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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可了不得,肯定把你也抓進大牢。”

白長雲感慨誰是凶手真說不好。姑娘家如果會武,同謀作案,也不是不可能。

“總之,衙門抓人肯定有衙門的道理,咱們隻管吃酒,彆亂摻和了。”

“唉,也是,我就是為牡丹、芍藥鳴不平,她們那麼溫柔可人,絕不可能會殺人。是不是啊,綠荷姑娘?”

綠荷非常讚同地點頭,“這是自然!也不曉得哪兒個天殺的在我們明月樓放肆,沒膽量自個兒找個地方殺人,給我們明月樓找晦氣。如今這案子鬨出去了,不知多少官人嫌這裡晦氣,不會再來了呢!”

提及凶手,綠荷掩藏不住地厭惡。

白長雲一直摟著綠荷的手漸漸放下了,假意給自己斟酒喝,但放下酒壺後,手再沒有放回綠荷的腰間。

白開霽觀察到這一反常情況後,給沈惟慕使了個眼色。

沈惟慕埋頭專心吃紅燒獅子頭,沒看到。

白開霽輕咳了一聲提醒沈惟慕,再給沈惟慕使了個眼色。

沈惟慕依舊埋頭專心吃紅燒獅子頭,沒看到。

“白兄昨晚在這屋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白長雲皺眉,審視白開霽:“你問這個做什麼?”

“我好奇白兄如果昨晚聽到什麼動靜,早上聽說死人了,回想來會不會後怕?”

白長雲搖頭,表示他什麼都沒聽到,“就是聽到了,我也不怕。我是江湖人,見慣了生死。”

白長雲拍了拍他放在桌上的鐵扇。

沈惟慕吃光了三個紅燒獅子頭,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後,就盯著那把鐵扇看,“瞧著好沉。”

“還好,不過你來拿,應該是沉。”白長雲笑著拿起鐵扇,遞給沈惟慕,讓他試試重量。

沈惟慕接過鐵扇的瞬間,白開霽立即起身,以飛快的速度控製住了白長雲。

“你乾什麼?”白長雲被這猝不及防的冒犯舉動弄得很惱火。

“大理寺辦案,現懷疑你與徐繪被害一案有關。”

沈惟慕去翻白長雲的行李,從其行李內翻到了一疊詩稿,每一張上麵都寫著詩。

白開霽一眼認出這些詩都是徐繪的字跡,果然他的懷疑沒有錯。

“證據在此,你還有何話辯駁?說,你為什麼要殺徐繪,你與他有什麼仇怨?”

白開霽死死地禁錮住白長雲的雙臂,將他的臉按在地上,讓他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

“我沒殺他!這些詩確實是我昨晚潛入他房中所拿,但當時他屋裡並沒有人,桌上隻剩下剛吃過的飯菜。”

白長雲坦白承認,他此番來找徐繪確實是想找徐繪算賬。

“昨天傍晚,我見他來了明月樓,也跟來了,就在他隔壁的開了房。等到子時三刻,外頭人沒那麼多了,我才偷偷潛入他的房間,打算給他一個教訓,沒想到撲了空。”

白長雲找徐繪報仇的原因也很簡單,四年前他與徐繪相識,成為摯交好友,時常在一起飲酒作詩。

“在我要離開京城的前一夜,我們照舊暢飲作詩,我即興做了一首《望塞北》,徐繪代我寫在了牆上,直誇讚是好詩。

那之後我離開京城,去南方辦事,等他再聽到《望塞北》這首詩時,已經是半年後,天下人都說《望塞北》是詩人徐繪所作,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被摯友背叛,被剽竊了自己的心血之作,白長雲如何能不怨不恨?他第一時間就想找徐繪算賬,奈何當時被雜事纏身,%e8%84%b1不得身。後來他再來京城找徐繪,徐繪卻被遠調西北,而他接下來還有事要做,便又擱置了。

於是就這樣拖了四年,他終於在京城跟徐繪碰上了。

“昨夜你進徐繪屋裡的時候,桌上就是這些菜?”見白長雲點頭,白開霽不解,“你為何要點跟他昨晚一樣吃食?”

