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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籬山的腳,卻被徐籬山用腳勾住了腳腕,又上下蹭了兩下。

“我怎麼打?”京紓側目看向徐籬山。

徐籬山朝他笑一笑,說:“打……一對‘六’啊。”

京紓收回目光,打出兩張牌。

一局打完,褚“地主”還是贏了,順利地繳獲兩樣珍品。雍帝捧起茶盞喝了一口,說:“你們兩個小子這是合夥來敲詐了。”

“臣憑本事贏的。”褚鳳嘟囔。

“陛下自己技不如人,可不要耍賴。”皇後在旁邊笑著說。

京紓說:“不錯。”

雍帝哼了一聲,說:“再來一局。”

“我來我來。”師鳴從後頭跑上來,擠到褚鳳的椅子上,“讓我來一把。”

褚鳳說:“來嘛來嘛。”

“這局你來。”京紓對徐籬山說,“輸了算我的。”

徐籬山笑道:“卑職不會輸。”

“贏了也算你的。”京紓說。

徐籬山輕輕一拍桌,發出褚鳳的同款笑聲,說:“我要暴富了!”

這邊的人沉迷打牌,那邊的柳垂和密蹊早已避開宮中守衛和路上的宮人,成功靠近太後居住的慈安宮。

太後常年禮佛,宮中清淨得很,一踏入便能嗅到檀木、香灰的味道,兩人在進去後兵分兩路,這樣一來可以減省時間,二來若有萬一也不至於被一網打儘。

一個時辰後,兩人在小廚房撞上,互相搖了下頭。

密蹊說:“沒有發現怪異之處。”

“我排查得很仔細,沒有發現密道、密室一類。”柳垂打開地圖向他說明,“現在隻有太後的寢殿沒有查。”

密蹊說:“寢殿外會有兩個守夜的宮人,且我方才看過,太後的寢殿門窗關得很嚴實,若想進去,肯定會有動靜。”

“或者我們讓太後主動開門。”柳垂收好地圖塞入%e8%83%b8`前的衣服裡,“我來引起注意,你趁機潛進去。”

“不。”密蹊攔下他,“宮裡我更熟悉,逃起來更穩妥,我們換一下。”

誰都知道引起注意的那個人更危險,柳垂聞言卻沒有假客氣,正想著答應,就聽見一聲模糊的驚呼:

“刺客!來人啊,”有宮人在不遠處驚嚷道,“有刺客!”

什麼?兩人對視一眼。

下一瞬,一道黑影翻身閃了進來,三個同樣蒙麵的黑衣人站在小廚房中,麵麵相覷。

此時慈安宮大片大片地亮起燭燈,附近的巡邏禁衛也快速包圍慈安宮,帶隊闖了進來。門前響起一陣快速的腳步聲,一隊人馬快速奔向太後的寢殿,在小廚房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三人閃身翻出窗外,下一瞬小廚房被照亮了大片。

彆鶴台那邊很快收到了消息,雍帝遣二、三皇子前來探望情況。太後披著素袍出了寢殿,身邊的宮人提著一盞小夜燈,昏黃的燈光映著太後的側臉,若忽略眼角細紋,她看起來並沒有多大年紀。

兩位皇子上前行禮,京瑉說:“皇祖母受驚了。”

太後搖了搖頭,示意無妨,而後對京宣說:“今日是皇後的壽宴,倒是攪擾她的興致了,宣兒記得替哀家向皇後賠個不是。”

“父皇母後都很擔憂您,隻是彆鶴台到底還有那麼多人在,他們不能立刻過來,還請皇祖母莫要怪罪才是。”京宣拱手行禮,“皇祖母勿要擔憂,在抓住賊子之前,孫兒們就在此地陪著您。”

“辛苦你們了。”太後說,“那我們去前殿坐著吧。”

京瑉上前攙扶太後,一行人去了前殿,禁衛則十步一人地鎮守此地。

距離寢殿兩道牆的一座假山後頭蹲著仨黑衣人,密蹊說:“沒機會了。”

話音落地,兩人同時看向那位身分不明的刺客,柳垂諷刺道:“哪個大聰明派你來的?”

