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才是真正送他一家安全離港的大靠山。
“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陶年的心越發平靜。
楊則惟無由地一慌,好似回到當年分手那天,陶年的心如石頭一般,又冷又硬,他使出渾身解數都無法挽回。
“不想你把時間浪費在彆人身上,方文他不配。”楊則惟目光很凶,他不在乎自己是否受傷,他隻在乎他受傷了陶年會傷心,同樣他不想陶年心係其他人,這段時間已經是他能給出的最低底線。
楊則惟的病其實沒好,甚至更嚴重,Evan在他受傷期間給出複查結果,隻是他本能以為自己被治愈,陶年在身邊的時候還好,要是陶年不願意見他,楊則惟會做出更危險的事。
另一層意思,楊則惟的病永遠都不會好,陶年從解藥變成楊則惟本能的開關,長久之分而已,陶年一輩子在楊則惟身邊,本能的門永遠開著,楊則惟會過正常人的生活。
方文的恐嚇陶年的話被楊則惟記於心,當時他已經有多種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在法律外按死方文的計謀。
他會護著陶年一輩子。
陶年並沒有相信楊則惟痊愈的說法,自說自話而已,因為他都無法確定自己痊愈,何況不配合治療的楊則惟。
楊則惟沒有帶藥的習慣,第一次上床那天陶年在他的床櫃上拿了一瓶藥,從此隨身攜帶。
明明是他質問,是他處於上風,如今變成楊則惟的主場。
陶年從外套裡拿出藥盒,左邊一格是他的藥,右邊一格是楊則惟的藥。
他從容地倒出藥,喂到楊則惟的嘴邊,而楊則惟眼神很疑惑地看著他,甚至都還沒發現自己已經發病。
陶年忍無可忍捏著楊則惟的嘴,把藥送進去,又扭開礦泉水遞過去。
楊則惟不解但聽話,好好地吃下藥。
陶年也給自己喂了一顆藥,楊則惟貼心地把礦泉水遞過去。
這一幕看起來非常的詭異,和諧之中帶著點無法用言語解釋的默契。
吃藥期間,兩方的爭吵像存檔停止了。
雨終於落下來了,劈裡啪啦地打在車窗上。
陶年不會把情緒放在臉上,楊則惟也無法從表麵看出些什麼。
楊則惟隻會主動出擊,他將陶年抱到%e8%85%bf上,抱著他的腰說:“對不起,我又有病了。”
陶年順勢靠在楊則惟的肩上:“不是又有,而是你的病根本沒好,還有彆裝可憐,不是隻有你是弱勢方,我也是患者。”
大家都有病,裝可憐這套在陶年身上根本不適用。
“和方文看的日落好看嗎,和方文吃的小吃好吃嗎?”楊則惟不再是裝可憐,而是秋後算賬,和那天詢問他樹頭下的咖啡好不好喝一樣,“我開完會也過去了,隻不過你已經走了。”
閃電接連不斷,轟隆的雷聲震耳欲聾,催促著陶年的回答。
陶年說:“那是你答應讓我去,你投了讚成票,我隻是按計劃行事。”而且當天他還分享了日落給楊則惟。
楊則惟晃了晃陶年,悶聲道:“我當天就反悔了。”
楊則惟一直都是一個矛盾體,是病情所致,但並不外露,在陶年麵前,所有弱點都一一展開。
陶年如實地和他說:“如果你在電話裡和我說你反悔了,我不會去見他,就算達到了,我也會轉頭就走。”
楊則惟說:“這樣你會陷入危險,方文會威脅你。”
陶年無所畏懼:“那又怎麼樣,你不是讓沈祖軒給了我槍嗎。”
楊則惟一噎,又道了一聲對不起。
結合所有事,陶年也終於想清楚了,楊則惟的將計就計罷了,借方文致他受傷為由頭,製定了一個和他複合的計劃。
真是好大一個計謀,隱秘約會,互發信息調情,讓陶年都分不清楚真真假假。
解決三安堂隻是順手的事,歸根到底楊則惟的目標隻有他一個。
楊則惟為自己辯解:“我不是故意受傷,是真的避免不了。”
他確實不想再經曆八年前陶年看著他上救護車時的一幕。
陶年問:“如果在國外沒有發生你受傷一事,你如何進行與我複合的計劃。”
楊則惟認真地回答:“可能要從你父%e4%ba%b2陶明宗下手,他賊心不死,肯定會對你實行報複,我可以從中借機促進我們之間的關係。”
十分坦誠,讓陶年無話可說。
第61章
楊則惟知道自己的計謀敗露,是意料之中的事,三安堂算得了什麼,還不是比按死隻螞蟻一樣簡單,如果不是有利用價值,楊則惟根本不屑和方文周旋。
楊則惟說完真實的想法開始馬後炮:“我知道這麼利用你的父%e4%ba%b2不好,但他好像不配當你的父%e4%ba%b2,如果他真的對你有其他想法,我不會放過他。”
陶年看了他幾秒,說道:“你可能太高估陶明宗了,他沒這個膽子再回來,所以你這個計劃不會被執行。”
楊則惟說:“哦,是嗎,那也好,避免你看到他糟心。”
“……”陶年不知道現在是誰讓他糟心,“雨停了。”
雨水順著車窗慢慢流淌下來,地上形成了多個小水坑,車燈倒影。
楊則惟將陶年身上的危險物品拿出來,放到一邊,應著他的話:“晚點可能還會有一場大雨,去我那邊嗎?”
