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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跟蘇世子不一樣。”

尉遲楓點頭,“這世上芸芸眾生,總有相似之處。若多花費些心思來尋找,不是沒可能找到跟自己相似之人。”

“竟是如此麼。”張莽震驚之餘,激動不已,“確實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性,也就是說,我們世子爺真有可能還活著!”

張莽高興地忘了之前的齟齬,興奮地抱住了白開霽,被白開霽嫌棄地一把推開。

“死亡時間在一個時辰以前,身亡後才被分屍,死者嘴角翹起,狀似微笑,胃中物經查驗有毒,該是含笑九泉之毒。對了,那位拋屍者所中之毒也是含笑九泉。”

大家順著尉遲楓所指看去,地麵草席上陳放著一具屍身,麵容正詭異的微笑著,提著燈籠乍一看也挺嚇人。

“唐迢迢與唐瑤瑤早在三個時辰之前就已經被抓了,凶手不可能是他們二人,也就是說他們還有同夥用含笑九泉殺人。”白開霽推斷道。

宋祁韞:“同夥肯定有,但毒未必是他人下的。唐門之人行事向來小心,尤其是這種令他們引以為傲的獨門秘製之毒,幾乎不可能假他人之手。”

尉遲楓應承:“這含笑九泉毒通過調整份量和輔以草藥便能精準地控製毒發時間,他二人深諳此毒的使用之法,提前下毒控製死亡時間很容易。”

張莽聽到這話更激動了,“既如此,還不快將唐迢迢與唐瑤瑤押來,令他二認屍?”

隻要唐迢迢和唐瑤瑤供認出碎屍的身份,便能徹底確定其是否是世子爺了。

白開霽瞄一眼宋祁韞,摸了摸鼻子。宋祁韞負手而立,也無言。

沈惟慕瞧二人這神色就知道,唐迢迢和唐瑤瑤肯定死了。這二人若是能認出碎屍是假的,憑幕後主使作案的縝密性,必然不可能讓他二人活命。

宋祁韞將張莽招來,對他低語了一句。張莽立即噤聲,表示他不會多言,接下來會配合大理寺的一切調查。

白開霽好奇:“欸,老大跟他說什麼了?”

宋祁韞:“王府有內奸,凡事聽我安排。”

白開霽偷偷豎大拇指:“高!實在是高!”

這一聲王府有內奸,責任就到張莽等人頭上了,事關蘇世子安危,責任在己,張莽自然不敢造次了。

在張莽跑去逍遙王跟前複命時,沈惟慕突然拿著一張紙條讀起來。

“乖乖孩兒,受命不殆,椿萱桃花不兼愛,世事再無奈,不會被打敗。”

“這是什麼?兒歌嗎?”白開霽又好奇了,眼巴巴地湊過來。

“八卦樓的消息?”宋祁韞問。

沈惟慕點頭,將字條遞給宋祁韞。

“此線索與真正的幕後凶手有關。”

沈惟慕隨即緩緩後退了幾步,靠近石燈,將手背過身去,在大家不注意的角落裡,攥著光團,反複摩挲。因為身後石燈的光亮著,所以沈惟慕雖然手攥著發亮的東西,但並不顯眼。

宋祁韞等人都聚在一起,琢磨字條上的話。

“這八卦樓的消息準嗎?”王府管家見他們竟如此認真地看著字條,不禁發出疑問。

見大理寺眾人無一人有質疑之色,甚至不屑於回答他的疑問,管家曉得這消息來源絕對準確。

宋祁韞突然將字條攥入掌心,命令白開霽將此刻在場的王府所有人都帶回大理寺,期間不允許他們與外人有任何接觸、傳話。

管家震驚:“這、這怎麼可以?小人等還要伺候王爺王妃。”

張莽這時候出來了,對宋祁韞拱手:“王爺說了,隻要能找回蘇世子,我等一切都聽命於大理寺安排。但如果失敗了,也請宋少卿立下軍令狀,以命作償。”

