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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變的行為給大家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尉遲楓匆匆走到宋祁韞跟前闡述:“在易水閣的時候,有個千機山莊的小廝趁我回房取東西的時候,打暈了我!”

當時尉遲楓擔心白開霽等人會被易水閣的機關傷到,可能需要第一時間救治,便回房把銀針和止血之類的藥物都拿過去備著。

宋祁韞拍拍尉遲楓的肩膀,感慨他沒事就好。

尉遲楓得知多變在偽裝成他的時候,驗屍驗得有模有樣,不禁唏噓,有些後怕。

“他怎麼什麼都會?什麼絕技都能學得那麼快?太可怕了。”

“是啊,此禍害一天不除,武林難有一天安寧。”宋祁韞的目光隨即又落在沈惟慕身上。

多變這人是不好對付,但如果他有軟肋,拿捏住其軟肋再對付他,也不是沒有可能成功。

黃昏前,溫翩然果真兌現諾言,弄了一隻驢來給沈惟慕。

當沈惟慕聽說有驢的那一刻,確實挺高興,他第一時間出屋去迎驢。

但當看到溫翩然時,沈惟慕不僅高興沒有了,還耗儘了所有耐心,才忍住沒對溫翩然動手。

“可愛吧?我特意挑了一隻最好看的小毛驢給你。”

溫翩然把懷裡剛出生不足十日的毛茸茸小毛驢往沈惟慕那邊送了送,問他要不要抱一下。

沈惟慕後退了一步,目光寸寸在驢崽身上審視,然後看向宋祁韞。

宋祁韞當然知道沈惟慕的意思,警告他:“你想都不要想,去了皮和骨頭,剩不了二兩肉。”

沈惟慕轉身就走,去廚房了。

溫翩然有些懵,不解問宋祁韞緣故,見宋祁韞滿臉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才後知後覺地領悟了。

“啊,二三要毛驢不是為了養?”

“嗯,為了吃。”

“那我會錯意了,我以為他那麼大年紀的少年,要毛驢是要養呢。”

昆侖派的小師侄們,常會央求溫翩然在下山的時候帶些貓狗兔子小馬什麼的回去。

所以,當他發現沈惟慕對驢特彆感興趣的時候,便自然而然認為沈惟慕跟那些小師侄們一樣,討小毛驢是為了養它。

“這毛驢——怎麼弄來的?”宋祁韞很好奇。

“尹莊主有機關鳥,可以飛下山,但隻能承重二百斤以內。”

之前大家一起挖落梨園的時候,溫翩然跟著陸陽去過千機山莊的庫房,便看到機關鳥。

“那這麼說來,吊橋不是上下山唯一的途徑。”

溫翩然:“機關鳥就一個,用的話很惹眼,山莊的人肯定能發現。”

“你們看,那機關鳥又飛起來了!”

“上麵的人是多變!”

聽到有人喊,宋祁韞和溫翩然立刻追傳過去看。

就見戴著狐狸麵具的多變,正盤%e8%85%bf坐在機關鳥之上,烏發隨風飛揚,淩空跟他們揮了下手,隨即他便操控機關鳥,迎著夕陽,朝山下飛去。

陸陽急匆匆跑到高點,拉滿弓,射出火箭,精準射中了機關鳥的腹部。

火箭的尖端塗抹著特製的火油,不容易燃滅,很快就點燃了機關鳥腹部的木料。

機關鳥正在飛過峽穀,火越燒越旺,發出黑煙,在快要飛過峽穀之際,墜落了。

陸陽高興極了,拍了下手,嘴角的笑容還不及擴大,就見一抹身影跳到峽穀對麵的叢林之中,驚起一群飛鳥。

陸陽氣得咬牙:“可惡,又讓他給逃了!”

……

“諸位,給大家賠罪的晚宴準備好了。”

“多變既已經離開千機山莊,今晚大家可以儘興,不醉不歸。”

“如何儘興,我大師姐被殺!我的仇還沒報!”

