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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它包裹起來。

感受著手中的溫度,鏡溪溫柔地說道:「你別急,他想讓我跟他走,但是我已經拒絕了,他不是死纏爛打的人,應當不會再出現了。」

「不許,本王不許你跟他走。」薑和霸道地說道,「你是我的人。」

手被他攥得有些發疼,鏡溪的心裡卻一片感動,她笑著說道:「放心,我們說好了要在一起,我哪都不會去。」

夜色如幕,昏黃的油燈下,兩人緊緊相擁。

☆、第七十六章 分離

第七十六章七個月的身子,到底是經不住折騰,再一次出發的時候,鏡溪開始不舒服起來。起初隻是坐臥難安,隻覺得肚子難受,卻又說不出哪裡難受。再後來,連飯也吃不下,隻能喝些湯水。

巫月看過後說是勞累過度引起的,需要臥床靜養幾天。她見鏡溪實在難受,便把事先製好的藥丸取出來餵給她。

薑和緊張萬分,讓杜凡尋了個山村落腳,打算歇息兩日再啟程。

葉清瑤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緊張兮兮地攥住鏡溪的手,語無倫次地安慰道:「那、那個……溪溪姐姐,別別別擔心,沒沒沒沒事的……不、不要、害怕,沒事的沒事的……」

鏡溪本來難受地皺著眉頭,被她這樣一說,反而覺得好笑起來,可是剛要笑肚子又猛地難受一下,當下呻[yín]出聲。

葉清瑤嚇得忙摀住了自己的嘴,眼裡滿是擔憂害怕,搖著頭表示不再亂說話了。

薑和看得眉頭直皺,馬車一停下來就把她趕了下去,好在措辭還算委婉,不至於傷了葉大小姐高貴的自尊心,「勞煩葉姑娘先下車幫映雪佈置,也好快些。」

這一路上薑和對鏡溪溫柔體貼,無微不至。葉清瑤看在眼裡,對他生出了一種莫名的崇拜感,偷偷把他當做自己尋找夫婿的標準,此刻聽了薑和的安排,不但不覺的受了冷落輕視,反倒激動的難以自抑。

「是,王爺,我這就去!」說著麻利地跳下了車。

瞧見她這神經質的樣子,薑和輕輕皺起了眉,心裡想著讓鏡溪以後少跟她接觸,免得沾染上瘋子習氣。

葉清瑤還不知道,自已在偶像那裡已經被定義成了瘋子,她正樂顛顛地跟著映雪佈置房間。

情況緊急,杜凡隻得在附近的一個小村莊停下。村子裡的人並不多,卻熱心的很,這戶人家聽說他們要借宿一晚,看他們人又多,便把家裡的房屋都讓了出來,他們自己則到別人家住。

說是都讓了出來,其實加上廚房也就四間屋子,房間倒也整潔,就是小的很。映雪跟葉清瑤一起,把東邊的那間又收拾了一邊,被褥都換上了自己帶的,才去稟報薑和。

馬車一停,鏡溪就覺得好過了許多,沒一會兒竟睡了過去。巫月瞧見了,輕聲說道:「果真是累壞了,都積攢到幾日發作。」

薑和沒吭聲,輕手輕腳第把人抱下馬車,穩步走到屋子裡,又輕手輕腳第把人放下。映雪適時遞上濕帕子,薑和接過來輕柔地為鏡溪擦了手臉,拉過被子給她蓋好。

巫月又給她診了一次脈,把薑和請到室外,神色凝重地說道:「王妃這次是真的要靜養才行,之前受了驚嚇還沒調養過來,又奔波勞碌了這麼多天,王妃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若不安心靜養,很有可能導致胎兒早產。」

