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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花傍竹 七重血紗 4292 字 1個月前

卻是在後腦的一個細微的針孔,難道嚴譽的死因也會是這樣?這麼近的距離能殺死嚴譽的,還是用這樣的手段,恐怕——

不對,如果是用暗器的話,完全可以在酒樓二樓動手,再加以那麵牆上動手腳,造成是因為女鬼出現受了驚嚇才死的。

但是到底是什麼可能會將傷口隱藏那麼久,即便是那麼細小的傷口,兩個仵作檢查也不可能到現在還沒檢查出來,難道是還有其餘的隱情?公孫策心裡的疑點越來越多,但是現在卻沒有辦法從屍體上麵下手。

從房間裡麵出來,公孫策道:“杭捕頭和花滿樓回來了嗎?”

“回公孫先生的話,還沒。”

“這個時候還沒回來?難道是——”公孫策沉%e5%90%9f一聲道:“你們再往這裡麵搬一些冰塊,要多,一定要足夠冷,嚴譽的屍體暫時不能壞掉,對案件調查很不利。”

“是。”

一身有些潮濕不太舒服,公孫策和捕快交代了一句之後直接回了客棧,剛把衣服換好,花滿樓和杭越便進來了。

“噫,你們怎麼來了?”

“那戶人家真是巧,竟然是——”杭越見房間裡麵隻有一張床,瞥見床上的被褥枕頭,忽然覺得有一些尷尬,清了清嗓子才坐下,“是昨日撞到你的那戶人家,那女子名叫秀禾,我們找了一個藉口進去的,你們昨天真的看到蘭生進了那戶人家,而且好一會兒沒出來?”

“這個叫秀禾的人,我說怎麼有一些眼熟,果然是眼熟。”

公孫策把剛才的衣服收拾好,放在一邊的籃子裡,回到桌邊坐下道:“你們不覺得蘭生和這個秀禾有幾分的相似嗎?如果按照年紀來說,他們或許是姐弟,如果真的是姐弟,那蘭生對我們說的話就有隱瞞,他說自己如今孤苦無依,世上再無親人,但是這個姐姐從哪裡來的?”

這下杭越也不語了,因為秀禾和蘭生的確是有幾分的相似。

雖然天底下相似的人不少見,但是相似還能在深夜相會的,除了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怕是沒有別的關係了。但是即便是有一個姐姐,蘭生也不需要隱瞞啊,這樣不是更好嗎?為什麼要隱瞞自己有一個姐姐的事情。

三個人都沉默著想事情,公孫策盯著杯子裡的茶,想到剛才嚴譽身上的發現再聯繫到花滿樓的話,心裡一咯,竟然是想到了什麼,瞥了一眼杭越,沒有開口,隻是不由得緊張起來。

難道真的是他想的這樣?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件案子絕對不能——

“杭越,我想起來了,你去衙門一趟,嚴譽的屍體應該還有什麼線索,在屋子裡麵多放一些冰塊,你派人隔一個時辰去看一次,你親自去看也行,我要知道屍體的變化。”公孫策忽然開口,就是讓杭越回衙門。

杭越雖然覺得奇怪,但是公孫策平時也是這樣會忽然有了想法,便道:“恩,那我先回去了。”

“有什麼消息立刻來通知我們。”

“一定。”

杭越剛離開,公孫策還未開口花滿樓便已經笑著問,“你把杭越支開,是有什麼話要說,而且是不便杭越知曉的,是不是和蘭生的事情有關?再確切一點的話,是和……蘭生還有嚴譽有關。”

“你怎麼——”話沒說完卻想起來花滿樓這人心思細膩,連蘭生抗拒他的碰觸都看出來,何嘗不知道他要說什麼,隻能歎了一聲,“這件事情是我沒想到的,我以為——”

“蘭生和嚴譽有私情。”

