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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e8%85%bf踹開後門,兩人前後滾了下去,摔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

師鳴眼冒金星,“為……嘔!”他乾嘔一聲,有氣無力地說,“為什麼要跳後門啊!”

褚鳳沒有回答他,撐著胳膊把頭從地上抬起來,才發現這條路果然根本不是從長寧侯府到文定侯府的路,而是一條小路——他被人盯上了。褚鳳咬牙,“兄弟,對不住,連累你了。”

“啊?”師鳴說,“我好暈。”

“娘的平時多鍛煉身體吧,年紀輕輕這麼虛!”褚鳳說著勉力撐起一條%e8%85%bf,單膝跪在地上,抬起巴掌對著兩邊臉左右夾擊試圖醒神。他瞪著從馬車上跳下來的“小廝”,嗤笑道:“行啊,連你小爺府裡的人都敢冒充,夠種。”

“小廝”看了眼他,又看向師鳴,說:“不好意思了,師小公子,為了事情不暴露,我隻能把你一同請走了。”

師鳴的神智已經快徹底飛天了,他呈烏龜狀趴在地上,兩隻手狠狠揪在兩邊大%e8%85%bf外側,勉強不徹底暈過去。聞言,他冷笑一聲,罵道:“操/你祖宗十八代,知不知道你小爺是誰?識相的趕緊滾,還能留一條狗命,否則小爺把你家祖墳都給刨空,全弄成糞池,再把你泡進去!”

師小公子罵得很不文雅,可惜有心無力,半點沒起到恐嚇作用。

“我怕得現在就想給您磕兩個頭。”“小廝”說著抖落臂彎的繩子,冷笑著朝師鳴走去。

師鳴臉色一白,“喂,這青天白日,你他娘嗚嗚嗚嗚……”話沒說完,嘴巴先被揉成團的帕子堵住了,他眼睜睜地看著繩子套下來,把他綁成了那菜市裡的肉攤上掛著的活%e9%b8%a1。

綁完一個,“小廝”轉身朝褚鳳走去。

娘的!褚鳳把手摸到靴子口,握住插在靴筒內的匕首手柄,在“小廝”快步靠近那一瞬猛地拔出匕首用儘全身力氣狠狠地插入對方左肩!

一聲吃痛的慘叫,血迸濺在臉上,褚鳳下意識閉眼偏臉。與此同時,麵前的“小廝”再度發出一聲哀嚎,褚鳳驚訝地睜開眼睛,看見對方被一箭釘穿了左肩,往後摔倒在地上。

幾步外的師鳴眼眶瞪大,發出喜悅的“嗚嗚”聲看著他身後的方向。褚鳳若有所感,快速轉頭,卻被一件披風兜頭蓋住,披風從頭上滑下來,他看見麵色冷厲的兄長。

“哥……”

“哥在這兒。”褚和係上披風帶子,從袖中摸出乾淨手帕將褚鳳臉上的血跡輕輕擦淨,露出一張略顯紅腫的臉來。見後者眨巴著眼睛一直盯著自己,他垂眼收斂目光,“彆怕,沒事了。”

褚鳳搖頭,“我不怕。”他撐著褚和的胳膊站起來,“哥,你怎麼在這兒?”

“我一直跟在後麵,”褚和從袖袋中掏出一隻藥罐,打開遞給褚鳳,“我沒想到你們會跳車……這是清神的藥,先喝一口。”

什麼意思,褚鳳用嘴銜住瓶口喝了一小口,腦子也反應了一下,問:“你是覺得我們倆會蠢到被迷暈也反應不過來的程度嗎?”

褚和沒有說話。

“好吧,我懂了,你就是這麼認為的。”褚和重重地“哼”了一聲,生動形象地演示了一番什麼叫做“跳腳”,“我怎麼知道咱們自己府中還有這種不怕死的……等等!”他後知後覺,“你早就知道府中有鬼了,你是特意拿我來釣魚?”

