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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他。

“我突然想到了治你的法子。”京紓目光微凝,認真思索道,“尋常的規矩你受不住,我也確實不願意將你打得血淋淋的,但有些時候你的確不安生,不罰你便是縱你,讓你覺得你拿捏住了我,往後翅膀能伸到九重天去。”他自顧自地肯定了自己的新想法,“回去我就找人打一條軟鞭,隻要掌握好法子,可以做到不出血不留痕。”

“等等。”徐籬山舉手投降,“我們不是在字母文裡!”

京紓不懂,也不聽,隻是往下看了眼徐籬山的大%e8%85%bf處,“你看著瘦,那裡卻長了些肉。”

“……”徐籬山立馬捂住%e5%b1%81/股,“天要亮了。”

“剛才我打你的時候碰到了,軟的。”京紓看了眼自己的掌心,“……還是不要軟鞭了。”

徐籬山麻木地說:“回去我就把蘭京寫話本的都殺了。”

“說起話本,我記得你說過你會打些床上的小玩意兒。”京紓感受著徐籬山麵上逐漸升騰的熱氣,越發好奇,“你給自己打過嗎?”

“我變/態啊!”徐籬山罵道,“我跟你不一樣,謝謝,我是正經人。”

京紓並不理解自己為何要被罵作“變/態”,說:“我出錢請你打。”

“打了用在我自己身上?”徐籬山叉腰,不可思議地說,“我有病啊?”

“無妨,你若不願,我便請令尊過府一敘,問他願不願意賣個麵子,讓自家兒子替我做這活計。”京紓淡聲說。

徐籬山沉默了一會兒,服了,佩服了,太佩服了。他放棄抵抗,抱拳求饒,“您是真有病,我輸了,我替我爹求您了,您彆找他,您不要臉,他還要臉呢。這樣吧,”他獅子大開口,試圖勸退,“我給您友情價,一件收您十萬兩?您要是舍得花這錢,我回去就給您打。”

“好。”京紓好像沒聽見“一件十萬兩”這個字眼,痛快地說,“成交。”

萬惡的有錢人,徐籬山嫉/妒得牙酸,說:“你雖然身份尊貴,但你王府那麼大,還要養暗衛,開銷可不少……你彆是貪/汙了吧?”

“我用不著貪,爵位俸祿、職位俸祿、宮中每年的賞賜、以前投了錢的綢緞莊錦繡樓當鋪酒樓商行……”京紓懶得數了,“總之不缺錢。”

徐籬山%e8%88%94了%e8%88%94嘴巴,把口水咽下去,“你還搞投資啊?尋常鋪子就算了,商行規模可不小,你不怕人家告你官商勾結?”

“正經生意,隻是起初投錢,後麵每年拿紅利,我沒%e4%ba%b2自出麵,找了管事打理。”京紓也不隱瞞,“陛下也知道的……對了,我想起往年有些賞賜還放在宮裡,回京我就派人去取回來。”

“內個,”徐籬山往前蹭了蹭,滿眼寫著“饞”,“殿下,你有好多錢啊,能給我花點嗎?我不要多了,就給我弄個‘逢君歡’的年費會員什麼的,讓我每個月都能第一時間喝到他們的酒……他們家的酒死貴,而且賣得太好了,我好幾次都沒搶到!”

京紓不知道什麼是年費會員,但他知道徐籬山的那點需求,說:“‘逢君歡’背後的老板我認識。”他想了想,“買下它也不成問題。”

徐籬山捂嘴發出一串猴叫,正要說“殿下威武”,就被京紓刮了下手背,“可我為什麼要依你?”

“你想要我,還不願意哄我啊?”徐籬山拿開被刮癢了的手背,哼道,“我給了機會,殿下要珍惜。”

京紓看著他,“你在披憂誒我?”

他竟然記得“PUA”這個外來詞彙,徐籬山被逗笑了,說:“你怎麼還記得啊?”

