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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時候就凸顯出來了。他吃東西的哢嚓聲,著實吵人耳朵。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吃得下去!”魏琪氣呼呼指責沈惟慕。

“是啊,什麼人啊,虧他還是大理寺的官員。”

“這世上每天都死人,也沒見你們誰每天不吃飯。我與死者非%e4%ba%b2非故,素不相識。這會兒正當我下值休息的時間,該當吃飯的時候,如何不能吃東西了?”

沈惟慕一番風輕雲淡的陳述,令魏琪等人全都語塞。

“可、可麵對著屍身躺在這裡,你怎麼能吃得下去?”

“如你所見,我吃得下去。這就是我的能耐,你管不著。”沈惟慕話畢,像是故意挑釁似得,慢慢將鵪鶉送進嘴裡。

“你——”魏琪氣得漲紅了臉,突然他像喘不上氣似得,整個人看起來很憋得慌,下一刻他就吐了一口血,栽倒在地。

眾人嘩然,驚呼出聲。

尉遲楓立即去看魏琪的情況,手指按在他的頸肩,查探他的脈搏,然後他就搖了搖頭,表示魏琪已經死了。

眾人更加震驚了,嚇得身上直冒冷汗。怎麼會又死一個人?

尉遲楓扒開魏琪的衣服,發現他跟前一個死者曹民一樣,身上有出血點,腹部綿軟,也是中紅梅落雪之毒而死。

在場的武林人都自危起來,畢竟他們和兩名死者同處在一處地方,他們很擔心他們自己也中了紅梅落雪毒。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一直與他們倆人同行,不會也中毒了吧?”

吳越驚恐地跑到尉遲楓跟前,央求他給自己檢查看看是否也中毒了。

尉遲楓把過脈後搖頭,表示沒有。吳越立刻鬆了口氣。

“此毒毒發時間要多久?”宋祁韞問尉遲楓。

“很快,一炷香內。”

吳越便被要求闡述,在一炷香內曹民與魏琪曾入口過的東西。

“離開大理寺後,我們一行人送醉酒甕老前輩到蓬萊客棧安置,與老前輩閒敘幾句話後就各自散了。我與曹兄、魏兄便返回尚武樓,一路上並沒吃什麼東西。”

吳越突然想起來,“啊對了,路上我們碰見過一名拿桃木劍的孩子,瞧見我們三人身上有佩刀,便問我們是不是武林大俠,他說他最敬佩行俠仗義的武林人了,還很高興地把他的糖分給我們吃。”

吳越連忙將糖從袖中取出,交到尉遲楓的手裡。

試過之後,確認糖中無毒。

吳越十分不解:“那怎麼回事?除了這糖外,我們再沒吃過彆的東西。”

宋祁韞在吳越闡述期間,已經示意衙役去路上搜尋被丟棄的糖紙。

“你的這塊糖沒毒,不代表他們那兩塊也沒毒。”

“沒錯”沈惟慕主動出聲附和了一句。

宋祁韞太了解沈惟慕了,除非他那邊有重要線索,否則他絕不會主動參與到案件調查中去,尤其在美味當前的時候。

“你有線索?”

沈惟慕指了指兩名死者身佩的並蹄蓮花樣的錢袋,“一樣的布料,一樣繡法,一樣的圖案,出自同一人之手。”

宋祁韞將兩個錢袋拿來對比,果然如沈惟慕所說,繡法是一樣的。另外,尉遲楓還在曹民的袖袋裡搜到了一根金釵,成色很新,是今年京城流行的樣式,看起來剛買不久。

吳越很吃驚他的兩位兄弟居然跟同一個女人有瓜葛,“我們三人都不是京城本地人,剛來京城不到三天,幾乎一直在一起,我沒見過他們找哪個女人,也沒得罪過什麼人,除了、除了……”

"除了什麼?"

