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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宿,走得匆忙,但礙於沈惟慕的緣故,吃得卻不差。要麼吃路過之地的特色美食;要麼是打野味兒,由宋祁韞%e4%ba%b2自烹飪,那味道自然是天下獨一份兒的美味。

數日後,一行人終於騎快馬抵達杭州。

齊天瀾在杭州城門外等候了兩日,見到宋祁韞等人十分高興,遠遠地揮手與他們打招呼。

雙方彙合後,一起進城。

白開霽高興地對沈惟慕道:“這江南可是我白家的地盤,想吃想玩都可以找我,保證讓你儘興。”

“上次說要給人家辦流水席,如今機會來了,辦嗎?”陸陽半開玩笑地問白開霽。

“辦!我向來說話算話。”白開霽讓沈惟慕隨便選日子。

“不可張揚,我們還要調查。”宋祁韞囑咐眾人都要低調。

沈惟慕讓白開霽把三天的流水席都算在他一人身上,隻供他一人吃就夠了。

“成啊。”

陸陽扒拉手指:“我算算啊,你們白家辦流水席,來吃的賓客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了,三天就是兩萬四千頓。二三,他的飯能供你吃到下半輩子。”

“說人家呢,彆忘了你也欠沈兄弟的飯。”尉遲楓笑道。

“對,可不能少了你的。”白開霽勾住陸陽的肩膀,讓他跟自己先去會賓樓點菜去。

陸陽按住自己的錢袋,一邊被白開霽拽著走,一邊幽怨地望向尉遲楓,眼神中充滿了控訴。

會賓樓,天字一號雅間內,桌上已經擺滿了白開霽提前點好菜。

沈惟慕突然想喝酸梅飲,下樓找店小二的時候,大堂裡來的外地客人正在詢問店小二特色菜有哪些。

沈惟慕側耳一聽,這最大的一道特色菜他們桌上竟沒有。這白開霽點菜未免太粗心了些,沈惟慕讓店小二也跟他們桌上上兩盤。

“好咧,馬上給客官上!”

既然是排在最首位的特色菜,勢必很好吃,隻兩盤怎麼夠。

沈惟慕上了兩步樓梯後,馬上改口:“上十盤。”

“客官大氣!十盤!”店小二樂得合不攏嘴。

沈惟慕回房坐定不久,陸續來了五名店小二,一人手裡端了兩盤西湖醋魚擺上桌。

白開霽驚得一跳,瞪圓眼指著十盤魚,“誰叫你們上的?我們沒點這個!”

“我點的。”

沈惟慕淡定地拿起筷子,淡定地夾了一塊魚,送進嘴裡——

彆瞧他動作看似淡定,實則速度極快,足見他想品嘗美食的迫切心情。

“欸——”

白開霽來不及出聲阻攔,便見沈惟慕把剛吃進嘴裡的魚給吐了!

第109章

沈惟慕這一舉動反而激起其他人的好奇心,大家都紛紛跟著品嘗。

有的反應跟沈惟慕一樣,直接吐了;有的勉強咽下去後,趕緊喝了口茶;還有的嘗一口後,不確定,又再嘗了兩口。

齊天瀾就是那個嘗了三口的人,他早聞西湖醋魚的大名,總覺得有如此盛名的菜必有其特色,是他不會品味,故而再三嘗試,最終敗北。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一頓飯下來倒是吃得十分愉悅。

白開霽的二叔就在杭州,白開霽的本意想帶著大家去他二叔家住,卻被宋祁韞拒絕了。

“此行力求低調,不惹人耳目,白家在杭州聲望極高,我們這些人若出入那裡很容易引人注意。”

齊天瀾覺得在理,“那就住客棧。”

“客棧內南來北往的人太多,若有外敵蟄伏,不便於察覺和防備,安全差些。”尉遲楓覺得住客棧不算是好選擇。

宋祁韞點頭,“最好找一間位置不惹眼且出行便捷的宅子安置。”