“我不確定此人想要做什麼,隻能按兵不動,今日跟著你,也是防患未然。”褚和說。

“可你今兒不是要去刑部嗎?怎麼有空跟著我?”褚鳳捂住嘴巴,浮誇地說,“哥,你曠工,我要去王尚書那裡舉報你!”

褚和伸手揉了下他的腦袋,說:“那你去考功名養我吧,我從明兒開始就閒居養老了。”

褚鳳內斂地笑一笑,說:“哥哥辛苦了,您繼續辛苦辛苦吧。”

褚和跟著笑了一聲,正想再說什麼,就聽見一陣連續不斷、分外哀戚的“嗚嗚嗚”,他這才抬眼看去,終於看見師鳴痛苦委屈的目光。

“去給師小公子解綁。”褚和拍拍褚鳳的胳膊,褚鳳也跟著想起還有個人呢,趕緊跑了過去。

褚鳳看了眼地上那痛暈過去的歹人,上前兩步俯身把人提了起來,拖拽至馬車後門,粗魯地塞了進去。

師鳴被褚鳳解綁、灌藥、提溜起來,偏頭瞥一眼,怔怔說:“令兄手勁兒很大啊,你平時挨打的時候一定很痛吧。”

“還好,我哥抽我最多用三分力,否則我能活到今天嗎?”褚鳳雖說平日總在褚和麵前叫囂對方要辣手殺弟,但心裡還是有數的。他說著拽著師鳴走到褚和身邊,抬起腳伸進車門踹了下那歹人,呸一聲,再問褚鳳,“哥,咱們怎麼處置他?”

“我本打算看看他到底要帶你們去哪兒,如今是行不通了。”褚和說,“帶回府中吧。”

褚鳳納悶,“不審嗎?”

褚和說:“審。”

褚鳳激動道:“動用私刑?”

褚和看他一眼,說:“隻是一名兄長對企圖傷害弟弟的歹徒問問話,不是刑部侍郎對犯人動用私刑。”

“我也覺得這樣好。”師鳴稍微恢複了些力氣,立馬抬%e8%85%bf踹那人一腳,暫時泄泄憤,而後說,“這人顯然是奉命而來,可在蘭京誰敢這麼大膽地對咱倆動手?說明這人背後的主子很有來頭,若是報案,難免要拉扯一陣,不如自己審出幕後主使,咱上門抽他丫的!”

這熟悉的話,褚和看了眼師鳴,說:“和留青學%e8%88%8c些不客氣的話倒是學得快。”

師鳴嘿嘿一笑。

“好了,上車吧。”褚和前後將兩人扶上馬車,關了車門。他朝後方某處抬手示意,隨即駕車往長寧侯府去。

*

夜裡,辛年從長寧侯府回到肅王府,快步進入書房,輕聲說:“主子,果然有人對褚二公子下手了,現下已被褚世子關押在侯府。經世子審問,這是太後的手筆。”

方才在侯府所見仍舊曆曆在目,辛年感慨道:“褚世子下手甚為狠辣。”

“他平日在刑部審問犯人也不會如此,是為著褚鳳動怒了。”京紓說,“太後此時對褚鳳下手,是要拽著褚鳳在手威脅徐留青。”

“屬下同褚世子商量過了,他會顧全褚二公子的安危。”辛年說,“隻是如此周全,如何再引他們出手?”

“還有機會。”京紓說,“我大婚前,陛下會去帝陵告先帝,屆時我與留青也要同去。”

辛年蹙眉,“陛下也在,太後敢……”

“她沒有什麼不敢的。”京紓淡聲說,“她當年選擇陛下,不也是因著陛下最得父皇重用麼?她想做的是儲君的母後,而非陛下的母後。”

辛年抿%e5%94%87,說:“主子,此事可要先和陛下透個風?”

“陛下不是眼瞎心盲的,他心中有數,也自有決斷,不必多言。”京紓說,“對了,今日可有什麼風聲?”

辛年知道他問的是哪方麵的,便說:“傳遍了,大家議論紛紛,但大多數都是不信的。”

京紓蹙眉,“為何?”