吳越瞄一眼那邊正洗手的沈惟慕,“除了大理寺這位沈監察。”

眾人的目光順勢都落在沈惟慕身上。

沈惟慕正捧著普洱茶,慢慢地喝著。吃完油炸的東西後,喝普洱去油最合適不過。

“你的兩位好兄弟同與一個女人有關係,甚至還光明正大地將這女人做的繡品掛在身上,你說你一點都不知情,我怎麼不信呢?”

瞧曹民那肚子裡裝不下二兩油的處事風格,沈惟慕不信他沒跟吳越提過,甚至該是提過或者炫耀過很多次才對。

“不管沈監察信不信,我是真沒聽他們提過。”吳越始終如一偶地否認。

宋祁韞也覺得吳越嫌疑很大,先將人請回大理寺,令他配合畫師畫出那孩子的樣貌來。若能找到送糖的孩子,這案子應該很快就能破了。

眾武林人錄完口供後就都散了,衙役們按照慣例封鎖尚武樓,對案發現場進行認真排查。

宋祁韞坐在沈惟慕邊上,沈惟慕給他倒了一杯茶。

宋祁韞飲了兩口後,似閒聊一般,問沈惟慕對魔教將要繼任的新教主怎麼看。

“大理寺獲取江湖消息的手段也不算少,但一直都沒查到有關於魔教新教主的一點線索。我對此略略琢磨了一番,覺得事情無非兩種可能。

要麼這件事是一樁徹頭徹尾的騙局,新教主根本就不存在。要麼是這位教主高深莫測,另有什麼身份,需要十分謹慎地保密,以至於教中許多人都不知情。”

沈惟慕抬眸,剛好與宋祁韞對視上了,“明明還有其它很多種可能,都被你排除掉了?”

宋祁韞“嗯”了一聲,卻並沒解釋他為何會排除掉其它可能。

“剛剛我得到了一份有關於魔教的密報,剛好證實了我的猜想。密報說這位魔教新教主人此刻就在京城之中,潛伏在官宦子弟之間。”

“哦?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沈惟慕問。

宋祁韞:“自然是查清楚這人的身份,最好能趕在繼任大典之前,將他一舉緝拿或殺掉!”

沈惟慕果斷搖頭,告訴宋祁韞這方法不可行。

第93章

“為何不行?”

“魔教八長老多變抓到了嗎?”

宋祁韞怔愣一瞬,不解道:“兩者有何關係?”

“多變都抓不到,比他地位更高的教主隻會更難抓。他既然有膽量蟄伏在京城,必有其高深之處和自保的方法,我們貿然行動不僅會打草驚蛇,還有可能會逼得整個魔教狗急跳牆。”

眾所周知,魔教的人手段狠辣,都喜歡發瘋,如果把他們逼到絕路上,他們死也會拉幾個墊背的。

“但我們也不能一味地投鼠忌器。”

宋祁韞覺得沈惟慕說的有幾分道理,卻也不是很有說服力。

“我命可靠之人暗中調查便是,不會打草驚蛇。”

沈惟慕:“……”你已經打草驚到正主了。

“倒也行。”

瞧出宋祁韞鏟除魔教的決心強烈,沈惟慕知道攔著他也沒用,便隨他去了。

走出尚武樓的時候,宋祁韞突然扶額,身子有幾分搖晃。

沈惟慕瞧他麵帶倦色,烏青的眼底幾日了也沒散去,便叫他趕緊回去好好休息。

這些日子為了破蘇世子和蘑菇教的案子,宋祁韞整日整夜的忙碌,幾乎沒合過眼。好不容易結案,理該休息一下了,如今又來了案子。

“不眠不休數日,隻補覺一晚不行,此案我們來處置就可,宋少卿快回去好生休息。”

尉遲楓在勸宋祁韞的時候,自己連打了兩個哈欠。

“你也彆逞強了,都回去休息。”

沈惟慕請他們二人都回家歇著,這案子交給他處理就行。

畢竟整個江湖司,就數他這段時間休息得最好,最懂得勞逸結合。

見二人麵露遲疑,沈惟慕先一步反問他們:“怎麼,你們倆不相信我的能力?”

