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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會讓姑娘再受委屈。」

下人們都是看主子的臉色辦事。玉蕊知道沈柔如今用得著秋扇,對她十分和善親切。

送走了秋扇,玉蕊才收斂了笑容回到內室,走近沈柔,悄聲道:「娘娘,人走了。」

「嗯。」沈柔撐著頭倚在小幾上,閉著眼睛應了一聲,「我讓你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玉蕊壓低了聲音道:「都查清楚了,她昨日去求鏡姨娘,鏡姨娘沒答應她,這才求到娘娘這兒的,說起來還少不了邱嬤嬤的功勞。」

「這個老貨倒是會來事。」沈柔諷刺地哼了一聲,「鏡氏巴巴的送了盒藥膏給她,也不知是傷藥還是毒藥啊。」

玉蕊愣了一下,突然眼前一亮,笑道:「這個秋扇先前敢勾引王爺,鏡姨娘心裡指不定多恨她呢,毀她的容都是輕的。」

沈柔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慵懶地說道:「既然明白了,還不快去辦。」

玉蕊不敢怠慢,悄聲應下,快不出了房門。

☆、第四十六章  秋扇之死

鏡溪這幾日著實過得悠閒,又挖來了廚藝過人的小茴,每日裡總能吃上喜歡的美食,心情好的很。

就連沈柔也還幾天沒煩過她了,本以為她看到名單發怒,熟料她隻是讓人傳話讓鏡溪做主,就沒了後話。

這天薑和去了軍營,鏡溪閒來無事拿起了繡花針。

夏蝶掀簾子走了進來,手裡端著小茴剛做好的糖醃梅子,笑嘻嘻地說道:「姨娘這荷包繡的可真精緻。」

鏡溪拿針的手頓了頓,臉上有些發燒,還沒繡出個樣子呢,哪裡瞧得出精緻不精緻。

昨兒個晚上薑和聽說鏡溪會做女工了,十分驚訝,非要鏡溪做個荷包送個他不成。也不想想他貴為王爺,一應事物都有下麵的人打點好了,哪裡用得著拿荷包?

