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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剛收到的照片上。他謹慎地調整角度,不讓對麵的人看見屏幕內容,手指捏攏又放開,調整不同角度觀察細節,不時跟記憶進行比對,許久才回複過去:“不錯,就是這隻了,現在能帶回去嗎?”

得到肯定的回應,他眼神亮了亮,忍不住看了眼對麵的邵言,想說些什麼,嘴巴動了動又忍住了。

隨即,他察覺到對麵的低氣壓,疑惑地開口:“你怎麼了?”

邵言微微一怔,連忙收斂了情緒,低聲說:“沒事。”

顧輕漁皺了皺眉,靠近了一些仔細觀察他的臉,“最近是不是太累了?瞧你,黑眼圈都出來了。彆太拚命啊,該休息就自己安排休息。”

邵言被冷落這麼些天,驟然回歸被噓寒問暖的待遇,悸動的同時又止不住的酸澀,隻覺得這顆心任憑對方捏扁搓圓,完全不受自己的掌控。

“知道了。”他低聲答應著,儘量維持語氣的平靜。

“這就對了,等回去給你一個驚喜。”顧輕漁輕快地說了句,不忘將手機藏在枕頭底下,拉起毯子蓋在身上,睡得很安穩。

邵言安靜地看著他的睡顏,心中五味雜陳。

不管怎樣,隻要還能待在他身邊,就很好。

第10章

飛機落地時,新江市飄起了小雪,走出機艙,能看見不遠處的地勤人員正在忙著清理跑道。

前來接機的人是這次承辦峰會的天瑞會務員工,他們穿著整齊的製服,臉上洋溢著恰到好處的熱情。

為首的負責人態度恭敬,為他們引路。

顧輕漁和邵言並肩走在最前麵,其餘的高管緊隨其後。一行人相貌出眾、氣場強大,他們舉止溫和有禮,話都不多,一看就是專業高效的團隊。天瑞會務的員工平日習慣跟各種富豪名流打交道,清楚這樣的團隊接待起來不會很麻煩,他們都很客氣,但對失誤也是零容忍,因此個個都繃緊了神經,更加謹言慎行。

迎著夾雜雪粒的寒風,顧輕漁和邵言被引到前麵的勞斯萊斯幻影,剩餘的高管則上了後麵的兩輛黑色奔馳。

車內溫暖如春,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香氛。

顧輕漁搓了搓被凍僵的臉,歎了句:“還好沒帶Desire過來,這邊可太冷了。”

斯芬克斯貓沒有毛發,比其他的貓更怕冷。

邵言說:“等開春了再帶上它。”

顧輕漁唔了聲,他在飛機上休息得挺好,這會兒精神不錯,示意邵言拿出他的平板,接著聊起了工作。

前排的司機和接待管家聽著後麵隱約傳來的各種專業術語,不敢有絲毫打擾,隻內心都忍不住感慨,這麼有錢了居然還這麼卷!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積雪尚淺的道路,窗外的景色在沾著水滴的玻璃窗掩映下,顯得朦朧而幽靜。兩人談笑間,不時看向窗外,車輛離開機場向前開了十多公裡,便上了一座山,經過大片綠地和杉樹林帶,眼前出現了一片山穀。

這裡就是峰會所在的智慧穀。

錯落有致的建築分布在各處,精心打理的花園在冬日裡依舊姹紫嫣紅,眼前的世界被薄雪溫柔覆蓋,仿佛一幅靜謐的冬日畫卷。

勞斯萊斯幻影順著道路平穩前行,最終停在了一座精致的建築前。

“到了。”前排管家微笑轉身提醒。

下車時,兩人腳步微頓。

就在距離他們不遠處那棟建築門口,另一波客人剛剛抵達。黑色豪車門口,被工作人員恭敬迎接的alpha身材高大,西裝筆挺,神色十分傲慢。

不同於顧邵二人的冷淡,對麵的alpha看到他們,竟揚起手主動打了個招呼,並抬腳大步走過來:“喲,這不是顧總嗎?”

顧輕漁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邵言則謹慎地代為回應:“程總。”

來者是阿爾法盟的CEO程赫,名下企業的主營業務跟顧氏的歐新有很大一部份重合,雙方算是多年的老對手了。

程赫隻輕飄飄地掃了邵言一眼,沒有理會他的意思,倒是轉頭將顧輕漁上下打量了一番,不懷好意地提起:“聽說顧總最近身體不大好,深居淺出的,我還以為這次見不到您了呢?”

顧輕漁淡淡地說:“程總這麼大年紀了還在奔波,我年紀輕輕,不敢怠惰。”

程赫五十歲出頭,對alpha而言正值壯年,但比起眼前年紀輕輕就將他打壓得連連敗退的兩人,自然算不得什麼優勢,聽著便有些惱火,皮笑肉不笑地說:“不敢當,既然你敬我是前輩,那我就倚老賣老教你幾句。依我看,顧總大可不必這麼勞累,畢竟為誰辛苦為誰忙,聽說你最近在相%e4%ba%b2了?我早就說過,omega就不要那麼辛苦了,賺再多的錢有什麼用,將來還不是便宜了彆人?”