“至少我進入寢殿了。”刺客說。

柳垂瞬間變了副語氣,說:“朋友,我們談談。”

“既然撞見了,就是有緣。”密蹊說,“這位朋友,不如跟我們分享一二?”

刺客嗤道:“你們能告訴我什麼?”

“確實不能告訴你什麼,但我們有兩個人。”柳垂微微一笑,“信不信我現在喊一聲,最後被禁衛抓住的一定是你。”

密蹊跟著上前一步,兩人左右包圍住黑衣刺客。

“以二對一,”刺客感慨,“真無恥啊。”

密蹊說:“有用就行。”

“你夜探太後寢殿,肯定也是彆有所圖,我們雖不認識,但卻在做同一件事。”柳垂說,“你把發現的消息告訴我們,對你也沒有壞處。”

“好吧。”刺客聳肩,“我說。太後寢殿裡還有人,我進去的時候被那人發現了,過了幾招鬨出了動靜,然後守夜的一嗓子把人都叫過來了。”

柳垂與密蹊對視一眼,問道:“什麼路數?”

“看不出來。”刺客說,“是個男人,不像是天家暗衛,但著實厲害。”

密蹊蹙眉,說:“僅他一人?”

“我倒是沒察覺出其他人的氣息,但寢殿那麼大,我還沒來得及排查。”刺客摸了下腦袋,也很遺憾。

“那人沒有追出來,估計就是要守在寢殿裡。”柳垂猜測道,“寢殿裡一定還有什麼。”

密蹊說:“今夜之後,慈安宮必定戒嚴,再想探查會更難,不如趁著燈下黑博一把?”

“有暴露的風險。”柳垂摸了把臉,“我不能暴露。”

刺客歎息道:“我也是。”

密蹊很少在人前露臉,但很遺憾的是陛下和肅王都見過他,若是他暴露,他主子就玩完了,於是也跟著歎了口氣。

“跑吧。”刺客提出建議,“先跑為上。”

可是,怎麼跑呢?

此時一聲驚響,不遠處的夜空炸開慶壽煙花,爆竹齊鳴,接連不斷。三人對視一眼,密蹊提議道:“我們賣一個人去吸引視線?”

刺客嗬嗬道:“是我嗎?又是我嗎?”

“保二爭三吧。”柳垂掏出匕首,“為了以防萬一,你先把臉劃爛,這樣就算被抓住也不會被人認出真實身份。”

“謝謝啊。”刺客拍拍兩人的肩膀,“兩個活閻王,我遇上你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他說著就要接過匕首,卻突然聽見牆外接連響起幾道重物落地的聲音,那聲音沉悶,是人砸在地上的聲音。

“快走。”牆外有人輕聲喝道。

三人對視一眼,密蹊率先起身躍出牆外,落到地上,果然見牆外的幾名守衛都被迷暈在地,而幫他們的人已經先一步跑了。

柳垂和刺客接著翻出來,臨走之際柳垂快速看了眼快速離開現場的好心人,那人一身深藍勁裝,腰後佩刀,看身形輪廓,分明是二皇子帶回蘭京的那個豐城。

豐城離開現場,一路神色自然地快步朝彆鶴台跑去,到了彆鶴台,他到雍帝跟前稟報,說:“陛下,禁衛將慈安宮搜遍了,未曾發現刺客蹤跡。”

徐籬山把玩著手中的最後一張“小王”和“三”,和站在褚鳳身邊的京澄很快地對視了一眼,又各自錯開。

“讓人在眼皮子底下跑了?”雍帝喜怒不明,起身說,“朕去慈安宮看看太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臣妾一同去吧。”皇後朝身邊女官說,“安排散席,請大家出宮去吧。”

