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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謝過公子。」

韓故一愣,笑道:「王妃折煞在下了,在下是王爺的下屬,保護王妃是應該的,近日委屈王妃扮作在下的妻子,王妃請放心,在下不會逾矩的。」

鏡溪笑道:「公子的人品我自然信得過,還請公子跟我說一些韓家的事情,好讓鏡溪有個準備,不至於給公子添亂。」

韓故忍不住看了鏡溪一眼,眸如清泉眉如黛,膚若凝脂顏如玉,新王妃長了一副好相貌。本以為隻是個花瓶一樣的美人,沒想到做事竟然也這般周到縝密,讓人不得不重新審視她。

「韓公子,怎麼了?」見韓故一直盯著她看,鏡溪不解地問道。

「哦,沒什麼。」意識到自己的無禮,韓故慌忙垂下頭,「韓家的事情有些複雜,一時半會兒也講不清楚,天色已經晚了,王妃用過晚膳就先休息吧,明日再說這些也不急。」

「如此也好。」鏡溪點點頭,「時候不早了,韓公子也快去歇息吧。」

「這、這……」韓故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躊躇著解釋道:「今日是你第一次住進別院,在下若是離開了,恐怕你日後會有麻煩。」

鏡溪一聽愣住了,莫非這人今晚要留下?

映雪也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當即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明目張膽的調戲王妃!你不離開,莫非還想住下不成?傳出去,我們王妃名聲要怎麼辦?」

韓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可以的紅暈,慌忙解釋道:「映雪姑娘誤會了,隻消讓外人以為我在這兒即可,在下稍後就會離開。」

鏡溪聽了,隱約明白了韓故的用意。韓家是揚州的名門望族,大家族的事情不就是那麼回事兒,女人的地位怎麼樣,全看男人重視不重視。今日韓故若是當著下人的麵離開了,院子裡的人都會覺得她不受寵,必然會瞧不起她。

