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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把我藥傻,讓我記不起彆人麼?殿下,你可以這麼想,但是你不能這麼說啊。”徐籬山笑著給他提建議,“殿下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愛一個人就得放手,讓他愛他所愛,他幸福了,自己也就跟著幸福了。”

京紓嗤道:“我不傻。”

“誠然殿下不傻,但陷入感情中的人都多少會犯點迷糊,無法時刻保持清明。”徐籬山說,“愛情這玩意兒很神奇,有些時候甚至能讓人做出一些堪稱偉大的事情。”

“可惜了。”京紓已經走到他麵前,垂眼道,“我十足的卑劣,絕不會將我的人拱手讓於他人。”

徐籬山問:“哪怕他心有所屬?”

“是。”

徐籬山恐嚇,“他會因此恨你。”

“‘恨’是一種強烈而深刻的感情,我覺得它並不比所謂的‘愛’差,你愛誰恨誰都是要將人刻在心上,都要時刻想著他念著他,總之,遠比不愛又不恨的好。”京紓說罷俯身,他看了徐籬山許久,用一種誘哄的目光和語氣問,“留青,你喜歡上誰了?”

徐籬山浸在水中的%e8%85%bf蜷得更緊,嘴%e5%94%87翕動,複又撇開目光,搖頭說:“沒誰。”

這模樣像是心中有答案卻不肯承認,“不說也無妨,記得藏好一點,彆讓我發現。”京紓伸手將他下巴上的一顆水珠抹掉了,力道有點重,讓他雙?%e5%94%87分開一瞬,露出咬緊的牙關。

這麼緊張害怕,不是心虛是什麼?

京紓倏地笑了一聲,“讓我發現了,我必定殺他,你我就在他的棺槨牌位前穿紅大婚,讓禮樂送他上路!”他說罷拍拍徐籬山的臉,轉身便走。

“殿下!”

徐籬山伸手拽住京紓的袖子,卻被京紓轉身攥住手臂,猛地從浴桶中拉了出來。水花四濺,撲了他們一身,京紓將人懸空抱起,轉身繞出屏風,幾步走到床邊扔了上去。

徐籬山摔得悶哼,渾身赤/%e8%a3%b8,洇著難堪羞恥的粉紅。他不敢轉身正對京紓,伸手去拉床裡側的被子,下一瞬卻是身上一沉,被京紓握著雙腕壓實了。

“徐籬山。”京紓咬住他的下巴尖,用齒磨著,“你喜歡上誰了?”

徐籬山搖頭,“沒……沒有。”

“這麼護著他啊?”京紓冷漠地盯著他,“那我一個一個的試,看你會為誰痛哭。”

“你彆胡來!”徐籬山掙紮了兩下,快速道,“殿下,我錯了,我不該亂說話,我真的沒有喜歡誰……”他驀地紅了眼,哽咽道,“真的。”

京紓覺得不可思議,“你還拿這套來對付我?”

徐籬山:“……”裝可憐被拆穿了呢。

“你從今晚回來就失魂落魄,心情低落……自小相伴長大,知根知底,青梅竹馬,情深意重,看來是曲港了?”京紓輕笑一聲,鬆開徐籬山的手腕轉身要下床,“無妨,一試便——”

“與他無關!”徐籬山打斷他,將枕頭扔到他身上,“我說了沒喜歡誰,男的女的都沒有,我沒騙你,不信的話你他媽現在就弄死我!”

京紓冷眼,“那你方才在浴桶中那副心虛緊張不敢承認的模樣是做給誰看?”

“我……”徐籬山嘴%e5%94%87翕動,衝到喉嚨口的話又咽了回去,沒有回答。

京紓轉身便走。

“我心虛是因為我他媽被你看得起反/應了,緊張是因為我他媽沒穿衣服你還盯著我一直看一直看,不敢承認是因為我他媽不想承認我對著你發/情了!你滿意了!”徐籬山把另一隻枕頭也扔過去,隻是這一隻被京紓眼疾手快地接住了,沒臟。

京紓看著他,遲緩地沒出聲。

“你滿意了?”徐籬山冷著張漲紅的臉,“我他媽彆的誰也不喜歡,我就是對你起了心思,你一刀把自己捅了啊,我們明兒就冥婚!”

