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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右丞相府的馬車,車裡坐著唐公子和一名女子,都沒有受傷。」說話的是剛剛探查回來的雲揚。

「右丞相府上的?」鏡溪眉頭皺的更緊了,唐奉禮隻有一個兒子,那這次遇上的是唐茂了?

想想唐茂的做派,鏡溪也不欲多事,便道:「既然都沒有受傷,就不必追究了,走吧。」

身上的力氣漸漸回來了,鏡溪慢慢坐直了身體。映雪怕她不舒服,在她身後放了個軟墊讓她倚著。

「誰說沒事兒的?你是哪家的?撞了人連聲抱歉都不知道說嗎?哼,告訴你,今天惹上爺爺我算你倒黴,爺爺可不是好說話的人!」

紈褲氣十足的話傳入車中,鏡溪跟薑妃華都皺起了眉頭,這個唐茂……

「放肆!」雲揚喝道,「你可知道車裡坐的是誰?膽敢這般呼喝,小心你的小命!」

「嘁,小爺管裡邊兒做的是誰,驚嚇了我的小美人兒,就得給小爺個說法才行!要不然,別想從這兒過去!」唐茂抬著下巴,囂張地說道。

他在京裡橫行霸道慣了,眾人忌憚唐府的威勢都繞著他走,時間久了,唐茂愈發目中無人。

鏡溪被他肆無忌憚的話氣笑了,隔著車簾問道:「哦?那你想要個什麼樣的說法?」

鏡溪的聲音帶著南方人特有的溫軟,唐茂聽的兩眼發直,心想光聽這聲音就知道是個美人兒,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若是能親眼瞧瞧她長什麼樣兒就好了……

☆、第六十九章 踢我了!

這樣想著,唐茂嘿嘿一笑,猥瑣地說道:「小爺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隻要小美人兒出來,當眾給我道個歉就行了。」說完就要伸手去掀車簾,卻被兩兄弟攔住了。

唐茂看著兩人嚴陣以待的樣子,躊躇了兩下,沒敢再上前。

兩輛馬車都停在路中央,阻擋了道路通行,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兩邊後來的馬車都被擋住了去路,不得不停下來等著。

薑和端坐在車中,皺眉問道:「怎麼停下來了?」

杜凡看了看密集的人群,回答道:「王爺,前麵似乎出事了,屬下去看看。」

「嗯。」薑和淡淡地應了一聲,心裡卻想著也不知道南華郡主走了沒有,現在回去應當不會跟她撞上吧,一日沒見也不知溪兒怎麼樣了……

杜凡擠進人群一瞧,有些不淡定了,那不是風揚跟雲揚兄弟倆麼?再一看兩人身後的馬車,臉色沉了下去,是王妃的馬車!

杜凡看了眼車前囂張的紈褲子弟,神色凝重地走過去問道:「怎麼回事兒?」

兩兄弟瞧見杜凡,忙抱拳道:「杜統領,事情是這樣的,方才唐公子的馬車突然從街角衝出來,屬下來不及躲避,兩輛車擦了一下。」

「什麼?」杜凡的聲音陡然一高,正要詢問鏡溪有沒有事兒,卻被一旁站著的唐茂打斷:「你是他們倆的上司?你這倆手下方才攔著本公子,壞了本公子的好事兒,你說要怎麼辦吧?」

杜凡心裡擔心自家王妃的安危,對唐茂的胡攪蠻纏半點反應也沒有,給雲揚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去向薑和稟報,自己則走近馬車。

