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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熟悉?”

“因為你早上洗臉時就這麼拍臉。”陸陽無語道。

白開霽:“……”

好像……確實如此!

“甚至都沒有你拍臉聲兒大!”陸陽又補充一句。

白開霽:“……”

好像……確實如此!

“啊——啊啊啊!好疼!好疼啊!”

周書茂忽然在地上打滾兒,鬼哭狼嚎地痛叫。

“拜托,演戲你也裝得像一點。他剛才用勁兒打你了嗎,你裝成這樣是想把我們當傻子糊弄嗎?蠢貨!”

陸陽不滿地踹一腳周書茂,令他快起來。

周書茂反而痛叫得更厲害。

“你還沒完了是吧?”陸陽怒氣衝衝地一把揪住周書茂的衣領子,強迫他跪好。

“不不不是裝的,真的很疼!”

周書茂見陸陽滿臉譏看他,根本就不信他,就試圖想去跟彆人解釋,卻發現在場所有人都冷目嘲諷地看他,認定他在演戲。

甚至連他身邊的張誌山,也是類似的表情,給他遞眼神兒,示意他彆演得太過了。

周書茂真的痛得幾乎說要說不出話來了,在場卻沒有一個人信他!

剛才周書茂被沈惟慕輕輕打第一下的時候,感覺臉頰就像被人撫摸了一下,根本都不算打。

他正要嘲諷沈惟慕陰虛,不如個娘們有手勁兒,忽然感覺腹部絞痛,接著,他渾身的骨頭開始疼,關節酸痛,每一寸皮膚都像被紮了密密麻麻的鋼針,碰哪兒哪兒疼。

再接下來,彆說沈惟慕輕輕得扇他的巴掌,就是被風吹一下,他都有無比痛苦的痛感,哭爹喊娘的那種疼。

為什麼會這樣?是他身體出了什麼毛病?莫非是那個少年打他的那巴掌有問題?給他下蠱了?

可這根本不可能,剛才那一巴掌在眾目睽睽之下,不管他有任何小動作,都無所遁形。再說蠱蟲如果通過皮膚進入身體裡,臉上必留痕跡,可他的臉上什麼痕跡都沒有。

宋祁韞斥道:“周書茂,休耍花樣!你若再不老實,便酷刑伺候。”

周書茂渾身哆嗦,搖了搖頭表示不需要。

他現在維持跪地的姿勢,已然如跪在鋼針上一樣痛苦,如果再對他施以刑罰,他一定會痛得生不如死。

“你說他不配為武林第一美人,那誰配?”

宋祁韞目光從沈惟慕身上轉移到張誌山那裡。

“張誌山?張誌山就是許願樹上,那個讓人用紅布條還願的武林第一美人?”

周書茂馬上否認:“不是!”

宋祁韞令人將潘英的證供呈給二人瞧,並將在興隆武館搜查到的一箱子軟甲手套和天鮫絲抬到二人麵前。

天鮫絲纖細柔軟至極,卻又鋒利無比,可切肉斷骨,市價百金一尺,這裡的天鮫絲足有八丈長,算上軟甲手套的價值,這一箱子東西可謂是天價了。

“東西雖然從興隆武館的暗格內搜到,但肯定是屬於你的。”宋祁韞質問周書茂認不認。

周書茂咬%e5%94%87忍痛,憋到現在煎熬至極,但他還是狠咬著後槽牙不認。

“宋少卿明鑒,在下隻是遠峰武館的掌櫃,興隆武館這麼好的寶貝怎麼可能會是在下的。宋少卿未免太瞧得起在下了。”

“可是據我調查,七家武館的老板都是一個人,便就是你。”