花滿樓直接的說出來,讓公孫策呼吸一滯,坐在那裡,猛地想起了當時宮雲的案子,當時的宮雲還有……如今難道是要舊事重現嗎?公孫策當時隻覺得惋惜,如今卻替蘭生擔心。

若是這件事情真的是蘭生所為,或者不是蘭生做的,但是案件開堂那日,要有多少的流言蜚語把蘭生給壓死,連帶的秀禾母子也會被鄰裡另眼相待。

“我們去一趟戲園,我想去看看黃湘兒。”

黃湘兒瘋癲是不是因為嚴譽和蘭生的事情,還是在張府那日發生了什麼,有衝突的是黃湘兒和嚴譽,因為兩人爭執引來張少爺,張少爺和他們起了口角,後麵才打起來。張少爺記不清當時的情況或許是酒後失言,隻當是自己得罪了人家,真的調戲了人家姑娘。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

“黃湘兒的瘋癲,真與假,一試便知。”

“你是說黃湘兒可能是——”可能並不是真的瘋癲,隻是有意逃避或者隱瞞什麼事情。那黃湘兒想要保護的是蘭生是戲園還是另有其人?那個真正的兇手。

真是一筆糊塗賬。

房間裡麵陷入沉默,公孫策歎了一聲站起來往外走,“去戲園吧,黃湘兒肯定在瞞著什麼。”

黃湘兒有所隱瞞,蘭生有所隱瞞,到底戲園裡麵還有什麼事情在瞞著他們,包括那個黃班主,對這些事情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還是說根本就是他一手策劃的,他才是那個兇手。

花滿樓走到公孫策身邊,拍了一下公孫策肩道:“案子會水落石出的。”

“恩。”

☆、103|〡〡〡家〡〡發〡表

天邊漸漸顯現白光,公孫策站在院落門口,看著巷子口等著花滿樓他們回來。

盯著遠處的沖霄樓一片紅光,公孫策的心往下沉,不知是在替花滿樓他們擔心還是別的。包拯走上前來,看著公孫策心神不定的樣子,安慰道:“他們幾人還有飛雲騎在,不會有事的。”

相信花滿樓的功夫,但公孫策更擔心趙爵的陰狠和狡詐。

火光把整個襄陽城的上空都照亮,火光越來越強,襄陽城忽然熱鬧起來,不少人走出家門到街上站著看向那沖霄樓,議論聲不絕。公孫策耐不住,跑出院子到了街道上,正四處尋找花滿樓的身影忽然在人群裡一眼見到花滿樓幾人走來,愣在原地,然後重重的吐出一口氣。

總算是回來了,一個都沒丟的回來了。

花滿樓走近,在公孫策麵前停住:“早說了,會回來。”

“恩。”

證據交給包拯和展昭,白玉堂和四鼠自有去處,打算回鄉或是別的地方走走,看看江湖上的事情,龐統自是帶著飛雲騎回河間府,而公孫策和花滿樓在毀掉沖霄樓的第二日直接留書走了,沒有和包拯他們告別。

騎在馬背上,公孫策看向旁邊的花滿樓,“我們先回廬州看望我爹。”

“恩。”

“我爹肯定擔心死我們了,上次在京城的事情差點要了他的命,跟著我被革職,現在又成了什麼禦史,真是一樁接一樁,他老人家的怕是受不了這麼多的驚嚇。”公孫策想起公孫真,若不是上次行刑前公孫策忽然出現,怕是還對公孫真頗為不滿。

公孫真隻是不願參與是非,並非是怯懦。

花滿樓聞言挑眉道:“伯父會理解的,他身在官場,比你更為明白這些。”

公孫策聽了花滿樓的話,笑著說,“但是我若是把我們的事情和他說,他若是把我趕出家門該如何?”

這話讓花滿樓一怔隨即笑了笑,“伯父慧眼識人,你如今才想起來告訴他,有想過他已經看出來了嗎?你和我經常一塊出入,包拯雖然和你關係好,但可有同住一屋,平時你無意用我的杯子,這些你我不曾注意到,但是或許旁人已經注意到了。”

聞言公孫策拉著韁繩盯著花滿樓,“我爹和你說過什麼了?”