常鶯紅著眼睛喊道,她隨即灌了一碗酒到自己嘴裡,邊哭邊罵自己沒用。

青雀派另外兩名弟子都連忙勸常鶯,結果勸不住,他們自己也哭了。

眾人也紛紛勸,卻有零星幾人說了風涼話。他們懷疑許蘅蕪有問題,覺得她跟多變私會通奸這事兒基本可以坐實了。

“勾結魔教,多行不義必自斃,她那也是活該了。”

“你胡說!我師姐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常鶯抽刀就要割了那胡言之人的嘴。

“割嘴?我看你也有嫌疑,是多變的幫凶!麒麟派被害的那些弟子都被割了嘴了,你說是不是都是你乾的?”

“你——”常鶯氣急,本來她隻是抽刀想嚇唬一下那個亂說話的人,如今卻真的被惹怒了,她揮刀就想砍過去,手腕突然被擒住。

常鶯瞪向對她出手的陸陽,“你鬆手!”

“常姑娘,稍安勿躁。”宋祁韞勸道。

“死的不是你的%e4%ba%b2人朋友,你們自然是無所謂,我卻忍不了!”

“常姑娘難道不想抓到凶手為你師姐報仇嗎?想的話便聽我的勸,冷靜些。”

“多變人都跑了,我報什麼仇。”常鶯覺得宋祁韞一本正經胡說的模樣很搞笑。

“多變並沒有殺你師姐,殺你師姐的人是他!”

宋祁韞指向鄰桌正悶頭啃饅頭的季雲。

第38章

常鶯以劍抵在季雲的脖頸處,“是你殺了大師姐?”

季雲嚇得把手裡的半塊饅頭掉在地上,連連擺手:“怎麼可能是我?你們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大家都看向季雲,一時間場麵安靜,無人說話。

季雲耐不住這種安靜,慌忙為自己辯解。

“如果因為夜壺的事,說我有報複師兄們的嫌疑,我被懷疑倒情有可原。但我怎麼可能是殺許姑娘的凶手?

明明是多變殺了許姑娘,易容偽裝成了許姑娘!

沈姑娘可以為我作證,多變偽裝許蘅蕪出現的時候,她在我手背上留下了香粉胭脂畫的笑臉。”

季雲邊說邊舉起手,給大家看他手背上的笑臉。

“是啊,這事兒我可以為他作證。”沈婷兒道。

眾人紛紛點頭,都覺得在理,歎宋祁韞怎麼糊塗了,案子明明已經結了,怎麼突然又指責季雲是殺許蘅蕪的凶手。

“他不止是殺許蘅蕪的凶手,他還殺了花百殺,麒麟派的大師兄王鴻和二師兄,還有那三名中機關而亡的麒麟派弟子嘴裡被塞夜壺的事,也可能是他乾的。”

季雲是宋祁韞見過的凶手中,人前性格與人後性格區彆最大的一個。

“宋少卿喝醉了?咋說上胡話了呢?”

唐明夜特彆納悶宋祁韞作為一名斷案老手兒,怎麼會懷疑到最不可能的季雲身上。

“您瞧瞧他,胖乎乎的,那麼大個兒,武功低又不聰明,咋可能是殺害許蘅蕪的凶手?

我們那多人都%e4%ba%b2眼見證了,是多變易容成了許蘅蕪,還有花百殺,還有尉遲先生,這些怎麼可能跟季小兄弟有關係。總不至於多變那魔頭做這些,都是為季小兄弟打掩護吧!”

