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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們,二三也是我的稱呼,我家人朋友都這樣叫我。我對你們最多是不願道明家世罷了,你們也清楚這一點,不是嗎,這能算騙?”

“狡辯!”陸陽插嘴罵。

沈惟慕沒理會他,繼續闡述。

“至於背叛,我們之間可曾有過什麼忠誠約定?我違背了什麼,讓你們覺得是背叛?

還是說僅因為我是沈玉章的兒子,我便是萬惡之源、百罪之首,不論說什麼做什麼,一切皆是錯,皆是背叛。

若這樣的話,你們可以走了。”

沈惟慕話畢,繼續吃炸麻花,似乎沒有什麼事能影響得了他的胃口。

陸陽準備要罵出口的臟話突然卡住了,他愣了又愣,忽然覺得沈惟慕說的話好像有幾分道理?

短暫地疑惑令他臉上的紅退卻了幾分,脖子上的青筋也消了。

白開霽釋然一笑,開心地對沈惟慕作揖。

“我就說嘛,你肯定有苦衷,你不是那種人。你不方便直言出身,也是為了避免發生現在這種場麵是不是?抱歉我剛才誤會你了,二三,我跟你道歉。”

陸陽:“……”

姓白的是跟他有仇是吧?

“二三,你原諒我嗎?”白開霽追問。

沈惟慕遞給白開霽一顆麻花。

白開霽高興地接過,曉得沈二三這是原諒他了,立刻把麻花放嘴裡吃了。

宋祁韞扶額,已然不知道這樣的場麵該如何收場。

如果一開始陸陽沒罵那些話也還好,大家慢慢地把話說開了,自然化解誤會,最終和氣結局。

但現在他們一個把人罵得狗血噴頭,一個快如閃電地道歉,過分猝不及防,搞得他現在夾在中間很難做。

一絲詭異的寂靜在幾人中蔓延。

“喲,這麼熱鬨呢,三位都在。”沈玉章帶著笑聲進門,“那我們來就更添熱鬨了。”

我們?還有誰?

宋祁韞等人看向門口,發現在沈玉章後麵還跟著兩個人。是鄭成梁和尉遲楓。

沈玉章和鄭成梁都穿著朝服,可見二人剛下朝回來。

宋祁韞有點頭疼,剛才他喊“不好”的時候,便想起來了,今天是大理寺和京兆府互換職權一月的結束日子。

瞧鄭成梁那黑得跟鍋底一樣的臉就知道,剛剛在朝上,他肯定被沈玉章擺了一道。

再瞧鄭成梁從一進門就直勾勾地盯著沈二三的眼神兒就可推知,他被擺了一道的主要原因是因為沈二三。

第56章

“鄭公。”

宋祁韞對鄭成梁行見禮,擋住了鄭成梁看沈惟慕的視線。

鄭成梁可不吃這套,身子往邊上挪了挪,就是要盯著沈惟慕看。

江湖人倒無所謂了,官場上文人之間來往,最講究君子禮節,識人交友遵循“龜背蛇腰不可交,瞟眼看人不用刀”。

鄭成梁一把年紀了,位居高位,這麼直勾勾地瞅人,已然不是失禮了,是討嫌了。

宋祁韞、白開霽等人都不禁替鄭成梁感到尷尬。

正當他們以為鄭成梁這一舉動會惹惱沈玉章時,沈玉章笑了,一派隨和好相處的模樣。

“怎麼樣,我兒子很好看?看直眼了吧!”

沈玉章用手肘碰了碰鄭成梁的胳膊。

“你這老頭努力一輩子也生不出這樣的,也就隻能看看嘍。”

宋祁韞等人:“……”

好一個殺人誅心!

鄭成梁的臉色更加不爽,“姓沈的,你們父子是真損啊!心是黑的,長得好有%e5%b1%81用!”