“圖爽快!他死了,就再沒機會吃了,看我,我還能吃!”

“至於那些詩稿,我特意拿過來就是想回頭宣揚出去,讓大家都好好看看,徐繪德疏才薄,窮儘智能,也不過隻能做出這等小氣鄙陋的詩詞,怎可能是《望塞北》的著者?”

“那你昨晚當真沒聽到什麼動靜?”

白開霽讓白長雲儘力回憶當時屋子裡的情況,這樣很有助於擺%e8%84%b1幫他嫌疑,否則最終很可能以他是凶手論處。

“我真沒聽到聲音。當時我進去的時候,門窗都關著,床鋪是亂的,屋裡有很濃的酒味兒,地上有一堆男人的衣裳,青色的,還有一雙黑官靴……好像是徐繪的衣裳。”

白長雲記得很清楚,他跟蹤徐繪進明月樓的時候,徐繪穿的就是一身青色衣裳。

當時他看到地上的衣裳,以為徐繪換了衣裳,穿了其它備用的衣裳,並沒多想。

白開霽搓著下巴,不解凶手為何要把衣物帶走,子時三刻如果凶手已經殺死了徐繪,將其懸掛於房上,那後來是誰回來收拾了房間,拿走了徐繪的衣裳,收拾走了桌上所有的飯菜?

難道剛好趕巧了,白長雲進屋的時候,凶手正在外麵懸掛徐繪的屍身?

白長雲從白開霽的表情反應中,察覺到不對,“怎麼,大理寺今天查隔壁的時候,沒看到那身衣裳?”

“不止如此,飯菜也沒有。”白開霽讓白長雲再回憶回憶,當時桌上的酒杯碗筷有幾個。

這個問題大理寺也曾問過明月樓的夥計。

明月樓晚上客人多,很多招牌菜都會提前做好,有點餐的夥計就直接端上。

負責詩仙雅間的,夥計表示當時他太忙了,不記得徐繪要多少飯菜和幾雙碗筷了。

“兩個。”白長雲很肯定道。

“你跟著徐繪來到這裡,在隔壁開房,昨晚就沒特意去注意有什麼人進了他房間?”白開霽又問。

“大人,小人就一雙眼睛,盯久了也會累的,再說我這間房很不巧,瞧不見二樓的樓梯。若是門縫開大些,盯著隔壁,那來來往往的客人和夥計一準兒把我當賊人給轟出去。”

明月樓的二樓是離一樓大堂最近的一層,二樓的熱鬨程度僅次於一樓,走廊上人來人往,要等亥時後才會消停些。

目前看來,白長雲的供詞並無可疑之處,但按律還是要將他暫時關押,等案件水落石出後,才能還他自由。

“二位大人,行行好,請一定要查明殺他真凶是誰。可彆叫我被他剽竊了詩不說,還要因他喪命,那我可是真慘哪!”

白長雲歎畢,呸了一聲,罵許徐繪真是他此生晦氣之最。

等衙役將白長雲押走後,白開霽問沈惟慕怎麼看。

他發現沈二三總是會在他們勘察現場的時候,直切要點,點出問題關鍵所在,令他們更進一步透析案情。所以他現在越來越在乎沈二三的意見。

“不一樣味道。”見白開霽挑眉表達疑惑,沈惟慕進一步解釋,“獅子頭的味道不一樣。”

白開霽恍然,“你是說隔壁的獅子頭跟這邊明月樓的獅子頭,是不一樣的味道?”

白開霽立即召來明月樓的夥計確認,明月樓做紅燒獅子頭的廚師有幾名。

聽說隻有一名後,白開霽歎道:“難怪夥計不記得在詩仙雅間的用飯情況,餐食是徐繪從外麵買回來的。”

徐繪來明月樓從來不帶小廝,那給他帶飯菜的人,要麼是他使錢雇來的跑%e8%85%bf兒,要麼是昨晚與他相處的那個神秘人,自帶了飯菜來。

“我覺得那些菜的味道很熟悉,我好像在哪裡吃過。”沈惟慕道。

白開霽當即來了精神,這可是很重要的線索。

“那如果再吃,你能認出來嗎?”

