊天瀾明白了,杭州晚間會關城門,如果要出城,白日裡最容不容易引人注意的時段便是在午後了,因為夏日午後大家最容易打盹兒睡覺。

沈惟慕從對街攤位那裡買了二十屜鮮肉小籠包和蝦肉小籠包。包子皮薄彈韌,餡料汁多鮮美,一屜才六個,沈惟慕發現自己就能吃二十屜,所以又跑了一趟,再買二十屜給齊天瀾和陸陽吃。

因為桌子不夠大,特意加了錢給攤位老板,又拚了一張桌子過來,用來擺放食物。

“哎呦,沈兄弟買多了,這哪兒能吃得了。”若隻有這些屜包子倒沒什麼,還有藕粉、酥油餅和醬鴨呢。

“能吃完。”陸陽跟搶食一樣,飛快地往自己嘴裡塞吃食,用眼神示意齊天瀾也趕緊吃。

齊天瀾愣了愣,有些莫名地拿起筷子,按照平常吃飯的速度用飯。他走神兒想了會兒千機島的事情,吃完了兩個小籠包後,想夾第三個的時候,什麼都沒夾到。

齊天瀾低頭一看,自己眼前的那屜包子已經空了,再看桌上其它籠屜,全都空了!

他立即看向陸陽和沈惟慕。沈惟慕正靜靜地用帕子擦嘴。陸陽早就吃完了,正在大口喝茶,仿佛他剛才吃得太快,噎到了。

陸陽對上齊天瀾的眼神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沒吃飽吧?沒事兒,再買點東西路上吃。”

此話引來附近攤販的側目,頻頻朝他身上瞅了好幾眼,仿佛在說:“這仨男人是什麼怪物?明明剛才買了那麼多吃食,居然還沒吃飽!”

齊天瀾被大家看得有點窘迫,微微紅了臉。

沈惟慕像沒事兒人一樣,跑去不遠處的攤位買了三個烤紅薯。

“剛才那些包子都他吃的?”

陸陽點頭,表示他就吃到六屜。

齊天瀾倍感震驚。

前兩次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因為人多,他注意力都在跟宋祁韞等人說話上,沒太注意沈惟慕的食量。

他倒是知道沈惟慕愛吃,隻以為他胃口比一般人好一些而已,沒想到是好“幾倍”。

“小兄弟,我這有炸龍井蝦仁要不要嘗一嘗?”紅衣女子對沈惟慕擺了擺手,示意他來看看她新出鍋的蝦仁。

沈惟慕當然被吸引來了,點頭表示要來一份。

“不過我這龍井蝦仁可貴,用的是最上等的西湖龍井,一般人可買不起。”紅衣女子對沈惟慕比了三根手指,告訴她一份炸龍井蝦仁要三十兩銀子。

“三十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啊?”陸陽被這價格驚到了,京城最好的酒樓菜價都不敢叫。

紅衣女子掐腰:“我這炸蝦一直都是三十兩,童叟無欺,不信你問問周圍的人。”

周圍的攤販連忙畏怕地點了點頭,看起來都不太敢惹紅衣女子。

陸陽重新打量這女子一番,二十多歲的模樣,大眼睛,鵝蛋臉,打扮得乾淨利落,看來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聽說對方特意給他便宜了一半,沈惟慕給紅衣女子遞出了一張百兩銀票。

“來三份。”

對方既然如此有誠意,他也不好隻買一份兒。

“小兄弟,有誠意!”紅衣女子笑了,接下銀票後,就再為沈惟慕炸了兩份。

鮮嫩的河蝦經由龍井茶和鹽醃製後,連著茶葉一起裹上麵糊下鍋油炸。味道清新鮮脆,帶有茶香,確實不錯。

沈惟慕又要了三份,打算給宋祁韞等人帶回去。

“小兄弟,有眼光!”紅衣女子接下第二張銀票後,馬上歡歡喜喜地繼續炸蝦仁。

周圍的攤販見到這一幕都驚掉了下巴,誰能想到在這群以幾文錢一份吃食的集市上,真有人願意花三十兩買一份兒炸蝦仁。

這位紅衣女攤主隻偶爾才會來集市擺攤,每次都要價三十兩一份炸蝦。

小半年時間過去了,從沒見過有人來她這裡買東西,可她依舊堅持不懈地這樣賣貨。沒想到今天真來一位冤大頭,出手就是二百兩銀子。

紅衣女子將炸蝦用荷葉包好後,笑著交到沈惟慕手上。

“我瞧小兄弟不是杭州本地人,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都可以跟我說,我肯定幫你解決。”

陸陽不屑:“你一個擺攤的口氣倒不小。”

白家在江南是望族,白開霽自小在這地方混得如魚得水,都不敢誇海口說這樣的話。

“我就是行,不信就讓小兄弟試試啊。”紅衣女子掐著腰,跟陸陽杠道。

“小娘子彆跟他一般見識,我這兄弟說話向來不過腦子。”

沈惟慕誇讚一句蝦仁好吃,就拉著陸陽走了。

“什麼人呐,明晃晃訛人!”陸陽不解問沈惟慕,“你怎麼就任由她騙你的錢?”

