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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碗麵湯送過去,賠罪道:“實在是太忙了,六郎莫見怪!”

“不怪不怪。”徐籬山抬眼瞥見他一腦門的汗,愣是搓著雙手沒敢往京紓的位置瞧一眼,立馬就明白了,揮揮手說,“唐哥,你先去忙吧,我吃著。”

“好嘞,您二位有事隨時吩咐!”唐哥麻溜地跑了。

“他們家的麵湯很好喝,尤其是冬日裡,一口暖湯灑一把蔥花,香得嘞。”徐籬山攪拌著魚絲麵,瞥一眼京紓的白粥,“對麵有賣清淡小菜的,你怎麼不買兩碟?”

天氣炎熱,傷口隱痛,京紓食欲不振,說:“無妨。”

“都說讓你自己先回去,非要跟著,結果我吃香的你喝白粥,慘不慘?”徐籬山說著嗦一口麵,感覺靈魂都得到了安撫。

京紓不比徐籬山,對好吃好喝的沒有太多欲/望,他跟著過來不是想吃吃喝喝,隻是想多和徐籬山待一會兒罷了。

“小山哥哥!”吃到一半,穿著短衣的男孩抱著根糖人架子小步跑進麵館,湊到徐籬山麵前,把架子上的最後一根牡丹花糖人取下來,“給你吃!”

“謝謝小圓筍!”徐籬山放下筷子,接過糖人,捏起元筍的臉蛋讓他張開嘴巴,“我看看,最近有沒有偷吃糖啊?”

元筍搖頭,等徐籬山鬆手才說:“我要長牙啦。”

“太好了,吃不吃麵?”徐籬山拍拍身邊的板凳,“給你叫一碗魚團麵,不辣的,好不好?”

見元筍露出心動卻猶豫的樣子,徐籬山笑著把人摟進懷裡,讓老板下了一碗麵。元筍放好糖人架子,坐到徐籬山身邊,對上京紓的眼睛,便說:“小山哥哥,這位是你的哥哥嗎?”

“平日裡有這樣稱呼,不過嚴謹來說,他不是小山哥哥的哥哥。”徐籬山附耳,與元筍說,“他是小山哥哥的媳婦兒。”

元筍瞪大了眼睛,一雙烏溜溜的眼珠子轉了兩下,試圖理解徐籬山的話但顯然以失敗終止。

“原來不是哥哥,”他說,“是姐姐!”

徐籬山笑起來,說:“不,哥哥就是哥哥。”

元筍不是很明白地撓了下頭,說:“哥哥怎麼當媳婦兒啊?”

“媳婦兒隻是個說法,他也可以是小山哥哥的夫君……總之就是要寫上婚書的。”見元筍還是不明白,徐籬山攬住他的胳膊,“三日後,小山哥哥和你對麵這位哥哥就要成婚了,到時候府裡有好多好吃的,你也帶著爺爺來吃,回家的時候還可以打包一大份拿回去給你的朋友們吃。”

“好!”元筍高興地說,“回去我就給小山哥哥和這位哥哥備禮。”

“可彆破費,心意到了就成。”徐籬山想了想,“你%e4%ba%b2手給哥哥們捏個糖人吧,想來那天沒有送糖人的,你若送,就成了獨一份。自己回去想想,捏什麼樣的糖人才喜慶。”

元筍鄭重地點了下頭,“嗯!”

“麵來咯!”俄頃,老板端著托盤,把魚團麵和麵湯呈了上來,在元筍臉蛋上捏了一把,“圓筍兒,多吃點,竄個兒!”

“謝謝唐叔叔。”元筍道了謝,接過徐籬山遞來的筷子,開始埋頭吃麵。

徐籬山轉著糖人,咬了一口,見京紓一直盯著自己,便伸手喂過去,讓京紓也咬了一口。兩人把一根兒糖人分外了,各自配著白粥和辣子麵,那味道稍顯怪異,但都吃得高興。

都吃完了,徐籬山給錢結賬,捏著元筍的脖子往外走,說:“要不要哥哥們送你?”

