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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劃過一抹激賞:「時間緊迫,大軍從那裡走反而不方便,瞿萌,本王給你一支騎兵,你有沒有信心奪下揚州城的指揮營?」

瞿萌思索片刻,回答道:「末將可以替王爺將指揮營拿下,卻不敢保證能把王爺的騎兵帶回來。」

「若是本王親自帶人為你掠陣呢?」薑和不動聲色地問道。

「王爺……」瞿萌眼前一亮,有些激動地說道:「王爺是說……」

薑和嘴角微勾,略顯狂傲地說道:「沒錯,本王會親自帶領大軍在揚州城前叫陣,等到揚州城的大軍出城應戰,就是你奪下指揮營的時候。」

「末將一定不會辜負王爺的期望。」瞿萌雙手抱拳,擲地有聲地說道。

為了迎接他白繼墨,揚州的官吏為他舉辦盛大的宴會,宴會的地點就在當地有名的酒樓——忘歸樓。忘歸樓是韓家的產業,確切地說是韓故的產業,跟京城的青樓一樣,都是為了幫薑和打探消息而建的。

忘歸樓裡有四大廚師坐鎮,南北菜係,應有盡有,最難得是做出的菜地道美味,讓人嘗過之後再也無法忘懷,是名副其實的揚州第一樓。每日裡賓客滿座,前來吃飯的人絡繹不絕。

為了討好這位京城來的督軍,定國公世子白繼墨,揚州的官員真是下足了功夫。整個忘歸樓都被包了下來,還請了當地的名伶彈琴唱曲兒。那些女子一個個都被揚州的水養得嫵媚動人,溫婉多情,秋水明眸看著你,就讓人沉醉其中了。

最好的地方,最好的酒菜,最好的女人……揚州的官員想,便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會心動,絲毫也不擔心白繼墨會不領情。

可讓他們意外的是,白繼墨人是來了,卻隻是站在眾人麵前,並沒有坐下喝酒的意思,他溫潤的眸子裡似乎染上了幾分淩厲:「本世子奉皇命來揚州城,行的是督軍之責,不敢有絲毫懈怠,多事之秋,眾位大人的好意,本世子心領了,這就告辭了。」

眾位官員麵麵相覷,有人怪白繼墨不領情,有人則害怕被薑明責罰,有人則冷眼旁觀,不置一詞……

白繼墨知道自己今日的舉動會引來眾人的不滿,但是他確實半點應付那些人的心思都沒有。

讓他心煩意亂的原因就藏在他的袖子裡。赴宴之前,他收到一封定國公的親筆信,信裡的內容讓他錯愕不已。信中定國公告訴他,與蜀軍交戰之時,若是蜀軍勝了,讓他假裝被俘,不許逃回京都。

兩軍交戰,有輸有贏,定國公為何隻說蜀軍勝利,卻隻字不提若蜀軍敗了如何?更讓他不能理解的是,若是敗了,他當然要回京請罪,父親為何要讓他淪為蜀軍的俘虜?

他百思不得其解,詢問送信的人,那人回答說:「國公爺早就猜到世子會猶豫不決,讓奴才轉告世子,此中原由複雜,隻等一切塵埃落定,定為世子解惑,還望世子能聽從國公爺的安排。」

聽從父親的安排?白繼墨皺起了眉頭,他倒是想,可是他對定國公的用意一無所知,心中百般猜測,又怎麼肯照做?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信中所說的事情竟然這麼快就發生了。

就在第二天上午,他正在跟幾位將領商議守城的最後細節,斥候來報:「報!報告督軍,肅王帶著三萬叛軍直逼揚州城,正在城下叫陣!」

「什麼?」白繼墨猛地坐起來,薑和居然親自來了!他怎麼會突然來攻打揚州城,難道不怕腹背受敵嗎?並州和司州可還是朝廷的。

「此舉雖然冒險,卻也值得一試,」瞿萌道:「王爺,拿下揚州,司州與並州便似孤島一般與朝廷失去了聯繫,西南一帶的軍隊幾乎集中在王爺手中,司州與並州雖然地域廣博,卻沒什麼可用的軍隊,不難拿下。」

