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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角色不算多亮眼。沉默寡言的護衛角色,他是潛伏在米修斯身邊的臥底,會在後期某一個至關重要的時刻給米修斯一個亮眼的背刺,製造一個驚天麻煩,為他背後的財團帶來一場勝利假象。然後被米修斯俘虜懲罰,在米修斯被名義處決後得到釋放。

好歹是在娛樂圈發展這麼久的影帝,演技自然是不必多說。雖然戲份不多,但留白充足,可發揮空間很大。

嚴落白還在對著電腦屏幕上的企劃書做冷靜的分析,忽然聽到身邊的的椅子“嘎吱——”一聲。

穿著白鬥篷的江聲把自己砸進椅子裡,袖子上還有些醒目的血跡,他萎靡不振地甩甩手,喃喃,“好累啊嚴落白。那個槍真的挺重的……”

劇組各項資源都是行業內頂配。包括劇本中米修斯使用的長刀、槍械,質感都非常好。

“沒多久了,再堅持一下。”嚴落白把桌子上的蛋糕擱到他%e8%85%bf上,伸出一隻手,“讓我看看。”

江聲立刻複活支棱起來,“等我吃完再說!”

嚴落白又把蛋糕拿走,皺著眉,言簡意賅,“手。”

剛打算拆開的江聲:“……”

兩秒後,江聲手放在膝蓋上,失落地垂下銀色腦袋,雪白的睫毛眨動了下,湛藍的眼睛陷入迷茫,道,“沒錯,平時嚴落白就是這樣的。”

“?”

“陰陽怪氣我就算了,飯也是根本不給我吃的。更彆說蛋糕了,我見都沒有見過。平時我五點鐘就要起床給嚴落白做早飯……”

“……”嚴落白都要氣笑了,“誰是五點鐘起床給你做飯的那個??你再說一遍?”

江聲:“大家都看到了,他平時就是這種態度對我說話的……可凶了……還會罵我……”

嚴落白鏡片後銳利的眼睛定在江聲的臉上,就看著他用那種虛偽至極的表情賣慘。

荒謬。

“誰敢罵你,誰敢凶你。”嚴落白手一推,把蛋糕塞進江聲懷裡,“吃吧。”

江聲的手握住他的手。

嚴落白擰了下眉毛,以為江聲還有什麼後手。剛警覺起來,就見江聲說:“不行,手好累。”

嚴落白皺著眉,挺直鼻梁上,鏡片反光隱約遮擋他的眼神,“彆告訴你還要我喂你吧?”

江聲又開始了。

“沒錯,嚴落白平時對我的態度就是——”

嚴落白甚至覺得好笑起來,他冷著臉拆蛋糕,冷著臉拆勺子,冷著臉挖了一勺,“你的小算計是不是成功太多次了,讓你幾乎沒有考慮過失敗的可能性?”

送到江聲嘴邊的時候,江聲已經舒舒服服地倒在椅子上。

藍色的美瞳還沒有摘下,廣袤的海洋像是撒著碎金一般,直勾勾盯著他的時候,嚴落白的手都停頓了一下。

他扶了下眼鏡,找回平時的聲音,又說:“你哪裡是手疼,你根本就是犯懶。”

江聲低頭看手機,自覺地抬下巴張開嘴巴,嚴落白維持不耐煩的表情把一小勺蛋糕喂進去。剛想收回手,就見江聲腦袋歪了下,臉頰往他手背虎口上一挨,%e4%ba%b2密地貼著蹭了蹭。

“謝謝。”

銀色軟軟涼涼的頭發從他的手腕流淌,細微的滑動,像是一尾鱗片閃閃發亮的小銀魚。

嚴落白愣住。

他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一隻手從間隙探入,捧著江聲的臉頰將他的手撇開。

“你平時也是這麼感謝他的嗎?”

