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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花傍竹 七重血紗 4288 字 1個月前

到床的位置。”白玉堂說完,瞥了一眼杵著竹杖往自己這邊走來的公孫策,眼珠一轉上前扶著公孫策往書桌走,“公孫大哥,我帶你過來,這裡是書桌,那邊還有一個書架,看不出來這個少爺東西還挺少的。”

聞言公孫策點頭道:“桌上有什麼不像是放在這裡的東西。”

“不像是應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那就是這枚玉佩了,不過看上去似乎隻有一半,這東西像是定情用的,你看看。”說著把東西遞到公孫策手裡,公孫策拿到東西,手指在上麵細細的摸著,皺了皺眉。

這應該是一對鴛鴦佩,另一半——

正在想著這另一半難道是在宮雲那裡時,床鋪那邊的花滿樓忽然出聲道:“床有暗格,裡麵有東西。”

“什麼?”

公孫策一聽,著急的握著竹杖往那邊走,竹杖在地上,恰好沒碰到麵前的凳子,白玉堂還來不及提醒,公孫策被凳子絆住一個踉蹌,磕在桌子邊緣。花滿樓隻聽到那邊乒乓一陣響,白玉堂一聲驚呼,“公孫大哥,你沒事吧?!”

“你大呼小叫做什麼,就是摔了一跤,沒摔死倒是被你嚇死了。”公孫策狼狽的起來,理了理衣服,正打算往前走,發現手裡沒有竹杖,惱怒的皺著眉站在那裡,乾脆坐下不走了。

壓抑在心裡多日的怨氣還有對老天爺的不公一下爆發出來,公孫策一言不發,白玉堂自然不會自討沒趣。

花滿樓從那邊過來,走到公孫策身邊坐下,把東西放在公孫策手邊道:“這應該也是一封無字信,錦毛鼠,你過來看看。”

“啊?哦。”

白玉堂見花滿樓完全沒有要勸公孫策的意思,吃了一驚後還是乖乖上前拆開信,瞥了一眼公孫策,再看看花滿樓道:“上麵隻有署名。”

“署名可是一個水鏡?”

“你怎麼知道?”白玉堂詫異的看著花滿樓,“你——”

“公孫策,我們可以回一葉鎮了。”

“……這對鴛鴦佩應該是傅鑫和宮雲之物,不過現在隻有一枚,宮雲的呢?”公孫策也沒想到花滿樓對自己剛才的狀況一點都不在意,接過白玉堂遞來的竹杖站起來,“在案發的房間沒有找到另外一枚玉佩,傅鑫是自殺的,那宮雲會不會也是自殺。”

聞言花滿樓道:“你心裡不是有答案了嗎?回到一葉鎮我們就知道了。”

公孫策點頭道:“回客棧收拾行李,回一葉鎮。”

離開前,公孫策和剛才的僕人道:“請問,你家老爺在何處,我想……有些事情想要親自想你家老爺確認。”

“公孫公子請跟我來,老爺在書房等您。”

白玉堂看了一眼花滿樓,而花滿樓則是一臉已經料到的表情,自如的坐在椅子上麵等著公孫策回來。見狀白玉堂也隻好坐下,湊近低聲問,“你就不好奇公孫策去做什麼嗎?這個傅知府似乎有話要對他說。”

“該叫公孫大哥。”

“嘁,你回答我的問題。”

花滿樓搖頭道:“我不知道傅知府要說什麼,但是公孫策既然有要問的,那必定是很重要的事情,我們在這裡等著便好。”

“你還真是奇怪。”坐正身子繼續問,“剛才他摔倒,你怎麼像是沒聽見一樣,他臉色那麼難看,肯定對自己看不見的事情很介意,你們一起上路,還以為你會很關心他呢,這一點你就不如包黑子了,那個包黑炭和公孫策可是生死之交。”

“恩。”

“你答應什麼?”

