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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了,自有許多武林玄機等你去探查。”

沈惟慕隨即交代王小白的父母,近期最好送王小白離開京城一段時間,等風頭過來再接他回來。

王小白父母曉得沈惟慕這樣安排是為了孩子好,對他千恩萬謝。

出了巷子,拿著女子畫像的康安雲還有幾分難以置信。

沒想到他家公子第一次單獨負責的案子,這麼快就有了線索。

康安雲禁不住誇讚:“公子好厲害!按照這查案進度,說不定今晚就能抓到凶手了。”

京城如此之大,憑畫像尋人其實沒那麼容易。

不過,這畫像越早張貼,抓到凶手的可能性就越大。

沈惟慕:“你若是凶手,讓人送了三顆糖給三個人,怎麼能確保自己想殺的那倆人吃掉其中兩顆有毒的糖?”

“隻要確保自己不想殺的那個人拿走無毒的糖就可以了。”

三顆糖,外表包著一樣的油紙,味道也聞不出區彆。

那就一定要確保吳越先拿走那顆無毒的糖,才能讓另外倆人吃兩顆有毒的糖。如此看的話,吳越的嫌疑很大。

“還有一種可能,凶手隨機殺兩人,故意留一個活口來吸引官府的注意。”

康安雲:“那該如何確定是哪一種呢?”

“對比三張糖紙,有區彆就是前一種,沒區彆便是後一種。如果是前一種,吳越很可能就是凶手的同夥。”

沈惟慕將三顆糖的糖紙依次擺放在桌上,對比是否有區彆。細看一番之後,他和康安雲都沒發現區彆。

“看來是隨機殺人。”康安雲道。

沈惟慕還是覺得有點不對,“那為何死的這倆人身上,偏巧都帶著同樣繡紋的錢袋。”

“是啊,從這一點來看,凶手像是有目的殺曹民和魏琪。”

沈惟慕“嘖”了一聲,喊人停車。

康安雲連忙將擺在檀木桌上的三張糖紙證物收好。瞧公子這模樣,難道是遇到了什麼麻煩?

“怎麼了公子?”康安雲十分戒備地詢問。

“你聞到沒有?”

康安雲緊握著刀柄,已經進入了備戰狀態。他探頭往馬車四周看了一圈後,才吸了一口氣,沒聞到迷煙或毒煙的味兒。

“沒有。”

康安雲剛想說他們在移動的馬車上,應該不至於被人下迷煙或毒煙,就聽沈惟慕興奮開口了。

“煎羊腸的味道!還有韭花醬!煎好的羊腸油滋滋,焦黃焦黃的,蘸著韭花醬最好吃了!”

沈惟慕說完就忍不住了,立刻下車,奔向煎羊腸的路邊攤,跟店家點了三盤煎羊腸。

康安雲:“……”

“公子,您忘了您答應宋少卿會好好查這樁案子,現在咱們剛查到重要線索——”

“畫像通緝你吩咐下去就行,用不著我。”

沈惟慕吹了吹熱騰騰的煎羊腸,送到嘴裡,焦香有嚼頭,太好吃了!

“可接下來還要審問吳越——”

沈惟慕重重地放下筷子。

康安雲被嚇得噤聲,再不敢念叨催促沈惟慕了。

原來抓不到凶手,會影響他吃飯的心情。怪不得以前宋祁韞查案的時候,沒有一次好好吃飯過,都是等忙完之後才吃大餐。

看來他要找到儘快緝拿凶手的捷徑才行。

沈惟慕帶走三盤煎羊腸在路上吃,最終讓馬車停在了禮部尚書府附近。

康安雲十分驚訝沈惟慕為何會來這裡。

“公子,這天快黑了,咱們也沒有提前下拜帖,這種時候來拜訪呂尚書是不是不太合適?”