“不用啦,我熟得很!”元筍抱著賣空了的糖人架子,朝兩人揮手告彆,轉身跑進了人潮之中,很快就沒了身影。

攬月湖正是熱鬨的時辰,夜幕倒懸,晚風吹煙,杯盤燈火,笙歌傳遍,正聚著一席煙火氣。

今日兩人都沒有用兜帽帷帽等遮掩容貌,就這般大剌剌地行於人流之中,引得無數視線有意無意地在四周飄來飄去。徐籬山半點不在意,很是自然地反手去拉走在身後的京紓,握著手腕把人拽到身邊。

“跟緊點。”他操心道,“這裡人多,待會兒走散了,我就得發布尋人告示了。”

京紓反手握住他的手,說:“走不散。”

樓上的姑娘正在彈琵琶曲,聲音簡直酥進了骨頭縫裡,徐籬山撞了撞京紓的左胳膊,逗弄道:“好不好聽?”

“平常罷了。”京紓說,“沒有你唱的《忐忑》好聽。”

徐籬山哈哈笑,他那是唱嗎,那是嚎叫!他擠著京紓的胳膊,說:“你的濾鏡好厚!”

京紓偏頭看他,“何意?”

“就是無條件的偏愛吧。”徐籬山笑著說。

京紓說:“並未,我是實話實說。”

“那可不行,你的音樂素養讓我感到擔心。”徐籬山拽著京紓就要往樓上去,“我得帶你近距離地品鑒……”

話沒說完,他被京紓一把拽了回來,對上不悅的目光。

“你帶我去逛花樓?”

“又不做彆的,聽聽曲兒也不行啊?”徐籬山說,“你帶有色眼鏡。”

京紓問了這又是什麼意思,而後說:“管你怎麼說,我都不去。”

“哎呀,不去不去。”徐籬山咕噥道,“搞得我要把你賣進去……我不說了不說了。前頭有一家珍品鋪子,公主殿下,我跟您買件小玩意兒以表歉意,走著。”

他拉著京紓去了珍品鋪,掌櫃的如見財神爺%e4%ba%b2臨,立馬拿著冊子迎了上來,“給兩位貴人問安了!您二位今兒想看些什麼?”

徐籬山把冊子拍回掌櫃的%e8%83%b8口,拉著京紓瞎逛起來,時不時點評一下,“這隻白玉荷葉杯不錯啊。”

京紓看了一眼,說:“我府裡有更好的。”

“那就再看看彆的。”徐籬山往前走了一段路,又停下來,“這對透雕牡丹玉佩不錯吧?”

京紓正想說一般,就聽徐籬山說:“我們一人一隻。”

“……很好。”京紓改變說法,示意掌櫃的包起來。

掌櫃的在旁邊看得心裡明白,立馬叫人仔仔細細地包起來,自己則對徐籬山說:“六公子,店裡新上了一款青玉狐鎮紙,小巧可愛,您平日裡外出作畫也方便裝匣,要瞧一眼嗎?”

“走著。”徐籬山示意掌櫃的引路,跟著去看了眼那鎮紙,笑道,“果然不錯,也裝著吧……誒,那串挺好看的。”

掌櫃的順著他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木架,說:“荷葉玉串,男女老幼都能佩戴,能做頸飾、腰飾,也能盤在手腕上,端看您喜歡。”

徐籬山讓他摘下來,轉身往京紓%e8%83%b8`前比了比,很是滿意,“我給你做了幾身淺色袍子,等送過來了就和這條玉串配著穿,肯定好看。”他說著又走了兩步,取了一支水晶發簪、水晶串飾,吩咐道,“再把那邊那對墨書瑪瑙盞一起包起來,送到肅王府去,明日我讓人過來給你結賬。”

“好嘞好嘞,二位下次再來啊!”掌櫃的殷勤地將人送到門口,躬腰道,“慢走,慢走!”

