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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你,都傷成這樣了還說沒事兒,如果我今天沒有發現,你是不是就不打算告訴我了……」

「是我的錯,你別哭了。」薑和臉上滿是疼惜,「你別擔心,我讓杜凡給我上過藥了,就是怕你發現沒有包紮。」

鏡溪沉默了一會兒,漸漸平息了下來,眼睛溼潤地望著薑和道:「我知道你是怕我但心才這樣做的,可是你這樣我隻會更擔心,我們不是說好了要一起麵對嗎?」

薑和看著鏡溪的眼睛,幽黑的瞳仁裡滿是心疼的愛意,在鏡溪殷切的目光裡點了頭,「我發誓,以後都不會瞞著你了。」

「嗯,我相信你。」鏡溪緊緊地抱住他,過了一會兒,詢問他這些傷是怎麼來的。

薑和猶豫了一會兒,如實答道:「沒什麼,他隻是想給我一個威懾罷了,不過是讓我知道即使他不能殺我,也有別的辦法對付我。」

「他怎麼能這樣做?」鏡溪眼中滿是陰霾,「這般心%e8%83%b8狹窄……」頓了頓,她又說道:「我覺得他的目的沒有這麼簡單,咱們第一次一起進宮,他這樣落你我的麵子未嘗不是在跟我外公示好,京中貴族也會因為他而對我輕慢起來,屆時咱們在京城就真的是孤立無援了!」

她話剛落音,就見薑和直勾勾地看著她,不由問道:「怎麼了?」

薑和搖搖頭,「你說的沒錯,他想對我出手,又害怕宋家顧念舊情,所以才使出這招來,不過你不用擔心,他不會得逞的。」

「你想到應對的計策了?」鏡溪疑惑地問。

薑和點點頭,將衣衫穿好,微微一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想起那日崔貴妃口中的沈氏,薑和的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臨近年關,各種名頭的宴會漸漸多了起來。能不去的鏡溪都推了,一方麵是擔心薑和的傷,另一方麵是實在對那些詩會花會提不起興致。

但是總有那麼幾個人,不見也得見;總有那麼幾場宴會,不去也得去。

紅梅詩會上的事情,很快在京城傳開了。也不知鍾佳凝是怎麼跟舅母說的,鏡溪居然收到了一封來自將軍府的請帖。

按理說,將軍府算是薑和的外家,兩人來京城應該主動去拜訪。可是為了不讓薑明起疑,兩人隻好托韓放把禮物送過去。

韓放曾在宋家遇難的時候說過情,是以宋家上下都對他十分感激,京城裡的人也都知道其中的原由,對兩家的親近都覺得順其自然,沒有人起疑。

如今請帖都送上門了,鏡溪自然沒有不去的道理。有好事者聽說了這件事兒,很快就傳開了,如今大家都眼巴巴地等著看好戲。

鏡溪沒讓薑和跟著,隻身帶著映雪和兩個侍衛赴宴去了。

將軍府的位置比較偏僻,花了些時間,鏡溪才趕到將軍府。門房不冷不熱地把讓進去,帶路的丫頭把她帶到一個安靜的院落,丟下一句:「就是這兒。」就轉身離開了。

鏡溪看著院門口兩棵熟悉的梧桐樹,對映雪道:「我進去看看,你在這裡等著我。」

「可是……」映雪擔憂地說道,「奴婢不放心王妃一個人。」

「映雪,我知道你不放心,我自己也不放心,可是你留在外麵,要是有什麼不對,你還能去找人來救我,若是咱們都進去……」頓了頓,鏡溪認真地說道,「你明白嗎?」

映雪聽了,神色凝重地說道:「王妃放心,我一定會找人來救您的!」

鏡溪笑笑,轉身向院內走去。穿過種滿竹子的小道,鏡溪就看到了站在梅花樹下的清身影。

「寒梅淩霜,蒼竹迎風,都是好風骨。」鏡溪在那個身影不遠處站住。

她依稀記得種下竹子和梅樹的時候,外公曾對她說:「你看這些竹子,任爾東西南北風,都不曾折腰;再看這株梅樹,等到冬天來的時候,不管寒霜風雪,都不能阻擋她開滿枝頭;梅花竹子都是好風骨啊,做人吶,也不能少了這份風骨。」

