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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寫著“避孕”的字樣,微微一愣。邵瀾則忽然伸手,用儘全身力氣,將哈維爾往外一推。

“快走!”

哈維爾被慣性帶著跌出門外,回頭卻見迭戈像是瘋了一般,朝邵瀾撲了過去。

“臭xx,你都乾了什麼好事!”

那是邵瀾藏在酒櫃深處的避孕藥。

這麼多年以來,除了哈維爾,她始終沒能孕育出第二個孩子的真正原因。

這是踩到迭戈的底線了。迭戈自認是個傳統的alpha,他骨子裡向往多子多福。而他的omega,那麼溫順又柔弱的妻子,居然一直瞞著他在吃避孕藥。

這一發現令他怒不可遏。

巨大的拳頭重重落在omega身上。

迭戈失控了。

雖然多年來他一直處於失控的狀態,但哈維爾知道,這次不一樣,或許是酒精、或許是憤怒,他徹底失控了。

他知道自己再不阻止對方,母%e4%ba%b2會被他打死的。

於是,哈維爾掄起了手邊的椅子,朝迭戈的頭部狠狠砸過去。

迭戈昏倒了。

哈維爾顫唞地探了探他的鼻息,確定他還活著。不知為何,他幾乎想也沒想的,又掄起椅子砸了下去。

這一擊,是他之後麵臨指控的重要原因。

第一下可以說是為了保護母%e4%ba%b2,但第二下的重擊卻令他陷入了無力自證的困境。

當他再度舉起那把椅子,一隻顫巍巍的手拽住了他的褲腳:“不,哈維爾,夠了……”

哈維爾顫唞著放下椅子,他的心劇烈地跳動著,眼前的一切仿佛被血霧籠罩。

他沒再理會血泊裡的迭戈,跟母%e4%ba%b2兩人稍微收拾身上的狼藉,拿起證件和行李,匆匆離開了這個家。

他們按照原計劃打車前往機場,母子倆坐在計程車後排,彼此都沉默著。

“我們可以去一個海邊的小鎮,重新開始。”邵瀾輕聲說,她的手始終握著哈維爾的,像是要通過這種方式汲取勇氣。

哈維爾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當他們抵達機場,被警方攔下時,母子兩人都沒有感到很意外。

冰冷的手銬鎖住了他們的手腕,警燈閃爍,紅藍光影印在他們平靜的臉上。

母子倆被帶回警局拘留,之後便是一輪接著一輪的審訊。

迭戈沒有死,但他重傷昏迷、至今未醒。

事發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哈維爾被要求一遍又一遍的回憶。母子倆都爭相承認重傷迭戈的人是自己,但警方的調查很快給出結果,他們從那把椅子上成功提取了哈維爾的指紋和血跡。

證據確鑿,邵瀾被釋放,而哈維爾則被檢方起訴,很有可能麵臨5年以上的牢獄之災。

這還是邵瀾到處奔走爭取的最好結果。

母子倆幾乎絕望了。這個時候,被拘禁的哈維爾被看守警察告知,他有一名訪客。

哈維爾不清楚這個時候還會有誰願意來看望自己,當他走進探視室看清對方的模樣,不禁意外地睜大了眼。

“哈維爾,你好。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就不自我介紹了。”

“是的,少爺。”

那是,顧家的繼承人,不久之前曾在顧家大宅有過一麵之緣的,那個十多歲的omega少爺。

顧輕漁卻皺了皺眉,直言拒絕:“不要喊我少爺。”

哈維爾猶豫了一下,那喊什麼,姓名嗎?看著對方即便坐在昏暗牢獄的探視室內,依舊渾身仿佛發著光的樣子,不知為何,他沒敢那麼做。

於是他含糊地說:“你好。”

哈維爾不清楚對方的來意,隻得狐疑地在透明隔板的這一頭坐下。

“這是我帶來的律師,他可以幫你。”顧少爺的身邊有一個西裝革履的成年人。

哈維爾十分意外,不明白為什麼,畢竟素昧平生,他竟然願意幫助自己。

但顧輕漁並沒有解釋的意思,他說完這些,就不再多言。

剩下的交談,都在律師跟哈維爾之間進行。哈維爾雖然困惑,但他更不想被這樣繼續關著。他們談了挺久,期間哈維爾悄悄看了幾眼顧輕漁,原以為他在這種枯燥的談話中,多少會流露些許不耐煩。

事實上並沒有。

顧輕漁顯然並沒怎麼聽他們的對話,目光在探視室內隨意的打量著。

氣定神閒。

仿佛這並非監獄,而是什麼環境優雅的咖啡廳。

他似乎並不認為哈維爾眼前的困境算什麼難題,也不覺得在一個美好的下午把光陰浪費在這逼仄的探視室有什麼不妥。

當律師起身時,哈維爾覺得他原本已經跌入穀底的人生重新看到了希望。

他喊住起身準備離開的顧輕漁:“少……顧先生,您為什麼幫我?”

顧輕漁似乎對他的稱呼很是滿意,回頭笑了笑,看向他:“等你出來時,就知道了。”

哈維爾看著他%e5%94%87畔的笑容,一時陷入怔忡。

……

幾分鐘後,顧輕漁走出監獄大門,管家黃世達正在門口等他。

他恭敬地迎接上去,口中難免有幾分心疼:“這種地方,您派我們去就好,何必%e4%ba%b2自進去?”

