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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聲沒有帶手機來。

現在在一旁振動的是顧清暉的手機。江聲抬起眼睛,顧清暉卻幾乎瞬間就撐著身子坐起來,關掉屏幕扔開。

江聲眼鏡邊框冰涼,時而碰到他的鼻梁和眼眶,隔在兩人中間,溼潤的熱意讓鏡片上都有了些氤氳的白霧。

顧清暉再看不清江聲的眼神,隻能聽到他故意為之、故意要叫他不痛快的話語。

“為什麼不回答我?因為我說對了嗎?”

態度非常尖銳。

可是顧清暉無論對他做什麼,哪怕手都摸到那裡去了,都不會被拒絕。

“看起來很正經、很冷漠,很有禮貌,但其實很會玩趁人之危的把戲。趁著我喝醉的時候強.%e5%90%bb亂摸還在假裝正經的人不是你嗎?當導演的時候還要對我這個寂寂無名的可憐演員玩潛.規則那套的人不是你嗎?”

“真讓人惡心。”

江聲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與字之間的間隙,稍微抽離又重新抵上的溫熱的嘴%e5%94%87,讓顧清暉根本沒有辦法分心聽清他在說什麼。

偶爾想要開口,聲音也會很快頓住。

巨大到可怕的快.感,從身體和精神層麵對顧清暉造成一場可怕的襲擊。他會像上.癮一樣重新捧著江聲的臉停頓很久,然後%e5%90%bb上去。

江聲被%e4%ba%b2得嘴%e5%94%87都往下陷,都要含糊地抵著顧清暉的%e8%88%8c頭惡狠狠地說出來。

“表裡不一,也根本不是個紳士。你虛偽、可惡,聽不懂人話,永遠可憐、永遠強勢,永遠讓人生氣!”

顧清暉感覺不太對勁。

他克製著本能抽離。他注視江聲兩秒,滾燙的手指拂開他的頭發捧著他的臉,摘掉他的眼鏡,鼻尖和他相抵,“江聲。”

聲音喑啞。

“你的這些話是在對我說,還是在對你的哥哥說?”

失去鏡片和霧氣遮擋,顧清暉感覺到江聲的發絲被吹到他的臉頰。清晰看到江聲黑黝黝的眼睛。

漂亮流暢的眼弧微微往下墜,冷冷看著他。

顧清暉喉結滾動,聲音卻冷靜低沉,“你現在想要接%e5%90%bb的對象,是我還是江明潮?”

他但凡有一點爬起來的趨勢,就會立刻被江聲狠狠地推攘到床上。

江聲笑起來,“我才不會%e4%ba%b2他,所以你也少說廢話。”

顧清暉的手掌寬厚,發燙發抖,被江聲輕輕一握,放在%e8%85%bf上。顧清暉的呼吸完全紊亂,骨頭都要軟了。

“我要很多痕跡,”青年低頭,銀發散亂落在被熱氣洇濕的眉眼,“會嗎?”

顧清暉麵無表情地注視著自己的手。

骨節分明筋骨凸起,毫無阻礙地從江聲的%e8%85%bf部往上,撫摸到腰,又觸碰到江聲的%e8%83%b8口,指縫裡透出一點顏色來。

柔軟的皮膚,掌心壓著的地方稍微用力往下滑,能清晰感到江聲細微的顫唞。

晃動的發絲間隙中,江聲仰起頭輕輕喘著氣。恍惚了半秒,又收著眼皮看他,漆黑眼眸似乎沒有半點亮光,笑了聲,“不錯,就是這樣。”

他直視著顧清暉的眼睛。

嘴%e5%94%87一張,輕輕吐出來的字眼很平淡,卻叫顧清暉幾乎缺氧。

要命。

江聲還在氣頭上,顧清暉卻是清醒的。

耳邊是熱氣,麵前是熱氣,在屬於江聲的味道裡,品嘗到絕對陌生的空白。

“你不會還要我教你吧?”

“……不用。”

顧清暉聲音沙啞。

“但是……冒昧問一句。”

他淺琥珀色的眼眸發暗。

窗外的風嘩啦啦地吹動書頁。

男人的手背青筋痙.攣,在江聲濕透的襯衫裡麵。微微收攏,就能聽到江聲細微改變的呼吸節奏。

他聲音有些喑啞,說,“江先生,你希望我做到什麼程度?”