第61章 喜歡

沉默地對峙片晌,京紓拿著枕頭走回床前,徐籬山已經翻身一躺,拿被子蓋住了自己,隻留個黑乎乎的後腦勺給他。

京紓試圖將枕頭塞到徐籬山腦袋下麵,幾次無果,最終被徐籬山一把搶過,枕上了。他旋即在床邊落座,盯著那顆後腦勺想了許多,想了許久,最後開口卻是說:“徐籬山,我覺得你變得很奇怪。”

要你說!徐籬山兩排牙齒一撞,瞪著無辜被牽連的空氣,語氣冷漠,“我睡著了,彆吵我。”

京紓渾然不管,渾然不聽,自顧自地說:“以前對我說渾話的時候張嘴就來,臉都不紅一下,真像個混慣了風月的,可你近來時常口不擇言又偶爾支支吾吾,著實奇怪。”

“因為……我喜歡你了。”徐籬山用著不太慎重的語氣,像是輕浮地隨口一說,“我現在走純愛路線。”他覺得如果自己是京紓,顯然不會輕信。

純愛?京紓試圖理解,似懂非懂,卻覺得事實不止如此,“你喜歡我,不是更能心口一致、萬分真誠地說那些渾話嗎?”

徐籬山說:“我這叫為愛文雅,為愛端方,為愛克製。”

京紓琢磨道:“你近來還總愛對著我發呆,像是在下某種決定但又心中顧忌,因此猶豫徘徊,恍恍惚惚,心神不定。”

這人太敏銳了,徐籬山把%e5%94%87抿緊,過了會兒才嗆聲道:“你要不要去當心理大夫?專門幫人家分析心理活動?”

京紓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的提議,“我對彆人的所思所想沒有任何興趣,我隻想分析你。”

他有時說話太過直接,但語氣平靜毫無情緒,以至於讓徐籬山聽不出任何曖/昧,隻能聽到十足的篤定認真。

徐籬山想看他的眼睛。

掙紮了一會兒,徐籬山終於轉過身麵對京紓。京紓一直看著他,若有所思的,看起來格外平和,完全不像不久前才發過顛的樣子。

“你說你喜歡我,可這樣的話你以前也說過。”京紓說,“你先前與我說什麼騙啊騙的,你是騙我了,你——”

腦子沒轉,嘴巴先衝鋒,徐籬山快速打斷他,“我這次沒騙你!”

等等,這話好像不嚴謹。

“哦,那就是以前騙我了。”果然,京紓抓住了話中的缺漏。

徐籬山正想狡辯,卻聽京紓輕輕地笑了一聲,“也是,你這樣的騙子……”

沒把話說完,京紓伸手%e8%84%b1了外袍,在徐籬山驚詫的目光中翻身躺下,強/硬地掀開徐籬山用手抓著的被子,把自己也蓋住了。▽思▽兔▽網▽

在一番小小的摩攃後,他們緊緊地貼在了一起。

%e8%a3%b8/睡和與彆人睡一起時全/%e8%a3%b8,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體驗。徐籬山能感覺京紓掀開被子時的一瞬冷意,但當京紓躺下、貼近他時又隻剩溫熱,他逐漸屏息,僵硬,直到京紓的手搭上他的側腰,頓了頓,又順著摸到了腰後。

這是個類似懷抱的姿/勢,但沒那麼溫情,因為京紓氣息危險,他選擇了這樣正麵相對的姿勢,讓全身赤/%e8%a3%b8的徐籬山逃無可逃,避無可避,被迫接受他接下來的審判。且他格外狡詐,要利用“曖/昧”來做刑具。

徐籬山顯然不是硬骨頭,京紓還沒開始審問,他已然呼吸漸重,連眼都不敢抬。

“你剛來蘭京那會兒對我說的話十句有九句都是假的,你隻是想救出雲絮,這些你已經向我承認過了,所以就算翻篇了。那今晚你就再向我坦誠點彆的……抬頭。”京紓話音落地,徐籬山被迫微微仰頭,卻仍舊垂著眼,仿佛這樣就能躲得更久似的。京紓並不再繼續逼迫,輕輕咬了下他的下巴,他抖了一下,下意識地想逃,京紓的手便在他腰上使力,讓他保持老實。

