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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極了,“是京紓,京紓……我難受。”

我也難受,難受得要炸了,京紓粗魯地想。他看著徐籬山要哭出來的樣子,手腕寬恕般地又動起來,狡詐地問:“你喜歡我,以前卻對不起我,那以後是不是該加倍地對我好?”

人間極樂事威力非凡,徐籬山已經傻得差不多了,哪有腦子計較,下意識就點頭了,“嗯嗯”地答應,說:“我對你好……”

“以後不許撩撥彆人了,”京紓仿著徐籬山平日裡裝可憐時的語氣,顰眉道,“我看著就生氣,心裡咕嚕嚕地冒泡,很難受。”

美人計的確好用,尤其是京紓這樣式的,平日那般高高在上、冷漠無情的人做這樣子、說這話,徐籬山本就一團亂的腦袋幾乎要燒冒煙了!他就像毛頭小子,沒出息地嘬著京紓的下巴,含糊地哄道:“不難受了……”

“嗯……乖。”京紓嘖了一聲,手上猛地加快,在徐籬山渾身繃緊時抬手捂住他的嘴巴,讓那聲爽/利的哭/%e5%90%9f儘數噴在了自己的掌心。

徐籬山脖頸仰起,幾乎要翻白眼了,濕/紅的眼睛呆呆地看著京紓。他被京紓的目光吃掉了,所以眼前是一片深幽幽的深藍色,唯獨一點猩紅,是京紓左眼頭的小紅痣。

快速而失控的呼吸將京紓的掌心噴濕了,京紓鬆開手,順便將徐籬山%e5%94%87角的津/液擦掉了,安撫道:“好了,沒事了。”

徐籬山喘/著氣緩了一會兒,咽下口水,聲音很輕,“我、我也幫你。”

京紓目光一深,卻拒絕了他,“我已經夠難受了。”

徐籬山懵懵地“啊”了一聲,那不是更該互幫互助嗎?

京紓掀開被角下地,去架子上攪了帕子,又拿了徐籬山的中衣中褲,一起拿到床邊遞給他,說:“這床臟了,自己擦擦身,穿了衣褲去我的房間睡。”

徐籬山坐起來接過帕子,把衣褲丟在一邊,目光極快地掠過京紓的腰/腹之下,忍不住咳了一聲,乾巴巴地說:“那你呢。”

“我泡會兒冷水澡再過來,不必等我。”京紓說。

徐籬山扔了帕子,怒道:“有我在,你乾嘛泡冷水澡啊,你什麼意思!”

京紓解釋道:“我隻是不想更難受。”

徐籬山說:“我幫你那個了就不難受了啊。”

京紓說得直白,“可我保證不了手/瀆了就能結束。”

“……啊?哦。”徐籬山又把帕子撿回來了。

“其一,這裡是客棧,第一次難免委屈你;其二,在這件事上我確實多有生疏,想先去學學,免得傷了你;其三,這裡什麼都沒有,也不方便。”京紓伸手捏了下徐籬山的臉,自覺態度端正,“所以今夜先不了,好不好?”

徐籬山“啪”的打掉他的手,“什麼啊搞得我很饑/渴一樣……你泡吧,泡死你!”

這語氣像點了的炮仗,京紓索性又坐下來把他瞧了瞧,說:“生氣了?”

“我生哪門子氣?”徐籬山哼哼道,“我還懶得累手呢。”

京紓盯著他,說:“我也想讓你幫我,但確實事出有因。我一想到你會幫我手/瀆,我就更難受了,渾身像被火燒,更彆說真讓你幫我——”

“你說%e5%b1%81啊!”徐籬山聽得燙耳朵,瞪著他罵,“你要不要臉!”

京紓覺得他有時候發脾氣甚是沒道理,“我隻是實話實說,不信你自己檢查。”

他說著就要撩衣擺解褲帶,徐籬山一下就明白他要搞什麼幺蛾子,連滾帶爬地往後躲開,一腳踹在他腰上,笑罵道:“你有病啊,我不看!”

