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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京紓說。

“你不怕我趁機跑了?”

“你跑不了。”

徐籬山努努嘴,說:“做人不要太自信。”

“你不要跑。”京紓勸道,“我會生氣。”

“你表示生氣的時候可以稍微情緒外放一點嗎?”徐籬山懇求道,“否則真的很瘮人。”

“我不想瘮你。”京紓說,“我隻是好意提醒。”

徐籬山哼哼一聲,往京紓身上擠了擠,還很沒有睡相地搭了隻%e8%85%bf到人家腰上,說:“我這幾天怎麼沒見你喝藥?”

“你不是嫌臭麼,我讓莫鶯換成藥丸了。”京紓說。

“哦。”徐籬山偏著頭,用臉在他%e8%83%b8口蹭了蹭,又問,“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啊?我總感覺你怪怪的,而且這種感覺一天比一天明顯。”

京紓並不反駁,說:“彆著急,你很快就會知道。”

“我申請你給我驚喜,而不是驚嚇。”徐籬山盯著他。

“是一件喜事。”京紓抬手撫摸他的臉,輕聲道,“我發誓,那將是我這一生最期待的時刻。”

“你還不到而立,說什麼‘一生’?”徐籬山糾正,也祝願,“你以後還會有更值得歡喜的時刻。”

京紓凝視他良久,笑道:“如若你在我身邊的話。”

第82章 賜婚

“各位看官,《風流六郎會%e4%ba%b2王》第一期限時限量搶購,要買的抓緊了啊!”

午後的茶樓格外熱鬨,書鋪的幾個小廝背著書箱子在一樓大堂各處吆喝,很快就售賣一空。

有客人翻著薄薄的書本翻看,感慨道:“你們的動作也太快了吧!”

“這是我們昨兒個收的話本,我們店裡的先生從白日熬到夜裡、又從夜裡熬到今日清晨,手不停歇,這才趕工出來的,我保證是蘭京第一套。”堂倌說,“諸位可以持續關注我們書鋪,七日後出第二期,並且會持續推出精裝本,先到先得,先買先優惠!”

“真的能有第二期嗎?”有人擔心,“彆今兒就被肅王府禁了,畢竟是謠言。”

“誰說是謠言?肅王殿下就是被徐六公子勾搭上了,都同乘一車還%e4%ba%b2密相依了,這是何等關係?”有人反駁,“況且昨兒大夥討論了一天,肅王府半點動靜都沒有,就連巡邏的官差都沒有警告誰,這說明什麼?說明這是真的,且貴人不怕咱們說!”

“可我總覺得這事兒太稀罕了,這兩位怎麼都搭不上關係啊。”

“越是想不到,越是有可能!況且這兩人怎麼搭不上關係呢?諸位想想,徐六公子和五殿下關係%e4%ba%b2近,五殿下和肅王殿下是叔侄,那五殿下隨便牽個線,兩位不就認識了嗎?諸位再想想,徐六公子在哪裡做事?金昭衛!那可是肅王殿下的地盤,都在一處做事,有機會認識不是情理之中嗎?”

“認識歸認識,可肅王殿下是那種會被隨便勾搭上的人嗎?何況對方還是個男子。”

“徐六公子跟咱們一樣嗎?你們瞅瞅人家那臉,生得像畫裡的人,誰見了不想多瞧兩眼?肅王殿下也是人,是人就有愛美之心,耽於美色也沒什麼稀罕的。”

“就是,況且咱們徐六郎可不止一張俊俏臉蛋。”有婦人搖著竹扇,“咱們六郎文能一揮手就作出帝後都甚是喜歡的墨寶,武能揚鞭奔馬、搭弦獵獸,還製得一手貴人們都搶著買的香,可不是尋常紈絝小子。那文定侯府的門檻天天都有人進出,哪家媒婆若是盯上徐六郎一人的生意,都夠發家致富十八代!”