#VALUE!   “那日你在我門前摔倒,醒來後你格外坦誠,與我說你曾經做了與我相關的噩夢,你怕我會讓你噩夢成真。你把噩夢當作讖言,在救出雲絮後仍想與我保持%e4%ba%b2近,想借我的勢,想拿我當高枝,想讓我往後不殺你,想護徐家和二皇子……你確實也很貪心,這一點和那些想巴結我的人沒什麼兩樣,但你與他們又大不同,你格外大膽,你用的是‘美人計’。”京紓的手在說話的同時流連於徐籬山腰間,此時已經碰到了要緊的地方,他也是第一回做這種事,哪哪兒都生疏,但他語氣平穩,仿佛是其中高手。他繼續說,“為此,你不惜日日在我麵前做戲,說你喜歡我,大膽地做些撩撥之舉……我必須要承認,你著實厲害高明,哪怕我直覺你有不對勁,哪怕我知道你言行不一、另有所圖,我仍舊一次次地上了你的當。”

他把最後一句話咬得又輕又狠,最後一個字音落下時,五指猛地握緊。徐籬山仰頭悶哼,雙%e8%85%bf胡亂地蹬了蹬,%e5%90%bb著他的臉和下巴含糊地求饒:“我、我錯了……”

京紓五指鬆開,他很生疏,但不妨礙掌控全局。他與徐籬山額頭相貼,把人壓回枕上,輕聲說:“但你的高明之處隻能對付我,辛年鵲一他們就能一眼看清,這個就叫‘當局者迷’是不是?我現在也想明白了,你近來這般奇怪,約莫是察覺自己玩火自焚,氣惱迷茫了,但你也傻……你不說,我不會這般逼你,我可以饒過你從前的虛情假意,全當不知。”

“我……”徐籬山%e5%94%87間溢出濕氣,已然意亂情/迷,“我有愧。”

不喜歡時,徐籬山約莫是個沒長心肝的,騙京紓什麼、騙多少次都不愧疚,心虛也隻是因為怕自己行騙被拆穿,丟了小命,更甚者有時還洋洋自得,覺得自己把高高在上的京紓也撩出了那副傻樣,看,多他媽牛逼。可真要喜歡了,以前的騙就是一列列的罪證,遲來的愧疚一起湧上來,砸得徐籬山鼻酸腦懵。

這他媽就叫做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今日曲港說的那些話徐籬山不是不讚同,但他顧忌的卻不是這些,而是京紓。他從前是個感情騙子,若不承認,當作沒騙過,他必定日日計較,日日愧疚,總覺得自己虧欠了京紓這個純情崽,簡直十惡不赦,有何臉麵裝作沒事人似的繼續與京紓相處?可若索性承認了,他落到追妻火葬場的地步已然算便宜他了,後果實在無法估量。

但徐籬山萬萬沒想到京紓會說出一句“全當不知”。

這樣的回答從京紓口中道出,簡直是萬分仁慈。

徐籬山震驚著,懵然著,頂著顆漿糊腦袋遲緩地抬眼看向京紓,視線都濕答答的。他想說許多,但說出來的還是那句,“殿下,我知錯了……”

京紓的手突然停了,徐籬山陡然從高空墜落,疑惑而難過地把他瞧著。

“我再問你一次。徐籬山,你喜歡上誰了?”京紓%e8%88%94開徐籬山的%e5%94%87縫,氣息不穩地逼問道,“說啊。”

強烈的虛無感幾乎要將徐籬山淹沒,他伸手去抓京紓的手,央求他繼續,嘴上說:“你、喜歡你了。”

京紓不肯動,繼續問:“我是誰?”

“是殿下……”徐籬山%e8%88%94了%e8%88%94愈發乾燥的嘴巴,求饒似的去%e4%ba%b2京紓的鼻尖,他心裡把京紓罵了一百八十個來回,語氣卻順從形勢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