「你說的對。」薑和道:「此舉必須要但快才行,瞿萌,你若是能拿下揚州,我就給你十萬大軍,你去把司州和並州給我拿下,無論你用什麼方法。」

「是,末將一定不會放王爺失望。」瞿萌按捺住心中的激動,一一應下,他心中明白,一展抱負的時候到了。

薑和拍拍他的肩膀,翻身上馬,軍隊整裝待發,是時候出發了。坐在馬背上,薑和的心中一片寧靜,他摸了摸藏在袖中的信,露出一抹狂妄的笑容:溪兒,我來接你了!

那封信是臨行前,暗衛送過來的,是鏡溪的親筆書信,上麵用娟秀的小楷寫著:君安妾即安,盼君臨。

隻要你平安無事,我就安心了,隻盼著你來。

簡短的八個字,薑和卻看得心頭發熱,恨不得立刻出現在鏡溪的麵前,告訴她隻要她平安無事他就無所畏懼,他就不會心慌意亂,他們的心情是一樣的。

計劃很成功,他們成功地奪下了揚州城,甚至抓住了白繼墨,但是薑和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

那日他衝進韓家別院,卻發現裡麵一片狼藉,下人們都被一刀割喉。外麵兵荒馬亂,這裡卻靜的可怕,他穿過橫七豎八的躺滿了屍體的小院,向小院的書房走去。像是有著某種直覺,薑和心慌意亂,狂躁的像一頭失去伴侶的野狼。

書房的門是打開著的,他在門口頓住腳步,希望走進去就能見到自己心心唸唸的人。可是他終於還是失望了,如墜冰窖般看著已經被打開的密室,心中滿是慌亂。

縱使當年被迫離開京城,他都不曾這般慌亂,握緊拳頭,薑和一步步走向密室,心想自己終究還是晚了一步。他覺得有一雙無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臟,讓他無法呼吸,他小心翼翼地走進密室,卻不見鏡溪的蹤影,隻有落在地上的雲紋玉珮。

耳邊似乎響起韓故焦急的呼喚和撕心裂肺的哭聲,但是薑和卻無暇顧及,他緊緊攥住雲紋玉珮,心裡想著,薑明,我今生今世都與你不共戴天。

他提槍站在鏡溪曾經住過的密室裡,突然冷靜了下來。他無比清醒地退出密室,走到韓故身邊的時候。韓故的妻子受了重傷昏迷,任憑韓故怎樣焦急的呼喚,怎樣撕心裂肺的難過,她都沒有任何睜開眼睛的跡象。易小蓮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模樣標緻嬌俏,柔弱如水。

這讓薑和想起唐蓉死時的樣子,他蹲下`身子,探了探易小蓮的鼻息,冷靜地對韓故說:「還有氣息,快去找巫月,說不定還有救。」說完也不管韓故抓住希望的神色,提槍出去了。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一直在這裡耽擱。

瞿萌正在門外等著他,瞧見他一個人出來,疑惑地問道:「王爺,王妃她……」

薑和揮手打斷了他的話,他不想聽見瞿萌問出那句話,他聽到自己說:「瞿萌,本王給你十天的時間,給本王拿下司州和並州。」

十天的時間奪下兩州,怎麼想也不大可能,瞿萌知道自己做不到,卻不敢說拒絕的話,因為薑和的表情實在是太冷厲了,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來,這位肅王,年少成名,殺伐果決,曾讓彪悍的南蠻人聞風喪膽。

「放心,江成風會帶兵助你,本王親去自守豫州,給鄭開奇去信,讓他來守著揚州。」薑和冷靜地吩咐部署,緊繃的臉上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是,末將領命。」瞿萌垂頭應下。

不久以後,他站在司州城中,%e8%83%b8中滿是對薑和敬佩之情,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西蜀軍所向披靡的力量。

