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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懷疑師家,所以查師流螢要比查彆人更謹慎,以免打草驚蛇。”

“不錯,如今少爺不便行事,你也常和他們姐弟倆一起玩,你找個合適的機會隨口問問,不會招惹太大懷疑。”柳垂合上折子,“彆怕。”

“我怕個錘子。”褚鳳拍拍%e8%83%b8脯,“放心,三兩句就給你套出來。”

“不是怕師流螢對你如何,是以防萬一。”柳垂說,“最近蘭京不安生,少爺也擔心你。”

皇子遇刺跟我有什麼關係啊?褚鳳撓了撓頭,腦子跟著一轉,說:“這件事是不是和山兒有關係?”

“沒——”

“不許瞞我!”褚鳳抱住他的胳膊,“你不告訴我,我就去闖肅王府找山兒去!”

柳垂恐嚇道:“彆鬨了祖宗,肅王府是你能隨便闖的嗎?”

“你怕我被肅王殿下弄死,你就告訴我啊。”褚鳳伸出四根指頭,“我發誓,我不會亂動,一切聽你指示!垂,垂哥,小垂哥哼哼哼哼……”

豬叫動天,軟硬並用,柳垂還真怕他鬨上肅王府,隻能說:“把臉拿開。”

褚鳳立馬把臉從他肩膀上拿起來,正襟危坐,一臉嚴肅。

“刺殺二殿下的刺客來曆不明,卻識得少爺,或者說他在很早之前就盯上了少爺。”柳垂在褚鳳要吃人的目光中說,“他此前出現在蘭京時也曾經跟蹤過少爺,我和他動過手,他很厲害。這人對少爺有不軌之心,且做事沒有章法,還對二殿下下了死手。”

“……我知道了。”褚鳳做了次深呼吸,強迫自己不要蹦起來問候此人十八代祖宗,而後說,“所以你們不是懷疑師家,是懷疑六皇子。”

柳垂挑眉,“不錯。”

“認識山兒的人太多了,”褚鳳煩躁地說,“這怎麼猜?”

“我懷疑一個人。”柳垂說,“方渚。”

昨夜花謝去試探方渚,卻連人都沒找到,方渚所居的客房裡空無一人,可客棧的堂倌沒見他從大門離開。以方渚此次來蘭京的明麵上的目的,他沒理由如此遮掩行蹤。

是以,柳垂更加懷疑此人。

“方衡蘭?他……算了。”褚鳳抿了抿%e5%94%87,歎道,“這事兒最好和他沒關係。”

以徐籬山和方渚的交情,柳垂也萬分希望一切都真的隻是巧合。

馬車到了師府,褚鳳朝柳垂拋了個“放心,看我的”的眼神,抱著一匣子“撲克牌”下馬車了。他腳步歡快地上了台階,那大門敞開半扇,正好走出來一個人。

褚鳳微微眯眼,笑道:“六殿下!”

柳垂聞言微微推開一點窗隙,放眼出去。

“喲,鳳公子。”京堯還是穿著纁黃袍子,腰間係一枚纏花白梨玉佩,很是彆致。他瞥一眼褚鳳臂彎中的那匣子,“又來玩牌了?”

“閒得沒事做,隻能瞎玩了。”褚鳳熱情道,“你彆走啊,咱一起玩。”

京堯無奈地說:“今兒不巧了,我得入宮探望母妃,晚上吧,或者改日?”

“那也成啊,反正我隨時都有空。”褚鳳說。

“行,誒,對了。”京堯說,“留青怎麼沒同你一道來,去哪兒玩了?”

褚鳳“嗐”道:“玩個%e5%b1%81啊,留青生病了,在家養著呢,這幾日出不來了。”

京堯擔心道:“之前不還好好的嗎?嚴重嗎?”