宋祁韞拿起桌案上銅鈴,晃了晃。

銅鈴上有特殊的圖案雕刻,是一棵開在劍上的蘭花,同樣的花紋在周書茂腰間的玉佩上也有。

七家武館的正門門框上都掛著這種銅鈴。

當沈二三告訴他遠峰武館和吉昌武館其實是一家的消息後,宋祁韞順勢就做了一個大膽的推測,這七家武館的老板其實都是同一個人。

事後經過調查,證實他的推測屬實。

“經過比對,這些天鮫絲與屍塊上紅腫的痕跡以及衣服上殘留紅線形的血跡,完全符合。天鮫絲細而鋒利,使用時需要戴上軟甲手套,而這三十幾副軟甲手套中,有十三隻明顯殘留了未洗淨的血跡。”

白開霽冷嘲:“這些東西是學生們洗的吧?一群粗心的年輕人,不曉得血跡洗不乾淨,會招來蒼蠅。我們正是在搜查興隆武館的時候,發現一處空置的房間裡蒼蠅特彆多,才找到暗格,發現了這東西。”

空置的房間藏凶器,可謂是一個很好的障眼法。

屋子空蕩蕩的,一眼望去一切一目了然,很容易讓人以為房間什麼東西都沒有,沒什麼可查。

然而,最令人驚訝的不是他們藏凶器的方式,而是三十幾副軟甲手套的數量。

這說明這場凶案不是大家以為的倆人、三人或者四人作案,而是真正的群體作案。

這也是為何之前大家屢次分析案情,想不明白為何凶案發生那般迅速,場麵那般龐大又血腥,凶手卻了無蹤跡。因為人多,有人指揮,分工明確,且就近作案,地道移屍後拋屍,故而才顯得“了無痕跡”。

說白了,就是膽大妄為,在玩“燈下黑”。

大理寺等人起初之所以被誤導,便是沒想到人性可以惡到如此地步,七家武館都跟碎屍案有關。

宋祁韞後來參透了,說“案子其實很簡單”,也是這個緣故。

一旦考量到是團體作案,整個作案過程便沒那麼讓人費解了,很容易理順。

不過現如今,令人費解的地方換成另一處了,就是這些師生為何會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共同犯下這等凶殘血腥的分屍案件。

“如此你們還不肯認罪?”

張誌山伏地叩首:“草民張誌山認!”

“張兄!”周書茂埋怨張誌山糊塗,問他為何要認下,“就算要認罪也當是我來認罪,一切都是我的主張。”

張誌山對宋祁韞拱手:“宋少卿,殺人的事兒都是我一個人做的,許願樹也是我的主張。是我江湖意氣,想給急需幫助的人一些扶持,便想到了許願樹這個主意。”

宋祁韞直接無視掉二人爭搶認罪的戲碼。這二人真當他們不存在似得,以為他們會蠢得不知道凶案跟他們二人都有關一樣。

“你的扶持就是□□?”

“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鏟除不平之事。”張誌山挺起%e8%83%b8膛,特彆驕傲地說道。

宋祁韞無奈地揉了揉太陽%e7%a9%b4,“比說你是武林第一美人還離譜。”

張誌山:“……”

周書茂激動質問:“宋少卿這話何意?張兄他就算殺了人,也是為了鋤強扶弱、匡扶正義,乾了一樁武林人皆拍手稱快的大好事!他之美,光耀世間,無人可比!”

眾人:“……”

這倆人是不是都腦袋有病?

宋祁韞已經不想審下去了,他很擔心再審下去自己聰明的頭腦會受影響。

宋祁韞勾勾手指,示意陸陽來。

麵對這種腦袋不太正常的犯人,大概隻有把嘴欠功夫修煉到登峰造極地步的陸陽能承受得來。

陸陽可太高興了,他最喜歡坐在主審的位置上,居高臨下氣派地審案子。

在上首位坐定後,陸陽清了清嗓子,猛拍一下驚堂木,把堂下的周書茂和張誌山都嚇了一跳。

周書茂身體一抖就疼得要命,忍不住哼叫了兩聲。

陸陽立即嘲笑他:“我怎麼瞧著你像是青樓出來的?”