「就你會耍貧嘴。」鏡溪無奈地瞪了夏蝶一眼,拿起梅子吃了起來。

這梅子做的酸甜適中,意外的合鏡溪的口味。自從小茴來了,鏡溪連孕吐的次數都少了許多,便是向來難以下嚥的補湯都能喝下不少。

正說著,畫屏領著巫月進來了。

鏡溪笑著跟她打過招呼,又閒聊了一會,才讓她為自己診脈。

「姨娘的身體好了不好,氣血不足的症狀也輕了不少,看來這幾日又好好進補。」巫月一雙月牙眼輕輕彎了起來。

畫屏夏蝶聽了都很高興,畫屏更是說道:「要說還是小茴姐的廚藝好,自從她來了,姨娘吃什麼都香。」

「脾胃乃氣血生化之源。」巫月贊同地說道:「姨娘先前孕吐激烈,損傷了脾胃,如今飲食規律,脾胃得到溫養,氣血自然能慢慢補回來。」

鏡溪點頭道:「反正聽你的總是沒錯,上回若不是得了你的指點,隻怕現下的情況更嚴重。」

夏蝶打心眼裡佩服巫月的醫術,跟著誇起巫月來,什麼妙手回春,華佗在世之類的張口就來。

巫月麵皮薄,被她誇得不好意思,隻好說道:「我哪有那麼厲害,姨娘本也沒有什麼大礙,要說也是你們照顧好。」

頓了頓,又皺著眉頭說道:「說起來慚愧,先前江將軍受傷,我奉命去為他療傷,本以為十拿九穩,留了傷藥就外出辦事去了。」

「回來時才知道將軍的傷並沒有好全,都怪我一時大意,師兄說將軍是西蜀的支柱,以後還要靠他擊退南蠻,將軍若是留下了病根我也難辭其咎。」

鏡溪一聽也皺起了眉頭,江成風之所以受重用,不但是因為他過人的武藝和膽識,更是因為他對付南蠻子十分有辦法。南蠻人對他可謂是聞風喪膽,十分忌憚。

「將軍的傷還沒好全麼?看你愁眉不展的,莫非十分棘手?」

「也不是棘手。」巫月搖搖頭,「我擔心將軍留下病根罷了,傷筋動骨一百天,自然要好好養傷才是,可……」

頓了頓,巫月見一屋子人都關切地看著她,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也不是什麼棘手的病症,隻是我心有愧疚,竟惹得大家跟我一起擔心,卻是巫月的不是了。」

鏡溪笑著拍拍她的手道:「既然不是什麼棘手的病症,相信以你的醫術定然沒有問題,不用擔心。」

夏蝶跟著說道:「是啊是啊,巫月姑娘的醫術那麼好,哪有姑娘治不好的病,聽說當初將軍奄奄一息都是姑娘救回來的呢!」

巫月笑笑,心中稍稍安慰。

這時外麵傳來小丫頭的聲音,「姨娘,江側妃來了。」

鏡溪麵色一肅,揚聲道:「快請進來。」

江蕙兒今日穿了身絳紅色的束袖裙,看著十分幹練利落,冷漠的目光在看到巫月是愣了愣,麵色稍緩,「月兒,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去找我?」

兩人因為江成風的原因,關係十分親近,私下裡並不拘束。

巫月微笑著答道:「回來好幾天了,本來想去看你的,可是最近事忙脫不開身,先前答應你熏香已經做好了,我一會兒拿給你。」

「這麼快就做好了。」江蕙兒有些吃驚,不過看樣子很高興,「不用,我一會兒跟你去拿。」說完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鏡溪。

鏡溪一直在心裡猜測江蕙兒的來意,見她看過來,不閃不避地笑了笑。

巫月見狀,起身道:「時辰不早了,我還有事兒,先告辭了。」

等巫月走了,江蕙兒的臉色又冷了下來,卻不開口。

鏡溪沖畫屏使了個眼色,畫屏會意,拉著夏蝶的手道:「走,咱們去看看廚房的湯燉好了沒有。」

等人走了,江蕙兒才壓低了聲音說道:「鏡姨娘好生悠閒,你先前明明答應我扳倒沈柔,卻又讓我等了這麼多時日,你莫不是仗著王爺的寵愛想要毀約不成?」

「江側妃誤會了。」鏡溪正色道,「沈柔在王府的勢力不小,單憑咱們倆的力量還是不夠,此事自然要讓王爺定奪才是。」

「你是說……」江蕙兒冷艷的臉上有那麼一瞬間的失神,「王爺不願意處置沈柔?」

鏡溪搖搖頭,「非也非也,不是不願意,而是不能啊。」

鏡溪想過了,江蕙兒恨透了沈柔,現下又不能打草驚蛇,必須要想個法子穩住她才行,隻好半真半假地說道:「側妃想一想,沈柔跟王妃一眼都是從京城來的,不管怎麼說也是皇上賜婚,王爺便是想動她,也得有說得過去的理由不是。」

「王妃一去,王爺就處置了沈柔,難免落人口實說王爺藐視皇恩,要知道人言可畏,縱使咱們王爺不怕這些,可若是給皇上知道了,皇上會怎麼想?」

沈柔再怎麼說也是皇上賜的,如果沒有說的過去的理由,無辜處置了她,很快就會有人說薑和是借此向皇上表示不滿,皇上本就忌憚王爺,如此一來……

江蕙兒垂首一想,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她心裡愛慕薑和,自然不願意他出什麼事,定了定神問道:「你那日說抓到了沈柔的把柄,是什麼把柄?」