江聲聽到心跳劇烈的轟鳴。

他的心思本來沒有放在顧清暉身上。

他腦子裡麵想的是,他從顧清暉的房間裡走出去,去敲江明潮的房門,他會是怎樣的表情。他心中,惡劣的報複欲和一點遲疑的良心在對抗著,卻隻能愈發讓江聲不甘起來。

他會考慮江明潮的心情,可江明潮未必會。

可是這樣的思緒不知道什麼時候中斷的。

顧清暉有些太燙了。他的溫度一路傳導,讓江聲的臉頰耳朵都發熱,溼潤的睫毛越來越重,眼前越來越模糊,一陣怪異的酥|麻電流攀爬。

顧清暉真的肖想很久了,也真的比江聲想的要糟糕太多。

……

像安撫,又像意味不明的褻.瀆。顧清暉聽到江聲急促的嗚咽和茫然的喘熄,偶爾還帶有兩聲貶低怒罵,手掌按住的地方一陣哆嗦。

江聲……

他沉默地垂著眼皮,後背被汗濕。半邊身子都麻了,感到無法呼吸的興奮。

江聲現在感受到的快.感和他一樣,是不是?

他們現在就是最%e4%ba%b2密的關係,最貼近的時刻,毋庸置疑。

江聲,江聲。

顧清暉無聲地念著這個名字,渾身的血都快衝到腦子裡。後腦勺一陣一陣的發麻過勁兒。

他少年時候的白月光,比他想的還要脆弱好多。

過度的皮膚依賴讓顧清暉能夠清晰地感知到江聲每一寸的熱度,清晰得要命,炙熱得過分。

他閉上眼,額角青筋狂跳,好半天才緩緩鬆了口氣,濕漉漉的手指蹭著膝彎,帶著薄繭的手往上摸。嘴%e5%94%87%e5%90%bb到江聲後頸,拿牙齒不輕不重地輕輕咬住一塊。

“我有幾個問題,希望江先生能夠替我解答。”

他們搞學術的人一直都很嚴謹。

“你和彆人做的時候也是這種感覺嗎?”

江聲一張臉悶在枕頭裡,潮濕熱氣堵著他的呼吸,他很輕地笑,濕乎乎的黑眼睛側過來望著顧清暉,“不一樣……你比較燙。”

顧清暉確實在發燙,燙得江聲%e8%85%bf.心都在抖,肚皮都要被燙破了。

“好的。”顧清暉恨不得把江聲和自己燒黏在一起。他輕啞地笑了聲,“下一個問題,江先生……你是要就這樣去見江明潮嗎?”

從顧清暉的視角低頭。

青年銀色頭發黏在臉上,仿佛根本沒有聽到他在說什麼。漆黑的眼眸渙散無光,下巴都被%e5%90%bb濕,茫然空空地張著嘴巴呼出顫顫尾音,若有若無地輕笑一下。

睫毛還掛著淚,眉毛皺著一點。一隻手臂蓋住額頭,另一隻手死死扯著床單,骨節透著點紅。

好糟糕好狼狽,好可憐又好靡麗的一麵。

顧清暉僅僅是看著,就忍不住呼吸急促起來。他蓋住江聲的手背,修長的手指從他的指縫插進去,牢牢扣住他的手。

顧清暉說,“很漂亮,他會開心的。”

“最後一個問題,我想知道,江先生。”顧清暉已經如江聲所願,打破了所有禁欲和冷淡的皮囊,免不了江聲一頓奚落。

可他緊緊盯著江聲,眼眸暗沉,“江總說,你過去的壞毛病都是他在改,是什麼意思?”

江聲:“什麼?”