「屬下杜凡,給王妃請安,屬下失職,讓王妃受驚了,不知王妃是否安然無恙?」

鏡溪一聽到杜凡的聲音,整個人都鬆了口氣。唐茂那廝想讓她出去道歉,可經過方纔那一遭,她整個人都覺得很不對勁,雖然勉強能坐起來,卻沒由來的心慌不已。

杜凡在這裡說明薑和也在,即使薑和不在,杜凡也能把唐茂那個混蛋搞定。

想到這裡,鏡溪心神一鬆,方才被忽略的虛弱就顯了出來:「我沒事兒,別擔心。」

「王妃,您等等,王爺這就來了!」

她這話一說出來,別說是杜凡,連薑妃華都下了一跳,「嫂嫂,你怎麼樣?」

映雪還算鎮定,忙把鏡溪平放到馬車上,把引枕墊到她的%e8%85%bf上,又拿了毯子給她蓋住,才顫唞著問:「王妃,您感覺怎麼樣?肚子疼不疼。」

鏡溪深吸了口氣,低聲答道:「別擔心,我就是覺得身上使不上勁兒,肚子不疼。」說著有些虛弱的閉上了眼睛。

一旁看著的唐茂傻了眼,他自欺欺人地呼喝道:「你這個侍衛也太膽大包天了,竟敢欺騙小爺,整個京城哪有什麼王妃?」那個福王妃早就死了,總不能碰上的是她吧?

杜凡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聽到唐茂不知死活的話,狠狠地等著他,冷聲說道:「我知道右丞相府在京城的權勢不小,但我們肅王府也不是吃素的!」

唐茂一聽肅王府的名字,嚇得脖子一縮,心想還真是王妃,這下完了!轉念又一想,這不是我大姐的夫家嗎?那我怕個鳥!

他這兩日一回到家,就聽錢氏跟唐茵說鏡溪如何鳩佔鵲巢,仗著長得美勾引肅王什麼什麼的。對這個傳聞中的新王妃,十分好奇。

方纔聽了鏡溪的聲音,他就起了邪念。又想茶樓裡的人說肅王妃如何如何美貌,他一時間色從心起,竟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掀馬車的簾子,「原來是肅王妃,讓我瞧瞧她到底是什麼樣兒的絕色,能把我姐夫迷成那個樣子……嗷……」

慘叫聲突然響起,眾人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兒,唐茂已經被扔了出去。

薑和雙目如刀,冷冷地看著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人,雙%e5%94%87緊抿,似乎隻要唐茂敢再冒犯,就會立刻結果了他一般。

「王爺,王妃的情況似乎不太好。」杜凡擔憂地說道。

薑和眉頭一皺,收回瞪著唐茂的視線,吩咐道:「把人綁了送回右丞相府,告訴唐丞相看好了,若是王妃有什麼事兒……哼!」說著冷冷地掃了地上的人一眼。

「是,屬下遵命。」

薑和不再耽擱,轉身進了馬車,見鏡溪虛弱地躺在馬車上,臉色十分難看,看了眼薑妃華,對車外的人說道:「送南華郡主回福王府。」

「和哥哥,我、我……」薑妃華欲言又止,看了眼虛弱的鏡溪,失落地垂下了頭,帶著丫鬟下了車。

「速回王府。」低沉的男聲從車內傳出。

兩兄弟對視一眼,十分有默契地分開,一個躍上了馬車,轉了個彎,急匆匆地向肅王府王府趕。

留下的那個則架著薑和之前乘坐的馬車,向福王府而去。

杜凡冷笑一聲,拎起還在地上哀嚎的唐茂,撤了根繩子將人捆了,押到右丞相府去了。

「令公子好大的膽子,此番若是王妃世子沒什麼事兒便也罷了,若是王妃跟世子出了什麼事兒,唐丞相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馬車裡,薑和抱著鏡溪溫聲問道:「溪兒,你怎麼樣?」

「我沒事兒。」鏡溪睜開眼睛看看他,往他懷裡鑽了鑽,「就是覺得身上突然使不上勁兒了。」

薑和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安慰道:「別害怕,我在這兒,咱們這就回王府了,沒事兒的。」