想通了這一點,鏡溪便另想了一計,讓韓故配合自己。

飯菜很快端了上來,下人仍舊被趕到門口候著。幾個丫頭婆子湊到一起,便議論起鏡溪起來。

「瞧著身段不錯,不過披著鬥篷誰知道呢。」

「你們都沒瞧清楚,我可是瞧清楚了,方才端飯菜進去的時候,她坐在裡屋喝茶,瞧著可有架子了,就是背對我。」

「唉,春桃,剛剛你進去送茶,瞧見了沒?少夫人怎麼樣?」

被韓故無緣無故罵了一頓的春桃支支吾吾了一通,最後說道:「我也沒瞧清楚,少夫人一直在裡屋待著,大爺不發話,我哪兒見得著?」

話剛落音,屋裡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眾人忙噤了聲,麵麵相覷。

先前的那個小婦人湊到門邊,小心翼翼地問道:「大爺,要老奴進去伺候嗎?」

韓故暴怒的聲音從裡邊兒傳出來:「滾,都給爺滾,沒爺的命令誰也不許進來!」

春桃在一旁小聲問道:「吳媽媽,出什麼事兒了?」

小婦人吳媽媽剛從韓故那裡受了氣,正心煩,不耐地說道:「問什麼問,我怎麼知道出了什麼事兒,想知道自己進去看!」

「爺怎麼了,怎麼了?」屋裡又是「啪嗒」一聲,韓故的怒火快燒到了門外,「一天到晚的跟爺鬧,鬧鬧鬧,爺還不待見了呢!」

「站住!」女人的聲音從裡麵傳出來,幾人忙豎起耳朵偷聽,「你今日要是敢出這個門,就別回來!」

「嗤,不回來就不回來,爺就不信這個邪了!」

緊接著門被猛地打開,偷聽的幾人,猝不及防撲倒在地。韓故從幾人身邊走過,氣得踹了吳媽媽一腳,怒罵道:「不長眼的奴才,都給爺滾!」

幾個人哪見過他發這麼大的火,慌忙爬起來,哆哆嗦嗦地離開了。

韓故還在後邊罵道:「剛回來就給爺添堵,爺往後都不回來了!」說著大踏步去了書房。

很快大爺跟少夫人吵架的消息就在小院傳遍了,下人們都緊盯著鏡溪的一舉一動,等著少夫人去跟大爺認錯。

結果令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大爺走了還沒一個時辰,就遣人去看少夫人睡下沒有。得到少夫人已經睡下的消息,大爺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第二天一早,大爺臉色陰沉地坐在餐桌前,繃著臉道:「去看看少夫人起來沒有。」

春桃忙不迭的去了,剛要敲門,門就從裡麵打開了,少夫人的貼身丫頭冷冰冰地說道:「夫人還在睡,讓大爺先吃吧。」說完也不等春桃回答,猛地關上了門。

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的春桃:「……」

聽到稟報的韓故,臉色更難看了,維持著低氣壓吃了早膳,又故意在鏡溪的門前轉悠了幾圈,才氣急敗壞地走了。

下人們看在眼裡,自然也明白了少夫人在大公子心目中的地位,都一一收起了輕慢的心思,仔細謹慎起來。

韓家那邊也很快收到了消息,開始等著韓故帶著所謂的少夫人回韓家。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有人過來,派人去別院一問才知道,兩人吵架了。

韓夫人一聽便坐不住了,當即讓下了備了禮品,要親自去看看。

韓放知道內情,哪敢真讓她去,當即勸道:「母親也是過來人,大嫂七八個月的身子,正是不方便的時候,您這樣貿然過去實在是不大妥當。」

韓夫人急著看孫子,眼一瞪道:「那你說怎麼辦?」

韓放想了想道:「大哥大嫂隻是拌拌嘴,事情說不定沒母親想的那樣嚴重,大哥離家多年,如今肯回來,實在是讓人欣喜萬分,咱們可別貿然行事,讓大哥再添心結。」

「我知道當年是我做的不對,委屈了他,可是他如今肯回來,不就說明已經原諒我了麼?」韓夫人道,「我隻是想關心關心他。」

「母親的意思,兒子明白。」韓放在心裡歎了口氣,勸解道:「大哥向來是個有主見的人,最不喜歡有人插手他的事情,母親若是關心大哥,就讓韓管家帶著厚禮過去,帶話給大哥便是。」

韓放的長相跟韓故不大像,十分的端正平和,一看就是讀書知禮的老實人。韓夫人向來信服他,聽了也隻覺的有理,接過他的話頭說道:「你大哥要是有心,看到禮物自然會帶著你大嫂回來,我急著過去反而會讓他多心。」

「正是這個理。」韓放笑著點點頭,心裡卻想著接下來要怎麼搪塞韓夫人。

鏡溪是不能讓她看見的。

葉清瑤一大早就跑出去了,鏡溪見她性格跳脫,就把說成是自己的妹妹。下人們見韓故緊張鏡溪,對葉清瑤也不敢怠慢,聽說她要出去,有人自告奮勇要帶路,卻被葉清瑤一口拒絕了。

蹦蹦跳跳地離開韓家別院,葉清瑤竄到市集,賣了一大堆零嘴,在茶樓臨窗的位置坐下,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一邊吃著買來的零食。

突然街角出現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他腳步匆匆,似乎有什麼著急的事情。

葉清瑤一眼就瞧見了他,把手裡的零食一扔,往桌上放了幾個銅板,忙下樓追了過去。到樓下的時候,那人正好走到茶樓的門口。

葉清瑤猛地竄出去,一把抓住那人的胳膊,怒道:「好你個華驚夢,可讓本小姐抓住你了吧!這次看你還往哪兒跑,上次你居然敢把本小姐一個人丟下,還把本小姐害的那麼慘……」

華驚夢聽著耳邊聒噪的一長串,心中暗叫糟糕,好不容易把人甩掉了,怎麼又遇上了?掙著胳膊就像走,卻被葉清瑤死死抱住,「不許走,不許走!」□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七十八章 佈局