顧輕漁冷冷一笑,看了他一眼:“程總還是謹言慎行的好,這次的峰會邀請了不少媒體,要是哪個記者不懂事,不小心將您這副嘴臉公布出去,阿爾法盟今年的財報怕是更不能看了。”

說完就不再理會,抬腳往室內走去。

程赫被貼臉開大,惱羞成怒,高聲揚言:“要不你乾脆跟著我算了。比起那些不知底細的家夥,我可不貪你的錢,也不要求你在家相夫教……”

他後半句話卡在喉嚨裡,臉色漲得通紅,震驚地看向不遠處的alpha。

“邵,邵言……”他居然在這種場合使用信息素攻擊,可身邊這麼多人都沒察覺到任何異樣,程赫捂著被某種無形力量緊緊扼住的咽喉,冷汗從額角低落,眼中浮現深深的忌憚。

“程總,請您慎言。”邵言充滿警告意味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跟上已經走遠的顧輕漁。

一路的好心情蕩然無存,顧輕漁的腳步越來越快,邵言三兩步追了上去,低聲承諾:“今年的峰會,我不會讓阿爾法盟拿到一份訂單。”

顧輕漁生氣歸生氣,卻不會因為遷怒就這麼為難自己人。

他語氣緩和了些:“彆勉強,做你分內的事就好。”

先生大度,邵言卻自詡不是個寬厚的人。

把顧輕漁送到套房休息後,他出來就召集了所有高管進行會議,接下來的幾天果然壓著阿爾法盟打,不管是主題演講還是圓桌會議,或是相關的展會中,都不給對手任何機會。

自從遇到這兩人之後,程赫就鮮有勝績,但還沒有哪一回像這次這般狼狽,麵對一輪接著一輪的攻勢,幾乎沒有招架之力。

痛定思痛,他意識到隻要這兩人聯手擰成一股繩,自己根本沒有勝算,於是決定單獨找他們談談。

可笑的是,峰會前後持續了三天時間,他竟然沒找到一個他們落單的時機。

這兩人真是焦不離孟,難解難分。

眼看著峰會就要結束,閉幕式之後所有人都會各自離開。程赫顧不得許多,趁著顧輕漁被主辦方要求上台發言的間隙,悄悄來到邵言身邊的位置,低聲要求借一步說話。

邵言看著台上的先生,目光不曾有片刻轉移,聞言隻淡淡地說:“程總有什麼話,就在這說無妨。”

程赫看了看他身邊坐著的幾位歐新高管,雖個個正襟危坐,但對他這位不速之客的來意一定十分關注,多半都在豎起耳朵聽。他略一思索,認為自己遊說邵言的那套理論,未必不能順便說服這些人,於是放寬了心態,在邵言身側的位置坐下,擺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我來也不為彆的,隻是為你感到不值罷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邵言聞言冷笑,依舊看著台上:“程總竟這麼好心?”

他不接茬,程赫隻好自說自話:“我是真心為你考慮。聽說你們顧總最近在相%e4%ba%b2,進展怎麼樣了?要我說,你也得為自己打算,他這樣的omega,一旦被標記,之後哪有什麼機會再掌事?又有哪個alpha在得到顧輕漁之後,還能容忍你這樣的alpha在歐新占據高位?我勸你啊,還是早做打算的好。”

邵言終於從台上收回了目光,看向程赫,好奇地問:“我該怎麼做打算,程總有什麼好的提議嗎?”

程赫見他態度鬆動,大喜過望,各種承諾%e8%84%b1口而出:“來阿爾法盟呀,我們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

他餘光在四周掃了一圈,並不意外幾名歐新高管都看了過來,更加惺惺作態,搖頭歎道:“你一個堂堂alpha,怎會甘心在個omega的手底下待這麼久?要我說,顧輕漁也就是會投胎,他是顧老頭唯一的孫子,不然這滔天的富貴,怎麼會落在一個omega手裡。你就不一樣了,我聽說你身世怪坎坷的,單靠自己的打拚年紀輕輕就到如今的地位,你的實力有目共睹,繼續留在顧氏,就這樣被埋沒,真是太可惜了。”

邵言卻笑了起來,重新看向台上,眼神中流露一絲不為人察覺的愛慕:“程總知道的不少。不過,沒人告訴你,我能有今天,全靠我家先生一手提拔的嗎?”

程赫不讚同地說:“再怎麼提拔,沒有足夠的實力,你又怎會有今天的讚譽?不要妄自菲薄嘛。”

邵言淺淺一笑:“程總,感謝您的好意。不過我生是我家先生的人,死是我家先生的死人,就不勞您費心了。”

他這話一出,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傳出一聲笑來。

程赫順著聲音看過去,發現幾個歐新高管個個嘴角輕揚,都是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樣。

哪裡有半分被說服策反的跡象?

程赫铩羽而歸,不甘氣餒。

挖邵言的牆角不成,去顧輕漁這邊給他上點眼藥也是好的。

閉幕式邀請了不少媒體,顧輕漁演講結束,剛一下台就被記者們重重包圍,作為年輕的首富,他身上有太多話題值得采訪,今天合作的媒體平台還安排了網友連線環節,通過網絡觀看直播的觀眾也能有機會向大佬提問。

顧輕漁挑了幾個行業和投資的問題認真回答,專業謙和的態度收獲了一水的好評。比起那些內容陌生的專業話題,更多網友蹲守許久,隻為了%e8%88%94顏和八卦。可惜這種場合媒體都不會問私人問題,大家於是把關注點轉移到他的穿著打扮上來。

顧輕漁公開露麵的次數極少,每次的穿搭都被分析個遍,雖然也分析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他不穿品牌成衣,衣服配飾都是定製。

卻並不妨礙大家討論得熱鬨。

顧輕漁看著滿滿當當的彈幕,淺笑著表示了感謝,才示意安保人員上前幫忙開路,順利從重重長槍短炮的包圍中%e8%84%b1身。

卻在休息室轉角處,遇到了等待已久的程赫。

“顧總好口才!可惜,滿腹才華卻是個omega,不知道還能風光多久。”

顧輕漁眉心微皺,才要發作,便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邵言已經趕了過來。

程赫冷笑一聲:“盯得可真夠緊的。可惜,你家先生看不上你,偏要去找彆的alpha。邵總,剛剛我說的你再考慮考慮,阿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