「嗯,我不怕。」鏡溪半闔著眼睛,輕輕撫摸著肚子道。

馬車裡安靜了下來,薑和一動不動地看著鏡溪略顯蒼白的臉色,眼裡滿是自責和心疼,不敢想像若是今天自己沒有出去,而是在家裡;自己不是現在回來,而是更早或者更晚……

突然,鏡溪猛地睜開了眼睛,屏住呼吸看著自己的肚子。

薑和被她嚇了一跳,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沒、沒有。」鏡溪的眼睛瞪得老大,眼裡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到底哪裡不舒服?」薑和緊張地問道,「快告訴我。」

鏡溪愣愣地看著他,又看看肚子,半響才說道:「他、孩子、孩子剛剛踢我了!」

薑和呆住,好一會兒才聽自己問道:「孩子踢你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鏡溪點點頭,終於後知後覺地激動起來,她拉過薑和環著自己的手,放到方才凸起的肚子上,語無倫次地說道:「這裡,就是這裡,孩子,剛剛踢了這裡!」

薑和放在鏡溪肚子上的手有些顫唞,他看看鏡溪驚喜激動的樣子,又看看自己手放的地方,眼神微微一動。

這時,馬車停了下來,肅王府到了。

薑和收回一把鏡溪抱了起來,沉聲道:「先讓巫月看看再說。」說完抱著人往屋裡走。

鏡溪點點頭,眼中似有淚花閃過。其實這一個月來,她一直覺得肚子裡有東西在動,直到今天,那個小腳丫踢到了自己的手,她才深切地感受到,母子之間那種微妙的聯繫。

巫月很快趕來了,檢查了一番後,說道:「王妃之前受過傷,胎氣一直不穩,這次又受了驚嚇,隱隱有滑胎的跡象,幸好映雪及時做了應對,雖然現在脫離了危險,但我還是擔心會對孩子有影響。」

薑和的眉頭皺了起來,沉聲問道:「會有什麼影響?」

「不好說。」巫月神色凝重地說道,「一般母親受到驚嚇,孩子生下來後會有心口疼的毛病,也有的孩子是性格膽小怯懦,極易受驚。」

「有什麼辦法治療嗎?」薑和神色不虞,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知道。」巫月遲疑道,「我盡力試一試。」

薑和點點頭,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道:「回來的路上,孩子好像踢她了。」

巫月驚喜地問道:「真的嗎?一般孩子過了五個月,就會有胎動,這是好事,說明孩子很健康。」

「五個月?」薑和皺起了眉頭,「是不是有些晚了?」

巫月搖搖頭,解釋道:「剛開始孩子的活動並不大,慢慢的動作才會大,有可能是王妃受到了驚嚇,孩子感到不安才踢了王妃。」

薑和聽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臉色卻愈發難看了。不安?他腦海中閃過唐茂那張囂張的臉,眼中浮現出狠戾之色。

卻說唐茂被杜凡捆了送回唐府,一路上沒少被指指點點,他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剛被鬆了綁就叫囂著要殺了杜凡。

唐奉禮剛被肅王府的人放了狠話,心裡正煩躁著,對著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兒子踹了一腳,嗬斥道:「閉嘴!還嫌惹得麻煩不夠大嗎?」

唐茂悻悻地閉上嘴,心裡仍舊不服氣。

一旁的錢氏瞧見兒子挨打,心疼地說道:「你打兒子做什麼?兩輛車撞倒一起了,你也不問問茂兒有沒有事兒,就知道打!不就是個鄉下丫頭,肅王還能為了她跟咱們丞相府翻臉不成?」

「你懂什麼?那是肅王妃,不管她以前怎麼樣,現在都是皇室的人!你這不成器的兒子冒犯了人家,事關皇室的臉麵,肅王怎麼會善罷甘休!」唐奉禮惱怒地說道。

☆、第七十章 宮宴

第七十章熟料錢氏聽了不但不害怕,反而不屑地撇撇嘴道:「哼,什麼皇室的臉麵,別以為我不知道,肅王帶著那個女人第一次進宮就被皇上罰了,結結實實的打了二十鞭呢!尊不尊貴,也得看皇上願不願意!」

「什麼那個女人,那是肅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