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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話。”京紓握著水杯,沒有抬眼,語氣一如尋常,“當年吃那碗龜壽麵時,我高興、滿足也感激,後來發現那麵中藏了毒,我確實恨極,但絕不是對你。我從來沒有懷疑毒是你下的,因為我了解你的秉性,你若想殺我,那些年就不會護我、教我。我因為那毒受了些痛,但旁人的險惡用心,絕對怪不到你的頭上,這些年我也從未恨你。不管太後說了多少,皆是為了誅心,皇兄是天子,合該如深淵、如磐石,切莫被那三兩句虛言摧了心境,反傷己身……也不要因此與我生了嫌隙。”

最後那句話是京紓故意說的,但多少顯得溫情了些,他攥緊杯沿,顯然不太自在。

雍帝摩挲杯沿,反反複複許多次,才啞聲笑道:“我們小九,也會說反話寬慰人了。”

最該相求那最後半句話的,是他啊。

“我不小了。”京紓抬眼看向雍帝,“我隻是不想皇兄困於往事,否則我這多年忍耐便沒了意義。”

這話“誅”心,雍帝無法反駁,說:“我知道……我知道了。”

京紓“嗯”了一聲,伸手撿棋,說:“再來一局,上半局太臭了。”

“你自己下也不一定能贏我。”雍帝得意道,“我的棋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啊。”

“你高興就好。”京紓不冷不熱地說。

雍帝摸摸鼻尖,忍不住說教道:“我可告訴你,嘴巴太壞不是好事,你平時應該不會這般諷刺小六吧?”

京紓想了想,說:“會。”

果然,雍帝心說這個沒出息的,“他不同你生氣?”

“我不諷刺他,他也會和我生氣。”京紓說,“生氣是他的興趣,撒潑也是他的愛好。”

剛走到營帳外的徐籬山忍無可忍,隔著營帳罵道:“喂!”

簡單的一個字,但其中的內涵卻很高深,聽氣勢就覺得罵得很臟。

雍帝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揚聲道:“小六,快進來。”

外頭的徐籬山這才掀起帳門走了進去,先規矩地向雍帝行了禮,然後一巴掌甩到京紓後腦勺上,說:“背後編排人,你虧心嗎?”

京紓心想實話實說算什麼編排,但心想有時候隻能是心想,若當真出了口,難免引發血案。他聰明地保持沉默以對,抬手握住徐籬山的手讓他坐在身邊,說:“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我不來怎麼聽見你在背後詆毀我?”徐籬山哼一聲,又說,“曲港和趙尚書喝酒,兩人都喝醉了,我把他安頓好,閒得無聊就過來了。”

趙尚書與曲刺史也是少年同窗,有幾分交情,如今冷不丁地撞見故友之子,自然要暢聊一番,聊著聊著自然儘興,儘興自然就開了酒封,自然越喝越起勁,自然最後都躺下了。

“你們三個小子都是能說會道卻有分寸、不會說多錯多的,難怪能玩到一起。”雍帝說。

“我們仨那叫一個臭味相投。”徐籬山還挺得意。

雍帝笑了笑,說:“聽說曲家小子要參加今年的秋試,我也有意試了試他,比想象中好許多,好好考,明年說不準就能上蘭京參加春闈。”

“對哦,秋試!”徐籬山一拍腦門,“我先前叫他來蘭京玩,他因著準備秋試拒絕了,結果被迫來到蘭京,要耽擱考試了。”

“時間上是不太寬裕,但我瞧他很有自信的樣子,倒是不緊張。”雍帝安撫道。

徐籬山笑起來,說:“他自詡文曲星下凡,他們家是祖傳的厚臉皮。”

京紓問:“那你呢?”

“我是子承父業。”徐籬山笑著反擊,“那你呢?”

京紓想了想,說:“從皇兄那裡學的。”

雍帝:“……”

年輕人,談情說愛不要拉無辜者下水,好嗎?

