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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花傍竹 七重血紗 4366 字 1個月前

不是奸細,他……”監斬官說話都不利索了,本就有一些臃腫的身材在這樣的情況下看著像是隨時都要倒地不起,身邊的護衛驚訝不已。

這個公孫策有什麼本事在頃刻間就扭轉局勢?

不知何時,撐著傘的花滿樓已經過來,將手裡的一把傘遞給公孫策,“伯父,撐著傘吧,春雨細如絲,可也寒意浸體。”

“噫?原來是滿樓這孩子,你是來送策兒的?”

走到公孫策身邊,將手裡的傘靠過去,“本來是,不過現在不是,而是要幫著他洗脫罪名。”

公孫策抬眼看著花滿樓,“還以為你打算一直站在那裡。”

“剛才不宜出現,現在可以了。”

監斬官已經失了方寸,剛才公孫策話就像是一擊雷電打在他身上,顧不上公孫策身邊忽然冒出來的人,隻能想著宮裡那邊早些給一個答覆,不至於讓他在這裡不安的來回踱步。

等了有一刻,派去的人沒來,卻來了一個更難對付的人。

“下官參見中州王!”

“哼,皇上有令,公孫策的案子還有疑惑,中斷行刑,押送回大牢,等候審問。”

“是!下官領命!”監斬官站起來,指揮著刑場周圍的獄卒,“來人,還不快把公孫策押回大牢,聽候審問!”

公孫策瞧著走過來的人,對著擔心的公孫策點了點頭,又看向花滿樓,低聲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我知道。”

獄卒過來,公孫策被帶走,花滿樓站在那裡一會兒,收了傘道:“伯父,我們先回客棧,一切等回到客棧裡麵,我再同你慢慢解釋。”

“恩。”

龐統騎在馬背上,望著要離開的花滿樓和公孫真,皺了皺眉——這幾人是把自己徹底無視掉了嗎?剛才來救公孫策於水火中的人分明是他,怎麼這幾人半點人情也不講?

有些憤然的騎馬離開,想著是不是該去牢裡一趟。

花滿樓和公孫真一回到客棧裡,公孫真有一些著急,正想開口問些什麼,卻不料花滿樓給他倒了一杯茶,“伯父坐下,我把事情一件一件說給你聽。阿策現在沒有被問斬,代表著日後也不會,不必太過於擔心。”

“是我著急了。”

“本該著急的,但是既然是龐統出現在刑場的話,那麼阿策在牢中也不會受了委屈吃虧,肯定打點過。”

“這樣就好。”

事情不複雜,不過是公孫策成了替罪羊而已。

公孫真是官場中人,自然明白其中道理,隻能無奈歎氣,歎公孫策莫名的就做了別人的替罪羊。

“伯父,你進京可有公文?”

“哪有,我不過是聽到這個消息坐不住連夜進來,晚上我就該回去了。”

“伯父一路勞累,不如休息一日再回去。”

公孫真搖頭,“沒有公文隨便進京,擅離職守是有麻煩的,現在知道你在他身邊我也就放心了,不過要是包拯也在就好了,皇上一向對包拯仁慈寬厚,他的話在皇上麵前更有用,我說十句怕也抵不上包拯一句。”

花滿樓聞言,點了點頭。

“那伯父休息片刻,到了晚上我讓人護送你回去,阿策一路都惦記著你,你此番回去,平安無事他也能安心。”

“那就依你說的辦。”

打開門叫了夥計來,準備兩份吃的,一份用食盒裝著,另外一份送進房裡,剛打算關上門,展昭的聲音就出現在耳邊。

“花大哥,你怎麼能騙我,公孫大哥剛才竟然被押到刑場了!你故意支開我的是不是?”展昭氣惱得很,氣花滿樓把他支開,就算是要劫刑場,憑他的功夫加入也不可以添一份力嘛。

花滿樓還沒開口解釋,旁邊就插入另外一道更讓他頭疼的聲音,“花滿樓,我真是錯看你了,你是不是打算把我們都支開,你一個人去劫刑場?”

