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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了!」

尹項天嘴角抽搐不已,這丫倒是跟洛陽那的李小二一個德行。

「……你、你不要過來!再來我要叫人了!」

「……」

他隻用哀怨的眼神將他看著,並不言語,更叫他渾身的%e9%9b%9e皮疙瘩掉了一地。

「……三兒,來人了麼?」

沉穩而清澈的男音從那小廝的背後響起,聞言至此的小廝立馬哭嚎著轉身,一把跪下抱住自家主子的%e8%85%bf。

「少爺!有妖怪!!您退開些……放著我來!」

「……三兒不怕,先將我放開。」

身著白袍的男人隻在髮梢鬆鬆繫了條錦帶,看起來頗為慵懶。他現下正背對他彎腰安撫似的摸那小廝的頭……活像摸一條狗。

尹項天扭頭看向被張伯攙扶下車的女人,心道不愧是金鑲玉的故友,那異於常人的行為舉止總叫人……大開眼界啊。

「你是……?」

男人轉了身,整個人在陽光下散發出閃閃光芒,那程度堪比金魔頭十指套上的戒指。

於是尹小哥被那太過晃眼的光芒照得全身動彈不得,整個人就這麼僵在原地。

男人的視線越過他,狹長的桃花眼定在緩步行來的女人身上,聲音帶著一絲欣喜。

「……小玉兒?!」

在場的所有人都遭雷劈般滯住了,除卻那依舊淡然的當事人。

「……致遠,許久未見……當真失禮了。」

金鑲玉彎了彎%e5%94%87,看向呆住的青年的表情很是愉悅。

☆、情場新手

那週身環繞著奪目光彩的桃花美男正是林府長子林致遠,亦是金鑲玉的「故友」。

尹項天實在不能把這美到有些雌雄莫辨的男人同總抹著濃厚脂粉且品味極差的金鑲玉聯繫在一塊,然,他二人就那麼站在一塊兒竟也絲毫沒有違和感。

尹項天隱約覺得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金鑲玉未直接去桃夭居的分部,而選擇在林家宿下,足以見得二人關係匪淺。

事實上自她到了林府,除卻偶爾去支部處理事宜需他陪同,一日大部分的時間都是與林致遠在一塊的,這確是讓尹項天閒下來了,於是成日處於無所事事的狀態。

金魔頭不再指使他做事,他也不必忙東忙西的同時還要打足精神與她鬥智鬥勇,讓尹小哥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錯覺。而事實上,金鑲玉隻是忙著與故友「敘舊」將以「奴役他為樂」這種事拋之腦後罷了。

尹項天很快就把長安逛了個遍。

輕裝出遊向來是貴家公子的權利,然他此刻為金魔頭所壓迫,到底不能同做少爺那般大手大腳的花錢,何況來時的路上就已被金鑲玉敲詐了不少去繳各種費了,因而每個銅子兒都顯得格外珍惜。

尹項天覺得再這麼下去自己有可能同金魔頭一樣掉錢眼裡。

這認知叫他很是後怕,俗語道:近墨者黑。與金鑲玉在一塊呆久了自己竟隱約有著與她同化的趨勢,這實在不妙啊……

於是,尹小哥就在這深謀遠慮中默默捂緊了兜中的錢袋。

他在集市上跑得多了,久而久之便混出各種經驗來了,比如哪裡的餛飩既便宜又好吃啊、哪地的茶館茶水既便宜又大碗啊、哪家的戲樓能在上樹上看戲不用買門票啊……

(作者亂入:其實都是省錢的來著吧……)

尹項天得了省錢經就往外跑得勤,眼見著一日日混出去錢袋裡的錢還分文未少,心中不禁自得起來,完全沒想起前不久的擔憂。他在外頭混得風生水起,可不見得自家上司就願意見得他神采飛揚的樣子——尤其是金魔頭這樣的心理變態。

尹項天的顧慮終於在某次的飯桌上成真了。

「……尹項天,最近日子過得不錯啊?」

「哪裡哪裡,客氣客氣……多虧掌櫃的您指點得好!」

千拍萬拍,馬%e5%b1%81得拍!

「嗯。既然是我指點得好,你也不回報回報?」

青年立馬垮下臉,決定拿出些這些日子積攢的人品與她談判。

「掌櫃的,您這樣是不對的!」

「哦?」

「您瞧我這麼些日多麼盡忠盡責?眼瞅著您在辦終身大事都沒去打擾!」

尹項天覺得自己真是太識相了。

「……我在辦終身大事?」

「是啊。您跟那林公子不是那啥……呢麼!」

金鑲玉的眉角猛地跳了跳。

「……你都聽誰說的?」

尹項天立馬用看傻子一樣的眼光看著她。

不是瞎子都能看到她成天和林致遠膩在一塊笑得春風蕩漾的樣子吧?

想當初他遠遠瞅見金鑲玉張口笑的樣子,簡直猶遭雷劈般震撼!那嬌羞地捂%e5%94%87一笑是怎麼回事啊?那笑得整個眸子都變成彎月是怎麼回事啊?那……

連他也隻見過她轉瞬即逝般的微笑而已,況且有些時候隻是扯了扯嘴角,連是笑還是抽搐都有待商榷……

是他幻覺麼?

尹小哥猛地掐了一把自己的大%e8%85%bf,兩眼淚汪汪地打消了自己的懷疑。

既然不是他的幻覺那就是金魔頭的問題了。

默默在飯桌上思考著這個問題的尹項天終於在吃了一塊紅燒排骨後得出了人生的真諦。

金魔頭看上人家林美男了!!

