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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放棄。

「這回一定能得到沈側妃的信任!」青荷露出誌在必得的神色,「鏡溪那個賤人居然敢偷偷懷孕,這個消息沈側妃一定會重視的!到時候我就不用再待在花園了。」

你把我害的這麼慘,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的!

鏡溪好笑地看著眼前戰戰兢兢地小丫頭,自己有那麼可怕麼,手怎麼抖成這個樣子?

「把東西放下就走吧。」

小丫頭身子一抖放下手裡的茶水,一溜煙跑了出去,看得鏡溪好生無語。

畫屏氣悶地給鏡溪到了杯水,氣惱地說道:「姨娘也太大意了,您現在這身子,萬一出了什麼事兒,讓奴婢怎麼跟王爺交代啊!」

「能有什麼事兒?」鏡溪淡笑道,「放心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還能怕她不成?」

畫屏對這樣的鏡溪最是無奈,歎了口氣,走到門邊想把門關起來。秋意越來越濃,她擔心鏡溪受了寒。

這時不知從哪裡飛出兩枚柳釘,直衝她眉心過來。畫屏本能的覺得害怕,僵立在門口忘記了動作。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那兩枚柳釘被什麼東西打落,落在佛堂前的台階上,發出「叮」的脆響。

畫屏嚇得魂飛魄散,心臟跳得飛快,額上不知何時佈滿了冷汗。

鏡溪察覺不對,走過去問道:「怎麼了?出什麼……這裡怎麼會有柳釘?」

畫屏麵色蒼白,後怕地回答道:「奴婢也不知道,方才奴婢過來關門,就瞧見這東西朝奴婢飛過來,奴婢本來以為死定了,不知道為什麼它自己突然落下去了。」

鏡溪看著不遠處散落的小石子,心中隱約明白了幾分。有人偷偷幫忙打落了這兩枚柳釘,看力道應當是個高手,隻是不知道是敵是友?

然而現在的情形也不容鏡溪多想,一柄泛著寒光的長劍向她刺來,鏡溪一把推開畫屏,身子向後一仰堪堪避過劍鋒。

「姨娘小心啊!」

鏡溪轉頭看去,便見身形一個消瘦的黑衣蒙麵人提劍橫掃過來。蒙麵人的攻勢狠辣,不留活路的樣子,鏡溪心驚警鈴大作,迅速向後退去。

那黑衣人正是沈柔的手下,名喚刀四。刀四見一擊不成,很快補上下一招,他本就是薑明訓練的死士,每一招都衝著人身上致命的地方攻擊,不留活路。

鏡溪很快捉襟見肘,身後就是放置茶水的桌子,已經退無可退了!腹部猛地傳來陣陣疼痛,鏡溪將手護在小腹上,麵色一片慘白。

刀四的劍再次刺了過來,鏡溪暗恨自己沒了武功處處受製。正在這生死關頭,畫屏突然撲了過來,鋒利的劍尖一下刺入她的後背!

耳邊響起痛苦的悶哼,鏡溪瞳孔猛地放大,不可置信地扶住畫屏,顫唞地喚道:「畫屏,你怎麼樣?」

畫屏抬起頭,剛要說話一縷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淌下,「我、我……姨娘快跑……啊……」

黑衣人猛地抽出刺在畫屏背上的劍,用滴血的劍指著鏡溪,冷笑一聲道:「跑?今日你們誰也別想跑掉!」說著再次發起了攻擊。

鏡溪扶著畫屏艱難地避開,冷冷地看著黑衣人道:「是沈柔派你來殺我的?」

刀四揮劍的手一頓,冷漠地說道:「要怪隻能怪你擋了側妃娘娘路!」

小腹的墜痛越來越明顯,鏡溪咬緊嘴%e5%94%87不敢讓對方看出端倪,倒是畫屏先發現了她的異狀,氣若遊絲地問道:「姨娘……你、你沒事吧……你快把奴婢、奴婢放下,你快逃……」

見狀,刀四也隻是冷笑一聲,今天的任務一定不能失敗,所以這兩個人一個都不能活著出去!