“這位姐姐說得極是。”又有姑娘應和,“你們都說肅王殿下如何如何好,我卻覺得徐六郎也不遑多讓。身份是爹娘給的,端看命,是比不得,可咱們六郎到哪兒都是擲果盈車的人物,讓肅王殿下相中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我還覺得不是六郎勾搭殿下,而是殿下對咱們六郎動了心,情願不顧身份地誠心追求,這才得了六郎一個眼神。”

“吹牛也不怕折了%e8%88%8c頭,這話讓徐籬山聽見都得求您趕緊閉嘴。”有人反駁那姑娘,嗤笑道,“徐籬山日日和那些紈絝子弟廝混一處,是花樓常客,說不準在外頭都有不少孩子了,他要真抱上了肅王殿下的大%e8%85%bf,往後那些孩子追上門去,卻發現自己的爹在彆家當娘,要笑死人咯!”

“就是。”他旁桌的另一男人也跟著笑道,“真叫人捅了%e5%b1%81%e8%82%a1,孩子的一聲‘爹’怕是叫不出口咯。”

被反駁那姑娘拍桌,怒道:“你這人說話好生下/流粗俗!”

“我說得不對嗎?斷袖不就是那麼一回事?我瞧姑娘生得也俊,想必不怕尋不到夫君,何必%e8%88%94著徐六公子呢?他如今自己都雌伏他人身下了,姑娘再說他的好,他也是不會納你回府的,畢竟那玩意兒都用不——”

“劉兄!”有人猛地高喝一聲打斷說話的男子,“彆說了。”

那人一拍%e8%83%b8脯,抱怨道:“你突然這麼大聲做什麼?嚇死我了!”

對方沒有說話,垂下了眼睛,不僅如此,滿座的客人都紛紛不約而同地避開視線,仿佛看見了什麼可怕的。

劉姓男子見狀終於反應過來,遲緩地轉過頭去,隻見店門前站著個人,赫然是徐籬山。

“……”他一%e5%b1%81%e8%82%a1坐回板凳上。

徐籬山倒不見怒色,這時走了過去,說:“好熱鬨啊。”

沒人說話。

“方才還說得起勁,我一來大家都變成啞巴了,怎麼著,”徐籬山挑眉,“看不上我?”

眾人連忙說哪敢啊怎會啊豈敢啊……有人曉得徐籬山的性子,伸出手指一下那姓劉的,說:“徐六公子,大家夥可都聽見了,方才就這姓劉的說話最難聽,我們都是沒有說的!”

這話引來一波附和。

“是嗎?”徐籬山走到劉姓男子桌邊,看了眼對方,納悶道,“你這麼關注我的%e5%b1%81%e8%82%a1,怎麼,相中了?”

“我哪敢啊!”劉姓男子抱拳,“我是一時胡言,您大人大量,饒我一回。”

徐籬山笑了,“誰不知道我最是小肚%e9%b8%a1腸,大人大量這詞兒跟我可不沾邊啊。”

劉姓男子抬手一抹鼻子,一指頭的熱汗,道:“那您要如何啊?”

“不如何,隻是你當眾出言侮辱我,我若不施以顏色,那以後豈不是是個人都可以跑到我麵前來指責我是個賣/%e5%b1%81%e8%82%a1的了?你也彆擺出這幅死了全家的表情,我是為你好,畢竟你侮辱的不僅是我,還有肅王殿下啊。”徐籬山歎氣,很擔心地把人瞧著,“今兒這話要是傳到肅王府,你至少得少條%e8%88%8c頭吧?不過你放心,有我替你作保,肅王殿下不會再找你算賬的。”

劉姓男子扯出一抹煞是難看的笑,“徐六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您——”

“你說你媽呢。”徐籬山猛地抬腳將人踹倒在地。

滿座皆驚,近處的人紛紛起身避讓,以免殃及池魚。再看徐籬山已經沒了笑容,一派漠然。

“我爹還沒死,用得著你來說教我道理?你算哪門子賤東西。跟你好好說話你不聽,還要跟我扯個‘饒’字,玉皇大帝賞你的臉麵,比天還寬!”徐籬山說罷抬腳勾起地上的板凳,伸手握住,舉起,猛地砸在劉姓男子身上。

“啊!”