顧輕漁微微一笑,並不解釋。

哈維爾是個不錯的人才,顧輕漁看過他的所有資料。他有著一顆聰明的頭腦,這從他在競爭激烈的學校從未跌出榜首的成績可以看出來。而且。他很有賺錢的頭腦,利用有限的時間和成本,連續多年都維持著不錯的現金收入,支撐母%e4%ba%b2和自己的開支並富有盈餘。

但若隻憑這些,哈維爾並不足以引起顧輕漁的重視。

事實上,那次商紹臨安排的相%e4%ba%b2之後,在場所有的alpha都被調查得一清二楚,哈維爾的經曆比較耀眼,卻也隻是在他案頭擺著。

商紹臨的歪主意,誤打誤撞,給了顧輕漁一些靈感。

他覺得自己確實有必要培養一批同齡人跟在身邊。

隻是,哈維爾是個alpha這件事讓他很在意,雖然他還沒分化。從小的經曆,令顧輕漁對alpha的防備已經刻在骨子裡。

他挑選了很多優秀的beta甚至omega,身邊聚集起他所能搜羅到的,儘可能多的人才。

他早就把哈維爾拋在腦後,但一次偶然聽說,這家夥因為重傷家暴的生父而麵臨起訴即將入獄時,顧輕漁卻忽然改變了主意。

不僅決定派人幫他%e8%84%b1身,甚至%e4%ba%b2自露麵,隻為叫他深深記住這個人情。

第27章

這天早晨起床, 顧輕漁感到久違的心浮氣躁。

被這種感覺折磨了多年,甚至不必細想,他就知道。

是上次的標記失效了。

他為逝去的短暫自由默哀三秒。

之後用了一支抑製劑。

走到樓下時, 不意外邵言已經等在那裡。

這麼多年來,他隻要身處自己所在的城市,每天都必然會來見他。

即便是他不去公司的日子,不必接送,也必定要來彙報請示一番的。

顧輕漁淡淡看了他一眼, 經過他身邊,走到餐廳坐下。

空氣中飄來一絲不尋常的omega信息素氣息。獨屬於alpha靈敏的嗅覺沒有錯過這個信號, 邵言跟上去的腳步不禁頓了下,看向顧輕漁的目光深了幾分。

他們麵對麵吃早餐。

顧輕漁吃了幾口淡粥, 麵包咬了一個邊角。

跟前些時日難得好起來的胃口差彆很大。

邵言默默遞上牛奶。

顧輕漁皺眉看了一眼,還是接過去,也隻喝了半杯。

早餐後, 邵言問:“您今天去公司嗎?”

若是往日,顧輕漁多半就不去了。

情熱期做什麼都沒精神,效率很低。他不想做低效的事,與其在那耗費時間, 不如用來安心休息。

但最近情況不太一樣。

對於將工作完全放手交給邵言這件事, 他變得不太放心。

思忖片刻,他沒什麼精神地回答:“我去。”*思*兔*網*

邵言有點擔心他的情況,卻終究沒說什麼。

橫豎有他跟著。

這一天過得波瀾不驚。

隻是邵言下班前去顧輕漁辦公室接他下班的時候, 無意間瞥見空蕩許久的垃圾簍中,靜靜躺著一支抑製劑瓶子。

他眼神微動。

兩人驅車回到顧宅, 邵言跟前幾天一樣,磨磨蹭蹭, 找各種借口不肯離開。

留下來一起用的晚餐。

顧輕漁似乎對此已經習慣了,橫豎不缺他的一雙筷子。

隻是今天精神格外不濟。

連擠兌擠兌他,與他鬥鬥嘴的心思都歇了。

平日吃完飯,顧輕漁會在院子裡走個把鐘頭消消食,若是有餘興,還會下泳池遊幾圈。而邵言總是陪在左右,或說些公事,或安靜跟著。

顧輕漁起初試圖趕他離開,次數多了,也便懶得說了。

但他今天卻吃得格外少,筷子都沒動幾下,自然就沒什麼消食的心思。

放下筷子便上樓去了。

邵言看著他的背影,強壓住緊緊跟上去的衝動,在樓下坐了好一陣子。

但最終還是沒能忍住。

或許他應該去看看。雖然,那支抑製劑是很明顯的拒絕信號,可先生的情況他無法放心。

況且,他便是要離開,也得先去報備一聲不是。

邵言於是上了樓。

主臥的門虛掩著,他敲了敲無人應,試探著推開,並沒見到人,浴室裡傳出隱約的水聲。

信息素的氣味比起早上更為濃鬱了,用過抑製劑還是這樣麼?

邵言喉頭滾了滾,告訴自己,他隻是想確認一下先生究竟怎麼樣。

他抬腳朝浴室方向走去。

這邊的門也是開的。

先生就在這裡,他裹著白綢睡袍站在鏡子前,黑發微濕。

顧輕漁透過鏡子與他對視,邵言伸手想接過他的毛巾幫他擦乾頭發,像以往每一次那樣。

顧輕漁卻輕輕讓了讓,明確的拒絕了。邵言的手微頓,想開口說些什麼,卻隻能徒勞的放下。

“你去。”顧輕漁抬起下巴,朝某個方向示意,在邵言微怔的目光中,要求道:“把自己洗乾淨。”

見這家夥直愣愣的,顧輕漁頗為不悅的看過去。

“好的先生!”邵言立即回神,抬手解開自己襯衫領口的第一顆扣子,轉瞬間衣物滑落,高大挺拔alpha直挺挺的站著,目光熱切,像士兵在等待命令。

顧輕漁在他如同古希臘人物雕塑般的精壯身材上掃過一眼,便不再多看。

轉身出去了。

“洗乾淨點。”關門前,他交代了一句。

原本想洗個戰鬥澡的邵言聽到這話,硬生生在浴室裡待足了十分鐘。

先生這邊沒有他能穿的衣服、換下的必是不能再穿了,畢竟先生喜潔,要他保持乾淨。

於是他在腰間裹了條浴巾。

這必然是不太妥當的,邵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