話畢,張莽將一張寫好的令狀呈給宋祁韞,請他簽字畫押。

宋祁韞不禁瞧了一眼沈惟慕,見他老神在在靠在石燈旁不知發什麼呆,心想著此等千鈞一發的時刻他倒是悠閒。但願他這次的消息也能一如既往得準確,不然他的小命真要搭進去了。

宋祁韞簽字畫押了。

他很清楚,如果不簽的話,他不可能將王府這麼多人都帶走。

“走了,沈兄弟,你還愣著乾什麼呢?”白開霽負責最後的收尾,轉頭見沈惟慕還站在石燈旁,催促他快些。

“嗯。”沈惟慕恍然回神兒,這才跟上。

第77章

出了王府,沈惟慕與白開霽的告辭,表示他不去大理寺了。

“身子疲乏,先回家休息了。”

“早該如此了,吐了血還來這裡強撐,不知我們多擔心你,快回吧。”白開霽對此求之不得,囑咐沈惟慕一定要好好休息。

沈惟慕命康安雲驅車到沈家彆苑。

“抵達後,所有人撤離在外守衛,不許任何人打擾我。”

“是。”康安雲唯命是從,自是一切按照沈惟慕的安排,絕不違背。

上車後,沈惟慕便布下結界,打坐調息。原本被他握在手中的係統光球,光亮越來越暗。突然,沈惟慕捏住光球略微用力,光球發出爆裂聲,由黯淡變得十分耀眼,飛升至沈惟慕頭頂上方,如普照的陽光一般,源源不斷的靈氣自光球傾瀉而出,注入沈惟慕的體內。

【叮——報錯!八卦係統界麵發生錯亂……】

【叮——叮——叮——警告!八卦係統界麵受非法入侵,即將關閉……開啟……將預告凶案發生地……關閉……開啟……滋滋……】

大理寺。

宋祁韞下了馬,就直奔屍房,命仵作帶他查看陳婉的屍身。

“陳婉是誰?”

白開霽發懵地問了一句才想起來,陳婉是大善人陳員外的女兒。那個偷偷離家出走,結果半路遇劫匪,最後被拋屍死在京郊林子裡的女子,屍身還被野狗啃食過。

前日的案子,本來距離挺近的,不應該忘。但這兩天發生的案子屬實太多了,大家忙的暈頭轉向,前日的案子竟恍如前年一樣。

“當前自是蘇世子的案子緊要,老大怎麼突然想起查陳婉的屍身了?這案子已經結案了,劫匪俱已捉拿招供了。”

仵作應承:“正是,屍身之所以還存放在此,皆因最近案子多,大家都忙碌,實在是不得機會通知陳家人將屍身領回去。”

宋祁韞掀開白布,查看過屍身左手手腕處和頸後的野狗咬痕後,將白布蓋上。

“陸陽呢?我記得這案子他負責。”

“來了,老大。”沒一會兒,陸陽就應召跑到宋祁韞跟前。

“我記得你查此案時曾說過,陳家人說陳婉的左手手腕和頸後都有一顆紅痣,偏巧死者這兩處地方都被野狗啃食過。”

陸陽驚訝於宋祁韞過耳不忘的記憶力,佩服地點頭應是。

“當時覺得奇怪,所以驗屍的時候,特意請尉遲主簿認真查驗了一番——”

“屍身麵容沒有異常,陳家人也皆指認此屍身就是陳婉。”宋祁韞接話道。

陸陽點頭,“對。”

白開霽撓了撓頭,“我怎麼覺得這一幕有點似曾相識?”

尉遲楓托著下巴認真道:“因為在逍遙王府剛發生過類似的一幕。”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啊對!”白開霽震驚,“兩具屍體都是損毀了容易被人的辨識的部位。難道說碎屍不是蘇世子,這具屍體也不是陳婉?兩樁案子竟有關聯?”

