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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花傍竹 七重血紗 4295 字 1個月前

,那個傅鑫和宮雲既然喜歡了,為什麼還得成親?雙雙自殺了,什麼都沒有了,真是搞不懂。”

花滿樓笑道:“不是大人的世界複雜,是原本心思複雜的人長大了而已。”

公孫策一聽怔住,一直緊繃的神經忽然放鬆,“準備一下繼續往江南走吧。”

“恩。”

“對了公孫大哥,你是怎麼發現宮雲是自殺的?他不是被人割斷咽喉死的嗎?如果是自己的話,兇器不是應該在附近嗎?當時除了那封信之外,不是沒有什麼發現嗎?”白玉堂奇怪的問,“怎麼會是自殺呢?”

公孫策心頭壓著的石頭消失,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道:“這個你就得問花滿樓了,如果不是他發現那東西,恐怕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辦法。”

“哎?花大哥,是什麼東西?”

“天蠶絲。”

白玉堂一驚道:“這東西不是……”

“你在翻動書頁的時候,可有被書頁劃傷過?或者你握著一根線,有人猛地從裡手裡把線抽走。”

“我知道了,他是利用天蠶絲自殺的。”

“恩,就是這樣,我們在房間的凳子腳發現了天蠶絲,不過宮雲真是為了讓傅鑫不發覺自己是自殺的,竟然費盡心思,設計了一個機關,可以營造出自己是死於別人之手的假像,加上迷藥,我們自然以為這是一樁密室殺人的案子,可惜,真相終究不會被掩蓋。”

公孫策忽然想起了相國寺裡的那件事。

“可是無字信的秘密,不是還沒解開嗎?”

“這個問題值得思考,但他們倆都死了。無字信,不過水鏡兩個字代表什麼?”公孫策喃喃念著這個字,並未發現聯繫到什麼,隻得道:“或許隻是……鏡花水月罷了,一場夢而已,哎不說這個了,好餓有沒有吃的?”

正等著聽公孫策把答案說出來的白玉堂嘴角一抽,憤憤站起來,看著公孫策一臉笑意,咬牙切齒道:“我給你拿吃的去!”

“好啊,記得點我們愛吃的。”

“知道了!”白玉堂氣結。

花滿樓笑道:“我發現有錦毛鼠在,你似乎很高興?”

“有個小傢夥跟著,總是會有趣一些,否則你不覺得我們上路太無聊了一些嗎?這傢夥再狡猾啊,那也是一個孩子,是個孩子嘛,自然就有對付他的辦法,雖然比對付展昭來得麻煩一點。”公孫策笑著說,“你不喜歡他跟著?”

“倒不是,隻是很少見你這麼高興。”

“案子破了,當然高興,即使這案子挺讓人難受的,但問心無愧不就好了嗎?”公孫策說完,伸手摸了摸竹杖,“再走幾日,應該能到揚州。”

“恩。”

花滿樓應了一聲,公孫策想了想站起來走到床邊,“這次不用再有車夫跟著我們,有錦毛鼠在,我們兩個出門就有了能識路的,再買三匹馬,這樣會方便一些。”

“馬上入冬,還是馬車好一些。”

“也倒是。”

房間裡麵安靜下來,公孫策坐在床邊按著眉心,覺得眼睛有一些不舒服。花滿樓起身,走到公孫策身邊,抓過他的手腕,公孫策一驚,隨後笑著問,“你還會診脈?原來你不止功夫好,連醫術也不錯。”

“皮毛而已。”

“倒是會謙虛。”即使看不見公孫策也能想像到花滿樓現在臉上是什麼表情,臉上帶著笑意,笑容裡還帶著調侃和無奈。

弄不明白,怎麼會有人不會被任何事情擊倒一樣。

白玉堂推開門,拿著一袋熱乎的板栗,見到兩人坐在床邊,手握在一起,楞了一下,小心的問道:“那個……剛才在客棧門口,有人賣板栗,我就買了一些回來,你、你們要嘗嘗嗎?”

