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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興的料子和款式……”

“沒人搶得過我。”京紓說,“衣服而已,出息。”

“什麼叫而已啊,那宮裡的娘娘和蘭京的公子小姐們都在搶啊。”徐籬山嘿嘿道,“我這是傍上大款了!”

京紓聽懂了個大概,說:“彆往自己身上套些不好聽的話。”

“我靠本事傍大款,有什麼說不得的?”徐籬山向來臉皮厚,得意洋洋地說,“殿下這樣的大大大大款,彆人想傍還傍不上呢,而且我也不讓彆人傍!”

京瑉走上台階,正好聽見這句話,正想說話,卻見京紓麵上並無不高興,反而像是聽到了什麼令人愉悅的話。他暗呼驚奇,上前撩袍跪在京紓麵前,喚一聲“皇叔”。

京紓垂眼,“堂堂皇子,成何體統?”

“皇叔是我長輩,受我一跪有何不妥?”京瑉盯著麵前的地麵,“是我識人不清,做事不慎,不僅讓自己陷入險境,更害得皇叔奔波勞碌,在此向皇叔賠罪,待我回京便向父皇請罪。”

“遭人背叛,原也不是你的過錯。”京紓說,“起來。”

京瑉起身,道:“還有一事想請教皇叔。方才柳垂和金昭衛與我說了一些事,那豐城上棲梧山原本是想著與陳恩明合計剿匪,也是心懷大義之輩,不知他現在何處?”

“豐城篤定陳恩明並未受賄,而是遭人汙蔑,我便給他機會替亡父伸冤。他此時正和蘇昌在城中,”京紓稍頓,“以身為餌,釣魚。”

“陳恩明與豐城私下相見必定慎之又慎,卻輕易讓下麵的官員撞見了,緊接著府中就很巧合的多出一箱臟銀,時機拿捏得恰好,隨後陳恩明更是在被看守的情況下‘自殺’於府中……想來背後之人是衝著陳恩明特意布局,且此人應該是陳恩明近旁之人,甚至是陳恩明信任之人。”徐籬山稍頓,意味深長地說,“有人為權不惜利用甚至加害骨肉至%e4%ba%b2,遑論無%e4%ba%b2無故,人心啊,不得不防,誰要是不長心眼,早晚被人賣得骨頭都不剩。”

京瑉目光微斂,側目道:“往誰身上紮軟釘子呢。”

“誰破防就是誰。”徐籬山賣乖一笑,“哥哥彆惱。”

京瑉還未說話,京紓先說:“是表哥,不是哥哥。你是陛下的哪位皇子?”

這話好生大膽又沒道理,充斥著一股酸味兒,京瑉極其震驚並且識時務地沒搭腔。

徐籬山“噢”了一聲,頗為遺憾地說:“那我也不是先帝的哪位皇子,看來是不能叫殿下哥哥了。”

“從%e4%ba%b2緣上來說,確實不可,但你我之間亦有私情。”京紓淡聲提醒,“情哥哥也是哥哥。”

周遭的人這些時日以來已經逐漸接受了有時很像被誰附身的京紓,可以做到麵無表情,但京瑉顯然大為震撼,他看了眼無法辯駁的徐籬山,又看了眼站在道理高地、一臉淡定的京紓,膽戰心驚地問道:“皇叔,敢問五弟的表字是哪兩個字?”

京澄已有表字,但他是天潢貴胄,平輩間能喚他表字的隻有兄弟們,但兄弟們也不喚他這個,而是“五哥”“五弟”,因此知道他表字的屈指可數。京瑉顯然是懷疑眼前的皇叔不是皇叔,要試探試探。

“表哥,你皇叔這身材,這氣質,這膚白貌美,這悅耳嗓音,誰敢易容成他?”徐籬山不動聲色地吹了馬%e5%b1%81,又說,“這要是鬼上身嘛,那這鬼也能占據你皇叔的記憶,所以你這麼試探是試探不出來的。”

京瑉後知後覺,“也是哦。”