“肅王殿下和徐六公子,這樣個詞兒實在不搭邊……呃,屬下是說,在旁人眼裡實在不搭邊,當然在屬下看來這兩個名字都是四個字,實乃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名啊!”辛年舉起大拇指。

京紓這才收回目光,淡淡地“嗯”了一聲,“我與徐留青哪有不般配的地方?”他想了想,實在想不出來,便嗤道,“沒眼光、沒見識的人太多了。”

辛年附議,“是的呢。”並且很主動地提出建議,“主子,可需要屬下再派人去煽煽風?”

“不,”京紓考慮周全,“還是要讓他們都%e4%ba%b2眼看見得好。”

辛年:“呃。”

京紓起身朝外走去,“不必跟。”他出了書房,在辛年默默的注視中果然走到臥房門前。

徐籬山正趴在桌上研究一本醫書,轉頭赫然看見個人,魂都嚇飛了,“你走路能出點聲嗎!鬼都要被你嚇死!”

“鬼本來就是死的。”京紓走進主臥,褪下肩上的外袍扔在榻上。他走到徐籬山身後,看了眼桌上的書,“想當大夫了?”

“隻有大夫能看醫書嗎?”徐籬山仰頭哼道,“我可是鬼老頭的弟子。”

京紓說:“不會醫術的那種弟子?”

“你煩人!”徐籬山說,“我隻是不想太完美了,給爾等凡夫俗子一點空間。”

京紓伸手握住他的下半張臉,讓他把頭抬起來,自己則微微俯身,輕聲說:“為什麼突然看醫書?”°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京紓句句都是隱瞞,莫鶯也不敢直說,徐籬山不相信京紓的身子當真隻是他們說的那般輕巧。有莫鶯在,沒有徐籬山發揮的餘地,但這樣能讓他心安,哪怕隻有一點,也總比乾坐著好。

但是他不會承認,他是個冷酷的帥哥。

徐籬山撇開眼神,“你管我!”

“我說了,我的身子沒有大礙,不必費神。”京紓看著那雙眼睛,“去書房挑自己喜歡看的書。”

“誰說我是為了你啊,自戀鬼。”徐籬山不看他,拍拍他的手,“走開,我要睡了。”

京紓說:“我洗漱過了。”

徐籬山聽懂言外之意,說:“我不要和你睡。”

“為什麼?”

“我們在冷戰,不適合一起睡。”

“是冷戰,不是和離,可以一起睡。”

“那你前幾天為什麼要睡書房呢?”徐籬山質問道,“你是在給我甩威風嗎?”

“不是,隻是想儘量冷靜些。”京紓有些困擾,“當時那種情況和心情,我如果和你睡在一起,怕控製不住。”

徐籬山說:“控製不住一把把我掐死?”

“不是掐,”京紓糾正,“是□□/死。”

空氣靜默一瞬,徐籬山猛地轉身跑入內室,甩飛鞋上了/床。

京紓挑了外室的燈,隨後跟進去,路上順手把分離兩處的鞋子一一撿起來放在床邊。他坐在床邊%e8%84%b1了鞋,胯上突然挨了一記,側身看過去,徐籬山整個人呈大字狀展開,試圖占據整張床。

這種門戶大開的姿勢,他合理地請問道:“你在邀請我?”

“……好的不學,跟我學厚臉皮還挺快。”徐籬山微笑。

京紓不反駁,雙%e8%85%bf抬上床,就挨著床邊躺下去了,幾乎有一半身子都懸空著,但這並不影響他。

徐籬山在心裡默數了整整三十秒,這人仍舊一動不動,他忍不住了,說:“我在睡覺,你卻想趁機鍛煉%e8%87%80肌,你好奸詐。”

“你往裡頭挪一點,我就也能睡覺了。”京紓說。

徐籬山哼了一聲,向裡側翻身,順便讓出一點床。身後的人把另一半懸空的自己也挪上床,和他挨在一起,胳膊擠著他的背,沒有再動了。

“……你要關我到什麼時候?”徐籬山問。

京紓睜眼,說:“明日可以出去玩。”

徐籬山立馬翻身,換成%e8%83%b8膛擠著京紓的胳膊,“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