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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漁養的貓,一隻兩歲多的斯芬克斯。小家夥聽到動靜,瞥了一眼進門的邵言,尾巴輕輕擺動著,朝他撲過來。

邵言伸手接住,伸手在它頭頂輕輕撫了撫,低聲說:“Desire,好久不見。”

Desire喵嗚了一聲,算是打過招呼了,懶洋洋地趴在它懷裡。邵言從口袋拿出一隻精致的羽毛玩具,在它麵前搖晃。Desire隻是懶懶地看了一眼,不大感興趣的模樣。

家政阿瑾正在整理貓爬架,見狀玩笑道:“除了先生,Desire隻跟您這麼%e4%ba%b2近,真叫人嫉妒。”

邵言眼中難得浮現幾分笑意,說:“它是有點脾氣,不過摸準了性子也很好相處。”

一人一貓玩了一會兒,邵言問:“先生呢?”

阿瑾看了一眼樓上,說:“今天一直沒見下樓。”

邵言聞言眉心微蹙,問他:“可吃了什麼?”

阿瑾搖了搖頭:“早上勉強喝了半杯奶,午餐隻動了一小半。”

邵言便坐不住了,放下Desire起身,說:“我去看看他。”

Desire搖了搖尾巴,大而圓的金色眼睛定定地看著他,口中喵嗚喵嗚地叫著,像是說:“我也去。”

邵言於是把它撈進懷中,說:“我們一起去。”

一人一貓上了二樓,書房、臥室卻都沒找到人。

Desire在他懷裡拱了拱,邵言一鬆手,小家夥便縱身一躍,跳到地上,消失在走廊的儘頭。

邵言順著Desire的方向,來到了影音室。

房門半掩著,裡頭傳出的動靜有點怪。

邵言站在門口聽了一陣,握著門把的手有點緊。

他壓著複雜的心情,敲了敲門。

原以為可能得不到回應,卻聽到裡頭傳來顧輕漁含糊的聲音:“進。”

邵言略有些遲疑,定了定神,推門進去。

裡頭沒開燈,隻有熒幕昏暗的光線,混雜著一陣緊著一陣的喘熄,氣氛十分曖昧。

邵言卻沒發現任何信息素的味道。

不論是alpha,或omega的,都沒有。

他有些意外,視線適應昏暗的環境,看清了坐在觀看席的顧輕漁。他麵前的矮幾上擺了一瓶開封的甜酒,杯子拿在手裡,裡頭酒液清淺搖曳。

“先生?”邵言正想著這是什麼情況,視線上移,不經意看清大熒幕上的內容,瞳孔微震。

“過來。”顧輕漁抱膝坐在沙發裡,拍了拍身側的空位,說:“來陪我一起看。”

邵言喉頭滾了滾,語氣猶豫:“跟你,一起?”

顧輕漁輕飄飄看了他一眼,說:“不行?”

邵言怎麼能說不行。

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那次,寧濔發給他的“學習資料”。

邵言沒想到顧輕漁沒第一時間刪除,還用自家影院級彆的放映室來播放觀看,甚至邀他一起。

邵言渾身僵硬,如坐針氈地盯著大屏幕上兩具極致糾纏的身體。

第8章

喜歡的人就坐在身邊,主動邀他一起看這種性質的片子,任是邵言再怎麼自製力過人,也無法做到心如止水。

他極力克製著,才能勉強維持看不出表麵的異樣,卻不可避免泄露了少許信息素。

密閉的空間,驟然多出的氣味雖不明顯,卻也沒那麼容易忽視。他有些不安地側眸,悄悄看身邊的顧輕漁,見他似乎並沒有受到影響。

一時安心,一時又忍不住感到泄氣。

甚至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惱:他怎能邀他一起做這種事?他難不成在考驗自己?可他又怎能這般無動於衷?

他果真完全不把他當成alpha看待。

邵言心中充斥著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看向大熒幕的目光不再窘迫無措,反而帶上了幾分不知名的哀怨。

直至顧輕漁忽然靠過來,一把攥緊了他的手。

邵言疑惑地看過去。

顧輕漁語氣淡然,說出口的話卻叫他意外。

他說:“我有點害怕。”

邵言順著他的視線,看向眼前的熒幕。

上麵已經進行到正式標記的那一步。

在聽到顧輕漁說出“害怕”兩個字之前,邵言都沒意識到,這一幕對於omega來說,畫麵屬實有些血腥和殘忍。

Alpha的犬齒沒入腺體,高清特寫下血液噴濺,隨即被猩紅%e8%88%8c尖曖昧地%e8%88%94舐乾淨。這一幕能令alpha血脈僨張,omega看了卻難掩心寒。

邵言忽然明白了顧輕漁的冷眼旁觀和無動於衷。

他嗓音乾澀,將他冰涼的手指回握,低聲說:“彆怕。”

他們花了些時間,看完了完整的標記過程。

最後,顧輕漁關掉了電影。

邵言將燈打開,看向姿態散漫地窩在沙發裡的那人。

顧輕漁表情明滅不定,邵言小心翼翼地觀察他,低聲問:“怎麼樣?”

顧輕漁語氣平淡地評價:“看著不是個令人愉快的過程。”

ao之間的標記,確實是這麼回事。

烙印和占有,某種回歸獸性的本能。

“難怪寧濔總要我想清楚,原來麵對一個真實的alpha,就得經曆這些?”