“他們的確是生死之交,很好的朋友。”

白玉堂撇撇嘴道:“你這個人還真是沒意思,算了,不和你說了,反正問你也問不出什麼,不如等公孫策回來問他好了,怎麼就跟你在一起,無聊得很。”

花滿樓對於白玉堂的話並不在意,隻是坐在那裡等著公孫策回來。

公孫策跟著家僕來到書房,領著他進去後,便退了出去。

“策兒來了?”

“伯父,請節哀。”

傅知府原本和父親的關係不錯,公孫策聽傅知府喊自己名字,便改了口道:“這件事情,伯父怕是知道一些吧。”

“家醜不可外揚,是我造孽,才會報應在他身上。”

“伯父可知道他與那名男子的關係?”

傅知府看著公孫策站在那裡,杵著竹杖,搖了搖頭道:“哎,原來是不知道的,可是他從京城回來之後便一直魂不守舍,連我和他娘催他把婚事辦了他也一再推遲,我們才察覺到不對勁,有一日他娘替他收拾房間的時候,發現一封書信,我們才知道竟然是這樣!”

聞言公孫策點頭:“可既然早就發現了,那伯父為什麼還要讓他和孫小姐成親,這是在害人。”

“我們以為他娶妻後就會好了,不會再想著那個男子,誰料到那個男人竟然找到府上來,住在一葉鎮,一日鑫兒出門回來,臉色發白,整個人神色恍惚,我命人去一葉鎮調查,才知道那男子死了。”

“孫小姐已經知道這件事情,孫縣令也知道,請伯父節哀,策兒先告辭了。”公孫策不想再聽下去。

傅鑫不過也是一個可憐人罷了,不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若不是懦弱不敢退婚,逼得孫秀甯不得不冒死退婚,又哪有今日的下場。

“我讓人送你出去。”

“不必了,我朋友在外麵等我。”公孫策也不知道怎麼,覺得這傅家他是一刻也呆不下去。

回到前廳,公孫策道:“我們回客棧吧。”

“恩。”花滿樓什麼也不問,站起來跟著公孫策往外走。

白玉堂掃了一眼公孫策臉色,也不說話,在兩人麵前帶路。

來到客棧裡麵,公孫策和花滿樓剛坐下,門外就有人敲門,像是要把們給敲壞一樣的架勢,讓公孫策詫異的睜大眼,“錦毛鼠,開門去。”

“又是我,哎,我就是一個跑%e8%85%bf的。”

“公孫策,花滿樓!”

“宮小姐?!”

宮繡站在門口,看著坐在桌旁的兩人,怒道:“那日讓你們知曉我是真的,怎麼還設計讓我跑一趟陽城!真是卑鄙可惡,竟然被你們擺了一道,現在那個傅鑫也死了,你們要怎麼還我弟弟的命!”

聞言花滿樓輕笑,公孫策則是嘴角上揚,帶著一抹得意。

“宮小姐可要放尊重一些,你自己笨,哪能怪我們太聰明。”

“你——!”

想到那日被這兩人聯手設下的局欺騙,宮繡便覺得一口氣堵在心上,怎麼都吐不出來。

白玉堂一頭霧水的看著三人,卻見公孫策眼中閃過的狡猾,似乎明白了什麼——公孫策還是原來那個公孫策嘛。

☆、第十七章

宮繡坐在那裡,怒火中燒的瞪著兩人,大有你們不把事情說清楚,就會在這裡守著他們的架勢。

公孫策握著竹杖站起來,“宮小姐,你的身份我們的確有過懷疑,但是你那天的行為出賣了你,太刻意了不是嗎?既然你是假扮的,那肯定是帶著目的來的,既然有目的,又為什麼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不擔心你們知道,喜歡暴露身份,不行嗎?”Ψ思Ψ兔Ψ網Ψ

“但是提到宮雲的時候,你不會騙人的,那是你弟弟,你打小就寵愛的弟弟,你自然是不會放過殺害他的人,所以你生氣,不過你既然有心想要考驗我們,我和花滿樓將計就計把人引到陽城,你一去陽城,立刻到傅家去找傅鑫,傅鑫見到你,你模樣我想……肯定和宮雲有五分相似,所以傅鑫一見到你,就立刻知道你的身份,所以你才會在陽城逗留,這兩日都不在一葉鎮。”

“你們把我引到陽城是為何?”