鏡溪早就猜到她會問這個,有些慚愧地答道:「不過是她主持中饋是做的那些不公正的事情,還有跟幾個夫人的人情往來罷了。」

江蕙兒見她神色不似作假,心裡又擔憂薑和,早就信了大半。再聯想到之前薑和讓自己查的何氏,便以為沈柔與這些人有牽連,薑和將計就計留著她做餌罷了,又放心了些。

見狀,鏡溪趁熱打鐵地說道:「王爺說了,此事他自有定奪,咱們安心等著便是。」

江蕙兒點點頭,心裡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轉而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我聽說你給浣衣房的一個丫頭送了和藥膏?」

「是有此事。」鏡溪疑惑地問道,「江側妃如何知曉?」

「愚蠢!」江蕙兒皺眉道,「那秋扇與你不過是一麵之緣,你何必要做這些多餘的事情!」

她這番疾言令色聽得鏡溪眉頭直皺,臉色也冷了下來,「江側妃何出此言?縱使鏡溪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江側妃指出來便是,何故這樣斥責?」▃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江蕙兒冷哼一聲,睨著鏡溪道:「若非你我還算得上是盟友,你以為我會管你的事情?你可知道,那秋扇如今已經搭上了沈柔,沈柔是什麼樣兒的人,別說一盒藥膏,便是沒有她也能做上一番文章,你這樣不是在往她手裡送把柄又是什麼?」

鏡溪一怔,突然想起何氏初入王府時,自己賞了一盒玉容膏給她,誰知道第二日何氏身上就出了許多小紅點。那是自己隻當是玉容膏的問題,如今一想,怕是兩人早就串通一氣陷害她了。

江蕙兒看她怔愣不語,冷聲道:「現下知道後悔了吧!」

秋扇,看來你是非要把這最後一點主僕情義磨光不可啊,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心軟。

再看向江蕙兒時,鏡溪的眼中滿是堅定,一字一句地說道:「她若是敢拿這個做文章,定要她得不償失!」

江蕙兒被她眼中的光芒看得心中一凜,心道看來這人是真的轉性子了,我當初的決定沒有錯。

「你心裡有數便是,我先走了。」

見江蕙兒站起來就要走,鏡溪忙起身道:「多謝江側妃。」

江蕙兒扯扯嘴角沒有說話,正要往外走,簾子被猛地掀開,小茴焦急地走了進來,「姨娘,不好了,秋扇死了!」

鏡溪身子猛地一震,與江蕙兒對視一眼,心中隱約猜到了什麼,波瀾不驚問道:「你先別急,把事情仔細地講給我聽聽。」

對上鏡溪那雙平靜的雙眼,小茴慢慢恢復了鎮定,深吸了一口氣道:「這事兒是李嬤嬤告訴我的,她有事兒回了趟榕園,回來的路上聽浣衣房的丫頭說的,說、說秋扇剛剛被人發現死在了自己屋裡,臉上不知怎麼的被毀容了。」

「毀了容……」鏡溪麵色一冷,又問道,「這事兒沈側妃知道了麼?」

「嗯,李嬤嬤說她回來的時候,沈側妃已經帶人過去了。」

「是麼……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不必驚懼。」鏡溪一邊沉思一邊吩咐小茴。

「姨娘小心,此事隻怕沒有那麼簡單。」小茴擔憂地看了鏡溪一眼,猶猶豫豫地離開了。

「你這丫頭倒是忠心。」江蕙兒目光複雜地看著小茴離開的身影。

鏡溪沒有理會她這句話,目光灼灼地望著浣衣房的方向,低聲道:「看來好戲要開鑼了。」

☆、第四十七章 殺機隱現

鏡溪到浣衣房的時候,把秋扇的屍體已經被人用白布遮了起來,幾個丫頭婆子戰戰兢兢地站在不遠處,有幾個還嚇哭了。

管家李忠在一旁詢問沈柔,「側妃娘娘,您看要不要報官?」

「這個一會兒再說。」沈柔衝他擺擺手,看著鏡溪說道,「妹妹也來了。」

「沈側妃。」鏡溪走過去行禮,「我聽說浣衣房出事了。」

「是啊,秋扇那丫頭死了,她以前是伺候王爺的,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向