沈玉章哈哈笑,“老鄭,違心了啊,你說這話你自己信嗎?秀色可餐這詞,你怕是在三歲時就懂了吧。”

鄭成梁氣得深吸氣,瞪著虎眼。他跟陸陽不愧是舅甥倆兒,生氣的表情都很像。

沈玉章轉而去安慰沈惟慕,讓他不用怕,“鄭公一輩子沒見過你這般好看的人,咱就大度些,讓他多瞅兩眼,漲漲世麵。”

比起鄭成梁的直接發怒,沈玉章的譏諷誅心更高一籌。

以前聽二人在朝堂上辯論,沒覺得區分太大。如今瞧鄭公在把控脾氣方麵,遠不如沈玉章。

“行,這次算我看走了眼,信錯了人。”

鄭成梁很失望地對沈惟慕道:“虧我為你不拘一格降人才,你倒是好,把我這老家夥當猴兒耍。”

“鄭老頭。”陸陽悄悄拽了一下鄭成梁的袖子,意在提醒他彆衝動,同樣的話他也說過,正後悔呢。

鄭成梁根本不給陸陽說話機會,不耐煩地打發他一邊兒去。

沈惟慕:“莫非你也想擺出一副我負了你的樣子?”

“你這個臭小子!跟你爹狼狽為奸、沆瀣一氣,乾了損事,竟一點愧疚心都沒有,這會兒子還跟我無辜上了,理直氣壯反問起我來了!你們沈家人一點廉恥心都沒有嗎?”

沈玉章欣慰沈惟慕氣人的功夫一等一,看來接下來不用他出馬了,撩起袍子一坐,品茶看猴兒生氣。

“二三沒乾過損事。”白開霽率先開口,替沈惟慕講話。

“沒乾過?就說他是沈玉章兒子的事,瞞著我們,不損嗎?”

鄭成梁沒想到白開霽居然在這種時候為沈惟慕說話,這比他知道沈二三是沈玉章的兒子,更讓他火大。

“二三不透露出身的事兒,大家都清楚,您老也知道,也是您老主動要招賢納士,請二三到大理寺做事。二三起初還拒絕了呢,後來您和老大依舊盛情邀約他,他才來。

所以說您所謂的‘不拘一格降人才’的真相是:我們需要二三幫忙,才能更好的完成任務。”

“小白,你不張嘴沒人當你是啞巴!”鄭成梁吼道。

白開霽噤聲。

沈惟慕專心吃著麻花,對他們的爭吵視若無睹。

“要不是他,我何至於在朝堂上被——”鄭成梁狠狠瞪一眼沈玉章。

沈玉章正品著茶,聽到自己被不禮貌地點名了,聳了聳肩。

鄭成梁更氣,對宋祁韞等人道:“你們可知互換職權這一月,我們辛辛苦苦查案所立下的汗馬功勞,全都被他輕飄飄的一句話給毀了!”

“怎麼回事?”陸陽讓鄭成梁細說說。

“說這些案子若非有他兒子的幫襯,大理寺根本不可能那麼快破案,抓到凶手。

還說他在朝堂上雖與我鬥嘴,但民生、民怨、民冤不能不顧,凡事當以民為先、以民為本。

老子辛辛苦苦乾了一個月的活,居然比不上他說的幾句話有格局了!聖人誇了他三句,誇我就一句!一句!”

鄭成梁越說越生氣,十分不服氣。

沈玉章邊聽邊想笑,他儘量隱忍,不笑得太高調。

“你還笑!”鄭成梁撫著%e8%83%b8口順氣,“回去必須喝一劑清肝去火湯,不然老子要被氣死過去。”

“好喝嗎?”一記好奇的聲音。

眾人同時看向沈惟慕。

“你——”

鄭成梁捶了捶%e8%83%b8口,又要被沈惟慕氣死了。

“哈哈哈哈哈……”

沈玉章再也忍不住了,發出爆笑聲。

鄭成梁吹胡子瞪眼:“看看你養的好兒子!”

沈玉章得意,“我養的好兒子是好看。”

鄭成梁當即罵沈玉章真是不要臉。

“說事實是不要臉,那將彆人功勞占為己有的人是什麼?禽獸不如?