一點清苦的藥味,裹挾著衣料上淺淡的熏香。手心扶著江聲的臉頰,在隔開他和嚴落白的距離之後,就很規矩地放下,按在江聲的肩膀上。

“哥哥都沒有的待遇,你這麼隨便的給他了?”

第222章 信仰就信仰之

江聲明明是在使喚人伺候他, 怎麼在江明潮看來是什麼不得了還需要爭來搶去的待遇。

嚴落白無法理解。

他黑發捋在腦後,一張英俊的臉上架著一副眼鏡,骨相皮相都是強乾的社會精英。看起來是一句廢話都不說,將浪費時間視為浪費生命的類型。

事實上他也的確是這樣的性格。

比如現在他就在思考, 如果江明潮沒有來, 他早點喂完江聲就可以早點工作, 本來不必平白浪費這麼多時間。

但是。

嚴落白的理智也在告訴他、甚至在譏誚他,隻要現在放下勺子把蛋糕遞給江聲或者江明潮隨便一個, 一切都能夠得到解決。

他捏著勺子的手用力, 沒有和江明潮對視, 回答,“沒有,平時沒有。我不會包攬他的生活到這種地步。”

江聲小聲說:“手疼……哥。”

江明潮垂下眼睛看著江聲,手指微微蜷縮,微弱地動了下,有些沙啞的聲音重新響起,“好了, 不用回答得這麼嚴肅, 我隻是開個玩笑。”

江聲左看右看,說不上哪裡怪怪的, 但總之就是很奇怪。

他頭皮發麻,去拿嚴落白手裡的勺子,“我自己來。”

江明潮:“需要哥哥幫忙嗎?”

江聲:“不用!”

“好吧。”江明潮並沒有強求,隻是在他的身邊坐下, “那可以讓我嘗一口嗎?”

江聲把蛋糕遞給他, 江明潮很自然地拿過江聲手裡的勺子挖了一口。

江聲沒反應過來,震撼地迅速伸手去抓他的手腕:“……你在乾什麼啊, 你在乾什麼!你為什麼要用我用過的勺子!”

江明潮挑起眉頭:“是嗎?我沒注意,抱歉。”

然後又十分自然地把勺子轉了個方向,遞到江聲的嘴邊。

“啊——”

他說。

江聲又沒反應過來,茫然地皺著眉毛,“你——”話還沒說完,就下意識地張開嘴。

男人沉默地看著他有些偏粉的%e8%88%8c尖,把勺子輕輕塞進去一點點,抵到他的%e8%88%8c頭上,眼睛微微垂下,眯起來。

嚴落白:“……”

他正在劈裡啪啦敲鍵盤,對這一切根本就不感興趣。

江明潮和江聲長得真的不像。

他棱角分明,眉眼更深刻,帶有楚家一部分混血的血統。但有時候又能讓人感覺到他和江聲之間那一點微弱的相似,體現在性格上。

江聲沒有達成的目的一定會不依不饒地糾纏,裝可憐也好裝凶惡也好,總有一千種辦法叫人聽他的話。性格帶有一點天生的強勢。

江明潮也同樣。

男人的側臉在昏暗光線下有了些半明半昧的影子,俊美臉孔仍然有些帶著病氣的淡淡陰鷙。

在注視著江聲把他喂的蛋糕也好好吃完後,那點微弱的陰鷙緩慢消散。

江聲把他的手推開,實在是對他無語,“我吃不是在給你麵子,是因為這個蛋糕真的很好吃。”

江明潮喉嚨裡有了些笑,咳嗽兩聲,從善如流地說,“我知道。”

他靜靜等了一會兒,手伸過來,托著江聲的下巴掐著扭了下,遺憾道,“就這樣?沒有彆的了?”

江聲冷酷道:“沒有了。”

“嚴落白都有,哥哥為什麼不可以有?”江明潮問,“他比哥哥重要嗎?”