第七十八章一路馬不停蹄,薑和終於在三日內趕回西蜀。

定北樓跟用秋安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根據密探的消息,薑明已經聚集軍隊往西蜀進發了。兩人不敢輕舉妄動,隻好以練兵的名義,讓江成風把軍隊帶到城外。

薑和趕回來的時候,軍隊已經出發兩天了。情況緊急,一下馬,薑和就進了軍營,要商討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他索性連王府也不回,直接宿在軍營裡。

先是給南蠻王去信希望他能遵守盟約,順帶詢問了楚瑩的產期,告訴他神醫巫月跟鏡溪一起避難去了,等西蜀的危機過去了,才能回西蜀,若是西蜀的危機過不去,神醫就再也不會回西蜀了。

艾古木看到信氣的咬牙切齒,卻也隻能打消趁機攻佔西蜀的念頭。這幾個月楚瑩的肚子越來越大,手掌放上去就能感受到微弱的胎動,可是楚瑩也越來越虛弱。艾古木的心被愛人和孩子佔據著,野心也得往後靠。

緊接著便是商討如何名正言順的應戰。這點定北樓已經做的很好了,他早就讓人在坊間散播薑明忌憚皇侄,故意刁難陷害的流言。傳言總是像有翅膀一般,哪一種都不會不例外,很快就傳的人盡皆知了。

人總是喜歡同情弱者,以此來得到道德上的滿足。

作為受害者的薑和自然成了民眾同情的對象,大家都議論紛紛。有人敬仰愛戴,說肅王是如何讓西蜀從民不聊生變得戶有餘糧;也有人感動,說肅王為了保衛西蜀受過多少傷流過多少鮮血……

民心已經向著薑和了。

薑和讓用秋安擬了份應戰書,悲痛而憤慨地指出薑明如何多疑,如何不仁,逼得自己的親侄子,先帝唯一的子嗣逃出皇城。如今薑明倒打一耙,肅王為了自保才舉兵反抗,實屬不得已而為之。

用秋安是當代名儒,滿腹經綸,一份應戰書,寫的讓人看了同仇敵愾,惻隱之心大動。薑和讓人抄了貼出來公示,好讓更多的人看到。

民心之中最重要的就是士子之心,很多學子看到這份應戰書,都大呼精彩。甚至聯名上書薑明,表示討伐西蜀實乃不仁不義不慈之舉,請求薑明召回軍隊。

薑明把上書的折子一把甩到案子上,臉色鐵青地說道:「我的好侄子,真是好本事啊,竟然能讓天下的學子都站到他那邊去!什麼不仁不義不慈?朕還輪不到他們來教訓我!」

當值的小太監嚇得大氣都不敢出,聽到薑明吩咐,撲通一聲跪下去,「奴才在。」

「去把宋將軍給朕叫來。」小太監戰戰兢兢地應下,剛要走,薑明又道:「還有定國公和定國公世子,一併叫過來。」

他現在已經不相信唐奉禮了,上次唐茂的事情已經讓他起了戒心。他本來等著唐奉禮收斂一些,熟料很快就接到唐茂出去逛妓院,與靖安候大打出手的消息。

薑明聽到消息也隻是冷笑一聲,似乎早就預料到唐奉禮會這樣陰奉陽違,肆無忌憚地縱容兒子。

靖安候說來還算得上皇親國戚,他的祖母是安和大長公主,父親是宗室的旁支,安和大長公主喜歡孫兒,就求薑明給他封了個侯爺。

唐茂連靖安候都敢打,不是蠢到家了,就是肆無忌憚到無法無天。薑明自然不會覺得是前者,畢竟唐奉禮剛剛承諾過要管他禁閉,他這樣明目張膽的去青樓,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