「要多久才能恢復?」薑和沉聲問道,臉上看不出神色。

巫月斟酌了一下,答道:「最少也要七天。」頓了頓,又道,「其實一般以半個月為宜,隻是如今情況特殊,王爺若是想,七天也可以,隻是對王妃的身體會有損傷。」

「那就養半個月。」薑和抬眼看向這個小鄉村,挺拔的身影仿若一座大山,讓人忍不住相信他。

巫月由衷地讚歎一聲,暗想,怪不得江將軍跟師兄都這般死心塌地,肅王確實有讓人信服的本事。

薑和說要養半個月,鏡溪卻不會答應。她十分清楚,早一日回西蜀便早一日安全,等的時間越久,他們就越危險,薑明的追捕隻會愈發嚴密。

「半個月的時間太久了,從這裡出發不過半日就能到荊州,從荊州到西蜀也不過兩日的時間,怎麼能因為我耽誤呢?」鏡溪急切地勸道,「阿和,西蜀還有數十萬將士等著你呢,晚了、晚了後果不堪設想呀!」

薑和沉默不語,藏在袖中的手悄悄鑽成了拳頭。這些他又何嘗不懂?從離開京城到現在已經過去十二天了,十二天,足夠薑明做很多事情了。

可是他又怎麼能罔顧鏡溪與她腹中孩子的生死?那是他願意捧在心尖上疼寵的人,是他的一切,讓他如何割捨……

「西蜀重要,可是你跟孩子一樣重要,西蜀有定北樓看著,不會出差錯。」

鏡溪的心中一片柔軟,此刻她才知道,在薑和的心目中,她跟孩子跟整個西蜀、整個天下一樣重要。薑和%e8%83%b8懷天下,有誌向有野心,是個有誌必行的人。相伴多年,鏡溪知道他隱忍多年是為了什麼,正因為如此她更不願意成為他的負累。

定了定神,鏡溪握住他的手說道:「阿和,我知道你的擔憂,可是咱們等了那麼多年不就是在等今日麼?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呀!你若是擔心我,我可以在這個村子裡藏起來,這裡還算隱蔽,他們找不到我的。」

「不行,我不放心。」薑和仍舊搖頭,他在床頭坐下,將鏡溪攬在懷中,聲音底不可聞,「我怎麼敢再留你一個人……」

上一次留你一個人,再回來時你卻沒了聲息,這一次你還帶著我們的孩子,我怎麼敢、怎麼敢……

你們都是我視若珍寶的人呀。

鏡溪聽得心中一顫,怎麼敢?原來自己的離去竟讓他如此恐慌,那時他一定很痛苦,背負著仇恨卻又不得不隱忍。

恍惚間,她想起初見他的時候,他坐在黑色的駿馬上,在喧鬧的長安街上徐徐前行,神色冷峻,鋒芒畢露。轉眼她就成了他的新娘,大紅色的婚房裡,他挑起她的下巴,黝黑的眼睛專注地瞧著她。

鏡溪恍恍惚惚地想著,心裡的想法卻愈發堅定,用秋安說的沒錯,機會難得,她不能做絆腳石,不能動搖他的決心。

「阿和,我很感動,真的,知道我在你心裡這樣重要,我心裡真的很開心。」鏡溪依偎著薑和寬闊的%e8%83%b8膛,「可是你我都知道,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相信我,不會出事的,你難道要錯失這次的機會嗎?」

薑和沒有說話,這個機會他已經等了太久了,久到他都快忘記自己當初的雄心壯誌了。可是讓他留下鏡溪一個人,哪怕隻是想想,他都覺得心中慌亂不已——成年後第一次入京見薑明,他都不曾這般慌亂過,那種感覺,就像知道了自己要失去某樣珍貴的東西一般。

這樣的慌亂是要命的。

「讓我想想。」

整個中午,氣氛都十分緊繃,大家都識趣兒地閉上了嘴。做什麼事情都是安安靜靜的,除非有必要才會開口說話。

葉清瑤隱約知道原因,對薑和莫名的崇拜,讓她忍不住出起主意來:「肅王,您是做大事兒的,西蜀需要您呀,溪姐姐……呃不,王妃你就放心地交給我,有我江南葉家的庇護,看哪個不長眼的敢打王妃的主意!」

