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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花傍竹 七重血紗 4303 字 1個月前

方走走,看看江湖上的事情,龐統自是帶著飛雲騎回河間府,而公孫策和花滿樓在毀掉沖霄樓的第二日直接留書走了,沒有和包拯他們告別。

騎在馬背上,公孫策看向旁邊的花滿樓,“我們先回廬州看望我爹。”

“恩。”

“我爹肯定擔心死我們了,上次在京城的事情差點要了他的命,跟著我被革職,現在又成了什麼禦史,真是一樁接一樁,他老人家的怕是受不了這麼多的驚嚇。”公孫策想起公孫真,若不是上次行刑前公孫策忽然出現,怕是還對公孫真頗為不滿。

公孫真隻是不願參與是非,並非是怯懦。

花滿樓聞言挑眉道:“伯父會理解的,他身在官場,比你更為明白這些。”

公孫策聽了花滿樓的話,笑著說,“但是我若是把我們的事情和他說,他若是把我趕出家門該如何?”

這話讓花滿樓一怔隨即笑了笑,“伯父慧眼識人,你如今才想起來告訴他,有想過他已經看出來了嗎?你和我經常一塊出入,包拯雖然和你關係好,但可有同住一屋,平時你無意用我的杯子,這些你我不曾注意到,但是或許旁人已經注意到了。”

聞言公孫策拉著韁繩盯著花滿樓,“我爹和你說過什麼了?”

“什麼都沒說。”

“不過既然他什麼都沒說,即便是知道了,也沒有什麼關係,隻是有些對不住他老人家,一把年紀還得操心我的事情,這輩子是沒辦法讓他享三代同堂的福了。”公孫策想到公孫真,心裡一動,但是想到花滿樓卻無從選擇。

世上的事情哪有兩全其美的。

花滿樓似乎猜出公孫策的心思,“我聽大哥說,家裡無意撿到一個嬰兒,是被人放在花家門口的,過年時,如今算來也有半歲了。”

公孫策眨眼,繼續盯著花滿樓。

“伯父如果喜歡,可以找一個%e4%b9%b3娘在府上帶孩子,孩子跟著你姓。”

公孫策什麼都沒問,隻是說了一個字,“好。”

回到廬州,公孫策和花滿樓剛一進門,張伯就上前拉住公孫策的手道:“哎呀,少爺你可算是回來了,你快勸勸老爺,老爺說是要辭官,要隱居田園,這辭官的事情——”

“怎麼回事?”

“也不知道怎麼的,老爺忽然就說要辭官,勸不了,幸好少爺你回來了。”

公孫策一頭霧水的被張伯拉到了書房外麵,頓時清醒過來,示意花滿樓和張伯先回去休息,自己則走到書房前,敲響了門,“爹,是我,我回來了。”

“進來吧。”

推開門進去,公孫策看著公孫真端著一杯茶坐在那裡,隻穿了常服,看上去儒雅得像是學堂裡的教書先生。公孫策走上前道:“你平時就睡不好,還喜歡喝茶,難道晚上不睡了?”

“哼,你還關心你爹晚上睡得好不好?”

“你是我爹,我怎麼不關心?”

公孫真總算是笑了,“滿樓和你一塊回來的?”

這稱呼讓公孫策一下警醒過來,楞了一下才道:“恩,我們一塊從襄陽回來的,打算在廬州待一陣就去江南,爹,你和我們一塊去?你不是打算辭官嗎?江南風景甚好,你從前說過,娘是江南人,你去那裡,和我們一塊。”

在回家前公孫策不曾有過這樣的念頭,隻是在剛才那一瞬間,看著公孫真,忽然有了他走後,這廬州隻剩下公孫真一人,就算是家裡有一些老家丁,但那始終不是帶著血緣關係的親人。

“去江南?”

“恩,那裡你可以做教書先生,你可以——”公孫策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層窗戶紙捅破後他有一些彷徨。

正不知道該如何說的時候,忽然有人敲門。“伯父,是我,可以進來嗎?”

花滿樓?