“什麼都沒說。”

“不過既然他什麼都沒說,即便是知道了,也沒有什麼關係,隻是有些對不住他老人家,一把年紀還得操心我的事情,這輩子是沒辦法讓他享三代同堂的福了。”公孫策想到公孫真,心裡一動,但是想到花滿樓卻無從選擇。

世上的事情哪有兩全其美的。

花滿樓似乎猜出公孫策的心思,“我聽大哥說,家裡無意撿到一個嬰兒,是被人放在花家門口的,過年時,如今算來也有半歲了。”

公孫策眨眼,繼續盯著花滿樓。

“伯父如果喜歡,可以找一個%e4%b9%b3娘在府上帶孩子,孩子跟著你姓。”

公孫策什麼都沒問,隻是說了一個字,“好。”⊕思⊕兔⊕在⊕線⊕閱⊕讀⊕

回到廬州,公孫策和花滿樓剛一進門,張伯就上前拉住公孫策的手道:“哎呀,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快勸勸老爺,老爺說是要辭官,要隱居田園,這辭官的事情——”

“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怎麼的,老爺忽然就說要辭官,勸不了,幸好少爺你回來了。”

公孫策一頭霧水的被張伯拉到了書房外麵,頓時清醒過來,示意花滿樓和張伯先回去休息,自己則走到書房前,敲響了門,“爹,是我,我回來了。”

“進來吧。”

推開門進去,公孫策看著公孫真端著一杯茶坐在那裡,隻穿了常服,看上去儒雅得像是學堂裡的教書先生。公孫策走上前道:“你平時就睡不好,還喜歡喝茶,難道晚上不睡了?”

“哼,你還關心你爹晚上睡得好不好?”

“你是我爹,我怎麼不關心?”

公孫真總算是笑了,“滿樓和你一塊回來的?”

這稱呼讓公孫策一下警醒過來,楞了一下才道:“恩,我們一塊從襄陽回來的,打算在廬州待一陣就去江南,爹,你和我們一塊去?你不是打算辭官嗎?江南風景甚好,你從前說過,娘是江南人,你去那裡,和我們一塊。”

在回家前公孫策不曾有過這樣的念頭,隻是在剛才那一瞬間,看著公孫真,忽然有了他走後,這廬州隻剩下公孫真一人,就算是家裡有一些老家丁,但那始終不是帶著血緣關係的親人。

“去江南?”

“恩,那裡你可以做教書先生,你可以——”公孫策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層窗戶紙捅破後他有一些彷徨。

正不知道該如何說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伯父,是我,可以進來嗎?”

花滿樓?

公孫真放下茶杯道:“進來吧,阿策,你出去,收拾一下房間,回來一趟總是要住一陣再走。”

公孫策不解的看著公孫真,他們說話幹嘛要把他給支走,難道說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還是兩人背著自己商量什麼事情,不讓自己知道。

胡亂猜想著,端著茶盤出來,看了一眼花滿樓,卻見花滿樓一副自若的模樣,隻好認命的離開書房。

無聊的在房間裡麵把一本書翻來覆去的隨便翻了幾遍,終於聽到花滿樓回來的聲音,公孫策立刻把書扔下站起來,“我爹和你說什麼?神神秘秘的還把我支開。”

“不過是你和我去江南的事情。”

“啊?”

“伯父答應同我們一起去江南了,不過要晚一些,這裡畢竟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等處理好了,我們派人來把他接過去。”花滿樓說完,公孫策的嘴張的可以塞下一個%e9%9b%9e蛋。

剛才他離開書房前公孫真還是一副他要留在廬州,而他一去江南就跟永別一樣的態度,怎麼不過是和花滿樓談了一會兒這態度就扭轉了,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盯著花滿樓,公孫策認真道:“你們談了什麼?”

把手裡的東西擱下,花滿樓坐在那裡道:“不過是普通的談話,伯父通情達理,在乎的隻是你過得如何,對於子嗣並無太大的想法,他對伯母更為在意一些,但是我們離得遠,日子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