奪命的劍再一次落下,鏡溪絕望地閉上了眼睛,這一次是自己大意了,沒想到沈柔已經這樣迫不及待了……

「噹!」

兵器相交的聲響在空中想起,預想中的疼痛感並沒有襲來,鏡溪睜開眼睛便看到與黑衣人鬥到一處的薑和,驚懼的心突然安定下來。

薑和武功不低,兩人纏鬥了一會兒,刀四就漸漸落了下風,尋了個機會就要逃跑。然而佛堂早就被杜凡帶人團團圍住了,刀四剛出門口就被逮了回來。

杜凡帶來的人十分訓練有素,當下就卸了刀四的下巴以防他自盡,又將人五花大綁送到了薑和麵前。

「關到地牢去,本王要親自審問他!」薑和麵色鐵青,冰冷的目光看得杜凡一抖。

鏡溪此時已經疼的說不出話來,薑和攬著她,幽深的眼中滿是自責與疼惜,「巫月怎麼還沒來?」

杜凡正要回答,就見江蕙兒帶著小茴夏蝶兩丫頭進來了,巫月跟在她們身邊。

瞧見佛堂的狀況,巫月臉色一變,二話不說忙去為鏡溪把脈,片刻後,神色凝重地對薑和道:「王爺,情況不大好,有滑胎的跡象,要想保住孩子得施針才行。」

「那還等什麼?快點準備!」薑和額頭上青筋根根暴起,聲音裡似乎蘊含著滔天的怒火,又不自覺帶上了些顫唞。

江蕙兒被巫月那聲「滑胎」劈得怔住,這是什麼意思?原來鏡溪已經有了王爺的孩子麼……然而此時並不是計較這個時候,薑和的怒吼讓她暫時回了神,「佛堂的偏房裡有床,王爺現將姨娘挪到那去吧。」

薑和不敢耽擱,抱起鏡溪就要往外走。

鏡溪扯了扯他的袖子,虛弱地說道:「救、救畫屏……」

薑和這才看見倒在一旁的畫屏,沖杜凡吩咐道:「帶上那個丫頭。」

幾人快步來到偏房,薑和小心翼翼地把鏡溪放到床上,低頭正要說話卻突然愣住了——他手上不知何時沾瞞了鮮血,紅的刺目。

巫月正在床頭準備針具,轉頭一看,大驚失色地說道:「王爺,時間來不及了,請讓閒雜人等出去,我這就為姨娘施針。」

說完又吩咐夏蝶去燒熱水,扔了一瓶傷藥給小茴,讓她先幫畫屏包紮。

薑和沾滿鮮血的手微微發抖,他執拗地攥著鏡溪的手不願意離開。鏡溪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眼睛疲憊地閉著。

見狀,江蕙兒眼裡劃過一絲黯然,她走過去勸道:「王爺,還是先讓巫月施針吧。」

薑和仿若未聞,在鏡溪的手上%e5%90%bb了%e5%90%bb,溫柔地說道:「上一次我沒能趕回來救你,這一次我趕回來了,你一定不要再離開我,好嗎?」

聽到他的話,鏡溪緩緩睜開眼睛,幾不可聞地應道:「好。」

一滴眼淚順著薑和的眼角流了下來,他將額頭抵在兩人交握的手上,低聲道:「我聽到了,我聽到了,我等著你!」

巫月看得眼睛發酸,微微別過頭去,哽咽道:「王爺,該施針了。」

薑和彷彿沒有聽到似的,輕輕放下鏡溪的手,快步走了出去。

江蕙兒慢了一步,隻能聽到薑和冷漠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親自帶幾個人去守住沈園,給我把沈側妃看牢了!」

江蕙兒走到門口,看著薑和佇立在秋陽下的背影,失落地垂下了眼。

不管什麼時候,你留給我的永遠都是背影。

☆、第四十九章 脫離危險

等待最是讓人煎熬。

薑和一動不動地站在偏房的門前,正午的陽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刺得他睜不開眼睛。