公孫真放下茶杯道:“進來吧,阿策,你出去,收拾一下房間,回來一趟總是要住一陣再走。”

公孫策不解的看著公孫真,他們說話幹嘛要把他給支走,難道說的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嗎?還是兩人背著自己商量什麼事情,不讓自己知道。

胡亂猜想著,端著茶盤出來,看了一眼花滿樓,卻見花滿樓一副自若的模樣,隻好認命的離開書房。

無聊的在房間裡麵把一本書翻來覆去的隨便翻了幾遍,終於聽到花滿樓回來的聲音,公孫策立刻把書扔下站起來,“我爹和你說什麼?神神秘秘的還把我支開。”

“不過是你和我去江南的事情。”

“啊?”

“伯父答應同我們一起去江南了,不過要晚一些,這裡畢竟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等處理好了,我們派人來把他接過去。”花滿樓說完,公孫策的嘴張的可以塞下一個%e9%9b%9e蛋。

剛才他離開書房前公孫真還是一副他要留在廬州,而他一去江南就跟永別一樣的態度,怎麼不過是和花滿樓談了一會兒這態度就扭轉了,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盯著花滿樓,公孫策認真道:“你們談了什麼?”

把手裡的東西擱下,花滿樓坐在那裡道:“不過是普通的談話,伯父通情達理,在乎的隻是你過得如何,對於子嗣並無太大的想法,他對伯母更為在意一些,但是我們離得遠,日子久了他一人未免太冷清了一些,到江南正好是伯母的故鄉,還有那個還沒見過的孩子,有了孩子總能分一些心思。”

公孫策沒想到花滿樓竟是連這個都和公孫真提了,坐在那裡忽然笑了,“難怪我爹會喜歡你。”

“難道你不喜歡我?”

“花滿樓啊花滿樓,你怎麼和陸小鳳一樣,這麼愛戲弄人?”公孫策反擊道:“花公子這般能耐,指不定家中大哥已經給你尋好了良配,等著你回去就成親。”

聞言花滿樓把扇子放在桌上,端著茶杯抿了一口,眼裡盡是笑意,“家中兄長不問這事,即使孤身一人到老,也不會過問。”

“孤獨終老,我可捨不得。”公孫策忽然道:“七童,我們在這裡待半個月再去江南。”

“恩。”

花滿樓對公孫策幾乎是縱容和寵溺,公孫策想做的,心裡想的,花滿樓從未讓他失望過,隻因為公孫策這人的直接和率性那份性子讓花滿樓捨不得讓這些消失。

這段日子公孫策的棱角被磨掉一些,幸虧公孫策從未改過性子,隻是比從前更懂得如何說話收斂鋒芒。

“離開半年,廬州又變了一個樣。”

“但是伯父還是離開前的模樣,不是嗎?”

夜裡兩人交頸纏綿時,公孫策不由得想起在書院時的荒唐,翻身正對著花滿樓,眉眼具笑道:“花公子這段時間的臉皮是厚了不少啊……”

花滿樓埋頭在公孫策頸側,呼吸溫熱,低語道:“但公孫公子臉皮卻還是一樣薄。”

不需要看見也能知道公孫策麵上一片紅,就連身上都比平常溫度高一些,觸手的肌膚細膩溫熱,花滿樓摟著他的腰,兩人貼合在一起,“阿策……”

公孫策閉上眼,拉下花滿樓,貼著他的耳邊低語了一句,床帳忽然被窗外的風刮下,床帳內一片旖旎,比剛才更為激烈,起伏的身影和纏綿交頸的身影。

睜開眼來時,公孫策側首看了一眼花滿樓,收回視線坐起身來,穿好衣服下床把一夜未關的窗戶關上,按了按額角——真是任性放縱了。胡來也就罷了,還胡來了一夜,這般下去,怕是真要成為飽暖思%e6%b7%ab〡欲的人。

“到城裡走走?”

