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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頭頭更是煞星中的煞星!”說到此處,他頓了頓,“你是不是在蘭京有相好的了,不舍得回來?”

徐籬山“嗐”道:“我什麼樣你還不清楚啊,哪來的相好?”

“我知道你眼光高,尋常的瞧不上,還隻喜歡長得好看的。”曲港隨口道,“我聽說肅王殿下生得甚是好看,你彆是饞人家的臉才去人家手下當差吧?”

“這話怎麼說的啊。”徐籬山說,“我有賊心沒賊膽啊。”

“放%e5%b1%81!”曲港戳他心口,“就你狗膽包天!你什麼事兒乾不出來!我警告你,招蜂引蝶也得給我注意分寸。”

徐籬山“哎呀”一聲,“煩不煩啊?我能不知道分寸嘛,我什麼都還沒做呢你就給我擺出這副架勢,你這就是有罪設定!我跟你說……”他稍頓,反應過來,“等會兒,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啊?褚鳳跟你胡說什麼了?”

曲港也不隱瞞,說:“他懷疑你和肅王有情況。”

徐籬山聞言轉頭看了眼柳垂,對方搖頭,確認附近沒有京紓的人在跟著,可以大膽說話。於是他轉回頭嗬嗬一笑,說:“敢情你小子在這兒試探我呢。”

“我要是試探不出來我就直接問你。”曲港抱臂,“你說,鳳兒說的是不是真的?”

徐籬山說:“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何必計較嘛。”

“避而不答,果然有鬼。”曲港冷笑,“行啊,出息了。”他朝一邊的家仆笑道,“你徐公子真的有本事,招惹到肅王府去了。以前老頭罵我們仨是狗,我現在覺得不對,你徐公子是貓,有九條命,所以敢玩這麼大的!”

家仆乾笑著應和,不敢說話。

“少給我陰陽怪氣的啊。”徐籬山有點不服氣,“我跟他玩玩怎麼了?哪條律法禁止了?”

曲港罵道:“玩玩?你他娘的還敢說!要是他玩你,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要是你玩他,你更慘,你等著被他弄死吧!”

“你這麼不相信我啊?”徐籬山抬了抬下巴,“他玩得過我嗎?”

“我就是太相信你了!”曲港憋了口氣,忍耐道,“你嫌命長嗎,玩什麼刺激呢?肅王是你能招惹的人嗎?你知不知道他要是想,完全可以殺你全家!”

徐籬山不反駁這話,隻說:“談情說愛乾嘛動刀動槍的啊。”

“你少在這兒給我裝傻!你要是輕賤他的感情、欺騙他的真心還被他發現了,你看他跟不跟你動硬的!”曲港見徐籬山麵色不太自然,便知道自己是說中了,不禁擰眉嘖了一聲,“你他娘的……你到底在想什麼呢?”

“那當時不是事出有因才出此下策嗎,現在事情雖說解決了,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我哪能說撤就撤啊。況且,”徐籬山嘟囔道,“我覺得京紓應該不會殺我。”

曲港嗬嗬道:“您是說人家肅王殿下愛您愛到無法自拔了,被您騙了心肝還舍不得動您啊?”

徐籬山氣勢不足,“他知道我利用他也沒殺我啊。”

“大哥,利用和騙感情是一回事嗎?”曲港舉了個很生動的例子,“有人騙你錢,有人騙你感情,你覺得這是一樣的嗎?”

徐籬山搖頭,“騙我感情可以,因為我不會上當,但騙我錢必死。”

“是,但肅王殿下跟你可不一樣。他們這樣的人物,互相利用、各取所需是家常便飯,何況你利用了他,又怎知他沒有因此得到自己想要的呢?肅王這般的身份,婚姻大事都要與朝局掛鉤,何況他本就不是風流多情之人,他是不容易真心喜歡誰的,但他既然允許你與他‘玩玩’,就足以說明他的確待你不同,對你起了心思。這般情況下,待他發現你並非真心,那就是在欺騙他、遭踐他、羞辱他、挑釁他!”曲港一指頭戳在徐籬山心口,“山兒,你這和跑到老虎頭上撒尿還讓他誇你尿得好有什麼區彆啊?”