鄭老頭,稚瑾他們查案立功與你何乾?你不過頂著上級的名頭白撿便宜,怎好意思說‘老子辛辛苦苦乾了一個月的活’?”

沈玉章用語重心長的語氣勸鄭成梁,做人最好憑良心,不應如此厚顏無恥。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

“你放%e5%b1%81!少造謠!”鄭成梁指著沈玉章的鼻尖罵。

宋祁韞與尉遲楓無奈互看一眼,都明白這二人又要開始沒完沒了地吵了。

當務之急,他們該如何找借口從這場爭吵中%e8%84%b1離出去。

上天仿佛是聽到了他們的召喚,隨即就有大理寺和京兆府的衙役同時跑了進來,行禮稟告。

“沈大人,鄭公,秦少卿,出事了!”

“一月之期已過,有事你自己管!”鄭成梁馬上甩給沈玉章。

沈玉章作為京兆府府尹,管著首府地界的大小政務,刑案訟獄隻不過是是他管轄眾多事務的其中一樣,照常理來說,有案子發生不會直接找到他這來,報交給府中推官、判官即可。

如今衙役匆匆跑來報給了他,同時大理寺的衙役也也來報給鄭成梁,足以說明這是一樁大案,影響極大,甚至很可能牽涉到皇%e4%ba%b2貴族。

“說。”

對於鄭成梁的一驚一乍,沈玉章的反應可謂是相當穩重文雅了。

宋祁韞湊到鄭成梁身邊,低聲評價:“高下立見。”

鄭成梁立即瞪一眼宋祁韞,怪他竟然也幫著對家說話。

“逍遙王府的世子被蘑教的人抓走了!”

京兆府的衙役恭敬地呈上綁匪的留信。

“三日內備齊二十萬兩白銀換世子命。”

落款是一個蘑菇形狀的圖案,隨信一起送過來的還有逍遙王世子蘇錦多的隨身玉佩、衣物、鞋襪,以及蘇錦多身體上的黑痣分布圖。

鄭成梁探頭,對黑痣分布圖好奇一觀。

沈玉章問衙役這圖所繪情況是否屬實。

“屬實。”

伺候蘇錦多的小廝丫鬟一起確認過了,上麵的黑痣分布確實與蘇錦多身上的一致。

白開霽歎:“這綁匪夠厲害的啊,連這都能想到。”

“怕王府的人不信。”宋祁韞若有所思道。

鄭成梁哼笑,作壁上觀:“這可是你們京兆府自己的案子,好好查吧。你不是格局大麼,好心讓兒子幫這個忙,幫那個忙的,我倒要看看,輪到你自己職責範圍內的事兒,你能辦得多漂亮。”

“鄭公,這還有一封信,被送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衙役緊張地從袖中抽出一封信來,雙手呈給鄭成梁。

“三日送十禮,白銀碼頭裝船,否則十倍禮送。”

落款也有一個蘑菇形狀的圖案。

鄭成梁對信上的內容十分不解,疑惑問宋祁韞:“這什麼意思?”

沈玉章譏諷:“你也就靠他了,不然怎麼活啊。”

“二位大人,先緊著當前的案子要緊,想來這會兒逍遙王已經進宮麵聖去了。”尉遲楓恭敬拱手,提醒二人。

逍遙王並非皇族,與當今皇帝是同門師兄弟的關係。當年皇帝還是太子的時候,屢遭人陷害,逍遙王舍命救過皇帝兩次。

皇帝登基後,欲論功逍遙王,逍遙王既不邀功,也不參政,隻想過悠閒地富貴生活,樂得逍遙。逍遙王的封號便由此而來。

現如今逍遙王雖從不上朝議政,但卻被皇帝奉為知己。在政事上,皇帝一直很看重他的意見,他隨便一句話都有可能左右皇帝的判斷,影響朝局。

所以,逍遙王這人在京城中地位,要遠比真正的%e4%ba%b2王、君王還要高。

他家出了事兒,他去麵了聖,沈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