“哎,沒有談過風月的孤寡之輩就是沒見識。”徐籬山翹著小尾巴,“你皇叔這叫為愛變性。”

第59章 勸說

“陛下,邕州密信。”

亭月在雍帝桌前打開信筒,呈上裡頭的紙條。

雍帝快速看完,“邕州府參軍陳德誌構陷上官致死,已被逾川按律處置,陳恩明汙名已洗,以原職安葬立碑……朕記得這陳德誌和陳恩明當年是同窗,這些年陳恩明也對他多有提攜……罷了。”他歎了口氣,“著吏部重新選人頂上參軍之位吧。”

階下的一名內宦聞言輕步退了出去。

“陳恩明早年喪父,後又喪母,與妻和離,膝下僅有一子名叫豐城。逾川說這豐城有心助父剿匪,且手中沒有沾染良民的性命,又助金昭衛揪出了陳德誌,為父伸冤,也算忠孝兩全。”雍帝稍頓,“瑉兒有心讓豐城入二皇子府,已和金昭衛在回京的路上了。”

亭月輕聲說:“敏福不中用了,肅王殿下既然寫給陛下瞧,想來這豐城是可用的。”

“這不是逾川的字跡,也並非如從前那般由辛年代筆,”雍帝將紙條遞給他,“這是徐家小六的小楷。”

亭月看著紙上的字,說:“奴婢不擅此道,乍一眼倒是認不出來,不過肅王殿下竟然讓徐六公子代筆,奇了。”

“徐家小六私自出京參與公事,逾川這是在同朕通口風呢,以免旁人因此指摘他。且信上隻說瑉兒與金昭衛先行回京……從邕州回蘭京要途徑常州,”雍帝笑道,“看來逾川是被拐走了。”

亭月見他高興,也笑道:“徐六公子當真不一般。”

“去,喚文定侯入宮一趟。”雍帝若有所思,“朕可得點撥一二,不能讓他先把徐家小六的婚事許出去了,否則逾川鬨起來不好收場。還有,把褚家那小子也叫過來,朕要好好同他打聽打聽。”

亭月先遣人去文定侯府,轉頭說:“褚二公子此時怕是見不到呢,他昨兒個和文定侯府的五公子在街上打架,把人家胳膊打斷了,自個兒也折了條%e8%85%bf,幸好褚世子及時趕到,把他拖走了。回去後褚世子動氣用了家法,還把人關祠堂去了。”

“這些小子精力旺盛,時不時就要鬨上一通。”雍帝問,“隻是這回斷胳膊又斷%e8%85%bf的,打得狠了,是為著什麼?”

“是徐五公子說了徐六公子的不好,要對徐六公子不利,被褚二公子聽見了。”亭月說,“褚二公子的%e8%85%bf不是被打的,是他自己打得太忘我,一不小心從二樓摔下去的,好在他反應快,落地時做了防護,沒真把自己給摔瘸了,否則想來褚世子也舍不得動家法。”

雍帝聽了哭笑不得,說:“這小子倒是護短。罷了,那朕就先不折騰他了,讓他好好養著吧。”

*

“少爺,不得了了!”曲府家仆一路腳踩火星衝進了少爺屋裡,報信道,“您在鴛鴦閣看中的那隻竹紋玉瓶被人搶走了!”

“什麼!”曲港從榻上蹦起來,“哪個龜孫敢跟我搶東西!”

前幾日曲港在拍賣行的名冊上瞧見一隻玉瓶,款式料子都好,關鍵是那青幽幽的顏色看起來特彆襯他們家山兒,就跟山兒變的似的,便想著拍下來等著過段時間去蘭京的時候一同捎給徐籬山插花用。拍賣行有規矩,價高者得,拍下前不得賣給他人,那日他當場撂了話,彆人自然不敢跟他搶,因此今日拍賣他便隻派了人過去,哪料到被截胡了!

“老天作證,您就給了我一萬兩銀票,人家比咱們多出一兩,不夠啊!”家仆說,“拍賣行沒有先喊價後補錢的道理,小的隻好先回來了。”

那玉瓶拍一萬兩已然是天價了,曲港本想一拍定勝負,沒想到還有比他更冤大頭的。他穿了鞋,起身就往外走,“誰拍的?”