沈惟慕點頭。

“太好了!”

白開霽問沈惟慕這段時間都吃過哪些酒樓的飯菜,一一記下名字後,他就差衙役,將這些酒樓的這幾樣菜都買來,送到大理寺去。

白開霽在四樓欣賞完白之維的畫作後,連連稱奇,讚其運筆瑰奇,畫技出神,其筆下之物總是猶如活了一般。

“好想擁有!”

“那就拿走唄。”沈惟慕伸手要去摘畫。

“你瘋了!這畫若拿走,你我都得掉腦袋!”

白開霽不看了,趕緊拉著沈惟慕走。

……

宋祁韞與陸陽剛邁進大理寺,就聞到一陣陣飯菜的香味兒。⑨思⑨兔⑨網⑨

倆人順著味兒走到了大理寺側堂,就見側堂門口有許多衙役排隊等候領菜。

胥長李超剛領了一盤紅燒獅子頭,盤裡一顆巨大的獅子頭在邊邊上缺了一口。

反而是恰是因為缺了這一口,李超特彆高興。

“哈哈哈,我有沈小公子%e4%ba%b2自品鑒過的紅燒獅子頭,你們有嗎?”

顯擺!喪心病狂的顯擺!

大家紛紛罵他過分,然後祈禱到他們這裡的時候也能有菜。

“咋回事?這地兒我們一個時辰沒回來,改廚房了?”陸陽好奇問。

聽衙役們七嘴八%e8%88%8c解釋,很是鬨騰。

宋祁韞乾脆直接進屋看情況。

沈惟慕在嘗到杏花樓的紅燒獅子頭後,猶豫了片刻,又嘗了嘗。

然後他舀了點湯汁在桌上,對白開霽點頭。

白開霽便用扇子猛勁兒扇桌麵的湯汁,甚至運用內力,加大風量,讓湯汁乾得快些。

陸陽進門見到這一幕,稀奇地“哎呦喂”了一聲,“白大俠這是在做什麼法呢?”

沈惟慕又品嘗了杏花樓的其他幾道菜,接連點了頭,表示味道都很像。

等桌麵的湯汁乾掉了,沈惟慕再去聞,非常肯定就是這個味兒。

“不會錯。”

“成了!原來是杏花樓的菜。”

宋祁韞和陸陽聽白開霽解釋了經過後,都忍不住稱讚沈惟慕厲害。

想不到他在吃上麵的追求與執著,居然能幫忙破案,獲得這樣大的線索。

“杏花樓的菜已經預訂到半年以後了,且每一餐的預訂都有記錄。當然,像二三這樣有杏花樓金牌的人除外,可以隨去隨吃。但這種金牌隻有三枚,也能很好查。

事發就在昨晚,杏花樓的人肯定記得誰點了這些飯菜。”

白開霽總算明白了。

“怪不得凶手在行凶之後,兜走了飯菜,原來怕飯菜被人認出來,查到他身上。”

“那衣物呢?為何徐繪的衣物也被拿走了?”陸陽不解問。

沈惟慕把碗裡剩下的鱸魚羹喝乾淨後,抬頭道:“因為湯汁太多,會滲出去吧。”

“啊?”陸陽還是不明白。

宋祁韞懂了,“凶手急於收飯菜到食盒裡,弄撒了湯汁,湯汁從食盒的縫隙裡漏了出來,他便用死者的衣物包裹,以避免他帶食盒離開時,一路留下湯汁的痕跡。”

“那鞋子怎麼也拿走了?”

尉遲楓:“衣物都拿走了,隻留鞋子豈不很奇怪,很可能順手一遭拿了。不過真正的答案,隻能等抓到凶手審問才知。”

隨後,宋祁韞就盤問了杏花樓的掌櫃和夥計。

昨天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