沈惟慕腳尖輕輕一點,就跳上了尚書府的圍牆,隨即就翻進了牆裡麵。

康安雲一邊心驚於沈惟慕的輕功又精進了,一邊趕緊跟上沈惟慕。

倆人最終停在了呂渠武的書房外麵。

“公子您這是做什麼啊?”康安雲用手語比劃出自己疑問。

書房內,呂渠武正在聽一名黑衣人的回稟。

“還有什麼事?”呂渠武正埋首在折子上寫什麼東西。

“今日尚武樓發生了一起命案,死了兩名江湖人,大理寺正在調查。”

黑衣人是星月組織的新首領李明月。

近來,由於要配合京兆府剿滅蘑菇教餘孽的緣故,組織的人一直在監控所有進京的武林人。

“江湖仇殺?”呂渠武問。

李明月搖頭表示不知,“但殺他們二人的凶手屬下知道在哪兒,特來請問呂尚書是否要告知大理寺。”

第94章

“理當告知。”呂渠武不解李明月為何沒有第一時間通知大理寺,“以後這種事不必向我請示。”

“是。”李明月行禮後退出書房,就從尚書府後門騎馬離開。

沈惟慕本以為李明月會去大理寺,卻見她離開的方向與大理寺完全相反。有隨從跟著她,她也沒有派隨從去通知大理寺。

看來這李明月並非是不懂變通,什麼事都要向上麵請示。她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不想讓大理寺在第一時間就知道凶手的位置。

沈惟慕一路跟著李明月到明月樓,隻見她忙於處理各種事,交代諸多事給手下,唯獨不交代人去大理寺。

為了能夠安心地吃好明日的早飯,沈惟慕喬裝改扮進了明月樓。

天黑了,明月樓剛開張,姑娘們就見到一位渾身慵懶紈絝樣兒的公子走了進來。

他高昂著下巴,輕蔑地打量一番樓裡的環境,便一腳踩在凳子上,甩出兩張銀票,要求明月樓的老板%e4%ba%b2自接待他。

鴇母彎腰賠笑,“公子有什麼需要吩咐奴家就行,奴家保證安排得讓公子滿意。”

“你配麼?”

沈惟慕一個眼神兒掃過去,鴇母莫名被嚇得渾身冷汗,顫聲表示她馬上就去找老板。

李明月到的時候,沈惟慕已經在雅間裡品嘗起了玫瑰酥。點心做成花的形狀,層層疊疊,酥脆可口,裡麵有酸甜的玫瑰醬做餡料,吃完後%e5%94%87齒間留有淡淡的玫瑰香。

“公子出手闊綽,今後便是我們明月樓的貴客。不知公子喜歡什麼樣的姑娘?溫柔嫻靜的,還是熱辣如火的,又或是要看舞聽曲兒,聊詩詞歌賦的?”

李明月進門後就熱情地招待沈惟慕,風塵氣息十足,叫人一點都看不出她是暗探組織的首領。

“喝一杯。”沈惟慕示意李明月過來,給她斟了一杯酒。

李明月略猶豫了片刻,訕笑一聲,坐在沈惟慕身邊。

她已經做好了打算,這廝若敢對她動手動腳,她下一刻必抄出匕首直刺他的心臟。

“其實我是一名道士,此來是想告訴李老板,你們明月樓今日將有一劫。我勸李老板最好讓樓裡的人都散了,出去避一避,否則小心被雷劈哦!”

聽對方居然張口就詛咒他們,李明月變了臉色,“你胡說八道——”

當目光與沈惟慕對視的事後,李明月突然消停下來,像失了魂兒一樣,呆滯地目視前方。

在讀取到李明月記憶的刹那,沈惟慕立刻收手,身影一閃,便翻出了窗外。

李明月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著眼前空蕩蕩的桌子。怎麼回事?人哪兒去了?