尉遲楓道:“是不是陳婉,再審一審那劫匪,確認當時死者頸後或手腕上是否有紅痣即可知。”

不多時,去大牢審問的陸陽便回來了。

“一個說記不清,一個說好像是沒有。”

宋祁韞料到劫匪當時殺完人後慌張,可能會有記憶不清的情況發生,已經提前派人去陳家請伺候陳婉的貼身丫鬟前來辨認。

縱然這世間人可能會有容貌或身形相似,但終究是兩個人,各有許多不同,比如頭發的濃密、牙齒的參差、手指的長短等等。所幸這具屍身隻是被野狗咬過,並非是碎屍,對比出這些細節很容易。

一炷香後,陳家來的梳頭丫鬟和婆子經過對比後,確認這屍身不論是頭發、還是牙齒長得都與他們家小姐有不同。陳婉頭發多,黑澤順滑,這具屍身的頭發少一些,不光澤,手感也比較乾澀。陳婉牙齒整齊,屍身卻長著一顆虎牙。

如此可以確認,這具屍身不是陳婉,那真正的陳婉又去哪裡了?

陸陽:“這陳婉是個美人,還頗具才名,聽說有不少人愛慕她,意欲求娶。陳員外挑挑揀揀了很久,才選中了一名最滿意的女婿,下月就打算給他們訂%e4%ba%b2。莫不是這陳婉早有意中人,拗不過父%e4%ba%b2的安排,便打算與情郎私奔?”

“太有可能了!”白開霽拍一下陸陽的肩膀,誇讚他推斷的合情合理。

尉遲楓看向宋祁韞:“你們彆忘了,陳婉還有可能與蘇世子案有關。”

白開霽驟然打個激靈,做了更大膽的推測:“難道說陳婉的情郎是蘇世子?”

陸陽恍然大悟:“所以說那劫匪其實是劫持了蘇世子與陳婉兩個人。二人是在私奔的路上,被劫匪給……不對啊,女婿若是蘇世子,陳員外會不樂意?倆人乾嘛要私奔啊?”

“沒想到你這回比我還笨。”白開霽笑話陸陽道,“有沒有可能是蘇世子家世太好,逍遙王府那邊不同意呢?”

陸陽拍了下腦門,感慨自己一定是這兩天日夜忙活,累得腦子不會轉了。

陳家雖然家境殷實,卻非達官顯貴,遠遠攀不得王府那等高門,更不要說這逍遙王還是眾王爺中最得寵的那位。

“真是一對苦命鴛鴦,可惜運氣不太好。”

尉遲楓皺眉:“不太對,若說這二人準備的替身是為了私奔時聲東擊西,那為何蘇世子的替身之前不曾出現過?匪徒劫持二人,針對他們二人就罷了,為何要這樣弄死他們的替身?而且替身身上有特點的部位都被特意遮掩了,似乎有意讓世人認為死的就是他們本人。”

“啊,好複雜,想的我頭疼。”白開霽雙手揉著太陽%e7%a9%b4。

陸陽看向一直沉思的宋祁韞,求問他的想法,請他做一個決斷,示意大家接下來該怎麼做。

“乖乖孩兒,受命不殆,椿萱桃花不兼愛,世事再無奈,不會被打敗。”

宋祁韞在他們分析案情的時候,心裡一直反複念著沈惟慕給他的這句話。

椿萱和桃花不兼愛,那就隻能二擇其一。這答案呼之欲出,顯而易見了。

見宋祁韞沒回應,白開霽推一把陸陽。

“彆催老大了,發生了這麼多樁案子,錯綜複雜的,一時間誰能那麼容易想明白?那個逍遙王也真是的,竟然逼老大簽什麼軍令狀。搞笑呢,大理寺又不是軍營,立什麼軍令狀,要立也該叫生死狀。”

“眼下緊要的是叫生死狀還是軍令狀嗎?是抓凶手啊!”

“你以為我不想抓?怎麼抓?凶手在哪兒呢?你告訴我在哪兒,我立刻去抓!”白開霽白一眼陸陽,怪他就隻會說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