“你說過,我自然記得。”京紓說。

徐籬山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突然聽見外頭炸開一陣聲響,是有人放了信號筒。旋即房門被大力踹開,辛年踏步而入,來不及感慨這兩人太過曖/昧的距離和氛圍,跪地道:“主子,駐軍已上山。”

京紓將徐籬山從桌上一把摟下來,說:“降者不殺,反抗者誅儘。”

說罷,他解了腰帶蒙住徐籬山的眼。

“怎麼了?”徐籬山下意識地抬手摸眼睛,玩笑道,“殿下要把我賣了啊?”

“今日要死很多人,”京紓說,“你見不慣,要夢魘。”

徐籬山指尖蜷縮,輕輕地垂了下去,說:“我看不見路,會摔跟頭。”

京紓握住他的手腕,轉身往外走,“不會。”

第58章 機會

徐籬山自認膽子不小,他不是怕見血,隻是不喜,每次見血,夢裡頭都是黏糊糊的鐵鏽腥氣,好影響胃口的。但這天他跟在京紓後頭,眼前昏黑卻沒摔跟頭,跟得太緊所以鼻間全是京紓肩背處衣料上的蓬萊香。

他聞著那香,就顧不上彆的味道了。

這天確實死了很多人,剩下的小半土匪被押在仇鋒房前的台子上,烏泱泱的一片。仇鋒單獨跪在最前頭,他漸漸蘇醒,對此間情況還很懵然,直到仰頭時看見站在不遠處的“柳青兒”,登時恍然大悟,這是一出美人計!

辛年將整理好的名冊呈給京紓過目,說:“二殿下正在後頭處置山上的老弱婦孺和被捉上來的良民,要過會兒才能過來。”他見徐籬山一直抿著%e5%94%87,便從袖袋中掏出一隻小藥包遞上去,“這是莫先生用肉桂、丁香等做的糖丸,味道清新,公子含一顆吧。”

“多謝。”徐籬山攤開手掌,接過藥包,將糖丸含進嘴裡。

察覺京紓的目光,辛年主動附耳過去,交代道:“是莫先生給屬下的,他說公子不習慣這樣的場麵,怕公子吐了。莫先生還讓屬下‘點撥’主子,說談情說愛不能忘了細節處的關懷。”

莫鶯果然更擅長於此道,京紓記下這道“點撥”,快速將名冊看了,遞給辛年。一旁的徐籬山將糖果撥到一邊,問:“殿下打算怎麼處置這些降了的土匪?”

“先行羈押,按罪論處。”京紓說。

徐籬山偏頭,“但要如何才能定罪呢?”

“讓他們每人寫下一紙認罪書和指認書,再從被救出的良民以及城中百姓處求證。”京紓說。

徐籬山一拍手,“殿下英明,若想活命,他們的指認書必然要寫得極其認真,但每人都寫一封方便對照再查證,不至於平白汙蔑了誰。隻是,”他笑一笑,“我以為殿下會將這棲梧山化為煉獄,全部誅殺呢。”

辛年解釋說:“要立威震懾,殺了方才那些已然足夠,想要給百姓交代,便絕對不能放過仇鋒,但是對於某些被迫淪為土匪、不願主動為惡或是心懷改過者,未嘗不可從寬處置。”

徐籬山說:“殿下恩威並施。”

京紓抬指敲在徐籬山額上,“少拍馬%e5%b1%81,你……”他突然偏過視線,對上下方的仇鋒,對方正直勾勾地盯著徐籬山瞧。

京紓理解了一下那目光,覺得就是“找死”二字。

徐籬山察覺京紓的異常,問他怎麼了。京紓說沒事,道:“將仇鋒綁上柱。”

身後的兩個金昭衛領命下了階梯,京紓收回目光,看向徐籬山,後者身子偏著,是向著他的,那蒙著的眼也是看著他的。心底的那股鬱氣突然澆滅了些,他問:“你說,該如何處置仇鋒?”