聞言公孫策走到門口,道:“傅鑫和宮雲的事情我們並不確定,你出現了,既然你們是親生姐弟,那必定長相有些相似,所以你引你到陽城再合適不過,你出現在傅鑫麵前,傅鑫肯定會因為你的樣貌想到宮雲的事情,隻要他稍微有一些良知,就該將宮雲的事情和盤托出,例如為何要在成親前來客棧見宮雲,兩人見麵說了一些什麼,況且……另外一枚鴛鴦玉佩在你那裡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

“因為花滿樓不小心撿到了你掉在我們房中的玉佩。”公孫策把玉佩拿出來,宮繡一把搶了過去。

“這玉佩竟然在你們這裡!”

“宮小姐,傅鑫告訴你的事情,你該告訴我們了吧?”

宮繡聞言一怔,回到桌旁坐下。房間裡其餘的人都在等著宮繡開口,過分的安靜後,宮繡開口了,“傅鑫和小雲的確是那樣的關係,我……發現的時候,小雲已經動身來這裡找傅鑫,我打探了一陣子才知道他來了這裡,趕來的時候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公孫策一愣,站在原地並沒有說話。

“傅鑫要成親,他是一個傻子,跟著過來說想要見最後一麵,沒想到真的是最後一麵,傅鑫說,他隻見過小雲一麵,然後就離開了,當時小雲已經情緒很糟糕,但是傅鑫顧不得那麼多,成親的日子已經定了,他……要對父母盡孝。”宮繡說出口時,帶著恨意,“真是一個混蛋,那個混蛋居然讓小雲自己回去,就這麼絕情的走了,我知道你們有小雲的消息,還有無字信,我問他,那信是什麼意思,他沒說,我罵了他一頓之後就走了,第二日你們來時,他就自殺了。”

到底是誰的錯?

公孫策有點糊塗了,這案子……

“宮姑娘,你把傅鑫逼死了,和他有什麼區別?”花滿樓問道。

“我哪有逼死他?分明是他自己想不開自殺,死了也好,去陪小雲,小雲一個人在下麵,會難過的,那個男人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就是在欺騙小雲的感情!”

“傅鑫並非欺騙宮雲的感情,他隻是在盡孝和感情之間選擇了盡孝。”

“哼!你們是男人當然幫著他說話。”宮繡冷哼一聲,拍桌站起來,“既然傅鑫死了,我也覺得解恨,我要帶小雲回家了,傅鑫不值得小雲和他葬在一起!”

公孫策搖頭,“宮雲是自殺的。”

聞言宮繡一驚,看向公孫策,見公孫策抿%e5%94%87不再說話,又看向花滿樓,卻見花滿樓坐在那裡,似乎並未打算解釋公孫策話裡的意思,“你們什麼意思,不可能!小雲那樣怎麼可能會是自殺,你們——”

“你自己騙了自己,你用自己胡亂猜測的答案矇騙了自己,所以你想要逼死傅鑫去給宮雲陪葬。”

“不是、不是這樣!”

公孫策卻忽然道:“你認為他把宮雲給帶上了一條不歸路,你痛恨他讓從小和你無話不說的弟弟變得陌生,所以你說謊了,你對傅鑫撒謊!”

“我騙他,我弟弟是因為他自殺的,他信了,沒想到……”宮繡低下頭,“公孫策,你知道他是自殺為什麼不告訴我?”

“告訴你,你難道不會去找傅鑫嗎?”公孫策問道:“你會,你還是會去找傅鑫,而且比你現在做的過分一倍,你會讓傅鑫和你一樣痛苦,讓傅鑫和宮雲生前一樣痛苦,你想要的不過是報復傅鑫而已。”

花滿樓忽然出聲道:“宮雲的屍體還在衙門。”

話音落下,房間裡陷入沉默,沒有人再開口。

宮繡沉默了許久,轉身離開,輕輕地關上門。白玉堂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想了一下開口,“大人的世界怎麼這麼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