白開霽馬上應下,兩柱香的功夫就安排妥當,帶大家去了長明巷尾一座三進院的宅子安置。

這宅子位置僻靜,交通方便,最重要的是整條長明巷都是他們白家暗中置辦的產業,巷子裡的其他住戶都知根知底,不會多事,也不會惹事。

眾人對宅子很滿意,大家稍微休息整頓後,便去探查麒麟鏢局的消息。

晚間,眾人聚首,交流各自打探的消息。

白開霽:“麒麟鏢局有四門,大門,側門,角門和後門。所有的門一直緊閉,隻有運貨的時候側門會開,暫時沒見有什麼外人跟鏢局走動。”

陸陽:“鏢局內守衛森嚴,三步一崗,每隔一炷香便有隊伍巡邏。房頂和牆頭都撒有鐵蒺藜,不便於蟄伏。我這是好不容易在附近找到一棵高樹,才勉強觀察到鏢局內的情況。”

“我努力嘗試了跟鏢局外出采買的人搭話,失敗了。”齊天瀾十分抱歉道。

“跟你沒關係,這些人如果真是以前虎嘯軍的精銳,那他們的服從性肯定很強。”

宋祁韞斂眸靜思片刻後,問白開霽可知麒麟鏢局的馬棚在哪兒。

白開霽馬上繪出麒麟鏢局的房屋布局,指著側門表示,馬棚就在側門內,再往麵走便是庫房。

“既然無法側麵打探,那我們便正麵碰一碰。”

次日,眾人易容出門,目標麒麟鏢局。

沈惟慕的容貌太惹眼,很容易讓人記住和分辨,所以出這任務他注定要扮醜,把皮膚塗黑。

在去往麒麟鏢局的路上,白開霽頻頻看向沈惟慕。

“我咋瞅著二三黑黢黢的也挺好看呢。”

“廢話,還用你說。”抱著刀的陸陽感慨道,“他臉上就算抹了屎也好看。”

啪一下,陸陽的腦門突然挨了一記打。陸陽下意識去抓打在的他腦門上的東西,是半塊核桃皮。

出門的時候,沈惟慕就捧著一包杭州特產小吃椒鹽山核桃。

這一路上,他雖假扮馬夫,卻不乾馬夫的活兒。陸陽樂嗬嗬地替他趕車,他就坐在旁邊專心地剝著核桃吃。

核桃小小的圓圓的,剝起來有些麻煩,但味道真不錯,吃它跟嗑瓜子的感覺一樣,會越吃越上癮。

白開霽見陸陽吃癟,立刻趁機嘲笑他:“他都不舍得用帶仁兒的核桃揍你,你就說你的嘴有多賤吧!”

陸陽揉著腦袋訕笑,可不敢再嘴欠了。以前沈惟慕不會武,他都欺負不得,更何況現在人家是高手了。

到了麒麟鏢局,宋祁韞坐在馬車內未動,扮成向導模樣的白開霽,率先跑去與麒麟鏢局的人交涉。

沈惟慕早已經把沒吃完的核桃收起,揣進了懷裡。

白開霽按照宋祁韞教他的說辭與鏢局的人溝通果然十分有效,傳話的人走了沒多久,麒麟鏢局緊閉的大門就打開了。

鏢頭陳聰帶領幾名屬下走了出來,笑著對馬車方向拱手。

“聽聞有貴客駕臨,麒麟鏢局總鏢頭陳聰特來相迎。”

