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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華卻不這樣想,她反而覺得白繼墨幫了大忙,要不是他在一旁勸說,她的和哥哥早就被人發現了。這盞賠罪的花燈,她受之有愧,卻又不得不收。因為從表麵上看,她被人搜馬車,的確是受了冒犯。

「世子的難處,南華明白,自然不會怪罪,花燈來之不易,多謝世子。」薑妃華收回手,不敢看白繼墨的眼睛,這個人的眼睛溫潤如玉,看著你的時候溫柔而又真摯,讓人心生好感,卻又忍不住歉疚。

兩人身在熱鬧的花燈會,身側是各式各樣精美的花燈,一個長身玉立,微笑著看著眼前的人;一個纖細嬌小,垂首不敢與之直視。

「妃華,你在哪?妃華……」人群中突然傳來男子焦急的呼喚聲,薑妃華抬起頭,焦急地在人群中張望。

「家中有人尋我,世子,南華告辭。」薑妃華端莊大方地行了一禮,一轉身,拿著花燈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第八十三章 偷天換日

葉清瑤騎在馬背上,晃晃悠悠地走著,她手裡拿著根新柳,隨著馬背的晃動搖啊搖,搖啊搖。她身後跟著也葉家過來的人,還有一輛平平無奇的馬車。

他們這樣不緊不慢地走了一天了,不知何時,火紅色的夕陽已經掛到了天邊。

「小姐,咱們到底要幹什麼?」終於有人忍不住詢問。

「回家呀。」葉清瑤臉上一派天真,眨眨眼睛說道:「丁二,你們不是想讓本小姐回家嗎?」

「是,可是小姐,那輛馬車……」丁二的眼睛細長,麵皮偏白,身子十分單薄,他最怕的就是葉清瑤。

「本小姐自有妙用,你別管了。」葉清瑤一臉神秘。

丁二害怕她,隻好支支吾吾地閉上嘴。不過他很快就知道葉清瑤要幹什麼了。

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將他們團團圍住。丁二麵對葉清瑤的時候慫,那是因為被她從小欺負到大,欺負慣了,對著別人可一點都不慫尤其是來者不善的人。隻見他策馬上前,拿出手中的令牌,一副「誰敢找葉家莊的麻煩下場就是死」的表情:「葉家莊辦事,不知各位將我等圍起來,有何貴幹?」

黑衣人不知是怕了葉家的聲勢,還是被他的表情鎮住,竟真的沒有動手:「我等受命前來,想要葉小姐馬車裡的東西,還望閣下能行個方便。」

「哼?行個%e5%b1%81的方便!別以為本小姐不知道你們是誰,墨影閣的是吧?」葉清瑤表情十分的囂張:「就憑你還想要本小姐的東西,你問問我身後這些人,從小到大有誰敢要本小姐的東西?」

葉大小姐表了態,丁二自然照辦:「我們小姐不願意,諸位請回吧,葉家會當做今日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他這樣說已經有些息事寧人的意思了。

偏偏那個黑衣人還不領情,瞇起雙眼道:「既然你知道我們是誰,想必也知道我們想要什麼東西,那就更加不能放你們走。」

丁二的神情有些為難,他請示似的瞧了葉清瑤一眼,被葉清瑤一眼瞪了回去,隻得說道:「既然諸位想要動粗,我等也隻能奉陪。」

他的話剛剛落音身後幾人便利索地下了馬,丁二對葉清瑤道:「請小姐去馬車裡暫避,我們會盡快結束戰鬥。」

現在不是任性的時候,葉清瑤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聽話地進了馬車。

眾人見她肯聽話,都鬆了口氣。轉臉便換了一副神情,丁二更是苦著臉說:「諸位,打之前容我說兩句,其實我們……」話還沒說完一柄長劍飛射而來,丁二一側身,長劍貼著他的鼻子飛了出去。