“少爺等等小的!拍賣行都是保密的,小的哪裡知道啊?”家仆追上曲港,見他一副要上門的氣勢,慌忙勸道,“您彆衝動啊,不然等老爺回來又要罰您了!人家拍都拍了,要不咱們再找件更好的給徐公子吧?”

“玉瓶多的是,但難得看見這麼合眼的!何況那龜孫多出一兩是什麼意思,這不就是故意挑釁你家少爺嗎!”曲港摩拳擦掌,“看少爺不把他——”

“把他如何啊?”

一道笑盈盈的聲音從院外響起,正好撞上曲港,曲港腳步一頓,見徐籬山搖著扇子從拐角處現身,身後的柳垂手裡抱著的正是那隻玉瓶。

“——把他打成人肉丸子!”曲港猛地跳上去砸在徐籬山身上,齜牙咧嘴地說,“你他娘的,什麼時候回來的!”

徐籬山抱住他,“今天……你他娘的胖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我他娘的最近犯饞,每晚一大碗的麵。”曲港掐一把徐籬山的臉,“你他娘的瘦了,吃不起飯還搶我的東西!”

“本來就是買給我的,我這是幫你省錢。”徐籬山讓他滾下去,“你家老兩口呢,我得去拜見。”

曲港跳下地,“我爹休沐,陪我娘出城燒香了,估計得過兩日才能回來。”他往院外看了一眼,“鳳兒呢,沒跟你一起回來?”

“回什麼回,他在蘭京呢。”徐籬山把扇子插回腰間,“我玩兩天就走。”

“什麼?你不是回來的啊?”曲港怒了。

徐籬山笑道:“我這不是回蘭京嘛,順路來看看你。”

曲港抱臂不語,一旁的家仆立馬說:“徐公子,您是不知道,自從您和褚公子相繼去蘭京後,我們家少爺出去玩都沒什麼興致了,好些時候都待在家裡讀書呢,今年還要去參加秋試。”

“真的假的?”徐籬山笑道,“這麼說,我和鳳兒還走對了,讓你們家少爺開始正視自己的學習天賦了。”

他們三個中,曲港是讀書最厲害的,隻是這小子自有見解,不願意科舉入仕,嫌當官太麻煩,更想在家啃老本。

“老頭天天在我耳邊嘮叨,我就去考一次,遂了他的心意。”曲港不甘不願地說,“但我不保證考中啊。”

“我相信你能中。”徐籬山提醒道,“我說你啊,既然去考了就認真考嘛,彆搞幺蛾子。”

曲港說:“我要是考中了,明年就要被老頭連包袱帶人地趕到蘭京參加春試了!”

“參加春試怎麼了?”徐籬山笑道,“屆時天下學子雲集,您還自信一定能高中啊?”

曲港雖然不願參加考試,但卻絕不允許自己被瞧不起,當即拍拍%e8%83%b8口,“小爺考必中!”

“好,你敢說我就敢信,到時候你也到蘭京混一份差事,咱們以後就能一起玩了。”徐籬山拍拍%e8%83%b8脯,“我罩著你。”

“這還不簡單嗎?我……等等。”曲港突然反應過來,“‘以後’?什麼意思?你還要在蘭京待很久嗎?怎麼著,被花花世界眯了眼,舍不得回自己的窩了?”

徐籬山愣了愣。

對啊,他還要在蘭京待很久嗎?怎麼說得像以後都要在蘭京似的。

“當初你是因著你那便宜爺爺去世才回蘭京的吧,按理說你早該回了,怎麼還要待在蘭京?”曲港說。

“鳳兒沒跟你說嗎?”徐籬山收斂思緒,找了個借口,“我現在有差事做。”

“我知道,金昭衛的小書吏嘛。”曲港不讚同地說,“你要想有份差事,這還不簡單?我給你安排得舒舒服服的,保證比你現在的要事少錢多還安全,你何必去金昭衛啊?那裡頭都是煞星,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