寂靜了一瞬後,沈惟慕才想起來。

他跳下馬車,放了馬凳,然後挑開簾子,請宋祁韞出來。

陳聰一直望著馬車方向,見一位年紀在三十歲左右蓄著八字胡的富商從車上走了下來。這人身材高大,肚子有些圓潤,很有氣場,一雙眼透著沉穩精明,瞧著像是個人物。

陳聰不敢怠慢,忙笑著請貴客入內。

宋祁韞撫了下自己凸起的腹部,看一眼沈惟慕後,大步流星地走進了鏢局。護衛陸陽和齊天瀾等人緊跟其後。

沈惟慕便坐回馬車上,此時的看起來很無害,安分,好似就是一名安靜等著主人回來的普通車夫。

噗——

馬尾巴一撅,拉了一攤熱乎乎的屎。

沈惟慕看一眼鏢局門口守門的倆名護衛,倆人也在麵無表情地看他。

沈惟慕立刻驅車挪了地方,總不至於要他聞著一堆馬糞原地等待吧。

噗——

馬尾巴一撅,拉下第二攤熱乎乎的屎。

沈惟慕繼續驅車挪地方。

噗——

馬尾巴一撅,拉下第三攤熱乎乎的屎。^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倆守門的護衛忍不住了,再這麼下去,他們鏢局門口要被馬屎蛋子包圍了。

“兄弟你這馬怎麼這麼能拉?”

“不曉得,水土不服吧。”沈惟慕認真琢磨道,“又或許是你們杭州的草太好吃,他昨晚一口氣吃多了。”

“煩勞兄弟能不能將馬車挪遠一點?這樣子實在影響我們鏢局的門麵。”

“我家主人脾氣可不好,一生氣就扣我月錢。挪遠了,我若不能及時接到我家主人,你們負責?”沈惟慕伸手就問他們要二十兩銀子。

“二十兩?兄弟你開玩笑呢,我一年都掙不上二十兩,你一個車夫——”

“不是吧,你們一年都掙不上二十兩?”沈惟慕驚訝問。

“不是吧,你真掙這麼多?那還真是富貴。”其中一名護衛豔羨道。

“他一下馬車,我瞅著他就賊有錢!就他手上戴的那塊寶石戒指,少說也得上萬兩。”另一名護衛跟著驚歎。

“我家主人初來杭州不久,正要雇傭幾名護衛保護他的安全。你們若也想掙錢,不如我把你們介紹給我家主人認識如何?事成的話你們每人給我五兩銀子的介紹錢就行。”

“你這廝倒是會掙錢!”兩名護衛聽說有錢賺,眼中都有意動。

一個月二十兩,那一年就是二百四十兩,於他們而言可以說是能改變人生的巨款了。

奈何……

倆護衛最終都搖了頭,表示他們隻效忠於鏢局。

噗——

馬又拉了!

倆護衛立即表示這樣可不行,“這樣,我帶你去我們鏢局的馬棚,等你家主人出來了,便立刻通知你,你再驅車過來接。”

“也行。”

沈惟慕駕著馬車進了側門,就停在馬棚旁。

馬棚附近來來往往有不少人在搬貨,也有人警惕性比較高,注意到沈惟慕。

沈惟慕閉著眼,半躺在馬車上歇息。

大家瞧他就是個趁主人不在偷偷小憩的小廝,便不以為然了,繼續忙活他們手裡活兒。

“穩著點,把箱子都給我檢查好了。”

“馬怎麼樣?”

“個個健碩,體力好,耐性好,另外還準備了二十匹備用的,放心吧。”

……

兩柱香後,有小廝來喊沈惟慕,沈惟慕才駕著馬車慢悠悠地返回正門。

宋祁韞等人在門口等了片刻,才上了馬車。

“跑哪兒去了?扣月錢!”

倆守門護衛見狀,都不禁同情起沈惟慕。唉,這兄弟終究是還是沒逃過被扣月錢的下場!

待車駛離麒麟鏢局後,宋祁韞便問一直留在車廂內的田盛,都聽到一些什麼消息。

田盛耳朵敏銳,十丈之內的對話聲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田盛:“我聽那幫人說,他們將運送這批貨很重要,幾乎要出動鏢局裡所有的人。貨物的分量好像還不輕,不僅要健壯的好馬,還另外準備了二十匹馬備用,就怕運送的路上出差池。”

停頓片刻後,田盛看一眼沈惟慕,試探說道:“從鏢局側門出來後,公子駕車貼著鏢局的牆走,我依稀還聽到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