她這番話沒得到薑和的認同,卻讓他想到了另外一個主意來。

下午的時候,緊張的氣氛終於鬆動了。王爺把輕功最好的風揚派了出去,下午的時候風揚帶著兩個人和一輛馬車回來了。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韓大公子韓故和他的隨從韓真。韓故三十多歲,長了雙招人的桃花眼,笑起來時,滿臉都寫著不正經。他中等身材,一身月牙白長衫,倒也有幾分玉樹臨風的味道。

馬車是來接鏡溪的,巫月跟映雪肯定是要跟著去的,葉清瑤左右看了看,果斷地上了韓故的馬車,美其名曰:「你這人看著不像個好人,我要跟過去保護溪姐姐。」

韓故摸摸鼻子,沒有跟小丫頭計較,心中暗想幸好讓韓真騎了馬過來,要不然就要跟車伕擠了。

薑和擔心路上出事,把帶過來的四個侍衛也給了鏡溪。韓故一一收下,聲稱當做護院便是。▲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一應事物安排妥當,韓故恭恭敬敬地辭了行,上馬出發。幾人走後,薑和也不再逗留,當即就帶著人往荊州奔去。

這裡本就在揚州的地界,馬車緩緩徐行,傍晚就趕到了韓家的一處別莊。

韓放跳下馬,喜滋滋地走到馬車前,「小心肝,快下來吧,到家了!」

鏡溪本來昏昏欲睡,渾身難受,被他這聲「小心肝」一叫,立馬清醒起來,起了一身的%e9%9b%9e皮疙瘩。

映雪皺著眉頭想,這個韓大爺怎麼這般放浪形骸,便是做戲也太過了些吧。因為懷疑韓故存心調戲,下車的時候映雪忍不住瞪了他好幾眼,費了好大的勁才克製住踩他一腳的衝動。

韓故雖然看著吊兒郎當,做事卻十分周到縝密。他在特意備了寬大的鬥篷放在馬車上,鏡溪身材纖細,披上之後竟看不出已經有了七個月的身孕。

葉清瑤跟巫月扶著鏡溪往下走,映雪在下麵接應,韓故則緊張兮兮地張著手,叮囑道:「小心肝唉,當心腳下。」

等人下了馬車,又小心翼翼地扶著人往門口走,一進門就咋咋呼呼地喊道:「人呢,都去哪了?一個個的就會躲懶,改日看爺不扒了你們的皮,還不快出來伺候!」

☆、第七十七章 韓家別院

第七十七章被他這一鬧騰,很快有人從院子跑出來,最先迎上來的是個身材矮小的婦人,說話的時候,一雙眼睛忍不住往鏡溪身上瞄,「大爺回來了,這是上哪兒去了?」

韓故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側身摟住鏡溪,不耐煩地說道:「爺上哪兒了你管得著麼?還不快去準備些吃的喝的,想餓死爺呀?」

小婦人嚇得一哆嗦,不敢在向先前那樣放肆,撇撇嘴道:「大爺先去屋裡等著,喝些熱茶,飯菜一會兒就端上來。」

韓故冷哼一聲,扶著鏡溪進屋。有丫頭端了熱茶上來,行了禮道:「大爺終於把少夫人接回來了,奴婢這就派人知會老夫人一聲。」

「哎哎哎,等會兒。」韓故沖那個小丫頭招招手,虎著臉說:「你過來,你懂不懂規矩?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什麼知會老夫人,淨添亂!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去。」

小丫頭被他嚇得脖子一縮,委委屈屈地說道:「是,奴婢知道了。」

「行了。」韓故不耐煩地擺擺手,「別擱這兒哭哭啼啼的了,出去吧出去吧,沒我的吩咐不許進來。」

小丫頭含著淚走了,心想誰哭哭啼啼的了,大爺真是越來越不講理了。

等人都走了,韓故才恢復正常,對著鏡溪行禮道:「方纔冒犯了,還請王妃見諒。」

「韓公子客氣。」鏡溪搖搖頭道,「公子也是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