女官應聲,等帝後先行,便同幾個內宦一同下階梯去了。

“那我也走了。”徐籬山很輕很快地在京紓耳邊道了一句,起身走過去提溜起褚鳳。

今夜戰果頗豐卻無力拿走,褚鳳臨走時不忘囑咐道:“記得找個時辰把東西都送出宮來啊。”

一旁的宮人應聲讓他放心。

徐籬山跟褚鳳幾個說說笑笑地出了宮門,見柳垂坐在馬車上,一切如常,才徹底鬆了口氣。他和朋友們告辭,上了馬車,柳垂便駕車離開。

馬車上,正在閉眼休息的文定侯撩起一隻眼皮看了眼徐籬山,悠悠地說:“太後深居佛堂,怎麼會突然遇刺?”

“遇刺隻是一種說法,不一定就是真的刺客。太後宮裡肯定有不少寶貝,”徐籬山聳肩,“以前宮裡也不是沒有飛賊大盜光顧過,比起彆的宮,太後宮裡冷清多了,顯然更好偷啊。”

“也是。”文定侯意味不明地笑了一聲,“隻是今夜打草驚蛇,想來那飛賊也不會再犯險了吧?”

徐籬山應了一聲,沒再說話。

馬車悠悠地到了文定侯府,父子倆前後下車,回了自己院中。房門一關,柳垂說:“你還和豐城勾搭上了?”

“注意措辭,就是請他幫個小忙而已。”徐籬山歎氣,“完他媽蛋,等著表哥上門來罵我吧。”

“你臉皮厚,二殿下把嘴皮子說薄了都傷不了你分毫。倒是那個豐城,”柳垂抱臂,“他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因為我事先在你身上藏了‘香蠱’,又給了豐城一隻,子母蠱能互相感應香味,他自然就能找到你。”徐籬山解釋說。

柳垂在該實行鼓勵教育的時候還是不吝誇讚,聞言比了下大拇指,說:“我以為你早就把從老頭那裡偷學的東西忘光了……蠱呢?”

徐籬山伸手戳了下他腰間的小錦囊,說:“現在養蠱人是越來越少了,這隻還是先前我們去邕州那次,魏七哥送給我的。”

柳垂解下錦囊,打開燈罩扔了進去,說:“今夜還有第三人夜探太後寢殿,就是他暴露了,但是他也告訴了我們一個消息,太後寢殿中的確還有高手。”

燭火幽幽,一股奇妙的香氣彌漫開來,徐籬山撐著下巴思索道:“看來想直接下手是行不通了,還是得采取迂回手段。對了,關於你們撞上的那個‘刺客’,你看出了什麼嗎?”

“眼睛比我小。”柳垂說,“我確認以前沒在哪裡見過。”

*

風痕扯下麵巾,抹了把臉上的汗,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說:“屬下無能。”

“探出了消息還毫發無傷地回來,稱不上無能,不必自責。”京宣示意他起身,笑道,“我的好二哥也不老實了。”

風痕起身站到一旁,說:“豐城特意出手相助,絕不是因為屬下,而是另外那兩人,他們會不會是二殿下的人?”

“二哥不太會做這種事。”京宣撥著茶蓋,“不過二哥既然肯出手相助,定然也是讓他在意的人。二哥是待人寬厚,但是能讓他在這件事上冒險相助的人卻是寥寥可數……”他眯了下眼睛,笑道,“你鬱世子是真要情場失意了。”

風痕說:“您懷疑是徐六公子的人?”

“彆跟鬱世子說,怕他鬨起來不好收場。”京宣囑咐。

風痕擔心道:“徐六公子會不會算計鬱世子?”

“若六弟與皇祖母勾結,徐籬山要護二哥,要保徐家,如今的心思就都在六弟和皇祖母身上,此時此刻他不會願意和我們結仇。何況,”京宣嫌棄地嘖了一聲,“你瞧瞧鬱世子那德性,徐留青要算計他早就下手了……也真是,看上誰不好,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