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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聽嗎?”徐籬山問。

京紓鼓掌,如實道:“分外彆致,激動人心。”

“有品。”徐籬山彈出大拇指,長%e8%85%bf一收,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把自己躺成一條板正的鹹魚。

“你們聊完了?”他問。

京紓滅掉裡屋的兩盞燈,隻留下一盞,“嗯”了一聲。

徐籬山“哎喲”道:“故友相見,促膝長談啊。”

京紓手一頓,瞥了眼床的方向,說:“沒有促膝,也談的不長,一刻鐘都沒有。”

“是嗎?”徐籬山摳摳眉毛,“好吧。”

京紓走到床邊時已經褪下肩上的外袍,隻著一身玄色裡衣。單膝跪上床沿,他拍了拍徐籬山的肚皮,說:“往裡頭挪點,又不讓我睡了?”

徐籬山說:“你睡裡頭唄。”

不管是在那座府邸,從來都是家主睡裡側,一是為著睡外側的人方便起夜侍奉,二也是睡裡側更安全,更莫說像肅王府這樣的地方,但京紓從來都是讓徐籬山睡裡側,美其名曰怕徐籬山睡相不好、夜裡滾到地上去。徐籬山因此沒有滾到地上去過,隻是有時起夜難免會弄醒京紓,但這不怪他不夠輕手輕腳,要怪京紓睡眠太淺,每次他一撩被子都能驚醒。

京紓沒有說話,伸手抄起這條鹹魚,挪送到床裡側,自己跟著上去了。他掀開薄被蓋住徐籬山的%e8%85%bf,說:“在屋裡穿可以,彆穿到外麵去瞎跑,那麼短一截能遮住什麼?跑快點%e5%b1%81/股都能露出來。”

徐籬山哼道:“古板!”

京紓看向他,“在你那老家,所有人都這麼穿?”

“不是都這麼穿,隻是一種再正常不過的穿著了,我這褲子是有學名的。”徐籬山熱情地向他介紹,“這叫超短褲,或者叫大褲衩子,要不要我給你做一條?”

京紓無法想象也不願接受,說:“你以前常這麼穿?”

“夏天才穿短褲。不過我在外頭不穿這麼短的,一般就穿到膝蓋上麵一點的位置,這裡,”徐籬山給他比劃位置,“這叫中長款吧。但是我在家裡睡覺的時候穿得更短,都是運動褲,穿著舒服。”

京紓盯著徐籬山的%e8%85%bf,每到夏日,徐籬山就會穿著這種短褲露著一雙%e8%85%bf滿大街跑?

他感覺不太高興,說:“彆人盯著你看嗎?”

“看啊。”徐籬山顯擺,“我這雙大長%e8%85%bf不白長,彆說穿短褲,穿什麼褲都有人看,不過人家的看跟你的看不一樣。人家那叫欣賞,而你,”他微笑,“叫變/態。”

京紓稍微好一些了,說:“我覺得你對我分外苛責。”

徐籬山警惕道:“汙蔑!”

“以你我的關係,我對你心生癡迷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更是本該如此的事情,你何必罵我變/態?”京紓說。

徐籬山嗬嗬道:“哪家好人捏著人的%e5%b1%81/股啃呢?你這種放在小黃/片裡都的在標題上加‘癡漢’二字。”

“小黃/片是什麼?”京紓又不恥下問了。

“就是專門記錄做那種事的。”徐籬山說,“跟現場春/宮大差不差吧。”

他話音剛落就後悔了,果然,京紓微微眯眼,逼問道:“我的春/宮圖,你何時給我?”

為了自己的小雛菊,徐籬山現在真是不太敢給。京紓在完全不懂這些事的情況下都能把他折騰一番,這要是等京紓懂了,他還有活路嗎?

京紓打量著徐籬山不老實的眼珠子,說:“徐老板,你在外頭做生意也這樣一再拖欠貨物,不講信用?”