正當李明月要命人搜查的時候,“轟隆”一聲巨響,天空突然劈下一道雷,正中明月樓的房頂。

緊接著,明月樓整棟樓都在顫,李明月一時沒穩住腳跌坐在地上。

哢!哢!哢……是樓板碎裂的聲音。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李明月忽然想起那怪人的警告,大喊讓眾人撤離。

片刻後,李明月與明月樓眾人逃到院中,大家不約而同仰頭去看明月樓的情況。

樓頂被劈開了,頂層損毀嚴重,瓦片碎了一地。幸虧雷劈中的地方是明月樓樓頂的鎮樓石龜,不然樓頂被劈著了火更麻煩。

房子損毀成這樣,沒十天半個月不會修好。

李明月煩躁地用拳頭錘了一下牆,總覺得今天的事兒荒誕又詭異。剛才那個年輕公子到底是誰?為什麼會預料到明月樓會被雷劈?為何不惜舍了兩張銀票也要把消息通知她?

“找畫師來,我一定要找到那個人!”

……

月華巷,東邊第三座宅子,竹門。

沈惟慕循著李明月的記憶找到了凶手的藏身之地,他特意帶了餘歲等人同來,進院前先包圍宅子,以免凶手逃%e8%84%b1。

屋子裡亮著光,顯然有人在。沈惟慕帶人闖進宅子後,就聽見屋裡傳來男子的咳嗽聲。接著,屋門打開,一名穿著白中衣的男人走了出來。

男人身形消瘦,%e5%94%87無血色,眉毛極淡,眼睛一直沒精打采地半睜著,看起來病容憔悴,不是很有活氣。

他見到沈惟慕等人十分訝異:“諸位這是?”

“大理寺辦案,緝拿凶犯。”沈惟慕質問,“你家中還有何人?”

“還有我娘子,我們剛成婚不久。”提到娘子,男人目露溫柔,“大人,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家就這一間房子,院子也不大,裡裡外外一眼就能看到頭,哪兒可能會藏凶犯?”

男子說罷便大家隨便進屋搜查。

餘歲等人進屋搜查一番後,又掃視了一圈院子,的確沒見到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

櫃子裡有女人的衣裳,窗邊放著妝奩,裡麵除了有一些首飾和胭脂水粉外,有一對玉葫蘆耳墜。

王小白描述凶手的時候,曾說過那女子帶了一對玉葫蘆耳墜。

“你娘子呢?”

“她去忘林寺上香了,要三日後才能回來。我本該陪她一起去上香求子,都怪我得了風寒,不便趕路。”男人歉疚地自責道。

餘歲將畫像舉到男人麵前,問他是否認識畫像上的女子。

男人驚訝地睜大眼,不可置信地問:“她、她就是你們要搜尋的凶手?”

“對,你見過他嗎?”從觀察男人的反應來看,餘歲確定這男人肯定見過凶手。

男人垂眸,支支吾吾許久不作回答。

沈惟慕也沒有為難他,先讓他說說自己的情況。

男人叫何明,京城本地人,是倒賣茶葉的商人,經常要兩地跑,數月不在家。

何明是何員外家的庶子,原本在何府生活,何員外死後,嫡母容不下庶子,便把他和其餘幾名庶子都打發了。他便一個人謀生活,在族兄的幫助下做起了茶葉生意。

“因著我總是遠行,歸期不定,這兩年一直單著,沒有合適的姑娘看上我,直到我半月前遇到了娘子。

當時她受了傷,暈倒在後巷裡,我救了她回家。她醒後便問我願不願意娶她。她說得對,我碰過她的身體,還跟她共處過一夜,理當對她負責。”

何明說到這裡時,微微勾起嘴角,似乎陷入了非常美好的回憶中。

餘歲覺得不可思議:“你救了她,她卻要求你娶她,你就乖乖聽話,一點脾氣都沒有?”

何明頷首咳嗽了一聲,低聲道:“其實我從見她第一眼起,就對她一見鐘情了。”

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