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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徒 邱梓韞 4263 字 1個月前

直接脫了睡衣,團了糰子扔他身上,嘴上道:「我跟你說,我讓你放風放夠了,你那些破習慣都改改,我跟著你又不是受氣的。你不在這段時間我也想好了,之前是我把你慣壞了,什麼都由著你,我嫁給誰現在也不至於這樣。我光腳的不怕你穿鞋的,你要是再有一次夜不歸宿,不管在哪兒,我們就一拍兩散。」

景仰瞧著她氣吼吼的模樣,底氣倒是足,腔調還欠火候,空有了一副架勢,就跟伸了爪子的小奶貓似的,隻當好玩兒,便伸直了身體,靠在床背上,幽幽道:「我說什麼了?還不是都讓你說了,你出差走多久。」

她那眼剜他:「你別跑題。」

景仰衝她揚了下巴,道:「關心關心你,怎麼了又?」

蘇瀾重新套了件衣服,嚴肅道:「景仰,你這個人觀念就有問題。你是不是覺得兩個人在一起就行了?」

「那還怎麼樣?」

「你去哪兒跟我說過嗎?做什麼事兒問過我的意見嗎?」

他換了個舒坦的姿勢,無所謂道:「又沒幹什麼壞事兒?」

「那你之前身上的香水兒味兒是怎麼回事兒?」

「見了個國外的客服,外國人體味重,染身上的,你又不是不懂。」

蘇瀾抿了抿嘴,又道:「你以前犯的錯太多,我不信。」

景仰微微皺眉,之前的閒適神態收了回去,聲音也硬了幾分:「差不多得了,我什麼時候騙過你。」頓了一下,他又道:「以前你不也知道。」

說起這個蘇瀾就氣不打一處,這人的脾氣她又不是不瞭解,隻要給他亂扣立馬惱,她是想跟人過,又不是想吵架,可想了想還是委屈,便耐著脾氣道:「景仰,我選擇你就是為了好好過,我現在心裡隻有你,韓碩沒聯繫了,簡修這次是意料之外,我就是怕你誤會,所以跟你說一聲。我在為了我們這段關係努力,你呢?做什麼事兒都不問我,挑東挑西的,你有前科,我沒那麼大心,你至少要給我點希望吧,你說你現在除了會挑刺兒幹點兒正事兒了嗎?我是你買的充氣W娃嗎,在外麵玩兒夠了回來睡一睡,睡厭了就走。」

他定定的瞧著她,張了張口說:「那你想怎麼樣?」

「你先去給我買避孕藥,你下回要是再不戴,就別動我。」

景仰有私心,本來覺得有些事情過於矯情,不過瞧她不是耍脾氣,有道是大丈夫不拘小節,低個頭也不算什麼,反正也沒人瞧見。便過去抱了她哄說:「吃那個對身體不好,就一回,不一定有。」

蘇瀾推了他的胳膊,篤定道:「我不想要空頭支票,你沒讓我放心之前,我不會生孩子,也不會結婚。還有,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還有個小姑娘,你就存著過年吧你!」話畢,她狠狠的推了他一下,直接起身,留了他一人圈著個空懷窩。

說起這個來,景仰也頭疼,那小姑娘死活不走,他媽也跟著湊熱鬧,景仰無奈道:「她不走我能有什麼辦法。」

「這是你的問題,你自己想。」

「我們結婚,她鐵定走。」

蘇瀾搖頭,噓了口氣道:「景仰,你摸著良心想,你真心想跟我在一起嗎?」

他正要瞪眼反駁,蘇瀾抬手摀住他的嘴讓他別說話,繼續道:「我們第一次不是因為孩子,是因為你哥,這一回,也是。要不是這些,我們早沒關係了。你覺得這像不像考試?平常上課睡覺不學習,回回考試能蒙個好學校,我們總要畢業,要進入社會,以後得靠自己的真本事混。我們現在還年輕,以後還有更多的經歷,你不給我安心,我不跟你冒險。你喜歡我怎麼樣?比起別的人我是該知足,可是我想要的不是這個,我沒指仗你百分百對我,總得用你感情的多半兒吧。你現在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外麵花花世界美妙的很,你別說我不信你,說不定你哪天舊病復發,我是一頭也沒落下。」

她說的越發委屈,聲音漸漸放軟,低眼道:「我嫁給別人沒有愛情,活的舒坦,跟你,就圖了感情,結果你就在乎我那麼一丁點兒,我圖個什麼啊?我不求你一下變得好好的,你總要給我個希望,你要是再這樣我們真散了吧,不就是睡了兩回,誰也不吃虧。」

景仰坐在那兒,蘇瀾低著頭,誰也沒說話。

空氣跟結了霜似的,之前那股熱乎勁兒一掃而空,不安的因子四處跳動,心跳漸漸回到了正常的頻率,退潮之後的平靜,再想,昨天那些轟轟烈烈恍若隔世,是荷爾蒙催化下的衝動,還是恐慌現實的卻步,總之不是深思熟慮後的抉擇。