空洞的理論知識,果然比不上直觀的視覺衝擊。

顧輕漁揉了揉眉心,苦笑之後,給自己倒了半杯酒,仰頭一口喝光。燈光下,他殷紅的%e5%94%87瓣水光瀲灩,明豔不可方物。

在他對麵,是同樣被衝擊到的,被這句話釘在原地的邵言。

“怎麼辦?我覺得我還沒準備好。”顧輕漁半真半假的抱怨。

兩人私下相處時,顧輕漁沒有平日在外人麵前時表現出那麼穩重與強大,比如此刻,他就很想像個孩子無理取鬨,翻滾著大喊著抗議,不想要、就不要。

而邵言則對他無限寬容,會溫和地看著他,無所不應:“那就不要準備好。”

永遠不要準備好,不要被其他人標記。

顧輕漁沒留意到說話之人語氣裡的陰暗占有欲,隻醉意惺忪地點了點頭,指著門口說:“再去拿幾瓶酒來,我們一起喝。”

這是不醉不休的意思了。

顧輕漁平時不大愛喝酒,最近卻有點頻繁。

邵言稍作猶豫,還是順著他的意思,去地下室拿了幾瓶上來。

考慮到他一整天都怎麼吃東西,他順便去了一趟廚房,讓人送了些吃的東西過來。

隻是已經有些醉意的顧輕漁不大好說話,對擺在眼前的食物視而不見,眼睛隻盯著酒瓶,迫不及待地伸手。

邵言瞥了眼他身前的桌麵,就他這下樓一趟的功夫,那瓶紅酒已經見底。

好在度數不是很高。

“空腹喝酒對胃不好,先吃些東西。”

邵言無視那雙討酒的手,將酒瓶放在身後的高櫃上,轉身坐在他身邊為他布菜。

顧輕漁沒要到酒,手便那麼支棱著,也不收回來,看向邵言的眼神帶著點不悅,聲音冷冷的:“現在出息了,管我?”

邵言不與醉鬼爭辯,用濕毛巾擦乾淨手,剝了隻蝦肉放進碟子裡。

顧輕漁瞥了眼他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這些年邵言幫他在商界殺伐果斷,合該握著高腳杯和簽字筆的修長手指,做著剝蝦殼的動作也是同樣的賞心悅目。

思緒飄忽了一瞬,待回神時,盤子裡已經堆了好幾隻,顧輕漁扭頭表明自己的態度:“我不吃。”

他沒有胃口,吃著很是費勁。

未料,下一隻被剝好的蝦肉被直接塞進了他嘴巴裡。

顧輕漁正想抗議,鮮甜的味道從口中彌漫開來,他頓了下,忍不住嚼了嚼,又嚼了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是今早才從北海空運過來的鮮蝦,你很喜歡的。”邵言又剝了一個新的喂他,顧輕漁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吃了進去。

“先吃點東西墊墊,待會兒我陪你喝。”邵言語氣溫柔。

顧輕漁自己不用動手,隻要張嘴等待投喂即可。先是幾口蝦,又是幾口蔬菜,甚至還有半塊牛排。被半哄半騙地喂了個半飽,他忽然抬頭,眯著眼睛質問道:“你哄小孩呢?”

邵言被他這遲來的質問弄得忍俊不禁,笑了起來:“沒有。”

顧輕漁覺得自己分明就是被他糊弄了。

不過,吃了這些東西之後,某種一直攪得他不得安寧的不適感確實消退了不少,他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恐怕真的是有點餓了。

這個發現令他沒辦法繼續對著邵言發脾氣。

甚至因為心虛,把盤子裡剩下的蝦肉都乖乖吃掉了。

顧輕漁忘了,邵言當然不提醒他,之後的酒沒再繼續喝。

他腳步有些虛浮,邵言不放心,將人送回臥室。

顧輕漁愛乾淨,不把自己渾身都弄清爽了堅決不肯靠近床鋪,於是邵言被要求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他刷牙洗臉。

邵言不是第一次被要求這麼站崗了,今天心情多少有些不同。

在外人麵前,顧輕漁總是一副精英形象。眼前這副滿嘴泡泡對著鏡子發懵的可愛模樣,一直以來都是他的獨占。

在不久的將來,會是誰取代他的位置?

沉鬱的目光在這套並不陌生的房間內流連,還有多長時間,他就不再被允許踏入這絕對私人的領地?

不甘心。

真的不甘。

陰暗的心情在看到某人身上的衣物毫無芥蒂地悉數落地時,短暫地化為了灰煙。

“先生,你要做什麼?”

寬大的浴袍覆上白生生的赤.%e8%a3%b8身體,好不容易解開所有紐扣重重鬆了口氣的顧輕漁茫然回頭,反問:“我要洗澡,你在做什麼?”

邵言愣了一下,臉色漲紅,木訥地點了點頭:“那您洗吧。”

他剛轉身準備到外麵回避,手腕卻被一雙冰涼的手握住了。

“怎麼了?”邵言低聲詢問,不敢回頭。

他很確定顧輕漁今天是真的醉了,平時再怎麼信任他,也不至於這般“坦誠”。

顧輕漁的嗓音果然有點粘糊,不太高興地質問他:“你乾什麼去?”

“我出去,回避一下。”

顧輕漁不同意:“你出去怎麼看著我?”

邵言艱難反問:“看,看著你?”

顧輕漁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畢竟他遊泳的時候邵言守在旁邊的次數還少嗎?

他不滿意邵言一直背對著自己,用了點力氣將他轉過來:“你不看著我,我摔倒了怎麼辦?”

邵言目光擱在哪裡也不大合適,於是保持平視看向前方。

顧輕漁皺了皺眉,捏著他的下巴將他視線轉向自己的臉,沉聲命令:“你彆走,就在這,保護我。”

邵言目光鎖定在他摘下眼鏡後顯得有些過分好看的眼睛上,低啞地答應:“好。”

顧輕漁這才滿意了,轉身往淋浴間走去,他的擔心並非完全沒有道理,短短幾步路他走得亂七八糟,幾次險些真的摔了。邵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