第91章 營帳

圍桌簡單用過晚膳,徐籬山陪雍帝下棋,迅速連輸七局,輸家臉麵無光,贏家樂趣漸失,於是京紓主動站出來,將徐籬山提溜走了。

“我算是體會到陛下打牌時次次都輸給我的心情了。”徐籬山搖著扇子,“明明努力參與,但就是沒參與進去,玄妙,真是玄妙。”

都說觀棋不語,可方才京紓愣是沒忍住給徐籬山點撥了幾次,隻是仍然無法改變結局。他說:“回去我教你。”

“我不要學。”徐籬山很有主張,“比起下棋,我更想學武功。”

徐籬山顯然也對自己被一招繳獲武器的那一幕衝擊到了,並且深感恥辱。他這樣大的年紀送去武館,人家都不會收,好在身邊高手如雲,徐籬山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吸納百家所長,在十年後化身絕頂高手橫空出世,掃平全天下。

已經在設想自己練成出世時讓所有高手跪地臣服的人忍不住發出了“桀桀桀”式的笑聲,夜晚、深山,聽得過路巡夜的禁衛一陣悚然,卻發現自來冷漠克己的肅王殿下直勾勾地把人盯著,等人放肆地笑完、看向自己時甚至還抬手輕輕地鼓掌,看不出絲毫虛假地說了一句:“你根骨上佳,三年必成絕頂。”

而徐六公子信以為真,大感欣慰,十分感動地摸摸肅王殿下的腦袋,語氣寵溺,“真有眼光,放心,等我發達了,我不會忘記你,到時候誰敢欺負你,我直接把他打得娘都不認識,給你跪地求饒!”

“太好了。”肅王殿下真誠地說,“我信你。”

已經走遠並一路豎起耳朵偷聽的禁衛小隊:“……”殿下,您變了。

徐籬山傻樂了一路,待回到營帳,他迅速洗臉刷牙並幫助京紓洗漱,中間下麵的人把浴桶抬了進來,倒滿了熱水。他拿帕子替京紓擦掉%e5%94%87下的牙粉沫,說:“你先洗還是我先洗?”

何必麻煩,京紓說:“一起洗。”

“你當這裡是王府的浴池啊,就一個桶怎麼裝得下我們倆,要擠壞了。”徐籬山把帕子放回盆中,做了決定,“傷患先請吧。”

京紓有些遺憾,但是當徐籬山替他寬衣時,他又抑製不住愉悅,說:“我這傷受得很值……”

他“嘶”了一聲,左%e8%83%b8口被徐籬山的兩根指尖揪在手中,力道不算輕。

又疼又爽快的感覺讓京紓啞了嗓子,說:“捏哪兒呢?”

“你管我。”徐籬山鬆開手,剜了他一眼,“再亂說話我一巴掌把你扇到山壁上摳都摳不下來。”

好吧,京紓打量著他的臉,說:“好凶。”

徐籬山把他的外袍扒下來,不冷不熱的,“就說你一句,哪裡凶了,你彆給我裝大白蓮啊,我不吃這一套。”

說話間,裡衣帶子解開,褪了下來,露出京紓精悍流暢的肌肉,徐籬山目光微頓,羨慕嫉妒又喜歡,忍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說:“去洗。”

“就這樣去洗?”京紓垂眼,看向仍舊穿在身上的褲子。

“這個你可以單手%e8%84%b1啊。”徐籬山警告道,“彆想坑我。”

可以但不願意,京紓伸出左手握住徐籬山的右手放在自己腰上,說:“%e8%84%b1了。”

“燈還沒歇呢,你能稍微注意一點影響……”算了,徐籬山話沒說完就覺得自己是在廢話,莫說隻是沒歇燈,就是青天白日都擋不住京紓不要臉。

他遲遲不肯動,京紓略顯不滿地嘖了一聲,“怎麼不肯?”

徐籬山撇開眼神,內斂地說:“我是個傳統的、保守的、害羞的人。”

“不是沒見過,你還摸過,揉過……”嘴巴被捂住,京紓頓了頓,上前一步逼的徐籬山後退,再退,被撞到浴桶邊。他噘嘴%e4%ba%b2了%e4%ba%b2徐籬山的手心,待徐籬山怕癢地縮回去,才真情實感地表示疑惑,“有什麼好害羞的?”