公孫策也不知為何,迅速收回手,走到桌邊,憑著感覺伸手敲了一下白玉堂的腦袋:“算你小子這次有良心。”

“很疼啊,你下手真重,肯定是報復!”

白玉堂揉了揉腦袋,把袋子放在桌上,“在你手邊,你能剝吧?”

“眼瞎了而已,又不是手廢了。”公孫策伸手抓過一把在手裡,剝殼塞進嘴裡,扭頭問,“你不吃?”

花滿樓一手握著扇子,另外一手攏在袖中:“有東西吃,幹嘛不吃。”

兩人坐著,白玉堂卻覺得如坐針氈,左看看右看看,最後見兩人神色坦然,決定還是埋頭剝栗子好了。

☆、第十八章

煙花三月下揚州,三月到揚州,恰好能碰上瘦西湖旁邊垂柳綠枝深入湖水,蕩起一圈漣漪得美景。

公孫策和花滿樓沒能碰上三月的好時節,在初冬來到揚州,路上行人都裹著厚厚的襖子,街邊叫賣的小販口中吐出一圈白氣,即使天寒,但街上依舊熱鬧得很。

白玉堂跳下馬車,伸手把公孫策接下來道:“麵前這裡是一間客棧,我們在這裡落腳,過幾日再前往蘇州吧。”

“恩。”

花滿樓也從車上下來,寒風一吹,本來規矩的頭髮一下吹散開來,“好熱鬧的地方。”

“真的很熱鬧,我可不希望你們和包拯一樣,到什麼地方都會遇上案子。”嘀咕著走進客棧,三個人進到客棧裡,引起不小注意。

都是相貌不凡的人,偏生還生得好氣質,不由得多看了兩看。

客棧掌櫃的一見到三人,眼睛立刻亮了熱情的招待,“三位是要住店吧?”

“要兩件房,我們外麵還有馬車,把馬喂飽了,我們過幾日還得繼續趕路。”白玉堂儼然一副小管家的樣子,眼珠一轉道:“要是馬喂不飽,我們可要找你們算帳。”

“哎喲小公子,我們這裡可是城裡有名的客棧,放心,保證你們走的時候馬喂得壯壯實實的。”掌櫃笑著答應,吩咐店小二,“帶三位客人去房間,準備好熱水,這外麵天寒,得用熱水洗洗才是。”

“好!這就來了!三位客官,您裡邊請,我帶你們三位去房間看看。”

“恩。”

到房間門口,公孫策和花滿樓一同進去,白玉堂跟在後麵,那店小二看了一眼公孫策手中的竹杖,再看了一眼花滿樓,道:“桌子上的茶水都是我們當天換的,桌子就在我們進來的正麵前走兩步就到了,往裡走是床鋪,衣架在靠窗的那頭,桌子和床之間隔了一道屏風,這東西沉,二位小心別絆倒了。”

店小二耐心的解釋讓公孫策不由得笑起來,眼睛和從以前一樣發亮,“多謝小二,玉堂你跟著他去你房間吧。”

“這位小哥跟我來吧,你的在隔壁,恰好,隔壁的客人昨天退房了,已經收拾乾淨。”

白玉堂掃了一眼已經坐在凳子上的花滿樓,再看兩手交疊握住竹杖的公孫策,神色古怪的跟著店小二出去,“你們要是有什麼就敲牆壁,我在隔壁聽見就過來,誰讓你們看不見,我得多照顧你們呢。”

聞言公孫策一怔,釋然一笑:“是是是,你得多照顧我們,嘿,難得懂事要我們誇獎你你就直說,我們不會笑你的。”

剛走到門口的白玉堂腳下一個打滑,差點摔倒。

花滿樓倒茶的動作一頓,從公孫策說話的語調,他知道公孫策現在心情不錯,“以前你來過揚州嗎?”

“沒有。”

“我倒是來過一次,這裡的確是很美,不如在這裡多逗留幾日,反正也不著急不是嗎?”

“你不是出生江南嗎?你家在這裡,不想回家嗎?再過一陣就是除夕。”公孫策說完,才想起自己竟然在除夕前跟著花滿樓從京城南下到了揚州,真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怎麼就跟著花滿樓來了?