“不會啊。”徐籬山沒有道理,但底氣十足,“可這裡又不是外頭。”他眨巴眼,試圖哄人,“你也不是外人啊。我們自家人做生意,通融通融怎麼了嘛!”

“我已經通融你很久了。”京紓合理懷疑,“你莫不是故意誆我的錢?”

徐籬山譴責道:“在你心裡我是這麼貪錢的人嗎?再說了,你有錢嗎?”

京紓還是頭一回被人質問有沒有錢的問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說:“我有,你莫不是要看賬本?可以。”

“什麼叫‘可以’,用得著你來可以嗎?”徐籬山在京紓不太明白的眼神中囂張地說,“你的錢已經該屬於我了,所以你現在身無分文,而我一夜暴富!”

京紓可算是明白了,很自然利落地表現道:“好,錢都歸你。”

“真的假的?”徐籬山搓了搓手,“以後的俸祿也給我?”

京紓說:“要就拿去。”

“彆家最多是管著賬簿和錢庫鑰匙,到底隻是幫著管錢,那錢也不是自己的。”徐籬山笑道,“你還蠻大方的嘛。”

京紓說:“你怎麼總是和彆家比?”

徐籬山一愣。

“彆家是彆家,自家是自家,比不出什麼,也沒什麼好比的。”京紓說。

徐籬山想了想,說:“或許是因為這個‘彆家’的數量太多了,縱觀蘭京,也沒有把錢財全數交給夫人的,所以有一個就顯得稀罕。就好比你們天家自來%e4%ba%b2情涼薄,好容易遇上你們兄弟兩個,我也覺得稀罕。”

“那我覺得你比錯了,要比也得比好,不能比差。”京紓說,“舉個例子給你,若哪日你在外頭聽見彆家的誰有你沒有的,你才該回來同我講,讓我也給你。而非你隻是有了彆人沒有的,就覺得是我待你太好。”

徐籬山試圖理解,說:“這樣顯得我貪心,什麼都想要。”

“為何不能什麼都想要?”京紓說。

徐籬山撓了撓頭,說:“可我若什麼都想要,欲/求便會逐漸漲大,最後漲破了怎麼辦?況且人若期待過高,等到無法被滿足的時候反而心生魔障。”

“你還沒有什麼都想要,就先想到不會被滿足?”京紓抬手撫過徐籬山的鬢角,“留青,你不該這麼想。”

徐籬山笑道:“可你會這麼想嗎?想著自己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

“不會。”京紓說,“有些東西,無論你如何想,都無法得到,尤其是已經消失的。”

徐籬山抬手摸他的頭,說:“你說的是先帝和綺太妃麼?”

京紓說:“我沒有見過母妃,父皇駕崩時我還不記事,說起來我連想他們的資格都沒有。”

“可你一定看過他們的畫像,陛下也同你說起他們。”徐籬山寬慰。

“是,我見過很多畫像,不是畫師所畫,而是他們%e4%ba%b2手畫的,畫上總是兩個人,或是畫著彼此。小時候陛下也常與我提起他們,說的都是些日常小事,不夠轟烈,可足以讓我想象他們在一起的畫麵。”京紓摩挲著徐籬山的臉頰,語氣很輕,像在哄他睡覺,“那會兒到底還小,有時候也會想一想若他們還在,會是什麼樣子?可人死不能複生,我知道再想也無用。”

徐籬山說:“他們變成星星了,夜裡常出來瞧你。”

京紓譴責道:“我五歲之後,陛下都不會這麼騙我了。”

“可是你今天才四歲誒。”徐籬山笑道,“還是可以騙的。”

京紓掐他的臉,把他的臉握成皺巴巴的一團,嘴巴噘起來,像在揉捏麵團子。麵團子不太高興,但還是乖乖地任他高興,他便笑了笑,說:“留青,這是不一樣的。你是生來就該把日子過得熱鬨的人,張揚的放縱的,要什麼就該張口,該伸手,至少備足了底氣。”