“太大了,我自卑。”徐籬山語氣虔誠。

“不必自卑,我又不會笑你。”京紓很認真地安撫他,“且這是天生的,不必強求。”⊥思⊥兔⊥在⊥線⊥閱⊥讀⊥

徐籬山:“……”

“好了。”京紓微微傾身,從下往上地去%e4%ba%b2徐籬山的下巴、嘴%e5%94%87,讓他仰起頭來,逐漸呼吸加重。美人計果然好使,當他握著徐籬山的手時,徐籬山沒有縮回,順從地替他褪下了褲子。

他們站得很近,小腹被冷不丁地戳了一下,徐籬山悶哼一聲,不禁咬了下京紓的%e8%88%8c/尖,說:“你給我注意一點!”

“又不是我能控製的。”京紓還有些委屈,“再說了,我為什麼要控製?”

徐籬山說:“洗澡!”

京紓在目光逼迫下進入浴桶,往後一仰,放鬆地閉上了眼睛。

沒有牛%e4%b9%b3、花瓣和各種香草,清水遮掩不住什麼,徐籬山的目光落在水下那具赤/%e8%a3%b8的身體上,久久沒有移開,直到有什麼東西從鼻子裡滴了下來。他遲鈍地抬手一摸,指腹一片鮮紅。

好吧,流鼻血了。

徐籬山猛地轉身,捂住鼻子去洗漱架就著水盆洗了把臉,拿出巾帕捂住鼻子走到桌邊,連灌三杯冷水。美人害人,美麗的%e8%a3%b8/體簡直殺人,他還是不要看了。

“留青。”

過了一會兒,京紓的聲音冷不丁地響起,徐籬山嚇得一激靈,心虛地說:“乾嘛!”

“頭疼。”京紓說,“來幫我按按。”

“嗷。”徐籬山放開巾帕,檢查了一下不爭氣的鼻子,確認沒有繼續流血,這才起身回到浴桶邊,伸手給京紓按摩。

浴桶中的人閉著眼,睫毛纖長,鼻梁高挺,冷白的臉色被熱水熏得微微紅潤了些,從這個俯視的角度去看,簡直堪稱糜豔。徐籬山喉結滾動,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和突然睜開眼睛的京紓四目相對。

“……”徐籬山先發製人,“你偷看我。”

京紓並不反駁,靜靜地與他對視幾瞬,才說:“按得很不認真,你在敷衍我嗎?”

“沒有。”徐籬山也有些委屈,“是被你亂了心智。”

京紓露出笑意,說:“來。”

徐籬山被蠱/惑,順從地%e5%90%bb了上去,為了方便,他挪動腳步,側了下`身子。花香和檀木香在%e5%94%87/%e8%88%8c間試探、過渡、交融,徐籬山的手從京紓的腦袋上滑下來,落在那截毫無防備的脖頸上,上下來回滑動、摩挲,最後學著京紓輕輕摁住那顆突兀的喉結。

喉結滾動,逼出一聲喑/啞的悶哼。徐籬山聽得臉紅耳熱,不禁握住了京紓的脖子不許他動,自己則微微偏臉,蹭著他的臉腮喘/氣。

京紓%e8%88%94掉%e5%94%87上的津/液,很安靜地把徐籬山瞧著,被喘/氣聲弄得愈發脹痛。他伸出手握住,說:“留青。”

“嗯?”徐籬山下意識地應了一聲。

“沒什麼。”京紓說,“隻是叫一下你。”

徐籬山不敢轉頭去看水下的情景,就看著京紓的眼睛,可深淵巨浪滔天,朝他宣告情/欲湧動的模樣。他在被吞沒前狼狽地避開眼神,在京紓的臉和脖頸之間啄%e5%90%bb,呼吸很輕,時不時會喚京紓的名字。

水被連續拍打的聲音許久才停歇,粗/重的呼吸就抵在耳邊,徐籬山頭暈眼花,攥緊了浴桶邊沿,抱怨道:“水都被你弄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