丁二的臉冷了下來:「照小姐的吩咐做。」

話剛落音,幾人紛紛掏出藏在袖中的煙霧彈,猛地擲向周圍,隻聽「彭」的一聲,煙霧四散開來,很快將黑衣人淹沒。幾人耐心地等煙霧散去,便看到黑衣人橫七豎八地倒在地上。

丁二冷笑一聲,一揮手:「綁起來,丫的讓你橫,在葉家麵前還敢橫!本來不想使這樣陰險的手段的,誰讓你們給臉不要臉!」

葉家眾人聽了,都忍不住在心裡腹誹,用摻了迷藥的煙霧彈就是陰險了?總比暴雨梨花針、諸葛神弩好吧。

那些黑衣人並沒有失去意識,隻是手腳發軟站不穩罷了。丁二走過去,一把拎起方才說話的黑衣人,把他扔到馬車前,換了個諂媚的調調說道:「小姐,人已經綁起來,請小姐過目。」

葉清瑤心想這丁二越活越回去了,一個殺手,還過目?她跳下馬車,蹲到黑衣人麵前,拍了拍他的臉,翻了兩個白眼道:「知道你們的規矩,我就不揭開你的麵巾了,我也不用認識你,你認識我就夠了,記住我長什麼樣子,下次招子放亮一些。」

說道這裡,葉清瑤突然笑了兩聲,「整個江南敢不給我麵子的人還真沒幾個,除了華驚夢那個混蛋,我知道你們在找誰,不過我勸你們還是放棄吧,你們不可能找到了,她早就偷偷的回西蜀了。」

黑衣人聽了她的話覺得有些好笑,墨影閣主要在北方發展,並不知道葉家在江南一帶的勢力,是以他對葉清瑤的囂張十分不以為然。他微微抬起頭,看著葉清瑤道:「不可能,我們的人明明查到她躲在韓家別院。」

「這都是什麼時候的消息了。」葉清瑤撇撇嘴,「實話告訴你,肅王打下荊州的目的就是把人接回去,韓家別院裡住的早就不是肅王妃了。」

黑衣人動了動嘴,想要反駁,卻又實在想不出薑和拿下荊州的用意,如果是他,他會接著打下揚州,那樣肅王妃的安全就沒有問題了。原諒他隻是個劍客,對軍事和政治瞭解的不多,不能明白腹背受敵乃兵家大忌。

葉清瑤懶得跟他廢話,她是真的要回葉家。昨日她答應幫鏡溪忙的同時,也收到了父母的信,她親愛的爺爺病重,若不是為了鏡溪的計劃,她早就飛奔回江州了。

本來鏡溪隻是讓她帶著空馬車走,若是黑衣人來了,隻管撇清一切便可。但是葉清瑤心裡愧疚,索性擅自加戲,上演了這麼一出。

該說的說完了,該演的演完了,葉清瑤也不廢話,讓丁二給這個黑衣人解了繩子,把人丟到路邊不管了。

黑衣人望著葉清瑤飛快離開的身影,眼神閃了閃。

當天,有十輛這樣的馬車駛出揚州城,墨影閣的人焦急地追蹤,卻仍有漏網之魚。一時間,鏡溪的行蹤竟變得撲朔迷離起來,因為韓家別院也沒了她的蹤影。

當晚,朝廷派來的督軍帶著軍隊到達了揚州城。他來之後,第一個要見的就是韓大公子。

韓故在外人麵前總是一副吊兒郎當,脾氣暴躁的形象,對著白繼墨也不例外:「原來是定國公世子啊,我當是誰呢?怎麼著,世子找我幹什麼,我記得咱們沒什麼交情啊。」

白繼墨神色淡然,開門見山地問道:「我隻想知道溪兒在哪。」

「溪兒?」韓故一挑眉,斜睨著他說道,「誰啊,該不會是世子爺的老相好吧?」說完揶揄地瞧著白繼墨。

白繼墨無視他擠眉弄眼的樣子,逕自說道:「大公子不必裝傻,墨影閣的人已經知道溪兒住在韓家別院,那裡如今並不安全,你告訴溪兒,我要見她。」

韓故仍舊裝作不知:「世子爺到底想說什麼,我怎麼一句話也聽不懂呢?時候也不早了,回去晚了隻怕內人不依,這就告辭了。」說著拱拱手就往外走。

他說的不是假話,為了配合鏡溪的計策,韓故暗中把易小蓮接回韓家別院,現在正在屋裡等著他呢!