“不嚴重,就是他自己好吃,把肚子吃壞了,再加上近來天氣熱,有點精神不濟。”褚鳳張口就來,“沒什麼大問題,安靜老實地躺幾日就又活蹦亂跳了。”

京堯還想去探望一二,聞言說:“那我就不好上門打擾了,晚些時候送點藥材過去,聊表心意。”

“這些都是虛的,沒意思。”褚鳳說,“改日咱湊齊了一起打牌,你讓他多贏點才是實在的。”

“他那牌技還需要我來讓嗎?不讓都要把宅子輸給他了。”京堯笑著歎氣,說,“走了。”

褚鳳目送他離去,轉身進了大門,隻是還沒走到師鳴的院子,先迎麵碰上寧遠伯夫人。褚鳳眼睛一彎,喲道:“我當時哪來的瑤池仙子,周身氣派,蓮步輕移,原來是伯母啊。”

“你這小嘴是抹了蜜吧。”寧遠伯夫人笑著朝他招手,“快過來。”

褚鳳“誒”了一聲,過去攙住寧遠伯夫人的手臂。

寧遠伯夫人瞥一眼他那匣子,笑罵道:“天天沒個正經,就知道瞎玩!”

“這叫勞逸結合,打牌也能鍛煉腦子的。”褚鳳說,“您跟我們一起玩玩就懂其中樂趣了。”

“我可不跟你們湊熱鬨。”寧遠伯夫人嗔道,“我要去賞花。”

“花有什麼好賞的,開來開去不都一個樣嗎?”褚鳳被剜了一眼,連忙說,“好,是我不懂逸趣,我不說了。誒,”他突然湊近寧遠伯杜人,用鼻子嗅了嗅,“我聞到一股好熟悉的香味兒。”

“你是小狗嗎?”寧遠伯夫人笑道,“不就是留青之前製的那款帳中香嗎?流螢買回來的,她還是最後買到的呢。”

褚鳳聞言“哦”了一嗓子,說:“我說我當時過去的時候怎麼沒搶到呢,敢情是被您家閨女先一步買來孝敬您了啊。”

“是她自己想用,被我瞧見了,我聞著也不錯,就跟她一起用了,要說孝敬,”寧遠伯夫人歎氣,“她買了兩罐,去孝敬彆人了。”

褚鳳安撫道:“她和小姐妹們玩得再好,那也比不上您這位%e4%ba%b2娘啊,一罐香而已,您就彆撚酸了,改日我去留青那兒給您找更好的。”

“哪裡是小姐妹啊,她是拿去孝敬寧妃娘娘了。”寧遠伯夫人朝他招手,跟他說悄悄話,“那會兒她不是瞧上留青了嗎,便想著請寧妃去皇後娘娘那裡說說,找個賞花宴撮合撮合他們。我當時聽了就覺得不靠譜,後來才知道是她爹瞎出的主意,結果寧妃果然也沒幫上什麼忙,還白丟了罐好香。”

褚鳳尋思著寧遠伯不舍得拒絕女兒的心思,卻也覺得留青是庶子,要請中宮出麵撮合,這門婚事才更顯貴三分。可是寧遠伯夫人也不是尋常小戶出生,哪能介懷一罐香呢?

“哎呀,寧妃好歹是您妹妹,您就彆生氣了。”他說。

“我沒生氣,就是不樂意見流螢去找寧妃,還有,”寧遠伯夫人戳他肩膀,強調道,“她是我家老東西的妹妹,可不是我的。”

“您二位這是姑嫂不和啊。”褚鳳八卦道,“跟我說說唄。”

寧遠伯夫人笑道:“稱不上不和,我就是不喜歡她。”

“可我聽說寧妃很是溫柔淡雅,就像她這個封號一樣,您做什麼不喜歡她?”褚鳳佯裝猜道,“是不是以前她沒入宮的時候對您這位嫂嫂做了不恭敬的事兒?您說,我找機會給您報仇去。”

寧遠伯夫人好奇,“你能怎麼報仇?”