陶年說:“我想回家。”
楊則惟開車把陶年送回家,路上兩人沒什麼話,車內獨自放著廣播。
楊則惟吃了藥後開車很穩,遵守交通規則,禮讓行人。
期間楊則惟和陶年的手機響了很多次,都是那幾個人,沈祖軒,林景華,梁振文,無人接聽,輪番轟炸。
車輛剛到達樓下,刹那間傾盆大雨,時間算得剛剛好,陶年還沒有下車,沒有被淋濕,同樣也下不了車。
雨水像倒水般下來,狂風暴雨,路上行人躲避不及被淋了個落湯%e9%b8%a1,渾身濕透。
楊則惟打開雨刷器:“好大的雨,可能一時半會兒不會停,視線受阻,開車的危險大大增加。”
陶年剛想解開安全帶,頭頂落下一顆閃雷,其中夾雜著尖叫聲,楊則惟似乎被嚇了一跳,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抖。
在聽到宴會廳有□□的時候沒怕,被一個響雷嚇得手抖。
陶年說:“左轉開進地下車庫。”
話音剛落,楊則惟平穩地握住方向盤,視線受阻也能順利地找到地下車庫的入口,單手倒車,滿分入庫。
楊則惟第一次正式到陶年家,幸好身穿正裝,像個人。
到達家門前,陶年按密碼的時候楊則惟還偏頭不去看,尊重彆人的隱私。
陶年輸錯了密碼,門上發出滴滴錯亂的聲音。
陶年看了楊則惟一眼,後者伸出手的準確地按下密碼。
和八年前那個密碼一模一樣,從未變過。
徐阿姨在廚房準備解酒水,通常不回家吃完飯都是有應酬,有應酬就需要喝酒。
她拿著一杯解酒水從廚房出來:“年仔啊,今晚有沒有喝……”
話音戛然而止,徐阿姨在玄關處看到了一位高大的男人彎腰替她家少爺換鞋,比她這個居家阿姨還要貼心。
楊則惟若無旁人,繼續幫陶年換鞋,陶年腰酸,根本彎不了腰。
不多時,他駕輕就熟地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全新的家居鞋換上才和徐阿姨打招呼:“徐阿姨,打擾了。”
徐阿姨愣了愣,盯著楊則惟的臉看,這梁少爺怎麼變得這麼帥了:“不打擾不打擾,外麵下了好大的雨,你們有沒有淋濕。”
楊則惟說:“我們從地下車庫上來,沒有淋濕。”
徐阿姨說:“降溫了,我去煮薑茶,對了,你們今晚有沒有喝酒?”
楊則惟替陶年說:“沒有。”
徐阿姨頓時鬆了一口氣,連續幾晚喝酒身體怎麼受得了,她轉頭又進廚房搗鼓了。
陶年剛想進房間,身後跟著跟%e5%b1%81蟲,甩都甩不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陶年不得已打開了書房,安置了楊則惟。
書房是繼臥室之後具有隱私性的房間,之前的每天晚上楊則惟看視頻會議上看到認真辦公的陶年,背景就是這裡。
楊則惟坐在了陶年的位置上,如同感受著每個夜晚對方認真工作的環境。
同樣也熟記書房的布局,準備在家也照樣弄一個,以後陶年留宿在他家的時候可以辦公。
外麵的雨似乎沒有停的征兆,楊則惟沒有聯係任何人,保鏢已經啟動追蹤軟件查到楊則惟的所在位置。
看到熟悉的地址,保鏢撤銷了追蹤,並告訴司機可以下班了。
陶年家有客房,徐阿姨見時間已經很晚了,在煮好薑茶的時候轉身進客房收拾房間,客人可能要留宿。
陶年從房間出來見到徐阿姨收拾客房,本想說楊則惟不留宿,又看到窗外的雨勢沒有小過。
也不知道楊則惟會不會中途發病,狂風暴雨上山飆車,不死都一身殘,也就沒有開口阻止。
陶年打開書房門,對楊則惟說:“你去洗漱吧,我給你找衣服。”
楊則惟受寵若驚,這是第一次陶年主動開口留住他。
他接過陶年為他準備的睡衣進入浴室洗漱,進去沒一秒,楊則惟說聞不慣客臥的沐浴露,所以就借用了他主臥的浴室。
徐阿姨還在忙,陶年見時間不早了,說道:“徐阿姨,你去休息吧,我和他還有點事要談。”
徐阿姨擦了擦手問:“我見振文好似又高了,比以前成熟了不少。”
“……”徐阿姨好久沒見過梁振文了,而且在港他也隻有梁振文一個朋友,下意識以為陶年將梁振文帶回家了。
“不是振文,是我另外的朋友。”
徐阿姨哎呦了一聲:“幸好我沒有叫他名字,不然得罪人了。”
她收拾好東西又說:“那我先回房間了,你們也不要談這麼晚,早點睡。”
徐阿姨進房間沒多久,主臥的浴室傳來楊則惟的聲音。
陶年開門進房間,站在浴室門口問:“有事?”
“浴缸按鈕在哪裡?”楊則惟的聲音傳出來。
這個時候還有閒情泡澡,楊先生真是風花雪月。
陶年說了位置,楊則惟依舊說找不到。
陶年沒了耐心:“找不到就彆泡了。”
下一秒,浴室的門打開,楊則惟把陶年拉了進去。
煙霧四起,浴缸裡已經放滿了水,水中還扔了一個泡浴球。
已經洗過澡的陶年被迫又洗了一遍,甚至還享受了按摩服務。
昨晚做得太凶,今日又不得不外出,陶年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
在縱然大觀麵前的計謀,此時楊則惟在陶年身上使出的手段,像幼稚園小孩過家家一樣,目的過於純粹。
陶年在楊則惟的手裡釋放了一次,腳趾蜷縮,渾身發軟靠在他身上。
楊則惟貼著陶年的後頸,引導著:“要不要去外麵?”
陶年不舒服地動了動,但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