「慢著。」白繼墨突然出聲,等了一會兒,突然歎息道:「算了,你走吧。」

韓故眼珠子轉的滴溜溜的,大搖大擺地走了。

讓他沒想到是,鏡溪聽到這個消息竟然笑了起來。先前是誰擔憂的不行來著?韓故不解地問道:「不知何事值得欣喜,還望王妃解惑。」

鏡溪卻不回答,卻問道:「你可有法子讓我們見一麵?」今天趁著墨影閣的人忙著追蹤,她悄悄躲進了書房的密室,如今她的行蹤成謎,倒是能做些什麼了。

先不說他有沒有法子,單是這個提議的危險性,就讓韓故不敢輕易開口,「王妃要去見定國公世子?可是他是皇帝派來的督軍……」

「你放心,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鏡溪解釋道,「我們是舊識,白世子秉性純良,是不會害我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韓故沒有搭話,心想著這件事得先請示王爺才行。想到薑和,他忙從%e8%83%b8口摸出一封信遞給鏡溪,「這是暗衛送過來的。」

鏡溪接過來一看,心口微微發熱,是薑和信!迫不及待地拆來一看,隻見雪白的信紙上,洋洋灑灑地寫了三句話:「見信如吾,甚念之,不日與卿逢。」

簡單明瞭,一直都是這個人的特點。

鏡溪把信捂在%e8%83%b8口,臉上的笑容幸福中帶著些許無奈與縱容,這個人,千辛萬苦送來一封信,隻是為了一訴相思之苦。想了想,又忍不住怪他不多寫兩句話,單單是這樣,怎麼夠呢?

韓故立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好一會兒才說道:「王妃可要回一封信給王爺?」

「可以嗎?」鏡溪清泉般的眼睛亮了,殷切地看著韓故。

韓故笑著點點頭,「當人可以,暗衛在外麵等著呢。」

而此時的薑和正帶著大軍往荊州的邊界趕。荊州的地勢險要,行軍速度很慢。此時春回大地,枯黃的山脈漸漸變得翠綠,道路兩旁長滿了嫩綠的野草,軍隊緩緩走過去,驚起了林中棲息的鳥兒。

揚州的增兵已經到了,他沒有多少時間了。一定要趕在李業的援軍到之前,把揚州拿下,至少要把鏡溪帶回來。

分開的這半個月裡,他夜不能寐,表麵看著冷靜沉著,心裡卻怕的很。他怕鏡溪跟孩子會出事,擔心自己會永遠失去這兩個珍寶。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薑和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相思的折磨,他不想再忍受了,他已經受夠了。

之前他把瞿萌留在荊州,讓他尋找攻下揚州的辦法。瞿萌不愧為難的將才,竟真的幫他找到了辦法。

☆、第八十四章 失蹤

瞿萌的建議是盡早攻打,援軍剛剛到達揚州,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製訂出防守之法,趁他們還沒站穩腳跟,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他想的十分周到:「揚州到荊州有一條山路,知道的人很少,咱們可以從那裡繞過去,直搗揚州城。」

薑和眉毛一條,問道:「你說的可是雲來山?」

「正是雲來山。」瞿萌臉上露出一抹驚喜:「王爺知道那裡?」

薑和點點頭:「那裡的確很偏僻,而且路程更短,你能在短短幾日內找到雲來山,不錯。」

「王爺的誇讚,末將愧不敢當。」瞿萌撓撓頭,「這都是兄弟們的功勞,憑我一個人是做不成的。」

不貪功,不自傲,此人果真是可造之材,薑和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