“你以前對我做的那些事情,就是糟糕的壞毛病。”顧清暉啞著聲音問。

江聲有點恍惚失神,又笑起來。

“他怎麼會知道,他又是怎麼幫你改的……”

回答他的是江聲支離破碎的隱忍呼吸。

銀白的發絲在顛動中淩亂,極輕的呢喃傳進顧清暉的耳朵裡,“誰知道呢。”

顧清暉沉默。

他喉結滾動,吞咽著什麼。

他一向是個冷靜、冷漠、理性的人,很少有什麼能夠撼動他的理智,哪怕再火急火燎的事情、再令人絕望的決定,顧清暉都能以鎮定的心態去處理。

可現在,他真切地感受到,無比讓他焦慮和煩躁的烈火炙烤他的身體,感受到饑餓和渴.望。

他俯下`身去%e5%90%bb江聲的嘴%e5%94%87。◆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嘴%e5%94%87緊緊相貼的一瞬間,江聲微微張開嘴,“他真的,不是個稱職的哥哥。”

顧清暉停頓了一秒,%e8%83%b8口一陣悶窒。

他含住江聲的嘴%e5%94%87,%e8%88%8c頭沉默地用力往裡抵。江聲的%e8%88%8c頭也和他一樣沒什麼力氣,濕塌塌的。被%e4%ba%b2得嘴巴都發酸,難以再吐出一句讓人感到嫉妒、煎熬的話語。

……

江聲打開門的時候,江明潮靠在門外,手裡一根皺巴巴沒有點燃的煙。

江聲看著他,頓了下,笑著靠在牆邊,聲音很輕,“你怎麼會在這裡呢?”

江明潮仔細地看著江聲,沉默著和他對望許久,把煙扔進垃圾桶,輕聲說,“我猜,你希望我來。”

而在房間裡的顧清暉在收拾床單。

拿起手機,意外地發現有些發燙,他打開屏幕一看。

蕭意。

通話中,時長01:23:39.

顧清暉的手指摩挲著手機發燙的背殼,靠在門上,能從微弱的間隙中聽到江聲和江明潮對話的聲音。

他開口,“蕭意。”

對麵沒有任何聲音,但顧清暉知道他在聽。

他聲音還有些沙啞,卻十分冷沉。在勉強彬彬有禮的一聲問候後,他再也遮擋不住任何情緒。

在和江聲有了最深程度的%e4%ba%b2密時,快慰、滿足存在的同時,他的占有欲也不知不覺已經來到巔峰。

這讓他難以保持平時的姿態,無法以清貴、冷漠,毫不在乎的姿態麵對蕭意。

“我沒有掛電話,是我不知道你在聽。但你不掛電話,是在做什麼?”

第228章 %e4%ba%b2人就%e4%ba%b2人之

人們對自己的%e4%ba%b2人總是免不了諸多抱怨。這是不能選擇的, 從出生開始就命中注定的事情。誕生在哪個家庭,又接受怎樣的父母、怎樣的教育,都是無法決定的事情。

朋友需要長久的相處、無比契合才能成為朋友。

%e4%ba%b2人卻不是契合才成為%e4%ba%b2人,也許他們之間的性格會構成巨大的矛盾, 針鋒相對, 互相厭惡, 可他們還是迫不得已要承認彼此的身份,這是輕易%e8%84%b1離不開的關係。

江明潮不屬於此類。

江聲不想要他的時候, 隨手就能把他丟掉。

濃重的影子落在江明潮的腳下, 在見到江聲的一瞬間, 他構思好的言語就已經全部崩潰。

他麵對江聲的時候,感覺一切語言都變得十分滯澀,仿佛言語的權利都被江聲剝奪。

這滯澀的感覺中也許還帶著扭曲的快樂。

顧清暉算什麼?

江聲和他置氣,才給了他機會。

可快樂之餘,又裝載著無比豐盛的痛苦、嫉妒、酸澀。

他時常覺得自己看著江聲的時候蘊含著充滿希望的祝福,那是屬於%e4%ba%b2人和家人的感情。可越是感受到這種希望,就越覺得注視江聲的目光違背常理, 撫摸他的頭發脖頸牽他的手是斷送幸福, 他已經在江聲身上嘗儘苦頭,又在苦澀中體會到美麗到叫人眩暈的綺麗幸福。

江明潮喉結滾動了下, 垂著睫毛看著江聲。

他竭力調動自己的嘴%e5%94%87張開,聲音有些很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