“她叫蕭楠。”

“叫蕭楠怎麼了?叫蕭楠也不能——”陸陽突然愣住,睜大眼睛,向沈惟慕求證,“我記得清月教江南分堂堂主也叫蕭楠,她不會剛好就是吧?不會這麼巧吧?”

“不巧。”

沈惟慕前不久剛從趙不行手裡拿到清月教各分堂重要人員信息,蕭楠就在其中。

年二十八,喜穿紅衣,平日喜好偽裝攤販,在市井之中售賣她自創的吃食。

特點鮮明,故而找她不難。

直到回到長明巷的宅子,陸陽還有幾分恍惚,他居然就這麼見到了清月教江南分堂的堂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哎呀,我當時就不該走,跟著她。”陸陽後悔地拍大%e8%85%bf,就要折返回去。

宋祁韞等人也驚訝,沈惟慕真是他們的福星,居然又給他們提供了這麼重要的線索。

“兄弟,你這八卦樓勢必會崛起為武林第一消息樓了。”齊天瀾不吝稱讚。

宋祁韞攔住要走的陸陽,“這些分堂堂主的功夫都不低,既然她常去市井擺攤,想找她很容易,現在貿然跟蹤反而容易打草驚蛇。”

沈惟慕坐在桌旁,打開荷葉包,請大家品嘗炸龍井蝦仁。

“唔,味道不錯!真想不到,有一天我居然能吃魔教堂主做的菜。”白開霽砸吧嘴感慨。

半個時辰後,監視麒麟鏢局的康安雲派人來給宋祁韞傳信,鏢局開始運貨了。

宋祁韞等人立刻重新做了一番喬裝打扮。鏢局運貨的隊伍從南城門走,他們便從東城門離開,推算好他們運貨的路線後,騎快馬繞路趕超他們。

選好了適合劫道的路段,設置完陷阱後,宋祁韞等人便蟄伏在路兩邊。

待鏢局運貨的隊伍抵達,宋祁韞一聲令下,陷阱觸發,無數銀針自道路兩側射向人群。銀針射出的位置比較低,隻會打中%e8%85%bf部位置。中針的人,立即便感覺到%e8%85%bf部麻痹,無法自如行動。

隊伍受襲,鏢局眾人混亂分神之際,紛紛揚揚的藥粉自頭頂的樹上揚下,許多人在不注意的情況下將藥粉吸了進去。如此又栽倒了一大片人。

藥粉中還混有刺激人眼的辣粉,隻要在粉塵揚下的時候睜著眼睛,就會被辣到淚眼模糊,視物不清。

麒麟鏢局押運的人雖多,足有二百數,經過這麼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折損大半,戰力明顯不足。

白開霽和陸陽等人趁亂收拾了剩下的人,輕而易舉地完成了“全員控製”。

宋祁韞推開木箱,扒開鋪在表麵的稻草,發現裡麵裝的都是瓷器。瓷器裡麵空空如也,不見半點金子的影子。

陸陽和白開霽隨即打開其它木箱,發現也是一樣。

白開霽皺眉,小聲問宋祁韞:“難道我們被耍了?”

“你們是什麼人?”陳聰驚惶地望著這群劫道蒙麵人。

“哈哈哈哈!”

陸陽粗獷大笑後,一腳踹倒了陳聰,轉頭衝著宋祁韞所在的方向喊。

“老大,快瞧瞧這蠢貨,連馬賊都沒見識過,還押鏢呢!”

“各位、各位大俠饒命啊!我們鏢局隻做些小本生意,幫雇主運送一批瓷器給波斯人。這瓷器其實不值什麼錢,但到波斯人手裡就不一樣了。

不然這樣,我這就派人回鏢局取一千兩銀票給諸位,隻求諸位大俠饒小的們一命,讓小的們順利把貨送到,保住鏢局運貨的好名聲。”

陳聰真誠拱手,再三磕頭,誠摯懇求宋祁韞等人饒過他們。

鏢局其他人隨後也跟著陳聰一起惶恐地磕頭求饒,有的人甚至哭出聲來。

陸陽瞧他們這樣不禁有些心酸,真覺得他們有點可憐了。

當年虎嘯軍精銳失蹤,必然不是他們自願。如今他們以這種方式現身,很可能是被逼無奈,受製於人。

第111章

宋祁韞沒理會眾人的哀求,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