一聲淒厲慘叫,眾人紛紛打了個哆嗦,真他娘痛啊!

“砰!”徐籬山把凳子放下,踹到一邊,從兜裡摸出一錠碎銀砸在劉姓男子嘴上,又把人砸得有氣無力地痛哼一聲。

“醫藥費給你了,不夠上文定侯府找我爹要。掌櫃的,”徐籬山喊一聲,那躲在櫃子後看戲的掌櫃立馬“誒”了一聲,跑了過來。他拋了錠銀子過去,“凳子我賠了。”

徐籬山說完就走了,步履生風。

“掌櫃的,你倒是賺了,方才躲得夠快的啊。”有人說。

掌櫃的瞥他們一眼,說:“你們這群不長眼的,愣是沒看出來啊,徐六公子憋著火氣呢,還不知道待會兒有誰要背著咱們遭殃。以後管好自己的%e8%88%8c頭吧!”

要遭殃!

——辛年在蘭京繡坊門前看見快步走來、一臉陰沉的徐籬山時,腦海中重重地彈出這三個大字。

“公……”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網②友②整②理②上②傳②

隻來得及說出一個字,辛年已經被徐籬山猛地撞開。

徐籬山進了大門,徑自上了二樓。

京紓正在聽管事介紹發冠的樣式圖冊,聽見腳步聲以凶猛的、迅速的力道一步步踏上來,最後徐籬山從樓梯口上來,冷聲對他說:“是你乾的吧。”

管事立即收聲,懂事地先退下去了。

“什麼?”京紓說。

徐籬山嗤笑道:“彆裝了,你是故意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的。”

京紓看著他,“你有證據嗎?”

“那日你帶我來蘭京繡坊,還說什麼彆人不敢看我們,你誆傻子呢?”徐籬山盯著他,“你是故意讓人%e4%ba%b2眼看見咱倆同乘一車,又讓人煽風點火、迅速傳開浮言的,難道不是嗎?你敢說不是?”

京紓沒有說話,默認了。

“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我同乘一車,你我關係%e4%ba%b2近,你我成了眷侶,哪句是假?既然都是真的,旁人為何不可知曉?你問我想做什麼,我倒該先問你,”京紓冷聲道,“你到底是不敢坦誠我們的關係,還是不想?”

“我說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何時才是時候?”京紓打斷,“一年,兩年,怕是要等到你變心之後去了吧。”他嗤笑一聲,“徐留青,你當我是三歲小兒,還是沒長腦子的蠢貨,會被你那一套虛偽的說辭哄騙?”

徐籬山攥緊拳頭,沉默地盯了他片晌,齒關咬緊又鬆開,而後說:“那我們分手好了。”

京紓眼皮一跳,“什麼意思?”

“就是我要跟你分開,跟你結束這段——”

京紓將茶杯砸碎在地,中止了徐籬山的話。他猛地起身,眼神像要把徐籬山活吞了似的,“你再說一遍?”

“……好話不說第二遍。”徐籬山轉身就走,剛到樓梯口就感覺背後一陣冷意,他轉身,被追上來的京紓拽住手腕,拉到窗邊。

徐籬山掙紮,“京紓,你……”

“噓。”京紓說,“你聽。”

什麼,徐籬山下意識地朝窗外看去,先聽得一陣馬蹄聲,人群避讓,旋即騎馬而來的亭月出現在大道中央,身後跟著一隊內宦和禁衛。他們在蘭京繡坊門前停下,亭月雙手舉著聖旨,道:“請肅王殿下、徐六公子接旨。”

兩側看熱鬨的百姓聞言連忙調整站位,跪地聽旨。

“就在下麵念。”京紓卻把徐籬山摁在自己和窗沿中間,附耳道,“認真聽啊,留青。”

徐籬山心臟一突突,媽的,這深井冰又搞什麼幺蛾子呢!

亭月頷首,打開聖旨,道:“奉天承運皇帝,召曰:肅王京紓,朕之幼弟,適婚娶之年,當擇良配。茲聞文定侯府之子徐籬山品貌出眾、聰穎溫良,又與肅王兩情相悅,朕心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