“我知道……”徐籬山說。

“你知道,但也僅僅是知道,我看你不隻是瘋了,你是傻了。”曲港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說,“若是鳳兒,他會說這天下沒有我們家山兒配不上的,肅王殿下`身份再尊貴又如何,配我們山兒還委屈他不成?我也這般想,我也覺得你千好萬好任誰都能配得上,但是這人若是肅王,我覺得不成。”

徐籬山看著他,“哪裡不成?”

“他能娶男子嗎?他若不娶,你們是個什麼名分?你們身份懸殊,在旁人看來隻能是你用儘手段迷惑了他,你要讓彆人笑你徐六公子去當兔兒爺了?他若敢娶、能娶、會娶,你能給他肅王府懷個種嗎?你沒這能力,那就要讓彆人給他生!這樣的日子痛快嗎?”曲港語氣拔高,“你跟個位高權重的狠茬談風月,他保你的時候你是風光無限,但他若棄了你,以前巴結你的忌憚你的都要回過頭來狠狠地踩你一腳!”

“我知道……你說的都有道理。”徐籬山抿了抿%e5%94%87,佯裝出輕快的語氣,“可我又沒說要跟他談婚論嫁啊,那麼多談風月的有幾對到婚嫁了,不都是談著談著就結束了麼?我跟他又不會聲張,旁人不知道,自然沒有那些麻煩事。”

“真要這麼簡單就好了。”曲港突然歎了口氣,“山兒,你若還清醒,我不會這般擔心,可我怎麼覺得你是玩著玩著把自己也給玩迷糊了呢。”

徐籬山怔道:“可不是麼。”

第60章 逼問

徐籬山在曲府吃了晚膳才走,起初曲港不讓他走,但他借口此次是與人同行,要先回去陪同,又承諾明日一早就回來,曲港才不甘不願地放了行。

回到客棧時天已經暗了,大堂坐滿了用膳吃酒的客人,說書的一拍板,引得滿座鼓掌。徐籬山卻沒心情熱鬨,低著腦袋往樓上晃,柳垂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頭,等人進了屋才回自己的房間。

“回得這麼早?”

這冷不丁的一聲,徐籬山嚇了一跳,回過神來,抬頭看見京紓坐在自己房間的桌邊,麵前擺了一本書。他遲緩地“哦”了一聲,隨手往窗邊一指,“不早了,天都黑了。”

“我當你們舊友相逢,要一醉方休,不回來了。”京紓打量著他,“朋友間鬨彆扭了?”

徐籬山搖頭,走過去笑道:“我們三個玩了這麼久,平時吵嘴打架的也不忌諱什麼,大家都不過心,所以很少鬨超過十句話時間的彆扭。”

“那喪著臉做什麼?”京紓看著他落座,猜測道,“被人欺負了?”

“笑話。”徐籬山語氣很拽,“都回到老窩了還有誰能欺負我啊?”他不想讓京紓多問,便故意逗人家,“殿下今兒這麼關心我啊?”

“出去的時候尾巴晃一晃的,回來尾巴就塞褲裡了,傻子都能看出不對勁。”京紓說。

徐籬山笑一笑,“我就是想著過兩天就又要走了,有些舍不得,要不殿下,您自個兒回蘭京吧,我就不……”他猛地住嘴,被京紓看得後背發寒,“我……我說著玩的。”

俄頃,京紓才垂下眼,淡聲說:“彆亂跑。”

輕飄飄的三個字蘊藏無儘危險,徐籬山抿了下嘴巴,出去叫人送東西來洗漱,再燒桶熱水來。堂倌叫人去了,與他說笑道:“許久沒見著您了,今天打眼一看,還以為是看錯了呢。”

徐籬山笑道:“你小子,我長得很容易被看錯嗎?”