彆的東西徐籬山都敢要敢拿敢求,可是感情之事又不是買糖葫蘆,我付錢你給串兒就行了,得要兩方的意向都高度匹配才行,意向這玩意兒又大抵跟天氣差不多。

徐籬山沒有說出來,隻是點了下頭,說:“知道了。”

“好。”京紓在他嘴上%e4%ba%b2了一下,掖了被子,“睡。”

徐籬山翻身把一隻%e8%85%bf壓在他腰上,說:“付少將軍來蘭京是為著付小姐的婚事吧。”

京紓“嗯”了一聲,說:“此事本該和付將軍商議,想來是付長晏搶著要來。”

“也對。”徐籬山說,“蘭京還有你嘛。”

京紓偏頭看向徐籬山,過了兩息才說:“你不喜歡他?”

“沒有啊。”徐籬山說。≡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京紓說:“那怎麼今夜提起他時你就陰陽怪氣的?”

“我沒有。”

“還不承認。”

“你管我!”

“還惱羞成怒。”京紓握住徐籬山偷襲自己腰/腹的手,摩挲著他的指骨,猜測道,“吃味了麼?”

徐籬山在被子底下蹬了蹬%e8%85%bf,說:“你們又沒有舊情,也沒有彆的關係,我有什麼好酸的?”

“可是……”京紓湊近他的%e5%94%87,聞了一下,“的確很酸。”

徐籬山瞪他。

“為什麼吃味?”京紓說,“說說看。”

“說起來我也覺得有點不可理喻。”徐籬山蔫蔫兒地說,“你倆最多算好基友,彼此沒有半分曖/昧的意思,我怎麼著也不該吃他的醋啊?”他努力地發揮聰明才智,苦思一番,終於思考出了一種可能性,“除了陛下、五殿下和莫先生,他是頭一個同你這般%e4%ba%b2近的人,可陛下和五殿下都是你的%e4%ba%b2人,莫先生也與你相交多年,他卻既與你沒有血緣關係也並非時常相見,所以稍顯不同?”

京紓說:“從前付將軍教過我騎射,我與付長晏就是那會兒認識的,隻是知道的人不多,畢竟他是將門之後,我是天家人,走得太近難免招惹是非,我倒無所謂,他們付家軍權在手,能謹慎些就謹慎些吧。”

徐籬山掰著手指頭,“那你們都認識十幾年了?”

“嗯。”京紓揶揄道,“會不會更酸了?”

徐籬山衝他嘴上猛地拔一口火罐,說:“我讓你酸!酸死你!”

說完又連續、迅速、凶猛地拔了好幾次。

京紓放在錦被下的手用力,將徐籬山全部撈到自己身上趴著,麵對麵的,鼻尖相抵。他一手圈住徐籬山的腰,一手落在往下一些的位置,不輕不重地揉/捏起來,說:“突然覺得你在屋裡穿這奇形怪狀的褲子也是件好事。”

“我穿棉褲都擋不住您的鹹豬手!”徐籬山翻個白眼,感覺那手逐漸往不該去的地方去了,立馬夾緊%e5%b1%81/股,“不許!”

京紓的手不再動了,卻也沒拿開,很凶狠地把他盯著,“不許什麼?為何不許?憑什麼不許?”

好小子,還敢質問三連是伐?徐籬山說:“你說是什麼為什麼憑什麼?”

“我不%e8%84%b1/褲。”京紓嘬著他下巴上的軟肉,含糊地說,“用手碰碰也不行麼……留青,就進兩根,好不好?”

好小子,還裝可憐是伐?徐籬山吞咽口水,強裝鎮定地說:“不是我不許,是條件不允許。”

京紓擺出一副“你繼續誆我”的表情。

“我沒騙你!”徐籬山說,“倒是你,一大把年紀了,你彆裝純!”

京紓又擺出一副“我真純,你直說”的表情。

“……哪有直接來的?”徐籬山嘟囔,“不得要借助工具嗎!”

京紓迷茫道:“什麼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