雖然剛開始他也持著「不可能不可能,金鑲玉怎麼可能看上男人」的懷疑態度去看這個問題,但時間久了,除卻金魔頭看上人家了、金魔頭看上人家了、金魔頭看上人家了的這三點理由,尹項天再也想不出別的來解釋金鑲玉那種種不同尋常的舉止。

於是狗%e8%85%bf尹小哥很是多此一舉地在與頂頭上司獨處地時候俯身附耳與她說:「你放心吧,我不會與別人說的。」

「……」

金魔頭的小巧的耳朵以可疑的速度燒紅了。

尹項天隻當她被自己言中而害羞,不禁為自己「敏銳」的洞察力而自豪。

「這春天來了你這春心蕩漾的也實屬正常啦,你也是時候找個男人了!」

況且這林家美男確實不同一般,除卻長得有些女氣這缺點,其他各項條件還是相當可以的。

金魔頭默默將他看著,那視線叫他發毛。

「呃……必要時候我還是可以祝你一臂之力的!」

「……你這是助我相親?」

她的語氣頗有些怪腔怪調,因著抹了脂粉,叫他看不透她麵上的神色,隻那兩隻仍然未褪去紅色的耳朵暴露出此刻她的心境。

「呃……」

他被她逼問著,正有些尷尬,腦中突然閃過什麼似得張口答道:「之前在洞裡我有說過要幫你的吧!」

他不說她倒是忘了,是有這麼一回事。

尹項天見她不答,便以為她默認了,心想這金魔頭在情場上是新手,這回總歸要服他了吧?再重歸老師地位的尹項天很有優越感,裝腔作勢地一把拿起不知從哪來的破了葉的蒲扇扇起來道:「唉!~思念最叫人消瘦啊!~」

一旁坐著的金鑲玉渾身抖了一抖。

他見她無甚反應,頗有些不甘地開口:「甭看我這樣,我尹項天好歹也是遍佈情場的……」

海吹鬍謅還沒開始,就被金魔頭投來的詫異眼神噎住了,於是好不容易充滿氣的尹小哥又迅速癟了下來,恢復了尹狗%e8%85%bf的樣子:「……新手!」

無良上司很是滿意地揚了揚嘴角。

「喂、你真不要我幫你?」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何況她確實幫了他不少忙……尹項天隻覺欠她太多,想還情卻無處下手。

眼瞅著金魔頭起了身就要上樓去了,尹項天忙又開口:「……喂!不要錢的!」

然後金魔頭在他意料中地折了身又走回來坐著,表情很是嚴肅:「……那我們來談談具體的方案。」

青年嘴角抽搐不已,合著這丫早在這等著他了?

金鑲玉愛錢的程度自此又在尹項天心中上了一個等級。

此時接下這茬的尹小哥,完全不知道後續的發展會變成如何超脫他意料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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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我材必有用

尹項天為著金魔頭的終身大事,很是親力親為。

他一人悶在屋裡呆了數日,終於頂著兩能拖到地上的黑眼圈捧著本厚厚的冊子出來了。

尹式追男法,俗稱尹小哥助你俘獲美男心,先不管這這冊名如何狗血如何引人深思,首先……

「喂!這好歹是我熬了好幾日讀遍百書整出來的哎!你起碼翻翻看吧?!」

青年對女人懷疑的目光甚是不滿。

此話一出,金魔頭的臉色愈發難看了。

「……我不識字……」

「……前些日子不是教你來著麼?」

「……都忘了。」

尹小哥為她這理所當然的回答而生出某種不詳的預感。

「……那我的欠債……」

「一千五百兩六錢三銀。」

尹小哥徒然生出無力感。

有這樣的麼?好歹也是共患難的同胞了,她就不能將那之前的事討個人情債劃了算了?

金魔頭不為所動,鐵麵無私,一毛不拔。

尹項天隻得作罷。

她連那教的東西都能忘得一乾二淨,能不能學兩手把男人的招數,實在叫他很是懷疑。

然事已至此……隻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尹式追男第一條:女人當有女人的樣子,要麼賢淑要麼可愛,絕對不可誇張式拍臉抹粉!更不可把自己的低級品味帶到衣著首飾上來!

於是金魔頭的濃脂厚粉被洗了下來,插了一整頭的花簪被拔了下來,十個指頭的扳指被扒了下來……至於衣服……

「……你要幫我脫?」

金鑲玉看著熱血沖頭的青年抓住她衣襟的手。

「……你自己脫!!!」

尹小哥惡聲惡語。

尹式追男第二條:隨時把自己的閨房準備出來,萬萬不能讓房間顯得雜亂不堪,更不能到處擺掛立嵌類似鑲玉居內的各類將人眼閃瞎的裝飾品。

然而,尹項天在目睹了金魔頭的林府臥房後,心靈頗受震撼地指著那貼得到處都是的銅子兒道:「…………你……你這是怎麼回事……」

她什麼時候動得這大工程?其實一定是趁他不知道把家裡的那些東西搬來了吧!

金鑲玉:「……一天不見這東西就睡不著,夜裡醒著就把弄弄貼上牆了。」

尹項天:「……」

於是尹小哥硬著頭皮在自家上司冰冷著將人淩遲的視線中艱難地把她那貼了滿牆的銅子兒一個個摳下來,每摳一個來自背後的那道視線壓力就愈發大,直到摳完那第六千八百零三個銅子兒,尹項天覺得自己頭頂的頭髮也該掉的差不多了。

可憐他年紀輕輕就被折磨得掉發啊,得虧他身強體壯毛髮濃密,要擱到常人身上保不準就變禿頂了。

尹小哥本著人道主義精神,決定附送為金魔頭解決失眠難題的法子。

金鑲玉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