這話直接刺激得周書茂滿臉怒紅,想罵又不敢罵,把%e5%94%87上破的口子咬得更深了。

“說說經過吧,你們是怎麼犯蠢,腦子進水又點了炮仗後,犯下這等殘酷無恥的凶案?”◆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張誌山垂眸道:“我們就是為了鋤強扶弱,助人解決不平之事——”

“你再放%e5%b1%81,小心我狼牙棒伺候你!”陸陽可沒耐心聽張誌山那滿口假仁假義。

周書茂聞得此話,急了,“他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彆難為他,我來說——”

話說一半,周書茂疼得講不出話了。

衙役見狀立即用木杖不客氣地捅了捅周書茂的後背,讓他再裝疼試試,他的木杖會絕無二話地打下去。

周書茂縱然再疼,也隻能忍下。

陸陽則發現了周書茂的弱點好像就是張誌山,他好像特彆崇拜,崇拜到可以為其犧牲性命的那種。

真奇葩,但可以利用。

驚堂木一敲,警告周書茂,再不如實招來,他就用“火冰二重天”來拷問張誌山。

小吏特意解釋火冰二重天的意思,就是一會兒用紅鐵烙,一會兒用加鹽的冰塊敷,如此反複折磨傷口,相當刺激。

周書茂忍下一切疼痛。牙齒打顫地繼續道:“我家中富庶,就算一輩子躺平不乾活,錢也足夠我十幾輩子衣食無憂了——”

話至此,周書茂眼皮忽然垂下,捂住肚子。

衙役狠狠一杖下去,打在周書茂的後背。

“再敢停頓,打你十杖!”

周書茂疼得冷吸口氣,繼續供述。

“我這人自小就向往江湖,喜歡聽那些行俠仗義的故事,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成為匡扶正義的武林大俠,所以我花高價請師父教我習武。

我師父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俠曾望,你們應該都聽說過。他授我武藝十年,奈何我根骨不好,很遺憾沒能得到他老人家的真傳。

但師父從未因此而嫌棄我這個徒兒無能,一直儘心儘責,還教會我很多做人的道理。

他說現在的江湖變了,不再是他以前混的江湖,人心不古,不再崇尚俠義,反以恥為榮。他不入江湖了,也讓我這般純淨之人也不要入江湖,免得被江湖玷汙。

可憐我師父那麼好的人,年未過五十就病故了,徒留了一腔對當今武林的遺憾。

身為師父唯一徒兒,怎忍心讓他一直遺憾。所以我買下了武學巷所有的武館,我人微言輕,改不了現如今武林的風氣,但我可以努力改變未來。

我隻要把這些還尚未入江湖的少年們培養好,將來武林的風氣就會煥然一新。”

陸陽大為震驚,順茬問周書茂:“所以你就指鹿為馬,故意糾正這些學生們的‘傳統’想法,讓他們改認張誌山這樣的絡腮胡莽夫是武林第一美人?”

“何為美?何為醜?你們認為的美不過是可以腐爛的皮囊,空無一用。

真正的美是永恒不變的,是俠,是義,是他這樣看似莽夫的漢子,竟能不辭辛苦得背著一名%e8%85%bf腳不便的老婦走二十裡山路。”

周書茂說得大義凜然,真有那麼點浩然正氣的味道。

正如他所述,他與張誌山的相識,就源於張誌山好心背著一名摔斷%e8%85%bf的老婦走二十裡山路去看病。

周書茂自那之後越了解張誌山,越發現他為人仗義,對友人真誠,符合所有他師父所描述的武林俠士該有的樣子。

自那之後,他便把張誌山當知己,奉張誌山為榜樣,每日都向張誌山表達崇拜和讚美,並邀請他來他開的武館當教頭,請他用身上俠風正氣去感染武館內這些小輩們。

張誌山就是在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