彷彿從來不會敗似的。

薑和打仗,不拘小節,看似沒有章法,卻有他自己的道理在其中。初次與他對上的人,時常會覺得他不懂兵法,進而產生輕視之心。可是真正到了戰場上,不會有人敢輕視他。

令南蠻人聞風喪膽的威名不是假的。戰場上,肅王一桿長槍,仿若蛟龍入海一般,橫掃千軍。他將生死置之度外,殺敵時眉眼沉著,眼中滿是狠辣的戾氣,一般的士兵見了他這個樣子,就會嚇得兩股戰戰,手腳發軟。

沒有人敢跟他對視,李業一邊舉起長刀抵擋,一邊想。

薑和冷哼一聲,長槍一轉,像李業的眼睛掃去,李業被迫閉上眼睛,後退了三步。薑和的槍法如同他的眼神一般淩厲,不等李業反應過來,銀色的長槍穿喉而過,他甚至來不及喊痛,就已經死在了薑和槍下。

擒賊先擒王,主將已死,這場仗朝廷必敗無疑。#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眾人都被薑和的狠戾震懾住了,加上之前聽到了流言,對薑和又是佩服又是同情,哪裡還有反抗的心思?就這樣,薑和奪下了豫州。

而所謂的援軍,卻還在路上耽擱著,一場不輕不重的瘧疾在軍中蔓延開來。這種病一時半會兒要不了士兵的命,卻會令他們越來越虛弱,更讓人無奈的是,瘧疾傳播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有大半的人染上了。

將領不得不上報朝廷,讓士兵們原地歇息,勒令軍醫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此事。可讓人焦躁的是,疫情稍稍減輕之後,很快就會再次爆發,若非軍醫說這種病本就很難根治,將領幾乎都要認為軍中有細作了。

好在病情最終得到了控製,將領大喜過望,以為終於可以去支援李業了,卻收到轉道去徐州的命令。原來豫州早就敗了,李業的十萬大軍盡數落入薑和的手中。

薑明氣得再一次摔了折子。

☆、第八十五章 囚禁

去往京都的大道上,有一輛馬車在疾奔,駕車的人一身黑色,帶著鬥笠,看不清楚臉。

鏡溪額上佈滿了冷汗,她用手托著肚子,一遍又一遍安撫著肚子裡的孩子。她眼中滿是痛苦與焦急,突然馬車顛簸了一下,一陣難忍的疼痛從腹中傳來,鏡溪忍不住叫出了聲:「停下,快停下!」

她知道再這樣下去,她跟孩子都會出事。

馬車聽了下來,車簾被掀開,車伕可以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你別想耍什麼花樣,我的任務是把你活著帶到京城,隻要你還有一口氣兒就成,其他的我都不會管。」

嘴%e5%94%87不知何時被鏡溪咬破了,她忍著疼痛,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管你的任務是什麼,我隻告訴你,如果我的孩子出了事,我立刻咬%e8%88%8c自盡,連一口氣兒都不會留下。」

車伕似乎被她的決絕震懾住了,審視地看著她,沉聲問道:「你想怎麼樣?」

鏡溪暗暗鬆了一口氣:「隻要我的孩子沒事兒,你讓我做什麼我都會聽話,現在帶我去看大夫,不然我……」一陣強烈的疼痛襲來,鏡溪疼的說不會出話來。

她痛苦的模樣不似作偽,車伕猶豫了片刻,妥協了:「我可以帶你去看大夫,但是你要說話算話。」

「你放心,我現在這個樣子,哪裡也去不了。」鏡溪喘著氣道。

車伕沒有再說什麼,放下了車簾,車輪再次轉動,卻不似先前那樣疾奔。然而讓人焦躁的是,他走了許久都沒瞧見有城鎮,而馬車裡鏡溪痛苦的聲音卻越來越弱。

擔心任務目標死亡的車伕,隻好加快了車速,終於在一找到了一處小鎮。這是個真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