尉遲楓委婉表述:“沒有,隻是沈小兄弟還從沒有獨自辦案過——”

“凡事都有第一次,正好今天開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尉遲楓無話可說了,用眼神向宋祁韞求救。

宋祁韞略作斟酌後,應承道:“也罷,便交由你負責,若遇麻煩記得隨時叫我們。”

沈惟慕擺擺手,示意他們快走。

尉遲楓跟著宋祁韞離開的時候,還是不放心,低聲跟宋祁韞表達他的擔憂。

“我倒不擔心沈兄弟的查案能力,我擔心沈兄弟率直的性情……他今天差點跟兩撥人打起來。”

江湖人多陰險狡詐,尤其在涉及凶案的時候,跟這些江湖人打交道要謹慎圓滑些才更好。

宋祁韞拍拍尉遲楓的肩膀,歎他跟為人父母似得一般操心。沈惟慕不可能一直被保護在他們羽翼之下,是該給他獨立成長的機會。

倆人走得遠了,以為沈惟慕聽不見的他們的對話,實則全被沈惟慕聽進耳裡。

他會讓他們知道:他們的擔心很多餘。

沈惟慕帶人走了從蓬萊客棧到尚武樓的路,不僅撿到了被吹到牆邊和樹上的糖紙,還找到了那個送糖的小男孩。

經驗證,糖紙上確實沾有南疆奇毒紅梅落雪。

送糖的小男孩是隔壁巷子裡一戶普通人家的孩子,名叫王小白,平常十分調皮貪玩,喜歡走街串巷,經常跟他的同齡小夥伴們演一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俠故事。

“今天午後我吃完飯自己跑到街上去玩,遇到了一位十分漂亮的姐姐。

姐姐說我隻要按照她的說法做,不僅會給我一錠金子,還會送我一把漂亮的匕首。

我就按照漂亮姐姐的吩咐,將三顆糖送給那三位帶刀的武林大俠。”

當時送的時候,三顆糖是曹民三人自己來拿的,當時王小白捧著糖的手舉過頭頂了,他不知道是誰先拿走了第一顆糖。

王小白交代這些話的時候一點不怯場,還老實地將他得到的金子和匕首都拿出來給大家看。

“我們可是官府的人,你就一點不怕嗎?”有衙役驚訝地問他。

王小白故意把%e8%83%b8膛挺起,無所畏懼道:“不過是將我遇到的事講出來,有什麼難的。我將來可是要當武林大俠的人,豈會畏懼這種小場麵。”

“那你可就是因為你送出的那三顆糖——”

“咳咳。”康安雲拉走碎嘴的衙役,讓他彆亂說話。

王小白年齡尚小,也確實不知情,沒必要讓他小小年紀就承受他不該承受的東西。

“因為我送出的那三顆糖怎麼了?”王小白好奇追問。

沈惟慕撫摸了一下王小白的腦袋,笑著說道:“想知道答案嗎?那便跟畫師描述一下,你見到的那位漂亮姐姐長什麼樣子。若能把漂亮姐姐的畫像畫出來,我便獎勵你一把武林人真正的佩劍。”

王小白高興極了,馬上配合畫師畫像。

畫像出來後,沈惟慕端詳了一眼,柳葉彎眉,杏仁眼,鼻梁挺翹,的確是一張漂亮的臉。

王小白因為抱不動康安雲遞來的劍,就高興地喊來他父%e4%ba%b2幫忙收著。

他記性很好,不忘追問沈惟慕:“答案是什麼?”

“答案是你送的那三顆糖中有兩顆暗藏玄機,值得人追查。”

王小白更好奇了,“什麼玄機?”

“既是玄機,又豈會輕易告訴你一個孩子。等你長大了,能闖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