往事歷歷在目,可那個高大的身影如今卻消瘦了許多。

宋應明轉過身,矗立的身影似有顫唞,滿臉的風霜掩不住他一身的正氣。他目光矍鑠地看著鏡溪,眼中似有懷念,又似有心疼,良久才用蒼老的聲音喚了聲:「丫頭……」

他年過花甲,雖然有著大將軍的名號,卻早就不是大將軍了。幾個月的牢獄生活讓他迅速的衰老下去,如今的他早就不比以前了。

「外公……」鏡溪張張嘴,卻沒敢喊出聲,在眼淚落下前,她垂下頭道,「老先生的住處好生風雅。」

宋應明看看她,又看看她身後的竹叢,滿目滄桑地說道:「是啊,那叢竹子我種下的時候,我的外孫女才跟我的膝蓋一樣高,可是如今林叢茂密,跟我一起種竹子的人卻……唉,世事難料吶。」

鏡溪攥緊了拳頭,極力平靜地答道:「老先生看開一些,相信您的外孫女正看著您呢,她一定過得很好,也希望您過得好。」說著抬起頭看向宋應明。

「隻要她過得好,我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宋應明看著她說道,「能再見見她,我也就知足了。」

鏡溪沒有勇氣再看他那雙哀傷的眸子,逃避似的移開視線,低聲說道:「您的願望肯定能實現的。」

宋應明看著她難過的側臉,臉上露出一抹笑意,微不可查地點點頭,說道:「我瞧著你臉生,你不是將軍府的人?」

「嗯。」鏡溪道,「我接到宋夫人的邀請,來做客的。」

「唔,我知道了。」宋應明道,「你應該是迷路了,宴客的地方不在這裡,出了門往左拐吧。」

「呃,是。」鏡溪沒想到這麼快就要離開,有些不捨,又有幾分慌亂,「謝謝您。」說完做了個揖,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她離開後,竹叢後麵鑽出兩個人來,一個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身材高大,麵容嚴肅;另一個二十多歲年紀,麵目清俊,是個高瘦的男子。

兩人來到宋應明麵前,年輕的那個率先開口道:「爺爺,她、她就是……」

宋應明但笑不語,直到麵前的兩個人都露出急躁的神色,他才高深莫測地說了句:「不可說不可說……」

說完就轉身進屋了,留下兩人麵麵相覷。

卻說映雪在外頭急的團團轉,一瞧見鏡溪出來,忙拉著人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看了一遍,確定人沒事兒才鬆了口氣。

鏡溪笑道:「別擔心,我在裡麵轉了一圈,沒瞧見人就出來了。」

映雪聽了,忍不住皺眉道:「那個丫頭果然沒安好心,王妃,咱們現在要怎麼?將軍府咱們又不熟,總不能亂闖吧?」

鏡溪佯裝思考了一會兒,遲疑地說道:「方纔一路走過來,都安安靜靜的,看來宴會的地點不再前麵,不如咱們再往後麵走走看看,即使找不到,也能找個人問問。」

說完不等映雪回答,就率先往左轉彎的地方走去。

「哎,王妃,你等等奴婢。」映雪反應過來,慌忙追了上去。

☆、第六十六章  將軍府

兩人走了一會兒,便見幾個丫頭簇擁著一個年輕的夫人迎麵走來。

鏡溪認出來人,心中一喜,停在了原地,等人走近了才道:「原來是宋夫人,失禮了。」

瞧見鏡溪,鍾佳凝微微一愣,行了禮問道:「王妃怎麼在這裡?」

「方纔帶路的丫頭突然肚子疼,我想著時間寬裕,就讓她去方便了。」鏡溪笑著答道。

鍾佳凝疑惑地看著她,隱約覺得事情跟她說的不太一樣,卻也明智的沒有追問,而是道:「丫頭沒有規矩讓王妃看笑話了,正巧我要去宴客廳,王妃若不嫌棄,便與我同行吧。」

鏡溪等的就是她這句話,當下應道:「如此,有勞宋夫人了。」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在④線④閱④讀④網④友④整④理④上④傳④