“哎呀,怪小的說錯話了,您且稍等!”堂倌笑嘻嘻地跑了,免得這祖宗找茬。

過了會兒,熱水被抬進裡屋,徐籬山在外頭洗臉漱口,擦著臉經過桌前,提醒道:“殿下,你不洗漱嗎?”

“你回來前就洗漱過了。”

徐籬山明示趕人,“殿下,我要沐浴了。”

京紓不動如山,“隔著一座屏風,誰也不打攪誰。”

徐籬山便沒有再說什麼,反手將帕子扔進不遠處的洗漱架上,轉身邊走邊%e8%84%b1外袍,走到浴桶前時丟了裡衣,腳踩著裡褲褪下,進了浴桶。身體浸入熱水,疲倦感漸漸地得到舒緩,徐籬山腦袋枕著桶沿,不禁呼了口氣。

屏風後的人若隱若現,徐籬山微微偏頭看了片晌,那人突然問:“今日可去見了雲絮?”←思←兔←網←

“沒想到殿下還記得她。”徐籬山說,“沒見。”

京紓說:“不是紅顏知己?”

“三分可心,但不算知己。”徐籬山哄道,“殿下彆瞎吃醋。”

京紓沒有說話,徐籬山便說:“殿下今日怎麼沒讓人跟著我?”

“十二跟著,隻是跟得遠,因此柳垂不曾告訴你。”京紓說,“你們舊友重逢,要說些貼己話,十二不好聽了去。”

不是十二不好聽了去,是京紓不好聽了去,徐籬山覺得不解,說:“殿下不是要知道我的一切麼?怎麼突然這般講分寸了?”

“你是人,不是雀,有些分寸還是要講的。”京紓稍頓,“你惹我生氣的時候,我就不跟你講任何分寸。”

“殿下勸說著自己、忍耐著要與我講分寸,可你明明很在意,於是事後又來問我,”徐籬山笑一笑,“殿下不怕我騙你麼?”

京紓淡聲說:“我不喜歡你騙我,所以你最好不要。”

徐籬山的右手從水裡抬起來,從桶邊的小籃子裡撿起一片花瓣,指腹撚了兩下,拿到臉前用嘴輕輕吹一口氣,花瓣就飄出指尖,無聲無息地落到了地上。他掀起眼皮,目光隔著屏風落在京紓身上,說:“如若殿下發現我騙了你……”

他的話被“啪”的一聲打斷。

京紓把書本扔在桌上,說:“又騙我什麼了?”

“沒騙啊,”徐籬山笑道,“那我就想問問清楚,以後不老實的時候才好掂量後果嘛。”

京紓偏頭看向屏風的方向,目光落在後頭那張模糊的臉上,“我不明白你為何要騙我,實話實說很難麼?”

“那殿下為何要騙陛下呢?您與陛下比%e4%ba%b2兄弟還要%e4%ba%b2,為何總是對陛下遮掩實情?因為您不願陛下陷入兩難,不願陛下煩惱。”徐籬山稍頓,“也許我對殿下有所隱瞞也是不想您傷心難過呢。”

京紓沒有被說服,他起身向屏風後頭走去,說:“你做了什麼事情會讓我傷心難過,我想不出。”

那目光落下來,清水根本遮掩不住什麼,徐籬山雙%e8%85%bf蜷縮起來,試圖擋住京紓深邃難辨的目光。他仰頭把人瞧著,語氣像隨口聊天那般輕快,“也許某一天我真心喜歡上了誰?”

京紓目光微滯,卻說:“你不會如願。”

“殿下管得住我的人,管不住我的心。”徐籬山沉默幾息,語氣感慨,“我自己都管不住……誰能預料到自己會真心喜歡上誰呢。”

京紓覺得他意有所指,又覺得他在偷偷難過什麼,是當真喜歡上了彆的人麼?

房間裡又片晌沉默,京紓的腦海裡快速掠過徐籬山遇見、認識的所有人,覺得誰都不可能,又覺得誰都有可能。他抬手按住桶沿,語氣沉靜地提醒道:“無妨,我會幫你管。”

“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