不知何時花滿樓也穿戴好,公孫策轉身看著他道:“等我換身衣服,早飯到外麵街上吃好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恩。”花滿樓點頭。

公孫策到屏風後換了衣服出來,見花滿樓站在那裡等他,上前握住他的手,“走吧。”

☆、102|〡〡〡家〡發〡表

第二天早上,公孫策和花滿樓去了衙門,杭越昨夜喝酒了,早上倒是按時到了衙門。杭越見到兩人的時候有一些不好意思的看著他們倆,想到昨日請人去家裡做客,結果自己喝醉,把客人給晾在一邊。

撓了撓腦袋,道:“你們倆來衙門了啊,昨天,嘿嘿真是抱歉,我這人一貪杯就沒個形,沒嚇到你們倆吧?其實我也很少喝醉,就是昨天高興而已。”

高興得得意忘形了,不過知曉杭越的性子,公孫策收斂玩笑之色道:“知道了,我們不介意看到你出醜,不過現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幫忙,這件案子才能找到關鍵的線索,不知道杭捕頭現在清醒覺得有幹勁了嗎?”

杭越立刻收起不正經的樣子,道:“肯定有,公孫先生吩咐就是,還客氣什麼。”

“你和花滿樓現在去昨夜我和他發現的一個地方,或許能找到一點有關於蘭生隱瞞的事情線索,不過切記不要打草驚蛇,否則有可能功虧一簣。”公孫策擔心會打草驚蛇,花滿樓倒是平時做事不擔心,可是杭越昨夜喝了酒,現在還有沒有徹底清醒他可不敢肯定。

杭越見公孫策眼神立刻拍著%e8%83%b8脯保證,“公孫先生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肯定不會搞砸的,你可千萬別因為我昨夜醉酒的事情擔心我會壞事,我保證我肯定不會壞事的。”

知道杭越認真,公孫策也放下心,“恩,你們小心為上,我去檢查一下嚴譽的屍體,再過幾日這屍體也查不出什麼了。”

“如今天熱,這屍體是保存不了多久,所以公孫先生要是有什麼懷疑的還是趕緊去看看,過兩日就得讓戲園的人來把屍首給帶走安葬了。”杭越提醒道:“人死了總得入土為安,一直放在衙門,戲園裡的人也會不滿。”

“恩。”

衙門裡雖然專門批了一間屋子來放置屍體,但是也保存不了多久,尤其是這樣天熱的時候,即使屋子裡放著半屋子的冰塊也無濟於事。仵作們驗屍也覺得有些不安,畢竟屍體越久對驗屍的工作阻礙就越大。

看著花滿樓和杭越離開,公孫策在捕快的帶領下走進驗屍的屋子裡。

“公孫大人,你進去吧。”

捕快的臉色很是糾結,像是這屍體有什麼不能靠近的東西一樣,公孫策搖了搖頭換上衣服走進去,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弗蘭德氣味,不由得失笑——難怪剛才那捕快的臉色那麼難看,誰整日守著屍體能臉色好看,真是辛苦了。

走到嚴譽的屍體旁邊,公孫策站在那裡,粗略的掃了一眼嚴譽的屍體的確是看不出什麼,不過嚴譽的身形也不算是瘦削,按道理來說是不會被什麼鬼怪之談嚇唬到,死的不明不白,連死因都不知道,真是讓人覺得詭異。

站在屍體麵前,公孫策忽然蹲下來檢查了一下嚴譽的左手,發現左手上麵竟然有一道曾經被抓傷的痕跡,在手背上,已經是癒合結痂留疤,倒不是什麼奇怪的,隻是這傷口不像是被什麼利器所傷,反倒是被人給抓傷的。

嚴譽怎麼會被人抓傷成這樣,留下這麼深的疤痕。

和人發生了什麼衝突,竟然會打起來。這傷口也不是新的,不是和張少爺的衝突,那是很早之前留下的?公孫策站在裡麵完全不覺得冷,也不覺得有什麼,專心的檢查屍體。

屍體上麵果真和仵作說的一樣,並無什麼異常的地方,連個傷口都找不到。

皺著眉,正欲離開的時候,公孫策忽然想到了在揚州的案子,那時的慧通和尚曾受過傷,但是致命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