“我在使喚他,又沒有使喚你。”

嚴落白劈裡啪啦敲鍵盤的聲音不停,甚至更重了些。

劇組裡很吵,吵得他根本靜不下心。四麵八方的噪音裹挾逼近他的耳朵,嚴落白竭力讓自己的思緒轉移到工作上來,視線在屏幕上冷靜掃動。

兩三秒後,他意識到自己一個字都沒能記住,於是重新看了一遍。

四五秒後,他意識到自己還是一個字都沒能記住。

荒謬。

他冷著臉,又從頭看了一遍。

極輕的腳步聲響起。

嚴落白轉過頭,看到許鏡危已經幫江明潮的助理把下午的茶點分發完畢,然後帶著屬於江聲的一份靠近。

年輕男生看著江明潮手裡捏著的小勺子,有些意外,“江總,這種事我來就好。”

“?!”┆思┆兔┆網┆

誰來?

他不說還好,他一說,嚴落白立刻知道是哪裡的問題了,工作的手順勢也停下了,“你??”

江明潮也立刻挑起眉,轉頭看向許鏡危。

江聲眼前一片金星,“呃呃呃這個,我……”

是的沒錯,之所以江聲會讓嚴落白喂他吃東西,完全是因為許鏡危也會喂他。

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張口的廢物感,該說不說,真的怪舒服的。

江聲很樂意承認自己是一個廢物。何況他天天努力工作,吃蛋糕吃點心的時候讓人喂喂怎麼了!有人喂的話,就能用兩隻手打遊戲了!對現在的江聲來說,娛樂可是非常珍貴的!

好吧,說是這麼說,現在江聲還是有一點小小的心虛。

他其實也偶爾反思,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過分。

又不是沒有手,又不是殘廢,怎麼可以理直氣壯地讓彆人像伺候太子爺一樣伺候他啊。

嚴落白氣得肝疼。

理智的弦都在一根根地崩壞,早知道江聲這麼容易就能接受,他不是也可以?!

他才是離江聲最近的人,他才是機會最多的人。就是因為他太正直、太君子,所以才讓小人占儘先機。

理智發出微弱的抵抗聲,提醒嚴落白找回自己的人設,告訴他這些想法都不是他該有的。

嚴落白很清楚。

但是又忍不住去想,剛剛他喂江聲的時候,江聲乖乖地抬起頭張開嘴巴,露出濕紅的%e8%88%8c尖和一點牙齒,像是在乖巧地等待一個%e5%90%bb。這樣的表情出現在他還沒有卸掉白色睫毛和藍色眼睛的,那張聖潔純粹無比的臉上,呈現出讓人恍惚的割裂。

白色像是被弄臟。變得有點怪異到不敢多看的靡麗感。

而這樣的姿態,許鏡危不知道看過多少次。

他眉壓著眼,冷硬表情中有複雜的情緒。像是慌亂、憤怒,還有著些心虛的壓抑,側臉繃緊跳動,手指在格式嚴謹的企劃書上敲出一連串的6.

“因為哥很忙,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我來代勞就好。”

“無關緊要?”嚴落白說。

“小事情。”江明潮也輕聲沉%e5%90%9f。

許鏡危把手裡的餐盤放在桌麵。

“哢噠——”

他拿起紙巾,當著嚴落白和江明潮的麵,捏起江聲的下巴。

在江聲猛然瞪大的眼睛、惶恐拒絕的眼神中很輕地擦揉了下他的嘴角,把粘上的一點點奶油擦下來。

“這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助理的職責。”他認真地說。

江聲嘴皮麻麻的,一時間感覺自己的屍體有些僵僵的,慢半拍地把拒絕說出口,“不……不用了……”

嚴落白冷笑了聲,“這麼敬業?真了不起。”

江明潮也笑了聲,“也許該聯係秦安給你加薪了。”

猜猜是誰笑不出來,沒錯,是江聲。

*

江聲被嚴落白嚴令禁止投喂。

當然,此政策的推行未必沒有江明潮的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