徐籬山說:“此等無惡不作,喪儘天良之輩,論罪當誅。”

此時,仇鋒被懸空綁上長柱,立在台前,他掙%e8%84%b1了兩下,朝階梯上方吐了口水,嚷道:“我當哪家能養出這般絕色呢,敢情是貴人的臠/寵啊!都說肅王殿下無情無心,不想也養著兔兒爺呢,隻是你這小仙子被我/乾了……”

話音戛然而止,一隻鐵箭當空射出,猛地從後往前釘穿了仇鋒的左肩膀。仇鋒吃痛悶哼,卻無法轉頭看向射箭的人。

京紓抬眼,見正前方的一處示警樓上,京瑉寬袖未束,袖擺被風吹著,左手執弓,神色冷然。柳垂站在京瑉身側,手上提著箭筒,京瑉拉弓,又是一箭射出,釘穿了仇鋒的右肩。▼思▼兔▼在▼線▼閱▼讀▼

仇鋒出言侮辱,徐籬山卻像個沒事人似的,他隻是覺著周遭氣息冷凝,京紓肯定是動氣了,還聽見了兩聲破空,像是射箭的聲音。

此時仇鋒被兩箭釘穿膝蓋窩,慘痛響徹四周,徐籬山語氣輕鬆,試圖緩解以身邊這位為中心向周圍散開的低氣壓,“誰射箭了?這一聲一聲的,是故意折磨人呢。”

京紓不再看京瑉,把話說得奇怪,“自然是心疼你的人。”

“怎麼還賣關子啊。”徐籬山笑道。

在場的,能讓京紓這般形容的人不多,就兩位,京瑉和柳垂,敢在京紓麵前擅自動手的,也就那一人了。

“是柳垂吧?”徐籬山歎氣,“他有時候氣性可大,殿下彆計較。”

京紓卻說:“氣性大好,知道護短。”

“日月昭昭,逆賊仇鋒荼毒百姓,殘害官員,蹂躪州縣,燒殺搶掠,奸/%e6%b7%ab無辜,罪惡滔天,罄竹難書!”京瑉向東拱手行禮,揚聲道,“我與肅王、金昭衛及在場諸官吏將士奉天子令討伐凶逆,將仇鋒淩遲處死,曝屍三日,以論人神共憤之罪,報無辜枉死之仇,雪全城百姓及生者之憾,宜傳天下!來人,行刑!”

守在仇鋒身側的兩名金昭衛轉身領命。

徐籬山循聲轉向示警樓的方向,頓了頓才說:“我猜錯了啊……表哥的射藝還是很好的。”

“不僅射得準,而且格外得狠。”京紓說。

離得有些遠,徐籬山聽不到特製的道具剮下一層皮肉的聲音,但仇鋒的慘叫聲格外滲人,他偏過頭,將下巴放在京紓肩上,說:“殿下在看嗎?”

“在。”京紓聞到了糖果的味道,頓了頓才說,“我看慣了,覺得與切豬肉沒什麼區彆。”

徐籬山用下巴戳了下他的肩,好奇道:“殿下第一次看是什麼時候?”

“十來歲的時候吧,那會兒我查到母妃的事,找到了當年那個接生婆子。”京紓說。

徐籬山頓了頓,說:“殿下%e4%ba%b2自動的手啊……”

京紓“嗯”了一聲,淡聲說:“她一直叫,向我求饒……就像下頭的仇鋒一樣,可我全當沒聽見。那天,我記得我穿的是件白衣,等我從刑房裡出來的時候,渾身都變成紅色的了,我%e8%84%b1了外袍和裡衣丟進池裡,那麼多水都沒將衣裳洗乾淨,我就知道了,我不該穿白衣,不好洗。”

仇鋒的慘叫聲逐漸變成了嗚咽,到徐籬山聽不見的地步了。

“殿下那麼有錢,還需要洗衣服啊?”徐籬山用哄人的語氣說,“我都沒瞧見殿下穿一樣的衣服,您不是穿一件扔一件嗎?”

“沒扔。”京紓說,“我衣服多,一季裡換不完的。”

徐籬山偏了話題,哼道:“之前在蘭京,我看上了一件外袍,被人搶走了。”

“彆人穿過的再做一件一樣的給你,想來你也不會穿。”京紓偏頭看了眼他因為不高興而抿著的嘴巴,“我府裡還有許多好料子,都拿去給你做。”

徐籬山說:“蘭京每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