花滿樓將茶杯遞給公孫策,“……除夕一向都是自己一個人過,或者和好友一起,家中倒是不是很在意這些。”

“那回江南你就該待在那裡了吧?”

“恩?”

“一直在外,你家裡人怕是會覺得想念,等在江南過完這個冬天我也該回廬州,很久沒有見我爹了。”離開京城已經有一個月的時間,從深秋到初冬,天氣轉冷,聽著那些人說包拯的事蹟,好像自己徹底成了一個旁觀者。

這種感覺公孫策挺討厭的,還是放不下和包拯展昭在一起的日子。

花滿樓放下杯子,站起來往外走:“到外麵去轉轉,揚州城很熱鬧,還有一些雜耍,街上也有不少能人異士,說不定能碰上。”‖思‖兔‖網‖

“好啊,哎,做了好長時間的馬車,覺得渾身都僵硬了。”公孫策跟著站起來,杵著竹杖往前走。

兩人出門的時候,白玉堂恰好咬著一個包子站在門口,見到他們出去,想了想也跟著出去,“公孫大哥,花大哥你們怎麼不叫上我啊?喂喂喂,真是不夠意思,你們該不會是要背著我去玩什麼好玩的吧?”

公孫策抬手就拍了一下他腦袋:“你身上這包子味道這麼重,你吃的時候怎麼不記得我們?吃獨食啊。”

“鼻子比狗鼻子還靈。”

“你說什麼?”

“我說公孫大哥你英俊帥氣無人能比,街上的姑娘看了啊,都得被你迷得神魂顛倒。”白玉堂深刻領悟到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句話的意思,決定把話題轉向花滿樓,“花大哥,你耳力那麼好,打小就是嗎?”

花滿樓挑眉,“既然老天爺讓我看不見,總得給一些補償,自然就聽得仔細了。”

“可你嗅覺也很厲害,我也會功夫,但是什麼動作都瞞不過你。”

“怎麼會,你心裡想的事情我就不知道。”說完花滿樓笑著問道:“你跟著我們一塊,不會怕悶嗎?”

“我喜歡清靜。”

聞言公孫策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喜歡清靜?說謊可不是一個好習慣,你呀,要是和展昭一樣就好了。”

“和他一樣好欺負才好?我才沒那麼傻呢。”

真是傲氣的少年,嘴硬。

“這位公子,來看看胭脂水米分咯,上好的貨色,送給心上人她一定會喜歡的。”

“這位公子看你印堂發黑,不如我給你算上一卦?不準不收錢。”

“小兄弟你看看我這酥心燒餅,正宗的,要不來兩個?”

三個大男人還有胭脂水米分找上門,公孫策抿著嘴角往前走,卻忽然被人拉住,“往這邊走。”

“啊?”

“帶你去見一個人,或許能遇上。”花滿樓話中帶話的說道,“你的眼睛,你還是想看見的,你和我不一樣。”

白玉堂一聽愣住,燒餅咬了一半,傻傻的看著他們倆,見公孫策懊惱的皺起眉,連忙上前打岔:“花大哥,公孫大哥的眼睛肯定會好的,不過他自己不就是大夫嗎?你就不要操心了。”

花滿樓難得固執和不顧對方的意願行事,“僅此一次,如果不行,我不再勉強你。”

手腕上的溫度比自己的體溫高,公孫策陷入恍惚,過了一會兒才道:“那就去看看,反正已經這樣了。”總不會變得更糟糕吧?

從京城一路到揚州,公孫策一路不曾露出想要求醫的想法,是因為他擔心從大夫口中聽到壞消息。他以為花滿樓不知道,誰知道花滿樓竟然繞了這麼一圈就為了帶著他來這裡見一個人,為了他的眼睛。

突然意識到,花滿樓把他的心思看穿了,這念頭讓公孫策有些不滿和不甘。

☆、第十九章

花滿樓帶著公孫策走進一間醫館,公孫策聞到味道,微微皺眉,手往回收了一下,被花滿樓又給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