京紓停手,認真且篤定地說:“那處是沒病的。”

“……我輸了。”徐籬山麻溜地收回%e8%85%bf跪在床上,雙手合十地朝他一拜,虔誠地求饒道,“請您滾去泡澡,謝謝。”

京紓眉梢一挑,再次重申,“真的沒病。”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中衣中褲能擋得住啥啊,徐籬山感覺自己被隔空打了下臉,“啪”的一聲。他撇開眼神,臉上燙得快起泡了,“我已經很看見了,很知道了,很確信了。”

“知道就好。”說罷,京紓撿起中衣給徐籬山穿,穿衣的過程中好幾次看徐籬山,都被徐籬山顫著睫毛地躲開了。周遭莫名變得黏稠,他清了下嗓子,替徐籬山係好帶子,突然又在那紅/腫的%e5%94%87上%e4%ba%b2了一口,偷襲似的,“徐籬山,你喜歡上誰了?”

徐籬山無語,又笑起來,說:“京、紓!好了嗎?”

京紓“嗯”了一聲,答應道:“好。”

徐籬山穿了衣褲跑去隔壁房間,反手把門關緊了。這天晚上,他卻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一牆之隔,京紓在旁邊做什麼呢?

徐籬山琢磨了一會兒,掀開被窩躡手躡腳地湊到牆邊,什麼都聽不見,又遊魂似的蕩進了被窩,躺平了才後知後覺地傻笑一聲,嘿,真他媽傻逼。

幾日行路,身體勞累,明日還要和曲港去玩,因此在徐籬山第十八次完成“閉眼——醞釀睡意——突然傻笑——醞釀失敗——睜眼”這一套失眠大動作後,他靈光一閃,決定要采取行動——既然睡不著,那就被迫睡著好了!

徐籬山一邊誇自己機智,一邊起床走到窗邊,輕輕推開一扇窗,朝外頭喚了聲:“有人嗎?”

鵲一鬼似的飄出來,“公子有何吩咐?”

“你有那種吃了就能睡過去的藥嗎?要不傷身、不壞腦子的。”徐籬山要求還挺多,“我明天要出去玩,所以一睡不起的那種也不行。”

鵲一從袖袋裡掏出一隻小藥包遞給他,說:“服下能暈睡三個時辰。”

“感謝。”徐籬山接過藥包,關了窗,就著桌上的冷水將藥吞了,滿心期待地鑽進了被窩。

鵲一在窗前站著,隔壁突然傳來一聲輕響,他便走過去,到門前問:“主子?”

京紓披著外袍開了門,朝隔壁瞥了一眼,“何事?”

“公子睡不著,問屬下要了點藥。”鵲一見他滿身涼氣,關心道,“主子可要泡浴湯暖暖身子?”

“那我這冷水澡白泡了。”京紓蹙眉,“怎麼會睡不著?他神色不好?”

“公子沒有生病,隻是睡不著。”鵲一稍頓,暗示道,“主子不也沒睡著麼?”

京紓受了點撥,明白過來,“你是說,他想我想得睡不著?”

主子要明知故問,鵲一也樂意哄他開心,說:“屬下見公子臉色白裡透紅,眉眼含春,定然是極想主子的。”

“我就在旁邊,有什麼好想的。”京紓說罷歎了口氣,一副無奈屈就的模樣,“罷了,我去瞧瞧他。”

鵲一當即讓開道來,轉身見京紓邁步走到隔壁房間,輕手輕腳地推門而入。他上前替京紓關門,彼時京紓已經站在床邊,門縫關緊的那一下,他看見京紓伸手摸了下徐籬山的臉。

徐籬山吃了藥,睡得很沉,自然察覺不到床邊有人,京紓的指腹從他的鼻尖滑下,點在%e5%94%87峰上,停留了一會兒才收了回來。

徐籬山毫無察覺,看起來很乖。

莫名的,京紓想起在蘭京的時候,他好幾次看見徐籬山和那些紈絝子弟們騎著馬回來,高頭大馬,少年青綠袍、高馬尾,點著馬鞭掛著酒壺,就是張揚熱烈,少年意氣,可徐籬山的心又是沉的,他少有魯莽衝動的時候,多思而敏銳,卻並不謹小慎微,反而狡詐膽大。