武林人都知道,多變狂傲不羈,向來我行我素他,從不把任何人看在眼裡,能有資格讓他為之打掩護的人,除了清月教教主絕不可能有第二人。

至於夜壺的事兒,也好解釋,多變就是故意那樣做,想引導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季雲身上,以達到混淆視聽的目的。

在場其他武林人都很讚同唐明夜的想法,剛才大家看著季雲沒說話,都是因為太驚訝了。因為他們都很難想象季雲這樣的人,會殺死武功高強的許蘅蕪。

眾人勸常鶯趕緊收手,彆再嚇到季雲,他人本來就膽小。

“我相信宋少卿的判斷。”常鶯堅持把刀架在季雲的脖子上,就不收手。

季雲畏畏縮縮地擺手,委屈出一張苦瓜臉來,表示真不是自己。

“你是相信他的判斷,還是看上他了?”唐明夜不明白常鶯怎麼不聽勸。

常鶯立刻用殺人的眼神怒瞪唐明夜,“堂堂遊俠唐明夜,就這點出息?見彆的女人意見跟你不同,便傷自尊了,非得造謠誣陷人家一句,你心裡才舒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長著針鼻兒大小的心眼兒就彆來混江湖,省得把自己氣死了沒人收屍。”

常鶯罵完唐明夜後,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對他的嫌惡之意溢於言表。

唐明夜欲言又止,隨後釋然一笑,歎口氣:“罷了,好男不跟女鬥。”

“我看你就是嘴欠找死!”

常鶯話落,劍就劈向唐明夜。

二人當即對打起來,從屋內打到屋外。

大家趕緊勸兩句,但見二人都不聽勸,還打個沒完,就懶得理了,隨他們去了。

刀劍相撞的聲音不時地從外頭傳來,給屋內對峙的氛圍添了幾絲緊張。

季雲還是委委屈屈的模樣,語氣真誠地道歉:“都怪我不好,讓宋少卿和常姑娘誤會了,給唐少俠添了麻煩。”

大家見狀紛紛安慰季雲不必擔心,有誤會解釋清楚就好,他們相信大理寺江湖司是講理的地方。畢竟在此之前,江湖司處理的江湖案件都很好,無一不受稱讚。

“尉遲先生,勸勸宋少卿?”

“要不給宋少卿把一下脈?會不會是多變還會巫術,讓宋少卿中邪了?”

……

大家覺得宋祁韞太過反常,便小聲向尉遲楓提議。

尉遲楓也很奇怪,這明擺著的事兒,為何宋祁韞會認定凶手是季雲,這其中或許有緣故。

“我相信宋少卿的判斷,大家稍安勿躁,且聽宋少卿細細解釋。”

既是兄弟又是上級,這點麵子尉遲楓還是要給的,但如果接下來宋祁韞還解釋不明白,那他可真就要按照中邪來處理他了,先給他腦袋紮十三針!

宋祁韞對尉遲楓點了下頭,很感謝他可以一直堅定地選擇信任他。

“查案最忌一葉障目,千萬不要被眼前所見之象輕易蒙蔽了。現在大家便都有一個誤解:認為會易容術的,易了容的人,就一定是多變。

大家都沒見過多變的真容,如何能確定,你們所見到的假許蘅蕪、假花百殺就一定是多變?如果這千機山莊內,還有其他人會易容呢?”

“啊?”眾人都懵了,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宋祁韞的意思。

他是有些一葉障目了,都認定易容出現的人就一定是多變。

“難道千機山莊內,還有彆人會易容術?”

宋祁韞問季雲:“你是烏桓人?”

當初季雲主動表示要跟白開霽同一間房的時候,王鴻突然來攪局,說過他已經給季雲找了位同鄉一起住,此人和季雲一樣都是烏桓人。

季雲怔了下,點了點頭。

他眼眸一直低垂著,讓人看不清楚他眼中的情緒。

“多變便是在烏桓之地學了隱藏變化之術,你呢?可會?”宋祁韞又問。

眾人一驚,隨即回想起來,傳言多變確實是從烏桓之地學的易容術。

“我、我怎麼可能會?”季雲吃驚歎。

宋祁韞:“第二次了。”

“什麼第二次?”季雲不解問。

白開霽焦急地撓了撓頭,每次宋祁韞賣關子,白開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