「王妃客氣了。」鍾佳凝淡淡地客套了一句,便不再開口了。

鏡溪知道她心裡有疙瘩,便也識趣兒地不再說話。

直到到了宴客廳門口,鍾佳凝才停下來道:「到了,王妃請進。」

這時迎麵走來一個婦人,穿著件秋香色的外卦,麵容慈善,笑著說道:「怎麼去了那麼久才回來?這位是……」

鏡溪眼神一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眼前和善的婦人,心中酸澀地想,一別經年,舅母也老了。

「有些事情耽擱了。」鍾佳凝道,「這是肅王妃,方才路上碰見了,媳婦便帶著王妃一同過來了。」

劉氏表情一滯,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原來是肅王妃,肅王妃大駕光臨,妾身有失遠迎,失禮了。」

鏡溪聽了這話不但不生氣,反而感動的很,笑著說道:「有勞夫人。」

劉氏疑惑地看了她一眼,領著人進去了。

這一進去,鏡溪才發現,嗬,裡麵熱鬧著呢!

瞧瞧,那兒眾星拱月的不是南華郡主又是誰?那兒穿的花枝招展,有難掩憤怒嫉妒的,可不正是唐茵;還有一旁端坐著品茶的,不正是張丞相的小孫女張寶寶……除了這些鮮嫩的小姐們,還有幾個年輕的媳婦正陪著幾個夫人在聊天。

鏡溪敏銳地感受到,有一個貴婦看著自己的眼神很不一樣,那種帶著審視、挑剔的眼神,讓人十分不舒服。

那婦人約莫三十多歲,眉眼乍一看有些麵熟,穿了身孔雀藍的蜀錦外袍。鏡溪仔細想了想,確定自己並不認識她,便沒有理會。

薑妃華往胡夫人那裡看了一眼,見她注意到了鏡溪,目光落到鏡溪隆起的肚子上,心裡劃過一絲猶豫。

胡氏把目光從鏡溪的身上移開,皺著眉頭想,果然是個鄉下丫頭,以為模樣出挑就行了嗎?半點規矩都不懂,見到長輩都不知道過來見禮,和兒怎麼會看上她?

目光轉到薑妃華身上時,臉上露出一絲笑意,還是南華這個丫頭可心,知書達理,識大體不說,還懂得孝敬長輩。

薑妃華接觸到她帶著鼓勵的目光,定了定神,起身往鏡溪身邊走去,「嫂嫂來了,快跟我來,大家都等著你呢!」說著拉起鏡溪的手往自己那桌走。

「妹妹別急。」鏡溪拉住她,笑著說道,「你先去,我待會兒再過去。」

薑妃華看著她又回到宋夫人身邊,張了張嘴,阻攔的話又嚥了回去。

鏡溪瞧著劉氏略微僵硬的神情,心裡又是難過又是唏噓,想了想說道:「我初來乍到,瞧著幾位夫人有些眼生,還請宋夫人代為引薦一二。」

鏡溪不傻,雖然不認識那位蜀錦貴夫人,卻不敢掉以輕心。一來自己是王妃,地位尊貴,尋常人不敢也不會那樣明目張膽;二來這人的眼光實在是耐人尋味,還是看看她到底要做什麼,也好早做防範。

不得不說,薑和無故受罰,還是讓鏡溪警惕起來。真是敵人也罷,草木皆兵也罷,事關兩人的性命,總要摸清了才能放心。

劉氏有些遲疑,她不知道鏡溪的真實身份,對這個明知自己身份,還刻意親近的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