白玉堂和展昭難得的同仇敵愾,竟然是在對花滿樓,想想也是不可思議。

花滿樓搖頭,讓他們進房,“你們先進來再說,這件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我倒要看你怎麼解釋——哎?公孫大人,你怎麼在這裡?”展昭詫異的盯著公孫真,“公孫大人你在這裡,難道是因為公孫大哥的事情?”

“展昭?”

“我剛和錦毛鼠從外麵回來,在街上就聽到公孫大哥被問斬的事情,不,是差點被問斬的事情。”

“他現在回大牢了,暫時沒事。”

白玉堂和公孫真在廬州時見過,點頭示意後也跟著坐下。

四個人圍坐在一起,另外三人都不由自主的看向花滿樓這個本該著急,卻又格外鎮定的人。

花滿樓這葫蘆裡麵賣的什麼藥,竟然這麼淡定。

☆、第68章 〡〡〡家〡發〡表

夜間各自回屋去休息,公孫策和展昭以往本就經常住在一起倒不覺得什麼,公孫策比較擔心的是花滿樓和白玉堂那裡會不會有問題。

一邊整理東西一邊想著事情,連展昭叫自己都沒聽到。

“公孫大哥,你在想什麼?我叫你好幾聲了你都沒聽到。”

“哎?剛才你叫我嗎?”公孫策有些尷尬的扭頭看著展昭,“我隻是擔心他們兩人會不會不習慣。”

聞言展昭聳肩坐下,咬了一口手裡的饅頭,“反正不會打起來就是,就算是真的打起來你也不用管,錦毛鼠又不是花大哥的對手。”

“真要打起來才麻煩。”

“花大哥脾氣那麼好,連你的性子都能忍受,有什麼——”展昭忽然咽了一口,連忙退開幾步,訕笑看向公孫策,“那什麼,公孫大哥,我剛才的意思是說,花大哥這人不管和誰都能相處得很好的,你就不用瞎操心了。”

公孫策搖頭,坐在床沿打了一個哈欠,伸了一個懶腰,“不管了,反正這事情花滿樓能處理,睡覺吧。”

“恩恩,我也困了。”

隔了一間屋子的房間裡,花滿樓正欲寬衣睡覺,誰知背後一道奇怪的視線盯著自己,笑了一聲道:“怎麼?”

“咳咳,我吹燈,困了,先睡了。”

“不習慣嗎?不習慣的話,我可以——”

“花大哥,你和公孫大哥平時就這樣嗎?”

花滿樓挑眉,把外袍的衣帶係上,和衣躺在床上,翻了個身,“我和他可不是這樣。”

白玉堂一怔,隨後想到什麼,耳根發紅,清了清嗓子,“果然能和公孫策和平共處的人,一定都很奇怪,肯定不尋常。”

原以為花滿樓隻是一個普通的世家公子性格,誰知道竟然是這樣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這話讓花滿樓聽見,不過隻是一笑,拉上被子蓋著睡下。

第二日早早醒來,屋裡沒有白玉堂的氣息,花滿樓也不奇怪,說是妥當後推開門去找公孫策和展昭。不過剛走了沒有兩步,就遇上也過來找他的公孫策和展昭二人。

“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和鎮長告辭吧。”

“恩。”

“錦毛鼠呢?這人果然不靠譜,明知道我們有事,竟然還消失,真是太過分了!”展昭說完,有一些生氣。

現在包拯下落不明,公孫策又被貶為庶民,這樣要去襄陽調查的話,就是%e9%9b%9e蛋碰石頭,已經是很困難的事情,結果白玉堂還不配合他們的,讓展昭氣得很,覺得白玉堂根本不把包拯的安危放在心上。

正說著白玉堂就冒了出來,“背後說人壞話可不是正人君子所為。”

“哼,和你這種人還有什麼可以說的。”

白玉堂不搭理展昭,看向公孫策和花滿樓,“剛才我出去繞了一圈,柳舒不在這裡,我就到外麵去找了一圈,柳舒的妻兒回來,卻被族長直接帶走,現在……怕是已經成為童男童女裡的一個。”

“柳舒不是就一個獨子嗎?孩子的年紀怕是也才六七歲。”

“正是。”

公孫策聞言沉默著,一邊是包拯,一邊是對他們招待客氣的柳舒,這件事情——

“我們去族長那裡。”

“公孫大哥?”