徐籬山拉著京紓慢走到了攬月湖邊,這裡夜間常有辦遊燈會的,燈影綽約,攬月湖像是白日和黑夜中的第三抹顏色,朦朧迷離,吸引著許多有情人結伴遊玩。

“我們也是幽會中的一對。”徐籬山晃著京紓的胳膊,有些煩惱地說,“就是我的幽會對象老是不說話,好冷淡喲。”

京紓捏了捏他的手,隻說:“來。”

“什麼?”徐籬山好奇地跟著京紓往前走,穿過岸邊席地作畫作詩、譜曲唱歌的才子佳人們,走到最裡側的一條閒道上。道內側綠樹成蔭,罩著窄而長的花圃,比方才那處更安靜,徐籬山以前來這裡散步時常常會撞見約會打啵的小情侶。

當然,今日夜裡,他和京紓也成了其中一對。

此外,京紓完全不懂何為內斂、害羞、避嫌,就讓他靠在花圃首端的樹上%e5%90%bb他。紫薇半垂下來,堪堪打在京紓的後背上,被風吹得晃啊晃,他似是被撓得癢了,不禁往前一步,快要把徐籬山壓壞了。

攬月湖多熱鬨的地兒啊,擋不住嘖嘖的水聲,徐籬山閉著眼睛承受,時不時回應一下,惹得京紓更加放肆,這種在人前毫不避諱、時不時就要被路過的行人捂嘴驚歎一聲的%e4%ba%b2熱讓他們嘗到了一種隱秘的刺激。

%e5%90%bb得很深,徐籬山幾近窒/息,膝蓋在京紓的%e8%85%bf上來回地蹭,可京紓並不把這當作求饒,要把他吃掉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吃不掉,京紓強迫自己保留理智,在徐籬山要撅過去之前退了出來,咬著徐籬山的下巴碾磨,以表無法饜足,分外不滿。

徐籬山偏頭咳嗽,啞聲道:“%e8%88%8c/頭都麻了。”

京紓擔心地說:“我看看。”

“你當我傻?”徐籬山白他一眼。

京紓很無奈地把他瞧著,“你不是嫌棄我冷淡?”

“哼。”徐籬山拍他的臉,“彆給自己的耍流/氓行為找借口。”

“這樣是耍流/氓,”京紓反問,“那你夜裡扒我裡衣、在我腰腹上摸來摸去算什麼?”

徐籬山說:“試圖通過觸摸把你的腹肌轉移到我身上!”

京紓露出笑意,伸手把人抱進懷裡,“就會耍嘴皮子,也沒見你多鍛煉。”

“因為這都是借口。”徐籬山趴在他肩上,“我就是想摸摸你。我想摸你%e5%b1%81/股上的小花,你都不讓我摸。”

京紓順勢問道:“我想摸那裡,你為什麼不給我摸?”

好%e6%b7%ab/蕩的話題,徐籬山調/戲不成反手製,惱羞成怒地將人推開,轉身走了。

京紓轉身跟上,絲毫不管躲在不遠處的樹後偷窺的行人,快走幾步追上徐籬山,抓住了他的手腕。

*

“回吧。”

一個時辰後,馬車停在文定侯府門前,京紓拍了下徐籬山的後腰,讓他回府休息。

“那我走了。”徐籬山挪了一步,仍舊看著京紓,“我真的走咯?”

他話裡帶著引/誘,京紓語氣凶狠,“不走就跟我回府。”

徐籬山不介意他的小脾氣,湊過去用額頭撞了下他的腦袋,說:“我是看你很舍不得我啊。回去後記得每天按時喝藥換藥,要忌口,知道嗎?”

“知道。”京紓順勢%e4%ba%b2他的臉,“我又不是稚童。”

“小孩子比你乖多了。”見京紓不滿地蹙眉,徐籬山笑了一聲,哄道,“好吧,不說你了。我先回去了。”

京紓“嗯”了一聲,看著徐籬山俯身下了馬車,伸手推開車窗,不料徐籬山也湊了過來,扒住窗沿直勾勾地把他瞧著。他探出窗去,和徐籬山%e4%ba%b2%e5%90%bb。

文定侯領著管家和猗猗走出來,恰好看見這一幕,登時不約而同地在門前止步。管家也是見過世麵的,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氣,嘟囔道:“黏糊喲。”

待兩人終於分開,文定侯才走下階梯,到徐籬山身後三步外對京紓行禮,道:“殿下,貴體安否?”

“尚可,勞侯爺記掛。”京紓把眼神從徐籬山臉上挪開,看向文定侯,“三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