然而問題放在那裡,早晚都需要解決。其結果好壞,時機一半,個人想法一半。

這長久的沉默成了一場無聲的拉鋸戰,在感情足夠用來維持關係的現在,誰的籌碼都不少。唯一的就是一個人的妥協,婚姻,總需要一個進一個退,可不是人一個人隻進一個人光退。

許久,景仰的眉毛微微動了下,他抬手扶著她細白的脖頸,歎了聲:「這麼壓著累不累?」

蘇瀾沒說話,也沒動。

他看著她的頭頂,收了收手,揪起一些皮,沒什麼肉,她很瘦。以前沒發現,現在確實很瘦,抱起來毫不費力。景仰的心被拽了一下,他動了動%e5%94%87,又說:「你說的,挺在理的,以後我多注意。」

這話語速有些慢,聲音平靜,蘇瀾能從那些緩緩的猶豫中捕捉到他的無奈,跟些許妥協,當然也不是完全妥協。這讓她想起了抽絲那種費心的活計,能找到頭是一點,頭太細了,要慢慢的拽,不能停,力氣太大了容易斷,停了力氣使不勻也會斷,等把大頭抽出來了,隨便拽就是。

如今就是這樣,能找到頭就是好的,她已經找到希望總能一點一點兒往回拽,這事兒不能急,她耐心足夠。

她又頓了兩秒才抬頭,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一臉委屈相。

他把人往回拽了一下,整個的摁在懷裡,貼著她的臉哄道:「好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樣?這些天我不在是為了工作,我家那邊我又沒回去過,你瞎擔心什麼。」他伸手捏她的臉:「多大點兒事兒這麼大氣性。」

蘇瀾咬了咬%e5%94%87,看他說:「那你去給我買藥。」

景仰臉僵了一些,難得帶了些許尷尬,眼神在床上巡邏:「手機呢,讓那個誰送點兒過來。」

她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這種事兒也使喚別人,懶死你算了。」

第一百零六章

蘇瀾走的時候是景仰送的,本來蘇瀾還想自己過去,結果景仰說自己有空,天氣也不太好,順道把人順過去。

蘇瀾在心裡罵他小心眼兒,麵上還是很乖巧的親了他兩口。結果到了機場,說是因為天氣不好飛機今天不能飛了。

簡修也在一旁,瞧著時間緊急,索性提了句:「我們開車過去吧,明天早上開會之前應該能到。」

景仰在一旁打岔:「不行,十幾個小時,那是疲勞駕駛,天氣不好,容易出事兒。」

蘇瀾的小助理提議說:「這樣吧,我去定火車票,今天晚上出發,都差不多。」結果查了之後發現沒票了。

簡修一錘定音:「就開車過去,我跟小韓輪著開沒事兒的。」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蘇瀾的。

蘇瀾就看了一眼,也沒問景仰,點頭應了聲好。

景仰也沒說什麼,幾人往回走的時候,蘇瀾還坐著景仰的車。

她看他臉色不好,就解釋了句:「很快就回來。」

景仰沒說話,等紅燈的時候,他扭頭看了她一眼,目光複雜,蘇瀾獻慇勤似的親了他的嘴一口,並且保證再也不會了,這次是真的不知道,本來就是米艾的事兒,結果米艾不在。

景仰明顯毫不領情,他沒回應,還拿手捏了她一下,嗓音皺巴巴的:「你這跟誰學的?」

蘇瀾衝他笑:「學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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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仰沒搭理她,驅車往高速路口走,她心裡有些惴惴不安,自知這樣做不合理,可是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跟他說了,結果弄巧成拙,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說。

倆人心裡都揣著東西,反倒是誰也不理誰了。

一會兒到了路口,她還想下車,誰知景仰直接上道了。蘇瀾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明顯簡修沒料到,他的車已經停到了路口處。

蘇瀾苦笑不得,問說:「怎麼上路了都?」

景仰哼了聲:「送你過去。」

手機鈴響,那邊的小助理催讓停車。

蘇瀾不好意思的交待人上路就是。小助理聽的雲裡霧裡還是答應了,說與了簡修,簡修站在車邊,叉腰瞧著前頭那輛車,氣不打一處。

小助理催了句:「簡工,我們什麼時候走?」

簡修無奈的出了口氣,直接上車,小助理抿了抿嘴,小心的跟了上去。

路上兩車一前一後的跟著,中間在服務區歇了會兒,飯吃的快,幾人也沒說話,直接上路。

蘇瀾上車之前還問景仰要不要換一換,結果他就沒搭理自己。起初她還為他能來送自己高興,這會兒完全高興不起來,他明明就是不相信自己,說話也不搭理,怎麼都不說話。車裡的氣氛跟冰柱子似的,蘇瀾隨便放了首歌,哪知道難聽的要死,直接摁了,倆人就一直沉默。

黑色的車輛一直在夜色路穿行,在僵硬的水泥路上,熬到了黎明的曙光。窗外是寬闊的河灘,上麵飄著星星點點的鴨子,周圍的小樹全都綠透了,小村莊的房頂統一呈紅色。彎彎曲曲的小路,邊上全是發芽的野草,這世界袖珍的像是童話。

她半開了窗戶,濕氣帶著晨光鑽進來,濕濕的,涼涼的。

她閉著眼深吸了一口,伸出手在外麵撐了一條胳膊,手指撚了撚,真乾淨。

景仰看了她一眼,開口說:「不安全。」

乾燥了一晚上嗓子聽著很糙,跟磨損的草紙似的,倒是粗糲帶著些性感。

蘇瀾沒聽,她枕在車窗的手背上看他:「還生氣嗎?」

景仰沒搭理她。

蘇瀾瞇著眼笑:「看外麵多好看。」

景仰嗤了聲:「有什麼好看的?」

她問:「你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