展昭叫住公孫策,公孫策把包袱遞給白玉堂,拉住花滿樓的手腕往外走,“包拯不會有事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包拯的命是命,柳舒的兒子和另外一個無辜的女孩的命也是命,誰都不能擱下,所以……

“展昭,玉堂,你們兩個現在立即去襄陽,展昭你對包拯很瞭解,玉堂你比較細心,而且比展昭更懂江湖上的那些門道,我們過兩日,頂多兩日就追上你們。”

“公孫大哥!”

白玉堂一把拉住展昭,“聽他的,沒錯。”

展昭還想說什麼,公孫策已經拉著花滿樓離開,隻好接受公孫策的安排,和白玉堂一起先去襄陽。

被拉著離開的花滿樓不知何時已經轉而拉住公孫策的手腕,和他並肩走在一起,而公孫策也沒察覺有什麼不對,隻是急於找到柳舒現在在何處,是不是在族長家裡。

“大哥哥,你們要去哪裡?”

“噫,是你,昨天在河邊遇上的小姑娘,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

“啊?我在這裡是因為我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而且娘說我們可以隨便出門了,所以我在這裡等他們來找我。”

“這樣,那你能告訴我,族長家在哪嗎?”公孫策蹲下來和小姑娘平視道:“我找族長有一些事情。”

小姑娘歪著腦袋打量著公孫策,再看向後麵的花滿樓,“大哥哥,族長家裡現在可不見外人,有事情要忙。”

公孫策抬眼看了一下花滿樓,“我們就是因為這件事情才去的。”

“啊?你們要去就柳宜生哥哥嗎?”

“你說的柳宜生是鎮長家的孩子嗎?”

“對啊,宜生哥哥可好了。”小姑娘似乎和柳宜生的感情很好,“你們趕緊去,我給你們說,族長家裡就是鎮子最東邊的第一家,那裡就是族長家,看門的大叔很凶的,你們小心一些。”

公孫策得到了答案站起來,對著花滿樓說了幾句,正打算離開,卻看到花滿樓彎腰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枝花遞給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崔玉。”

“小玉兒,這個送給你的。”

“謝謝大哥哥。”

花滿樓拍拍她的腦袋站直身體,走回到公孫策身邊,“我們現在就去族長家裡吧。”

公孫策應聲,和花滿樓一起往族長家裡走。

鎮上和崔玉說的一樣,因為那件事情解決,已經熱鬧了不少,至少看著不是昨日的冷漠,想來都是因為自家孩子無事鬆了一口氣。

河邊有婦人在洗衣服,還有擔水回家的大漢。

“怎麼想到送一支花給崔玉?”

“我想,女孩都會喜歡。”

“小玉兒很開心。”

正說著話,忽然聽到一道哭喊聲,撕心裂肺,婦人像是把喉嚨撕裂一樣的哭喊著,哭聲哀切,讓公孫策和花滿樓同時停下步子,竟是有一些猶豫。

他們阻止不了的話,是不是意味著那兩個無辜孩子的性命就沒了。

“既然來了,那便過去,否則豈不是和不來這裡一樣嗎?”

花滿樓收攏扇子的聲音伴著勸解的聲音,公孫策回過神來,“現在去還來得及。”

“是。”

往前再走了一些就能看到族長家門口的兩座石獅子還有一個跪在門口不停磕頭的婦人身影,公孫策一愣,又走近了一些,聽到婦人口中的話,不由得抬頭望著族長家門口的兩名大漢。這是什麼道理,竟然不聞不問,即使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