若要形容徐籬山,京紓會說他是春山一座,巍峨不動,峻秀挺拔,又春意盎然,花鳥成群。

想擁有這座春山,京紓自成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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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徐籬山和曲港出城跑了圈馬,在山上一邊烤魚一邊瞎聊了半日,回來時已然天色昏沉。

曲港將徐籬山送到客棧,還記著徐籬山此次不是獨自來的,便說:“我做東道主,請你朋友吃回酒如何?”

徐籬山暫時不願讓這兩人見麵,怕曲港見了京紓更加操心,京紓見了曲港又拈酸發癲,於是說:“我那朋友不愛見生人,你與他吃飯反而讓你們都不自在,還是算了,反正我也能做東道主,何必你請?”

“說的也是,那我就不強求了。”曲港坐在馬上沒有下地,朝徐籬山笑笑,“我待會兒便遣人去陸氏商行為你們要一間船上的雅間,你們明日自行去碼頭就是了。”

徐籬山站在馬頭邊,說:“明日同我一起走吧,帶你上蘭京玩玩。”

“這一來一回的得耗費一個來月吧,暫且免了。”曲港說,“待我好好準備秋試。”

“喲,還真要認真準備啦?”徐籬山上前牽住他手中韁繩,笑道,“那就好好考吧,我在蘭京等你。”

曲港哼笑一聲,說:“把東西給你徐少爺。”

“好嘞。”隨行的家仆從懷裡掏出一隻袖珍小盒遞給徐籬山,曲港在旁邊說,“這是今年的生辰禮,本來打算%e4%ba%b2自去蘭京交給你的。”

“該不會又是……”徐籬山打開盒子,裡頭果然又是一枚紅玉楓葉穗子,他用指腹摸一摸,笑道,“每年都是這個,有沒有新意啊。”

“這是今年陸氏出海淘回來的珍品紅玉,我買回來就讓人打了這枚耳穗子,我娘也拿去寺廟裡開光賜福過了,新意沒有,心意也就這麼點了。”曲港笑道,“不必珍惜,明年還有更好的。”

“我想想,這話你是第八次說了吧?”徐籬山把楓葉穗子穿進左耳,朝曲港偏了下頭,“走了。”

曲港隨意地抬了下下巴,說:“明兒不來送你了,懶得跑。”

“彆來,來了我就讓你跟我一起去蘭京。”徐籬山說罷將自己那匹馬的韁繩丟給曲家家仆,轉身走了。他步伐輕快,很快就走進客棧,沒影了。

“少爺,都打聽過了,徐少爺這次回來把二樓東邊的上房都訂下了,那邊不許外人出入,排場很大。”家仆說。

“不是你徐少爺排場大,是跟他一起來的那位友人排場大。”曲港眯了眯眼,坐在馬上尋思了一會兒,歎了口氣,“罷了,隨他去吧。”

這邊,徐籬山已經上了樓。他沒有回自己屋,而是去了隔壁。

京紓正在翻看雍帝的信,聽見腳步聲便抬頭看了一眼,目光稍頓,落在徐籬山的左耳上。

“好看嗎?”徐籬山伸手用食指繞了下耳穗子,走過去向他展示,“港兒送我的生辰禮,他每年都送我一樣的。”

紅玉配美人,哪有不好看的,說豔冶也不為過。

京紓收回目光,說:“他倒是有心。”

“朋友之間,便是真心換真心啊。”徐籬山說著坐下來,用手撐著臉,“殿下,您要是吃他們倆的醋,那可就是吃不完的。”

京紓覺得他沒道理,“我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我與他們倆是多年好友,且是真心相交,絕無利益算計,這般關係怎會不%e4%ba%b2密?殿下若要吃這口醋,那必定是時常吃也吃不完。”徐籬山伸手勾住京紓肩前的一縷頭發,隨意地繞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