還好,蒼天眷顧,給了我這個等待的機會。薑和默默的想。

兩個月前收到他消息,從軍營趕回來的時候,祈禱著能夠來得及救人,可他最終隻見到了一具了無生息的軀體。

這一次,他一定不能讓她再離開,那樣錐心的痛楚,一輩子經歷一次就夠了。

失去的滋味比等待更痛苦。

不知過了多久,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

小茴遞給薑和一張藥方道:「王爺,巫月姑娘開的方子。」

薑和微微動了動,臉上的木然的表情有些鬆動,他接過藥方,從容地吩咐杜凡去抓藥。

小茴似乎有些不忍,低聲勸道:「王爺保重身體,姨娘醒過來還要王爺照顧呢!」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薑和眨眨眼,烏黑的瞳仁映著秋日的陽光顯出異樣的光彩,他的睫毛又長又密,微微扇動的時候給人一種要落淚的錯覺。

然而這一切不過是他太過精緻貴氣的皮相造成的錯覺罷了。

事實上,他不但沒有流淚,眼中的神色反而更堅定了。不要怕,他對自己說,這一次趕上了,裡麵的人是不會離開的。

小茴歎了口氣,轉身回去了。

沒一會兒,房門再一次打開,巫月站在門口對薑和說:「姨娘已經脫離危險,王爺可以放心了。」

就像等待宣判的人,終於聽到了無罪釋放的消息一樣,薑和再一次感受到了心臟在%e8%83%b8腔裡跳動的感覺。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去的,當他意識到的時候,他已經握住了鏡溪的手。

床上的人睜開眼睛看了看,衝他露出一個安心的微笑。

薑和伸出手,輕輕摩挲著鏡溪蒼白的臉,聲音沙啞地說道:「我等到了,真好。」

「嗯。」鏡溪輕輕應了一聲,閉上了眼睛。

見狀,薑和的臉上微微顯出急躁的神色。

巫月忙道:「王爺別急,姨娘是太累了睡過去了。」

薑和聽了,漸漸平靜下來,低聲詢問道:「她的身體怎麼樣?」

「雖然保住了孩子,但姨娘的身子損耗嚴重,需要好生休養才行。」巫月解釋道。

薑和點點頭,沒有說話。

巫月歎了口氣,端起一旁的藥碗道:「王爺放心,巫月一定會想辦法幫姨娘調理,現在還是先把藥餵給姨娘吧。」

「嗯。」薑和應了一聲,人卻沒有讓開,而是向巫月伸出了手。

巫月愣一下,反應過來薑和是要給鏡溪餵藥,忙將手裡的藥碗遞給薑和。

鏡溪意識還有些昏沉,薑和舉著勺子湊到她%e5%94%87邊的時候,她幾乎沒有什麼反應,待聽到那低沉的聲音命令似的說道:「聽話,張嘴。」她才下意識地張開嘴。

令人作嘔的苦澀味道很快在嘴裡蔓延開來,鏡溪難受地皺起了眉頭,閉緊了嘴巴不願意再張開。這時她又聽到那個聲音說:「別怕,很快就不苦了。」

那句話似乎有什麼魔力一眼,鏡溪覺得嘴裡苦澀的液體不是那麼難以下嚥了。

很快,一碗藥就被薑和喂完了。看著鏡溪皺在一起的小臉,薑和皺著眉頭問巫月:「有沒有什麼辦法緩解苦味?」

巫月想了想說道:「阿膠紅棗倒是可以吃一些,補氣養血,對姨娘的身子也好,隻是不能多吃。」

剛說完,門外響起敲門聲,小茴的聲音緊跟著傳來:「王爺,奴婢做了阿膠紅棗湯來。」

「進來。」薑和緊鎖的眉頭微微舒展開來。

「是。」

巫月好奇地看著小茴端進來的湯,接過來聞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遞給了薑和,「別喂太多,三勺即可。」

三勺湯喂完,鏡溪嘴裡的苦味都被甜味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