“我拉著山兒把她兒子的錢都贏光,然後給您買首飾去。”褚鳳伸手指指她腕上的鑲金玉鐲,“跟這隻一樣好看。”

那玉鐲正是先前徐籬山送來的壽禮,寧遠伯夫人很是喜歡,近來常戴著。聞言她摸了摸鐲子,說:“你們這些潑猴子啊……其實也跟我沒有多大關係,是以前婆婆還在的時候因著她生了不少的氣,我這心裡啊,就跟著不對勁。”

“兒女都是債,”褚鳳很沒道理地補充說,“我哥也經常生我的氣。”

“婆婆待我好,我就想孝敬她,自然見不得旁人氣她,雖說她們是%e4%ba%b2母女,可婆婆身子本就不好,但凡是有點孝心的姑娘都不該為著外人氣自家娘%e4%ba%b2吧?”寧遠伯夫人歎氣,“我是不好說什麼,可我心裡還是有些看不上她的。”

為著外人?褚鳳眼珠子一轉,小聲說:“莫不是名門千金不顧父母阻撓,誓嫁寒窯受苦?”

寧遠伯夫人一驚,“你怎麼知道?”

“我在話本上看過。”褚鳳說,“沒想到竟然猜對了。”

好啊,敢情寧妃入宮前還有個舊情人!

“其實也不是……哎呀。”寧遠伯夫人拉住他,小聲說,“小鳳,此事你可千萬不能聲張,其中道理,你明白的。”

“我懂,放心,我今兒什麼也沒聽見。”褚鳳見她一臉後悔,也知道不能再繼續問下去了,便說,“那我送您出門賞花去。”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寧遠伯夫人笑道:“我出自家門,還需要你來送?”

“走吧走吧。”褚鳳拽著她往大門去了,很懂事地把人送上馬車,等馬車離開,他強裝淡定地回到自己的馬車上,然後一把拽住柳垂的胳膊。

“問到了,還他娘的有意外之喜!”褚鳳麻溜地把剛才的對話都說了,最後問,“牛不牛!”

柳垂比出大拇指,說:“看來平日裡給這位伯母那位伯母喂的甜蜜餞兒沒有白費。”

“小爺天生嘴甜。”褚鳳說,“我還要做什麼?”

“暫時用不著你了。”柳垂揮揮手,“去玩牌吧,我得去肅王府。”

褚鳳連忙扒緊他,說:“帶我一個帶我一個,我想見山兒。”

“肅——”

“我立功了啊!”褚鳳打斷他,“我立功了!而且你不是懷疑方渚嗎?他知道我和山兒的關係,萬一逮著我威脅山兒怎麼辦?我哥這幾天可忙了,放我一個人待在家裡,我很害怕,我也要去一個安全的地方!”

柳垂一猶豫,說:“行吧,但我不保證能成功。”

褚鳳說:“走著!”

於是兩人又馬不停蹄地去了肅王府。

到了側門,柳垂示意從辛年處得得腰間令牌,被放了行。他帶著褚鳳一同進去,熟練地穿過九曲十廊,到了主院。

辛年正在院子裡掃地,見柳垂後頭還跟著一個,眼皮一跳,道:“你——”

“我有消息要稟報殿下!”褚鳳率先張嘴,拍拍%e8%83%b8口揚聲道,“特——彆——重——要——的——大——消——息!”

“啪嗒。”

主臥門果然被他叫開了,徐籬山站在房門口,眼神像狗見了骨頭,“鳳兒!”

“山兒!”褚鳳走過去,一眼就看見徐籬山的脖子,“你脖子怎麼了!”

“落枕了,這不抹了點藥膏嗎?”徐籬山納悶地說,“你咋跑這兒來了?”

褚鳳怎麼敢在這會兒跟他說他們在查方渚嘛,便說:“我哥走不開,我又閒得慌,就纏著他幫他給殿下傳信兒,順便、哦不,最主要的是想找你玩。”

徐籬山不疑有他,說:“那你先去跟殿下彙報,然後再來找我。”

“好嘞。”褚鳳轉頭時發現柳垂竟然不知道何時沒影兒了,於是便跟辛年眨了下眼睛,辛年隻能把他請去書房。

進了書房,柳垂果然已經站在書桌邊上了。褚鳳走過去,撿著重要的兩點跟京紓說了,隨後說:“殿下,您讓我在這裡跟山兒玩兩天好不好,我看他精神不太好,心裡不放心。”

“你人都進來了,我怕趕你走,你們兄弟倆就要在我院裡上演生死離彆的大戲了。”京紓不冷不熱地說,“去吧。”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